第八卷迷失森林 卷十一前世今生第二章守护墓室的食人藤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正文 第二章 惨绝人寰更新时间:2008-03-27 20:38:24 本章字数:2692
就在这时候,破屋中女人的惨号声突然高昂尖锐,就像是有人拿刀重重砍了她一刀后发出的不堪痛苦声音。跪在屋前的男人在那凄厉的女声刺激下,“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就对着屋中闯去,花月容也不顾一切从草丛走出快步对着屋前跑去。
远远看着的张扬也忍不住开始对着那间房子快步赶去,因为那个女人的痛苦叫声分明表示有人正在伤害她,而她却无法反抗,只能叫喊出最后的抗议和哀求!
“花月容小骚货,你不在你屋里搂着你勾搭来的野男人睡觉,来我这里看什么热闹?”红衣干尸老太婆见到暗处跑来的花月容就开始咒骂起来,不过她嘴里骂着人手也不闲着,只见她一把揪着要往屋里闯的男人,然后转过头来对着男人凶狠吼道:“你闯什么?早就告诉过你了男人不可以进我屋!”
“仙姑,老神仙,求您让我进去看看,她叫的那么惨,一定是受不了了,求您啊!让我进去吧!”被揪住的男人急忙再次哀求道,可是那个干尸老太婆才不理会他的哀求,而是调过头来对花月容喝道:“站住!你不准过来!这是我阳歹门的事!”
干尸老太婆的话让花月容踌躇起来,只能站住没有前行,看到花月容的表现,干尸老太婆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而被揪着的男人趁此机会挣脱了她的手,眼看就要跑进屋去。
不过干尸老太婆可不是省油的灯,只见她迅速转身,伸手揪住了男人的衣领,然后猛地用力一抡,一个百多斤的大男人竟然被她摔到屋前满是血水的地上。而摔倒男人她似乎还不满足,又飞快掏出什么东西对着男人扔去,男人马上发出痛苦不堪的喊声,和屋里女人的惨号声交织回荡在寂静的夜空中,顿时让这夜色增添了几分诡谲骇人的气氛……
这时候张扬刚好跑到屋旁蒿草丛边,他灵机一动就钻进蒿草丛躲在里面,直觉告诉他,这个干尸般的老太婆是在残害一条无辜的生命,而这样的事是任何人都不能容忍的罪恶行径!
干尸老太婆将男人制服后,并不忙着回屋,而是得意非凡地对屋内高喊:“艳阳,你慢慢解啊。哈哈,让有些人看看,我们阳门也能解除玉门歹了。”
“玉门蛊,天啊!这不是你们能解除的!”当听到“玉门歹”三个字后,花月容满面担忧地喊出声来。而屋内马上传出一声破锣一样的女声答道:“妈,知道了。我现在正驱使我养的火炼蛇钻进她的玉门去把那些蛆挤出来呢……很好玩啊,她的血越流越多了,像一股细绳一样往下淌着呢……”
躺在地上痛苦呼喊着的男人听到屋内女人惊心动魄的回答和自己女人那越来越嘶哑无力的哭喊声,勃然大怒地骂道:“死老太婆,死歹婆!我们不解歹了,让我们走!”
“晚了!进了我的门,你还想离开?哈哈……我呸!”老太婆把一口浓痰吐在倒地上挣扎不止的男人脸上后,然后用得意洋洋的眼神挑衅地看着花月容说:“小骚货,你连歹都不会放,还想来插手我家的事,你也不称一下自己几斤几量……哈哈,不对,你好像会放歹了,那个白生生的外地男人不就是你用子母情歹诱来的嘛……哈哈哈,是不是他那东西太小,不能满足你的骚劲,所以你跑来我这里撒野。”
躲在草丛中的张扬听到这对心肠歹毒的母女对话,不由心中一阵火起,他腾身站起抬脚就要从草丛中冲出去,虽然他知道自己绝对不敌这个擅于鬼蜮伎俩的老太婆,但是他无法容忍这样恶毒的人在自己眼前活生生地摧残无辜生命。
张扬刚迈出一步,花月容厉声斥责干尸老太婆的话让他又停住了脚步。
“花火云,你听着:我是不会放歹,那是我不愿意像你们母女一样到处放歹祸害别人,所以我没有钻研怎么放歹,只是把所有的精力和时间花在怎么解歹上。不过你们会放歹害人就快乐吗?你不看看这些年来南疆县人见到我们花姓就避之不及的态度吗?一次次残害一个个无辜的人你不觉得良心有愧吗?十二年来每年我要解多少你们母女放的歹……可你们母女似乎越放越放肆,你们还配做人吗?前不久我在路上解的那个小孩,他才多大?和你们有什么血海深仇?你说!说啊……”火光下花月容的脸上正气凛然,让本来用挑衅目光看着她的老太婆不由自主地别过脸去,不敢继续直视。
“那小孩子和我们是没仇,但是你和我们有仇,因为你们一直霸占着祖师留下的白玉龙骨梭!”屋内花艳阳的破锣嗓子在花月容话才完就嚣张地响起来。
“花艳阳,我跟你解释很多次了,我们家没有什么祖师留下的白玉龙骨梭。我也告诉过你很多次,这个世界上更不可能制造出什么得道成仙的通天锦。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迷信那成神成仙长生不老的荒谬传说!”花月容怒不可斥地回答道。
站在草丛中的张扬听着花月容和花火云母女的对话,心中除了对干尸老太婆母女的行径感到怒不可遏外,还产生了一种为花月容正气凛然拍手称快的心理。不过看着花月容又开始迈动步伐对着屋门走去,张扬的心又悬了起来——他在为花月容担心。
果然不出所料,当干尸老太婆花火云看到花月容又对屋门走来,急急鬼叫道:“站住!你再走一步,我不客气了!”
花月容丝毫不理会花火云的威胁,坚定地一步又一步继续向屋门逼近。而花火云一看最后的威胁失效,阴笑一声从衣服里掏出一条手指粗细的血红色蜈蚣对花月容吼道:“你非要逼我用本命歹吗?”
“我不想逼你,我要救她!”面对花火云那犹如魔鬼一样狰狞的面容和手里那妖异的蜈蚣,花月容坚定不移地继续走向屋门。
而这时候,屋中女人的惨号声已经越来越低,似乎生命就要消失……草丛中的张扬也不顾一切对着屋前大步走去。
屋门口的花火云阴森一笑,张口喷出一口黑血浇在她手中的蜈蚣上,血红蜈蚣全身顿时发出腥臭的黑红火焰,体形更是瞬间暴涨到扁担大小,夹带着一股腥风对着花月容飞扑而来!
在花火云阴森森的“咳、咳、咳”笑声、倒地男人痛苦哀骂声、屋内花艳阳嚣张地喊着“妈,这个外国女人好象要死了,你别让花月容那个烂逼女进来啊!”的嘈杂声中,张扬忍不住担忧地大喊起来:“月容……小心……”
才刚喊出担心的话,张扬就后悔了,因为这时候他这么一喊,无疑也暴露了自己恢复神智并偷偷跟来的事实,而且如果让花月容分心了,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同时他更震惊的是,刚才那一声真是他因为担心花月容而脱口喊出的吗?因为现在的他是绝对地清醒着,怎么会担心一个阴谋放蛊迫害自己的女人呢?
而花月容听到张扬的喊声后身躯一震,猛然停住了脚步,不过她并没有回头张望。只见她从头上取下挽发的银白发簪,双手紧握发簪根部,像一个剑客高手亮剑而立般,静气宁神等待着那条扁担大全身冒着腥臭黑红色火焰的血红蜈蚣扑来。
当血红蜈蚣快扑到花月容面前时,观看着这一切的张扬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可是随后只听“嘭”的一声像一个气球爆炸的声音传来,接着便听到花火云发出的一声不亚于屋中女人的惨号声音量的鬼嚎声……
正文 第三章血腥蛊门
更新时间:2008-03-28 10:12:04 本章字数:2868
张扬急忙睁开眼,他看到在漫天的腥风血雨中花月容完好无损地站着,而花火云则是一副灯尽油干模样萎靡不振地瘫在屋门口。
“花月容,今天我和你拼了!”就在张扬欣慰地刚放下了悬着的心的时候,一个和花火云一样的干瘦红衣女人冲出屋门,如果不是知道这个女人是花火云的女儿花艳阳,那么张扬还以为自己活见鬼了,因为这个冲出来的女人无论怎么看都和倒在地上的花火云一模一样。
冲出屋门的花艳阳并不忙着去查看自己母亲的状态,而是不顾一切对着花月容扑来,但是花月容不知是脱力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竟然没有回避,任由花艳阳扑来一把揪住她的头发,然后狠狠一口咬在她脖子上,顿时看到一缕鲜血顺着花艳阳的嘴角流了下来。
情急之下的张扬急忙弯腰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跑上去用力敲在花艳阳的后脑勺上。这时候他来不及思考自己这么做是否会犯杀人罪,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如果不这么做,那么这个疯狂的女人肯定会咬死花月容,屋里那个女人也会被这对惨无人道的母女害死!
张扬手中的石头“嘣”地正正砸在花艳阳的后脑上,花艳阳“啊”了一声松开了咬在花月容脖上的嘴巴,人也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不过她揪着花月容头发的手没有放松,活活把花月容的头发带着皮肉扯下了好大一撮。
看到“滴滴嗒嗒”的血从花月容头上流下,汇合着她脖子上两排深深的新月型牙印中涌出的鲜血染红了她的黑衣,张扬惊慌失措地大力摇晃着花月容喊道:“月容……花月容……你说话啊……”
可是花月容全身冷如冰雪,任由张扬怎么喊叫都没有反应,这一分钟的张扬有一种呼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的无助感……无奈中张扬停下手来,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裹住花月容脖子上的伤口,然后把她紧紧搂在自己怀中,同时两手不停搓揉着她的身体。
“花月容,你不能死……屋里那个女人还等着你救她……还有你种在我身上的情蛊你还没有为我解除……你欺骗了我……所以你欠我的……你不能死……”眼泪一滴滴从张扬脸上滚落,他好似疯狂了一样继续搂着花月容,搓揉着、温暖着、哭喊着……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张扬的嗓子哑了,搓揉花月容身体的手也变得麻木僵硬,可是他没有停止,还是继续动作着,继续哭喊着……
慢慢地花月容的眼中滚了两行清泪,虚弱地发出了一声:“嗯哟……张扬……”
听到花月容虚弱的声音,张扬发出惊喜的喊声:“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我好怕你就这样僵硬地死去……”不过很快张扬又哭着骂道:“死女人,臭女人,歹毒的女人……你醒了就好……你欠我的……你醒了就好……”
眼泪还继续在张扬脸上滚着,张扬在笑,也在哭。又哭又笑,情绪失控的他完全没了平时的样子。
窝在张扬怀中花月容没有说话,任由张扬继续哭骂,突然一声男人的哭喊声响起:“救命啊!救救我和我老婆啊!”一直紧紧相偎着的两人这才惊醒过来,感觉自己失态的张扬一把推开怀中的花月容,手足无措地茫然四顾……
没有理会张扬的羞愧表情,花月容急促地说道:“快!进屋救人!”然后踏着一片狼籍率先对屋内走去,张扬愣了一下,才想起屋里还有一个被花火云母女治得快死的女人,赶紧跟在花月容后面进了屋。
可是一进房门看到的一幕,让张扬惊得停下了脚步:屋内点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在如豆的灯光下,只见原始破烂的家具上爬着五彩斑斓的各种各样的毒虫、毒蛇……而最让人感到恐怖的是,一张旧木床上的一堆破棉絮中,两条惨白的女人大腿成八字状从中伸出,那床、那棉絮上满是鲜血!
被眼前的情景吓得在门口停住脚步的张扬,眼睁睁地看着花月容一步一步走进房间,奇怪的是房间内的毒虫和毒蛇似乎很惧怕花月容,从花月容进屋后,它们就开始惊慌逃窜,当花月容走到了房间中间时候,所有的毒虫和毒蛇都逃窜消失得无影无踪。
花月容走近床边,伸手进破棉絮里摸了一下女人的胸口,欣喜地说:“心跳还有,还有救!”然后飞快地用破棉絮把女人裹起来,对张扬吩咐道:“快来!把她背回我们家去!”
“呃……”张扬还没有从刚才的状况中回过神来,继续呆楞得站在门口。
花月容见状大喊一声:“进来背她!快!”
被花月容严肃焦急的大喊声惊醒过来的张扬才想起现在是救人要紧,暗自在心中骂了一句:“你怎么连一个蛊女都不如?”急忙跑进屋内,弯下腰让花月容把那个破棉絮裹着满是鲜血的女人放到背上,然后踉踉跄跄跨出屋门对着山洼中花月容的家跑去……
出屋跑了好几步后,张扬发觉花月容没有跟上,急忙扭头回看,只见花月容正俯下身体把一颗药丸送到躺在地上的男人嘴中,接着飞快地用发簪扎在男人身上。知道花月容是在救那个男人后,张扬继续背着沉重的女人往前跑……很快后面传来男人哭泣着的感谢声和尾随而来的急促脚步声。
背上女人的血越流越多,张扬感觉到腥臭的血从破棉絮中淌出,然后一滴一滴落在自己的脚后跟上……
黑沉沉的夜幕中,冷风呼呼吹过……张扬背着流血女人,那个男人搀扶着花月容,很快他们出了小坝进入了花月容居住的山洼。小坝中央的破旧房前,不知道何时醒来的花艳阳,急忙走到屋门边搂起已经死去的花火云欣喜地说:“妈……你算计的真准,那个烂逼女真的来了。妈……你说话啊,你看,我真的取到了烂逼女的头发、皮肉和血了,我们可以炼制控心歹了,让她交出白玉龙骨梭,然后我们就能织出通天锦……我们成仙,我们长生不老,我们阳门让她们阴门永远比不上……”
可是过了一阵没见母亲花火云的回应,花艳阳急忙伸手摸了摸花火云胸口,大喜的笑容霎时凝结在她的脸上,好半晌,她才悲痛欲绝地仰天大嚎道:“我妈死了!”
仇恨从花艳阳眼中喷射出来,她恨恨地看着自己手中花月容那撮带着皮肉的头发后咬牙切齿地说:“我妈死了,我也不活了……不炼控心歹了,我要炼子午断魂歹,用我的生命做代价……让你一生一世生活在人间炼狱中!”
空空的小坝中,花艳阳那充斥着浓浓恨意的怨毒话语余音缭绕,阴风骤起。
从那天夜里把缅甸男人和他的老婆救回来后,张扬的心一直很乱很乱……他不明白自己那天晚上担心花月容并且为了她而行凶打人的举动,到底是情蛊支配下的举动,还是发自内心的举动?
看着花月容竟然从药房取出西医治病救人用的一次性输液器等医疗器械救治那个女人,还有那天夜里自己看到她和花火云母女的对峙斗争,张扬觉得花月容不像是一个歹女,倒像一个治病救人的医生。但是又想到自己曾经那么信任她、依赖她,在网络上把自己内心世界敞开对待她,可是她居然阴谋给自己下蛊,张扬又恨她!
好在花月容全身心都用在救治那个垂死的女人身上,所以张扬和她还不至于现在就面对面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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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玉门蛊(一)
更新时间:2008-03-28 14:47:31 本章字数:2709
那个本来生命垂危的女人,在花月容使出混身解数全力治疗下开始一天天好了起来。不过花月容那犹如世外桃源一样的家里却终日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和肮臭味道,所以张扬在每天替那个女人熬好参汤和给大家做好饭后,大多数时间他都跑到菜园边的小溪旁看着溪水发呆……
慢慢地张扬注意到那个缅甸男人每天几次要拿着什么东西到小溪下游的野草丛中焚烧,然后还挖坑深埋。而男人的动作每次都鬼鬼祟祟的,似乎生怕别人看到。这让张扬觉得好奇,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悄悄尾随着跟去想看个究竟。
张扬顺着溪水来到男人焚烧东西的草丛旁,只见一股刺鼻的恶臭烟雾旁,缅甸男人正用树枝挑起一团团粘着血和脓的卫生纸焚烧,更让人倍感恶心的是那些卫生纸上竟然蠕动着苍头小蛆。
看清楚后的张扬“哇”地一声恶心地呕吐起来,边吐边转身往回跑开。而缅甸男人也急忙起身慌张地张望四周,当看到来人是张扬后,才放心地又继续焚烧那些肮脏污秽的东西。
缅甸男人掩埋好火堆后,顺着溪流来到张扬面前,一言不发跪下来给张扬行了三拜九磕大礼。忍住胃部翻腾的张扬急忙伸手扶起男人,不解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那天晚上,您和仙姑救了我们夫妻不说,您还背着我那流着血水的老婆回来,凭这您受我磕几个头是应该的,谢谢您啊,小兄弟!”缅甸男人说到这里,眼中淌下了感谢的泪花。
“不要在意,任何人都不会见死不救啊!”张扬安慰男人道。
缅甸男人抹了一把眼泪接过话说:“这个世界啊,坏人不少,但是好人也多,花月容仙姑和您就是好人,您们会好人好报,菩萨会保佑您们清吉平安,万事如意!外面坝子上那对母女,是真的歹婆,她们不会有好下场……”
听到缅甸男人话里提到“歹婆”,张扬露出了苦笑:花月容不就是一个歹婆吗?自己不就是那个倒霉地被她下歹的男人?
而缅甸男人似乎怕张扬听不懂他说的“歹婆”意思,接着解释道:“歹和歹婆是这里和缅甸的一句方言,用您们普通话说是蛊和蛊婆。不过花月容不是啊,她是仙姑,您是仙姑的男人……”
不想继续把话题在自己和花月容身上打转的张扬,随口岔开话题问起男人:“你老婆被人种了什么蛊?”
“是玉门蛊,唉……说来话长了。”缅甸男人脸上露出沧桑、无奈、痛苦还有悲伤的表情的表情,让同是男人的张扬看得都有些心酸,没有继续追问。
而缅甸男人则是内心早已不堪重压,似乎第一次找到倾诉的人般,开始对张扬倾诉道:
“小兄弟啊……其实我也是中国人,我小的时候我的父亲就到缅甸去挖玉石,后来赚了钱后把我和我母亲接到缅甸,并让我去密支那的一家望族开的店铺中学做生意。那家望族有一个小女儿和我同岁,她长的很漂亮,但是性格骄横……后来几年后她竟然看上了我,非要和我结婚。”
说到这里男人把目光看着张扬,张扬点点头后男人继续说:“我不想娶她,可是她们家有钱有势,无奈中我只能娶了她做老婆,开始结婚的时候,她对我和我父母还算可以,我想这一生也就这样渡过算了……可是几年后,她变得越来越蛮不讲理,经常对我动手不说,还对我年迈的父母也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既然那么恶劣,你为什么不离婚?”张扬忍不住问。
“唉……离不掉啊!他们家是缅甸望族,我们家是普通人家……”男人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后来我就带着父母亲到蒙巩去开玉石场,躲避那个疯狂的女人。几年以后,我发了点财,同时也喜欢上现在这个老婆,她虽然没有第一个老婆漂亮,但是她温柔体贴,心地善良,我的父母也很喜欢她。在缅甸只要有麻帮丁是可以娶几个老婆……”
“麻帮丁是什么?”听到缅甸男人一生可以娶几个老婆,张扬有点羡慕,不过他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随便问了一句。
“麻帮丁是缅甸的身份证,意思是有缅甸国籍。”男人解释后张扬“哦”了一声,男人继续说:“于是,我就和她准备结婚,可是消息传到密支那后,我那第一个老婆就赶来了,大哭大闹不说,还大打出手。当时我心一铁,没有搭理大老婆,继续操办婚礼。哪想到结婚那天早上,新娘子竟然失踪了……”
“啊!”张扬忍不住惊道,男人也再次长叹一声后又说:“宾客都来了,新娘却失踪了,能叫我不急吗?就发动大家到处帮我找人,找到中午时候新娘子回来了,当时跟着她来的还有我大老婆,我一看就知道是大老婆捣的鬼,急忙上前问新娘子有没有受伤,新娘子说没有受伤,她被几个黑衣男人打昏了,然后醒来时候只见到我大老婆在身边,是大老婆送她回来的。”
“应该还是你大老婆捣的鬼!”张扬忍不住插嘴道,不过在心里却窃笑:原来娶几个老婆也不是美事!
“是啊!后来事实证明是她让人绑架了新娘子,然后来装好人。”男人点头承认张扬的说法,接着说:“这时候,我大老婆哭着提出来,只要我们不结婚,她可以不干涉我今后的生活,如果今后我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她会当自己的儿女一样看待养大。当时大老婆提出后,实际来说我动摇过,也想过按大老婆的要求办。可是一想到平时大老婆的所作所为,我又担忧这么办会害了我爱的女人,因为我爱的女人和我一天不结婚,她在我们家就一天没有任何位置。再说人家一个姑娘就那么不明不白跟了我做情妇,那么今后在社会上如何见人?我又如何对得起她的爱?我还配叫一个男人吗?”
“大哥,你说的对!是男人,就不能让爱自己的女人受苦。”张扬用赞扬的口气对男人说,男人点点头,眼里流出了眼泪说:“可是我这样的想法,却是害了两个女人!”
“啊!害了两个女人?”张扬对于男人兀突的话惊讶万分。
“是啊,小兄弟啊,这个世界上最难解说的就是情啊,情这个东西害人不浅!”男人擦了一把眼泪继续说:“当时我表示不同意那么做,一定要结婚,反正缅甸娶几个老婆又不犯法,为什么别人可以我不可以呢?我大老婆见我执意要结婚,就跪下来求我……并对我说:她是爱我的,从第一眼看到我就爱上了我,所以才不在乎我没有出身望族而非要和我结婚,至于结婚后的那些事,她也没有办法的,因为她有病。”
“有病?她神经病!”张扬的话才出口就感觉到自己冒失了,怎么能去说别人的老婆是神经病呢?
哪想到男人连连点头说道:“是啊!当时我也是那么说的。就在这时候,大老婆的娘家人赶到了,并拿出厚厚一叠病历给我看,原来大老婆从小就有癫狂性暴力精神偏执症,我一看更是怒火冲天,你有精神病了你还和我结婚做什么?还有这么多年为什么隐瞒着我?我一个男人大丈夫,竟然娶个精神病做老婆,我的颜面何在?男人啊,可以苦可以累,但是不能受欺骗,那样面子何在?而我竟然受了这么多年的欺骗……”
“……”男人的话让张扬感慨万千,却无言以对,自己同样也是一个受欺骗的男人,所遭遇的一切说出去又颜面何存?
正文 第五章 玉门蛊(二)
更新时间:2008-03-28 20:49:55 本章字数:3115
男人擦了擦眼泪继续说:“于是当时我对大老婆说:我不但今天的婚一定要结,我还要和你离婚!大老婆一听我说这话,就从随身带的包中掏出一把菜刀架到自己脖子上,然后哭着对我说:我是爱你的!既然你一定要辜负我的爱!那么我只有死!说完后大老婆又对新娘说:你抢了我的爱人,破坏了我的家庭,我不活了!但是你也别想好过!”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认为她是用死来威胁我,是假的!那是她一惯的伎俩。”联想到自己的遭遇,张扬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观点,男人的头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着说:“对对对!我当时也是那么想,我就对大老婆说:你死吧!死给我看!结果……大老婆一听我这话,真的抹脖子自尽了……”
“天啊!”男人说出的结果让张扬目瞪口呆,男人也不说话,静静看着溪水,一把把地抹着眼泪……
过了很久,男人擦擦眼泪又悠悠开口道:“当时在场很多人,都扑上去拉,可是没能拉住……后来大老婆娘家人对我说,这几年她知道我在外面有了女人,她很伤心,经常发病,每次想我时候,她就发病,然后她就一次次用刀往自己大腿上划一刀……我听了后去撩开大老婆笼裙一看,她的两条大腿上,满是丑陋的一道道刀痕……当时我好后悔,后悔为什么不同意她的要求。后悔知道她有病不是陪她去治病,反而还那么刺激她。后悔自己多年来只觉得她横蛮,而没有真正去关心过她……后悔中我开始操办她的后事,也顾不得照看她自杀时候昏迷过去的新娘子……”
男人说到这里时候,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张扬用手一下一下轻拍着男人的背,他很想说点什么来安慰男人,但是却又找不到话来说,同时他的心更纷乱不堪——因为花月容这个蛊婆,大他七岁而欺骗他真诚姐弟感情的蛊婆!
而男人的哭声惊动了一直在屋内照看中了玉门蛊女人的花月容,她走出屋来看着远处哭泣的男人和表情难过的张扬,眼泪也从她脸上一滴一滴滚落。
当男人哭够了后,脸上又挂起愁云继续说道:“等我办完大老婆的后事,才想起去照顾当场昏迷的新娘,她当时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事,我也就放心了。可是后来到了大老婆死后的二十一天,她告诉我她身体不适,于是我们就请大夫来看病,可是大夫也看不出她得了什么病。就这么拖了一段时间后,有一天,她突然惊恐地喊了起来,我跑进病房问她什么事,开始她死也不说,后来我急了一把掀开被子……在她的玉门位置竟然生蛆了,一个个蝇头小蛆随着血水从她的那个位置爬了出来……”
男人说到这里,开始久久沉默起来……张扬却在一旁听得浑身冷溲溲直发寒!
过了很久,男人才开口说:“这时候,我才明白她是被人下了蛊。在缅甸也有很多蛊婆,但是,但是这样的事不能给人知道的,知道了所有的人就会拒绝和我们来往,更别说做生意什么,所以我才带着她到中国来找人解蛊,哪想到人生地不熟被外面坝子中那对阴毒母女骗了……苍天有眼啊,让我们被您和花仙姑救了,您们好人好报,一定会多子多孙白头偕老。”
听到男人口口声声祝福自己和花月容,张扬无奈地苦笑了一下,然后又再次岔开话题:“大哥,你现在的老婆中的蛊是谁下的呢?”
“唉……”男人长叹一声说:“是我大老婆请人下的,而且用的是连环子母咒,意思就是如果我大老婆不死,那么现在的老婆永远不会发作,只要大老婆一死,现在的老婆中的玉门蛊就发作。”
“够狠啊!”听到这么残酷的内幕,张扬忍不住评价。男人点点头说:“是啊……她很爱我,所以她认为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不能享受。”
“老哥,你恨她吗?她竟然能够狠毒到下蛊,破坏你一生的幸福,难道你不恨她?”张扬突然很想知道这个男人恨不恨他前妻,那个用死来破坏丈夫幸福而下蛊的女人。不过话问出口,张扬就后悔了,因为这等于把男人的心血淋淋掏出来再割上一刀。
男人听到张扬问题后,好半天不说话,脸上的表情既沧桑又悲哀,后来终于开口低低说:“兄弟啊……我恨过。可是后来更后悔自己辜负了她,也后悔自己害了现在的老婆……这是情债啊,是我惹的情债……今生今世,我永远忘记不了我大老婆跪着求我不要和别人结婚的情景,永远忘记不了!一个男人啊,千万不要辜负爱自己的女人,要多关心她,然后凡事从她的角度多想想……不然就会像我这样,害了两个女人,两个爱自己的女人。”
“嗯……但是你现在的老婆解了蛊后你们就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看到男人嗟叹不止,张扬急忙安慰他,在内心中,他也隐隐认同了缅甸男人的说法。
男人摇摇头说:“我们是会生活在一起,但是我永远无法忘记我的大老婆……永远无法忘记了一个为了自己而死的女人!”
说完后男人似乎再也不想讨论这个问题了,别过张扬,起身回屋去照看他现在的老婆,看着男人走远了的沧桑背影,张扬低声说:“老哥,跟我相比至少你是幸福的,因为有女人愿意为你而死!而我却是被一个女人欺骗了……”
在张扬和男人长谈的三天后,中了玉门蛊的女人终于可以下地走动了,而张扬每次看到她就想起那一团团沾着脓血的卫生纸和上面蠕动的蝇头小蛆,这让张扬恶心到了极点。以至张扬几天没有吃饭,平时更是远远离开屋子。
张扬的举动自然被花月容看在眼里,所以在中了玉门蛊的女人才能下地走动的那天早上,她就开始准备解蛊的材料。她先是在堂屋里架上一口很大的铁锅,往锅里倒进几斤像是油一样的液体后,再丢进去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有美丽的蝴蝶,丑陋不堪的癞蛤蟆,随着环境色彩变化而变化自身色彩的变色龙,还有很多藤啊叶啊根啊的草药和叫不出名字的矿物块……
当锅里的东西煮出一种让人想扑上去喝个饱的馋人香味时,花月容对张扬和缅甸男人说:“你们出去外面走走,四个小时内不要回来。”
张扬知道现在花月容要为女人解蛊,而自己作为男人自然是不方便观看,再说张扬也没有偷窥裸体女人的爱好,而且是一个那个部位生蛆的女人,想想都恶心死了!所以他抬腿就对屋外走去。男人本来想留下,不过看到花月容那没有商量余地的态度,也只好满怀担忧地跟着张扬离开。
清清的溪水边,张扬对坐在身边还时不时扭头张望花月容家的男人说:“蛊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兄弟啊,我也不知道啊,在我们这边,可是人人谈蛊色变。”男人先感慨了一句后接着说:“下蛊啊,有时候可能是在你吃的东西里面,有时候又能是你呼吸的空气中,还有的时候也可能只是你被蚊虫叮咬了一口……简直是防不胜防。”
“我的天啊,如果这样,那么谁还敢到云南边陲和你们缅甸北部去?”张扬听到男人的话,惊讶地喊道。
缅甸男人反而笑了,这让张扬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笑完了缅甸男人又担忧地看了一眼花月容家的房屋后说:“谁会无缘无故乱给别人下蛊啊?一般人不会下蛊的,通常是蛊门中的人才会这个。而一般人请蛊门下蛊,要付出很大代价的,因为蛊门养蛊很不容易,而且蛊被解了后下蛊的蛊门人会被反噬,所以她们会要求下蛊的人付出足够的代价……如果没有血海深仇,绝对不会有人找人来随便下蛊。”
“哦……原来是这样,那么替人解蛊的人不会有危险吗?”话刚出口,张扬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他为自己不知不觉替花月容担心而懊恼,一个给自己下蛊的女人,自己为什么那么贱,竟然还担忧她?
“有啊,就和原来下蛊的蛊门结仇了。”随口回答张扬的男人,突然看到张扬脸色飘忽起来,急忙拍着胸说:“小兄弟啊,花仙姑的大恩大德,我们夫妻一定谨记在心,回去后一定为仙姑设立长生牌,早晚烧香祷告为仙姑祈福。还有临走时候,我会送给仙姑二十万人民币,让她买点补品补身体。”
男人的保证让张扬有点哭笑不得,解释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也不好,不解释似乎更不好,无奈中张扬只好闭口不言。而男人好像也没有继续聊天的心情,时不时扭头张望屋子,生怕他的妻子有什么三长两短。
正文 第六章 蛊门秘闻
更新时间:2008-03-29 13:39:43 本章字数:2800
落日时分,在香花坝出山的路口边,男人扶着他那已经解除了玉门蛊的妻子几次跪地拜了又拜,直到花月容看着天色不早再三催促他们上路后才一步三回头离开。走了几步后男人心疼他的妻子,索性蹲下来背上妻子,才继续大步赶路。
花月容一直用羡慕的目光看着男人背着妻子走远后,才低声对张扬说:“我们回吧……”
夕阳下,张扬看着自己和花月容那拉得老长老长的影子,心里在盘算回去该怎么和花月容摊牌谈判,让她解除种在自己身上的情蛊。当张扬和花月容走到干尸老太婆花火云家屋旁时,看到荒凉的小坝子上萧瑟的蒿草和破烂不堪的旧屋,还有房屋前木棍上挂着的纸钱,张扬又回想起那天晚上的遭遇,身体不由得轻轻打起了冷颤。
“别怕!花火云死了。”花月容看到张扬的表现,自然知道张扬又回想起了那天夜里的事情,急忙轻声安慰道,“你看,她们家屋前地上插着根树棍夹着纸钱,那是死了人的标志。”
张扬看了一眼风中抖动着的黄纸钱,心中却想:虽然死了一个恐怖的花火云,但是她那疯狂的女儿花艳阳不是还活着嘛?说不定现在就在屋内哪个角落里正恶狠狠盯着自己和花月容诅咒着,或者盘算着怎么来谋害花月容和自己。
空旷的小坝中,有一种死一般的沉寂,听不到任何昆虫鸣叫的声音,空间也似乎静止了,没有一丝风吹过,除了花月容和张扬自己行走时发出的沙沙脚步声,这个世界仿佛再没有了其他的存在……张扬受不了周围这样的气氛,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一直注意张扬举动的花月容也善解人意地紧跟其后,为缓解张扬的紧张,她找出一个话题来转移张扬的注意力,信口说道:“你还不知道蛊门的起源吧?”
果然,她的话题成功地吸引了张扬的注意力,张扬颇感兴趣地回答道:“不知道,说来听听。”
“传说当年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为了追求长生不老,就派方士徐福率领八百童男童女和各种能工巧匠出海寻找长生不老药。徐福带领众人在海上寻觅了几年后,没有寻找到长生不老药,不过得了一根白玉龙骨梭,据说能够织出通天锦。而徐福也产生了私心,他没有带着众人回去复命,而是带着众人从南方海边登陆后来到云南一带,准备制造通天锦成仙,而巧合的是徐福在这个时候得病死了,他手下的也做鸟兽状散了,其中精通医理和炼丹的人慢慢和南方少数民族融合,形成了一个神秘门派。”
说到这里,花月容不说话,而是深深地叹息起来,一直凝神静听的张扬突然发觉死一般沉寂的空气中传来很多细微的“唰唰”声,他一惊,忍不住再凝神细听,这些声音似乎是数量繁多的动物和昆虫同时奔窜移动时所发出的声音,这让他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比刚才更恐惧的感觉。
一直心有所思的花月容并没有注意到这些,长叹过后继续开口说:“‘蛊’,从字面上解释是在器皿中养虫,实际并不是那么简单,蛊涉及很多科学知识,其中包括病毒学、心理学、病理学、生物学、微生物学、中医学、化学、植物学……”
“啊!”张扬的一声惊恐叫声打断了花月容的解说,她急忙扭头看去,只见一条黑绿色满是疙疙瘩瘩的丑陋怪蛇正从张扬头上顺着身体往下爬,花月容赶紧说道:“你别动!它不敢咬你!”
实际张扬从蛇掉到自己头上开始,思维早已是一片空白,发出一惊骇的叫声后人就本能地僵硬站立着,而怪蛇似乎对掉到张扬身上更是惧怕,惊慌失措地快速从张扬身上爬下逃窜进了路旁的草丛中。
而这时候,那种张扬早就发觉的唰唰声越来越大,花月容疑惑地听了一会,急忙拉起张扬对着山洼中的木屋一阵狂跑。在他们跑进山洼的这一路上,很多各种各样的昆虫、蛇类、老鼠、还有其他的小动物也如潮水般自后赶来超过他们后对着山洼最深处的方向逃窜,张扬和花月容几乎是踏着蛇虫鼠蚁跑到屋前,好在所有的蛇虫鼠蚁对张扬和花月容有一种本能的惧怕,并没有攻击他们。
大口喘着气的张扬,犹自惊魂未定地看着潮水一样的蛇虫鼠蚁们避开木屋继续往山洼最深处逃窜,惊讶地问花月容:“这,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别怕,现在就算你走进毒蛇和毒虫窝里,它们也不敢攻击你。”站在家门口的花月容,一直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听到张扬的问题本能地随口回答道。
“为什么?”恐惧地又看了一眼那些逃窜的蛇虫鼠蚁,张扬再度问道。而花月容似乎这时候才注意到张扬的问题,她为难地看了一眼张扬,却没有回答。
久等不到答案的张扬,听着周围毒蛇毒虫不掩行迹疯狂逃窜发出的唰唰声,想到刚才那条丑陋毒蛇从自己身上惊慌失措的逃离,他不是笨蛋,几方面一结合,再加上花月容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神情,顿时明白过来,怒吼道:“你不说我也明白,你不好意思说我替你说,因为你给我下了蛊,所以我变成了一个连毒蛇都惧怕的人!想想当初……我是那么信任你,把你当作自己的姐姐一样,什么话都对你说,可是你竟然歹毒到给我下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面对张扬连珠炮似的怒斥喝问,花月容惭愧地低着头没有回答,而这时张扬的心又开始奇怪地对自己呐喊:“我爱花月容,她是我这一生最爱的女人!”张扬急忙用力地用树枝扎了一下自己,令人昏厥的剧痛顿时传遍张扬的全身,忍着剧痛的张扬也不理会自己内心两个自我的激烈争斗,将自己的满腔怒火发泄出来:“说啊!为什么不说?就是要我死,你也应该让我死得明白!”
花月容的头垂得更低,一句话也没有回答,张扬知道这个歹毒女人被自己戳穿阴谋后无言以对,既然话说开了,他决定现在摊牌:“你不回答是不是内心感到羞愧?因为你欺骗了我,你辜负了我对你的姐弟感情……既然如此,我也不要求你给我什么说法,但是你必须解出种在我身上的蛊,而且就是现在给我解除!否则,我宁愿马上死去,也不愿意再这样地生活下去了!”
“张扬……对不起!”低垂着头的花月容发出蚊子一样细小的道歉声。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吗?现在我要的是你马上给我解除你种下的蛊!你不知道一个男人在清醒和半清醒之间内心里两个自我斗争的滋味……这种滋味不是人能忍受的,你知道我这些日子过得有多痛苦吗?你必须马上给我解除!马上!”当张扬说到最后一两个字时候已经是咆哮如雷。
“我知道!”花月容哭喊着回答张扬一声后,身体一软跪在了张扬面前,用双手抱着张扬大腿哭着说,“我都知道……从那天去香桠坝赶街子回来我就知道了,所以你要做什么我都由着你,还有从那天后我很少催动身体里的母蛊召唤你身体里的子蛊……实际上从我把子蛊用快递邮寄给你那天起,我就后悔了……我好希望你不要喝下那带子蛊的酒,后来你喝了我更后悔……从你来到我身边起,我日夜生活在悔恨中,如果能解我早就为你解除了……可是这蛊是无解的,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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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蛇虫鼠蚁
更新时间:2008-03-29 21:02:16 本章字数:2810
听到自己中的情蛊无解,张扬的脸唰的变得惨白起来,心如死灰,不过当他听到花月容说出“除非”两字时,心中又燃起了希望,急忙弯下腰使劲摇晃着花月容的肩膀追问道:“除非什么?快说啊!”
“除非……”花月容满面惨白地回答张扬:“除非……除非我死了,那么我身体里的母蛊也就死了,你身体里的子蛊也会死了……你中的情蛊自然就解除了。”
本来满怀希望等待花月容说出解蛊办法的张扬,听到花月容的答案后,双手无力地垂下,呆滞地看着屋前惊恐地往山洼深处逃窜的蛇虫鼠蚁……良久,张扬眼中滚出两行迷惘的眼泪,嘴里喃喃地说:“那你去死啊……你去死啊……你为什么自己不早死了……还来祸害我?”
花月容听到张扬说出的话,浑身禁不住一阵颤抖,面色更是惨白,悲恸地大哭起来,边哭边说:“我也有过快乐的童年和充满理想的少年时期,更有意气风发的大学时代,可是命运却安排我来继承阴歹门……本来我认命,过着心如死灰的阴沉生活,日复一日……后来有一天,我救了被毒蛇咬伤的电信野外作业人员,听到他们是来拉网络线的时候,我冲动地拉了网线进家买了电脑,然后开始走进网络……慢慢地,我在网络上感受外面的世界,更觉得自己的生活是那样的孤独和灰暗……有一天我申请了QQ,然后随便输了个号码申请加好友,结果通过了……然后我开始有朋友,不再一个人孤独寂寞地过着日子,起码我的心不再是孤独和寂寞的……这个人就是你……我承认我太自私了,我更知道自己大你那么多岁,还有生活方式的差异,这些都像一条鸿沟横在我们中间……可是我却不能自拔地喜欢上了你,喜欢听你对我倾诉心声……”
山洼中犹如潮水一样的蛇虫鼠蚁对着最深处逃窜时发出的“唰唰唰”声音,在狭窄的山洼中回荡不息,最后变得竟然犹如雷鸣般闷响,在这回荡不息的声音中花月容的哭声是那样刺耳:“我好后悔……后悔喜欢一个人不应该用种蛊的方法……如果你真的想要解除……我去死……”
花月容的话让张扬没由来的一阵心软,叹息一声,不再出言相逼,只是默默伸手搀扶起花月容走进屋内。
夜晚来临后,慌张逃窜的蛇虫鼠蚁似乎都逃到了它们觉得安全的地带……所有的声音一下子消失无踪,月光下的山洼冷冷清清,犹如死一般的沉寂着。花月容从晚饭后就一直呆在她的药房里,张扬也没有进卧室,他睡在了堂屋的大沙发上,无意识地睁着眼看着屋顶——他的心死了!
香花坝中,身着大红衣服干瘦犹如僵尸一样的花艳阳走出了她的屋子,发出了一声冷笑后,像鬼魅一样对着张扬和花月容居住的山洼悄悄地潜来……
如果说过去张扬的内心世界里有着两个自我在斗争,那么现在他的内心世界却出现了三个自我在斗争,姑且称作甲、乙、丙吧。
“自我甲”认为花月容是张扬今生的唯一爱人,无论花月容做了什么事张扬都应该原谅她,更不应该想着解除情蛊,因为那是要以花月容的生命为代价的;“自我乙”觉得花月容是一个歹毒的女人,她辜负了张扬对她一直以来依赖性的姐弟感情,作为张扬来说蛊一定要解,哪怕是花月容为此丧生都必须解;“自我丙”却认为自己认识的花月容实际也是一个寂寞的、富有正义感的善良女子,张扬亲眼看到的很多事例都说明花月容不是坏人,蛊是一定要解的,但是绝对不要伤害花月容!
这三个自我就像是武功鼎盛时期的老顽童周伯通,正跟西毒欧阳锋进行着生死搏斗时候,另有不同目的的桃花岛黄老邪黄药师也加入了战团,三人各执一词,打得不可开交……
就在张扬眼神空洞无物地呆呆凝视着屋顶,实际内心世界里三个自我做着殊死搏斗时,一声“花月容你出来一下”传进屋来,张扬听到那阴森森的声音就知道那是花艳阳,本来他应该会为大半夜里花艳阳突然来找花月容感到好奇,可如今他自己内心世界三个自我正斗争得乱成一团,他哪有闲情去关心其他的事!
实际来说在他心里也不想关心,因为过去和今天看到的很多蛊门行为,让他恶心!真诚的感情受到欺骗,更让他对这个世界失望!
花月容似乎也听到了声音,很快开门走了出去。张扬翻了一个身后背对着屋门,虽然他不想管这些蛊门中人的活动,不过她们谈话的声音还是断断续续飘进了张扬耳朵里。
“月容,刚我睡醒突然发觉,没有听到小坝子半夜时分历来有的虫鸣声,觉得很奇怪,所以呢来找你问问……”
“今天傍晚时分,很多蛇虫鼠蚁莫名其妙地逃进了山洼,从我屋前经过对着山洼深处逃去了,我也是一晚上没想通是什么原因。”
“天啊,很多吗?”
“是很多,像潮水一样涌过。”
“月容,你要小心,如果那些毒虫同时发情,会形成瘴气。”
“是啊,我也很担心……谢谢你啊,艳阳。对了……对火云大妈的死……我很内疚。”
“唉……放歹的人死在歹上,这是命……我是很难过,可是看到我妈的死,我……想通了。月容,我们不能再继续斗了……”
“你能这样想太好了,我们的姆妈斗了一生,现在我们又斗了十二年……这一切早该结束了。艳阳,只要你愿意,今后你的生活没有问题,一切由我来负责。当你接触到外面的世界后,你会发觉不养蛊、不放蛊的生活是很美好的事,而平凡人的生活更是令人向往……我们会过得开开心心的,让我们两个的姆妈在天上看着也放心。”
“嗯……汉夷族中的花姓一族,现在就剩我们两人,我们是都是花妃娘娘的后人,我们也算是姐妹……啊!月容你看!你快看!那是什么?”
躺在沙发上的张扬,被花艳阳发出的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声吸引住了注意力,他开始注意起屋外的两个女人来。
“什么?没有什么啊……哎哟……你对我做了什么?怎么我的脚又麻又软不能动了?”
“哈哈哈……没有什么,只过是让我的本命歹火炼蛇在你腰上咬了一口……哈哈哈……”
当听到花月容的惊叫声,张扬不由自主地腾身离开沙发,可是刚对着屋门走了一步,心里就想到花月容种在自己身上的情蛊,巨大的仇恨让他停住了脚步,转身又回到沙发上躺下,不过耳朵却不听使唤地仔细捕捉着屋外的动静……
“花艳阳你为什么这么做?你想做什么?你知道我虽然不养蛊,但是我姆妈临死时候把她的本命蛊雪山一枝蒿冰蚕炼成生死蛊种在我身上,让我自然拥有了能克制你们阳门一切炎毒的力量。”
“我知道……哈哈,我当然知道,我更知道我的本命歹火炼蛇是阳极至炎,你拥有的雪山一枝蒿冰蚕是阴极至寒……哈哈,这两样相遇后会变成炎寒毒,然后让你在半个时辰内下身不能动。”
“对!我是半个时辰内下身不能动弹,但是也只是半个时辰,一个小时而已,花艳阳你这样做有意思吗?为什么你这样执迷不悟?”
“当然有意思!至于为什么我要听我妈的话和你一直斗,那……是……因……为……我……恨……你!”
花艳阳犹如厉鬼一样的狂哮声,让屋内听着两人谈话的张扬打了一个冷颤,而张扬也不由自主地开始为花月容担心起来,双手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握成了拳,他继续凝神听着屋外花艳阳的咆哮和花月容严厉的质问声,倒一时忘记了自己的事情。
正文 第八章 乍闻蛊女心(一)
更新时间:2008-03-30 12:18:25 本章字数:2548
“同样是花妃娘娘的后人,同样是歹门的女人,为什么你拥有那么多,而我什么也没有,所以我恨你!我很小的时候,就看到我妈花火云和你妈花柳荫斗来斗去,开始的时候我不明白为什么要那么斗?因为我妈辛辛苦苦养歹放歹,最后却被你妈花柳荫一个个给解了,然后你们家吃的好穿的好,而我们家越来越穷……后来我妈告诉我,那是因为你们阴歹门霸占了白玉龙骨梭,只要斗过了你们拿到白玉龙骨梭后,我们就能织出通天锦,过上神仙一样的日子……”
“我早就告诉过你很多次,我们没有白玉龙骨梭,这个世界上更没有神仙,通天锦不过是蛊门里一个荒谬的传说,这是不能信的。”
“就算没有白玉龙骨梭,我同样恨你!十二年前,我看到你妈带着你从山外走来穿过小坝,你穿着花衣服,那漂亮的模样更是让我嫉妒,然后我还偷听到你竟然去读了大学,你和你妈为你不愿意继承阴歹门在争执……从那时候,我就开始恨你!因为一样出身的人,为什么你能到外面读书还上了大学,而我只能从小时候就天天炼歹养歹。为什么你说话那么有知识,知道那么多外面的新事物……连说‘歹’都说是‘蛊’,而我只能满身灰土每天翻山越岭寻找各种养歹材料。为什么你那么漂亮,我却干瘦如柴……为什么?!”
“如果因为这些你仇恨我,那么我告诉你,该仇恨的是我,是你和你的母亲花火云害了我的一生……当初我出生后,我妈也想过让我过正常人的生活,所以她才把我抱到城里丢弃在民政局门口,换来我凄苦地独自在民政孤儿院长大,然后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大学。而为省钱,很多好大学我不敢报名,只能读国家供养的师范大学……就在我大学快要毕业的时候,因为你和你母亲越来越变本加厉地到处放蛊,为了一方百姓的安危,我母亲才不得已去认回了我,然后逼迫我继承阴蛊门……我愿意吗?我根本就不愿意!所以应该仇恨的人是我!”
“哈哈……当你继承阴歹门后,一天天在阴寒浸渍下变得肥胖和丑陋后,我是很开心!可是……”
屋内的张扬听着屋外花艳阳和花月容的对答,这才知道两家恩怨的大概由来,还了解到花月容的一些过去。此时的他百感交织,心中对花月容的恨意也因为听到她的不幸遭遇而淡了三分,更对她多出了三分同情和担心,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到了木屋门边。
“可是我更恨你!因为你继承阴歹门后,不但继续和我们阳歹门作对,一次次解了我们好不容易放的歹,而且你还过得那么好……拉电线的人从山崖上摔下来,你多管闲事去救人,然后你家拉了电线,从山外背回一个个用电的东西,什么会演小人戏的电匣子,会煮饭的锅……邮电局拉线的被蛇咬了,你又多事去救人,然后家里装了一般人家都没有的电话,当时我妈还笑话说没听过电话也能放歹,哪想你竟然真的用电话放成你平生第一个歹,中歹的就是那个白嫩的外地男人。”
“花艳阳,你真愚昧!
本来已经快冲出屋的张扬,听到两人对话中再度提起花月容给自己下蛊的事,心中又生出一股对花月容的怨恨,于是他重新走回了沙发躺下,然后拉起毛毯紧紧蒙住了头。
“哈哈……你骂!你使劲骂,反正你说的那些洋话我听不懂……我只知道,我……恨……你!一样的歹门女人,为什么你过得那么好,为什么你能找到一个年纪小你一大截的白嫩男人,而我只能天天守着那些蛇虫鼠蚁,守着那间破烂的房子过日子!今天……你被我的火炼蛇咬了,你就是我案板上的肉,任我来剁!”
“任你剁?你也太没头脑了……炎寒毒是能让我的下身不能动,但是也不过是一个小时的时间。”
“哈哈……看来你还是不明白,那么我告诉你,从看到你带着那个漂亮的白嫩男人走进山坝的那天起……我更嫉妒!我恨你!那么白嫩的男人,那么年轻的男人,为什么你能拥有,我就没有?所以我和我妈就一直在找机会取你的血肉和头发准备炼控魂歹下给你,很快机会就来了……就是那个带着老婆来解玉门歹的缅甸男人,我们早知道我们阳门不能解玉门歹,但是我们故意说我们能解,然后引你去看……”
“卑鄙无耻!”
“你骂啊!继续骂……那天夜里你破了我妈的本命歹,让她当场死了……她死了,今后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一个亲人了!所以我恨你入骨!新仇久恨,我要和你清算!我……我没有炼控魂歹,我炼了子午断魂歹,我要你生不如死!”
本来回到沙发躺倒的张扬用毛毯蒙住头后,嘴里喃喃自语“闹吧!最好闹得鱼死网破,我身上的情蛊也能解除!”可是随着屋外激烈的争吵声一声声传来,他的手不知不觉又将毛毯掀开,身体也慢慢坐直起来……
“花艳阳,你疯了吗?子午断魂蛊是必须用下蛊人的心脏之血才能催发的,为了这些莫名其妙的仇恨,你竟然连自己的生命都不要了?”
“哈哈,我早就疯了,现在你害死了我妈,我更疯了……我妈死了,我一个人每天生活在那破烂发霉的房子里,而你却每天抱着一个白嫩的年青男人过神仙日子日来日去……我能不疯吗?”
“艳阳,你听我说,不要这么做!那天我要是不破了你妈的本命蛊,你妈那个被血催发的本命蛊就会把在场的张扬和那个缅甸男人钻脑吸髓,我当时也是没法啊……我们,我们都是花妃娘娘的后人,我俩在这个世界里是亲人啊,不要那么做,今后你的生活我会负责,你搬来和我一起生活,除了张扬外……其他我拥有的,只要你看上了都可以给你!”
“除了张扬外……”花月容的这句话听在张扬耳中,突然有一种非常刺耳的不舒服!他狠狠地小声自己对自己说:“我是我,不是任何人可以控制的!”不过屋外的争吵声又吸引了他的思绪。
“呸!你现在会求我了,可惜……晚了!我费了很多时间准备,然后跑遍周围的山把所有毒物撵到你住的山洼里,我马上就可以让你今后生不如死……那么多的毒物,将让你中歹后日夜不能动,每到子午两时还要被炎毒火焰熬炼骨头……哈哈,你现在还装什么猫哭老鼠假慈悲……对了老鼠,看……桃花鼠,这是纯种交配十二代的桃花鼠……来来来,吃点红汞丹催情,然后交配吧,我等着你们把所有的毒物诱来交配,然后发出毒瘴哦……哈哈,你们好急哦……就开始搞上了……花月容,你看它们是不是很像你和那个外地男人?”
“艳阳,不要啊……不要那么做……不要……你快制止它们啊……”
一直在屋内听着的张扬,听着花艳阳说出自己的阴谋诡计和那些淫秽的话,胸中怒火开始熊熊燃烧,再也无法继续听之任之,腾地起身走到门边拉开了屋门。
正文 第九章 乍闻蛊女心(二)
更新时间:2008-03-30 20:14:48 本章字数:2807
只见屋前草地上,干瘦得犹如僵尸一样的花艳阳身着大红衣服,正弯腰将手里一个个丹丸喂到一对在地上交配着的丑陋桃红色无毛老鼠口中,而花月容则用手努力挪动着身体,从草坪的另一侧挣扎着想要赶来制止。
听到张扬开门跑出屋的声音,花艳阳抬头看了一眼后讥讽道:“好深情啊……花月容,你有福气哦,有人来陪你了,哈哈,是不是他也想来和你做这事呢?”说完又低头专心去喂那对正在交配的丑陋桃红老鼠。
“张扬,你走!别管……快走啊!”见到张扬出屋,花月容也急忙喊道。但是这时候的张扬一心只想着制止花艳阳继续下蛊,所以他只当没听见一样快步走到花艳阳身边,然后抬腿对着那对丑陋的桃红老鼠飞脚踢去。
狡猾的花艳阳表面上看似在专注地喂桃花鼠吃红汞丹,实际她一直密切注意着张扬的动作,就在张扬刚走到她身边抬脚对着桃花鼠踢去的时候,她猛一转身双掌用力一推,将全部注意力放在桃花鼠身上的张扬推得一个大后仰重重摔倒在地上,然后怪笑着说:“哈哈……凭你也太嫩了!”边说边用手去怀里掏找什么东西……
看到张扬被花艳阳反身推倒在地,花月容加快对着两人挪动来的速度,嘴里急切喊着:“张扬……你走!这不关你的事……你不过是我下了情蛊后用来传宗接代的一个工具……走啊……你凭什么管我的事……你不过是一个找不到工作的废物,你滚!我讨厌你!你马上滚……滚出山洼……滚!”张扬看得出,花月容嘴上说着无情的事实,但是她眼中焦急担忧的神色却把她的真实想法暴露无遗!
随着花月容喊出那凄厉的声音,山洼深处传来傍晚时分蛇虫鼠蚁那潮水般运动的声音……而花月容手也被草坪上的小石头硌出了鲜血,一滴一滴落在草丛,是那样鲜红得让人看着头昏目眩……而她喊出最后一声的时候,满面已是清泪两行。
不过听清了花月容凄厉喊出的话的内容,张扬楞了一下,心中巴不得花月容马上死去后自己中的情蛊就能解除的念头迅速冒了出来并占据了他大半的思维,他一个轱辘翻身起来,就准备对着山洼外跑去。可是他无意中看到花月容手上滴淌在草地上的点点血花,他脑海中突然映现出:花月容治疗手上结瓜的大虎时的严肃表情;急促要自己离开,然后她要治疗那个蚂蝗进了身体的老太婆时的焦急表情;还有花火云死前花月容面对花火云威胁时的正义严辞的表情,还有刚才她眼中暴露出的担忧自己的眼神……这些表情让张扬的心头一阵颤动,他猛转身对着花艳阳身边的正在交配的桃花鼠扑去!
看到张扬的动作,花月容发出一声魂断心碎的喊声:“张扬……不要过来!”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猛扑出去的张扬双手距离那对丑陋的桃花鼠已经只有半米距离,可是花艳阳也从身上掏出了一条细如竹筷长约一米的血红细蛇,然后对着张扬一甩,口里发出疯狂的笑声“哈哈哈哈……”
眼看就要抓到那对桃花鼠的张扬,根本无从闪避花艳阳的偷袭,眼睁睁看着那条火炼蛇飞到自己身上,然后咬了自己身体一口。马上从被咬伤口处传出犹如火烧火燎一样的激烈疼痛让他重重跌倒在地,口里忍不住痛苦地“啊……”出一声……
解除了来自张扬的危机后,花艳阳阴笑一声,然后又弯腰下去用红汞丹丸喂给那对正在交配的桃花鼠,口里还不干不净说道:“你们快点配啊……那个男人也想配了,所以他来搞破坏……哈哈……现在他动不了了,只能看着你们搞了……”
跌倒在地的张扬,在激烈的火烧火燎疼痛中想继续爬过去阻止花艳阳,可是他马上发觉随着火烧火燎感觉过后,自己的全身竟然麻木了,无法动一下。
而这时候一直努力挣扎着爬过来的花月容,终于爬到张扬身边,顾不得照看一下自己满是鲜血的手,就一把抱住张扬后真情流露地哭了起来:“张扬……你怎么那么傻?你完全不用受这个罪的啊……你一定能跑出去的,你为什么又反身跑回来?我死不好吗?我死了你身上的蛊就解了……呜……都是我害了你啊……”
当花月容的眼泪一滴滴落到张扬脸上,张扬忍着全身麻痹的感觉和心头的颤动,艰难地安慰花月容说:“我……是……一……个……男……人……不……能……那……么……做……的……”
听到张扬的话,花月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张扬……我的爱人。”
一直伺喂桃花鼠的花艳阳,看到两只桃红色无毛桃红老鼠交配到了最激烈的时候,它们的身体开始向四周散发出一种又腥又香的味道后,这才放心地站起身来走到两人身边骂道:“好一对不知羞耻的狗男女!”
她用脚狠狠踢了张扬和花月容每人两脚,当看到两人怒目仇视的目光,她得意忘形地说:“闻到香味了吗?这可是难得的催情香……可惜你们两个无法动弹,要不然你们也会给我表演一场真人秀……哈哈,或者我帮你们把衣服脱开?”说到这,她不由得用淫邪地目光看着两人,嘴里更发出一阵“嘎嘎”的狂笑声。
张扬和花月容两人几乎同时一口唾沫对着花艳阳吐去,可惜被花艳阳一闪身扭过了,不过两个人都发觉自己身体中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欲望,而这欲望是那样的突然,那样的强烈,似乎比两人经历过的最激情时候还强烈几分,很快两人淹没在熊熊欲火焚身的痛苦中。熊熊燃烧的欲火直接炙烤着他们的心灵,假如现在他们手脚能动,他们肯定会不顾一切地撕下对方衣服,然后……
这时候四周也传来各种蛇虫鼠蚁兴奋的鸣叫声,还有那不绝于耳的犹如潮水一样对着几人涌来的快速行动声……这些声音在狭窄的山洼中回荡着、交织着、辉映着,听起来就好像一阵滚滚而来连绵不绝的闷雷般!
“听!它们来了……它们在桃花鼠交配发出的催情香诱使下,朝这里涌来了。”花艳阳听到闷雷般的声音后兴奋地开始说起来:“这一对桃花鼠可是最纯种的桃花鼠,它们可是我妈培养的……养了六年啊,一开始先抓到一只怀孕的母鼠,生出小鼠和它的儿子配种,然后又用生来的小母鼠和它的父亲配种,就这样子配母,父配女……十二代了,它们很纯种……哈哈……看看你们俩那骚样……骚的难受吧?”
面对这样一个无耻至极的女人,张扬什么话也不想说,他忍受着身体上的麻木中夹带着剧烈欲火的焚烧感,把目光转移后定定看着花月容,看着同样忍受这种滋味的花月容眼中射出的清澈目光,张扬突然发觉:自己对这个女人是爱恋的,很早时候就爱恋上了她,而现在自己的心更是和她息息相通!
“来了!来了!哈哈……”花艳阳的嚣张笑声打断了张扬和花月容的深情凝视,两人看到行动速度最快的小动物类和毒蛇类等已经来到草坪外,然后兴奋地舞动着撕叫着寻找异性,接着开始疯狂交配起来……而随后是蜥蜴类和能够快速移动的昆虫类,同样也是兴奋得舞蹈着、鸣叫着寻找伴侣交配……接着是各种各样的速度慢些的昆虫类和蚁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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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是玄姝巫写的,但是要想让这本书成功,离不开读者大大的支持!每次我进来,看到收藏和推荐,还有点击在增加,我的心里好感动……谢谢!我的读者大大。我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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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误中子午断魂蛊
更新时间:2008-03-31 19:26:53 本章字数:2651
虽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力量让这些蛇虫鼠蚁惧怕而不敢爬到草坪上,但是它们围成一个圆圈。在张扬目力所及之处,树上、草上、石上、土地上满是各种各样的蛇虫鼠蚁在集体疯狂交配着……慢慢地疯狂交配的毒物们身体开始散发出一种氤氫气体,而这些气体似乎比空气要重,所以形成一层厚厚的粉红色浓雾,低低地笼罩在草坪上空。
疯狂恐怖的动物群交,又产生令人发指的桃花瘴……这是多么奇异却又令人绝望的一幕!
张扬和花月容忍耐着身体上的熬骨般欲望之火焚烧的痛苦感觉,深深凝望对方一眼后同时闭上眼睛,然后紧紧拥抱在一起,让自己的心跳声和对方的互相回应着,一下、两下、三下……
这一刻,他们将同生共死!
看到桃红色瘴气形成后,花艳阳也顾不得利用污言秽语继续虐待两人的神经,而是急忙从胸口贴肉的口袋里掏出一个腥红色蠕动着的东西,然后又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用力一下深深插进了自己的胸口,一阵血花飞溅之后,花艳阳那肮脏的腥血开始顺着刀把浇灌在她手里捧着的腥红东西上,人也因为痛苦而把身体弓得像一个烤熟的大虾一样。
那东西饮着血开始长大,很快就变成了茶杯口大的一团,然后开始吸收周围粉红色的瘴气并且越吸越快,体积也越来越大,很快就变得有一个足球大小,从不堪重负的花艳阳手中落到地上,而这时候周围的瘴气开始形成巨大的气旋,疯狂涌向中心那团越来越大还蠕动不停、没有头也没有脚的丑陋血淋淋的东西。
气旋在不知名的力量越旋越大,很快由桌面大小变成了房屋大小,并且因为过快地旋转发出凄厉的风声,本来兴奋交配着的毒物们先是被凄厉风声吓得停顿下来,接着被气旋刮起的狂风卷起……而没有波及到的毒物急忙惊慌失措地四散逃命,四周再度响起闷雷一样的行动声和各种动物的疯狂鸣叫声……
闷雷般的响声中,气旋带动的风声也越来越大,最后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那团血淋淋蠕动着的东西竟然爆炸了!
满天飞舞着的腥风血雨中,胸口还继续喷射着鲜血的花艳阳发出微弱而又嚣张的笑声:“成了……歹门中最厉害的子午断魂蛊……被我养成并施放了……花月容……你这个贱女人……从今往后……你每天会像一滩烂泥一样地不能动弹……然后在子午两个时辰就是炎毒霸道的断魂火焰……熬炼你骨头的时候……你再也不能每天抱着这个白嫩男人搞搞搞了……哈哈……”
满身血腥的张扬和花月容一动不动,像雕塑一样紧紧拥抱着,没有人接口回答这个疯狂的蛊女。突然,花月容堂屋内的大挂钟发出了“当、当、当……”的子夜十二点报时声,而就在钟声刚响起的时候,张扬发觉全身的肌肉和骨头好像被一种液态的高温火焰自内而外地炙烤着,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让他忍不住“哎哟……哎哟……”痛苦地喊出来……
“张扬,你怎么了?你……你……怎么会是你中了?”花月容听到身下张扬发出的痛苦呻吟声,先是一楞,旋即发现了张扬的异常,明白过来的她顿时痛不欲生地哭喊起来。
而花艳阳则是一脸惊愕地看着这个完全没有料到的结果,满脸不能置信的表情,不过她很快又虚弱地狂笑起来说:“哈哈……原来子午断魂歹是无解的子母情歹的解方……很好啊……骚货……你爱这个男人……就让这个男人来承受吧……让他一边清醒地恨你……一边承受这火焰炙烤的痛苦吧……而你就那么看着无法帮他……情歹一生只能种一次……我阳门完了……你阴门也绝后了……”
在花月容的哭喊声中和花艳阳的阴毒诅咒声中,忍受着炼狱之苦的张扬发觉此时自己的思维竟然无比清晰,再也没有了过去面对花月容时候的痴迷感觉。可是思维越是清晰,身上所受的痛苦也越发得清晰,很快痛苦让他连发出呻吟声都做不到了……
张扬暴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下,隐约可见一波波黑色的火焰在滚动着、蔓延着、燃烧着……这“火焰”很奇怪,它看上去具有火焰的形状,却根本感觉不到火焰应有的温度。而且它只在张扬的皮肤下流动,却没有一丝穿出皮肤,就连张扬身上的衣服也没有因为火焰的存在而有丝毫的损坏。
“花月容……你不是爱他吗……用人肉笋尖羹可以克制……子午断魂歹……一个笋尖克制十天……哈哈……”花艳阳说完了她邪恶人生的最后一句话,再也支持不住,头一偏,找她的老娘花火云去了!
而满是血腥的草坪中央,浑身是血的花月容抱着口不能言、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无尽痛苦的张扬哭喊着:“张扬……张扬……张扬……”
张扬能够清楚听到花月容那犹如杜鹃啼血般的声声哭喊,但是却无法回应她的喊声……在张扬感觉中,无名的烈焰就像流动的液体一样在他的头、身、手、脚中每一块肌肉中、每块骨头上、每个关节内流淌着燃烧!
无名燃烧的烈火,炙烤着张扬灵魂,但是却又不让他因为痛苦而昏迷过去,而是清晰地感受这一切……张扬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的骨髓在无名烈焰炙烤下溶化后渗透过骨头发出的“滋滋”声……
哭喊哑了嗓子的花月容,一筹莫展地看着黑色的火焰在张扬皮肤下一波波蔓延着滚动燃烧,她已经在脑海里把自己知道的蛊门知识来回梳理了几遍了,却想不出什么办法可以解除张扬的痛苦……
她好恨,恨已死的花艳阳,竟然能制造出这么恶毒的蛊来!她更恨自己:没有自己,花火云怎么会死?没有自己,花艳阳怎么会舍得用生命来制造这恶毒的子午断魂蛊?没有自己,张阳又怎么会来云南,还适逢其会地中了花艳阳的蛊?可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而起,为什么最后竟是自己心爱的男人替自己受了这一劫啊?她多么希望这蛊门最厉害的子午断魂蛊是种在她身上,这一刻躺在地上的,本该是她啊!
突然,花月容发觉自己脚能动了,看看草坪上一片血腥狼籍,又看看花艳阳那仰天望着星空露出满足阴笑的尸体,再看看周围各种蛇虫鼠蚁死像各异的尸体,想了想,花月容决定先把张扬弄进屋内再说。
她站起来,准备将张扬拉起来搀扶进屋,可是很快她就发觉对于张扬那人高马大的身体来说,自己是无法做到的。花月容只好再想其他的办法,她把张扬扶坐在地上,然后自己慢慢转身,转身的同时用手搂着张扬……终于,经过一番努力,张扬趴在了背对着他而跪着的花月容背上。
本来到了这一步,花月容想的是自己把张扬背进屋内,可是当她开始起身时候,就发觉全身无法动弹的张扬在她起身的时候顺着她的背往下滑去,她急忙停住准备站起来的身体重新又跪下去。估量了一下从草坪到堂屋的距离大约只有十多米,她把张扬先往自己背上拽了拽,然后双手落地,毅然开始用脚和手互相着力支撑着对着屋内蹭去,一下、两下、三下……
情蛊一事未了,又中子午断魂蛊,张扬今后的命运如何呢?
[第二卷完]
正文 第三卷 西行寻解
更新时间:2008-04-01 10:39:29 本章字数:0
正文 第一章 人肉笋尖羹
更新时间:2008-04-01 13:40:39 本章字数:3099
每蹭动一下,因为负重后四肢和粗糙的地面的摩擦,花月容刚结痂的手掌和膝盖又开始磨破流血,钻心刺骨的疼痛直接折磨着她的意志,损耗着她那并不富裕的体力。蹭动产生的疼痛让她努力保持平稳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平常人几步就能跨越的短短十几米路程,如今看起来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手掌和膝盖上的鲜血越流越多,背上的张扬也越来越沉,才蹭出几米,花月容就不堪重负地趴在地上大口喘息起来……可是南疆的女人从古到今上能顶天立地、下能洗衣做饭的勤劳勇敢的秉性让花月容没有停下,大口喘息几下后,她索性用自己的手肘和两条大腿全部着地,然后努力向着堂屋爬去……
一片狼籍的草坪上,一个女人背着一个男子艰难地爬向不远的一座小木屋,身后留下的,是一条一人宽的深深的拖痕,拖痕中,血迹斑斑,隐隐地连成了一片……
在花月容背上的张扬,虽然被无法言喻痛苦的折磨着,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花月容的想法和行动。他想制止这个傻女人,可是口不能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用那比自己娇小一号的身体驮着自己对着屋内爬去,她的手、手肘、膝盖、大腿、小腿上伤痕处处,鲜血直流!
这些让他感动了,更让他明白了这个女人的心性,明白了过去自己在网络上认识她后,为什么那么依赖她……两行热泪从张扬眼中滚落,落在花月容满是汗水的头上,又合着她的汗水滴到地上,融合在她身下随处可见的血迹里。
终于,历尽艰辛的花月容把张扬驮进了堂屋,然后用尽最后一分力气把张扬掀到沙发上,大口喘息着粗气露出了成功的微笑。但是一看到张扬皮肤下那滚动着的黑色火焰和张扬看着她的那痛苦中带着怜惜的眼神,她马上又愁云满面。
一定要解除张扬的痛苦!
花月容暗自下定决心,可是当她再次回忆了一遍知道的蛊术,她还是无法找到办法。突然,她耳边回响起花艳阳临死时候说的话:“花月容……你不是爱他吗……用人肉笋尖羹可以克制……子午断魂歹……一个笋尖克制十天……哈哈……”
实话说花月容并不相信花艳阳的遗言,可是面对现实而无计可施的她决定病急乱投医,但是一想要削下自己十个指尖,她又犹豫起来:那可是指尖啊,人体最敏感的部位!削下十个指尖,就要经历十遍那样的痛苦……花月容看了一眼正在忍受无尽痛苦的张扬,心中一痛,再无其他顾虑,起身快步对着厨房走去……
躺在沙发上的张扬,在忍受非人痛苦的同时很钦佩花月容刚才的所做所为。突然他看花月容面色变换了几下后,起身跌跌撞撞对着厨房走去,他躺下的位置正好面对厨房,抬眼看去,正好看到花月容拿着菜刀对她的手指比划着……张扬一转念便明白花月容想干嘛了:她是想按花艳阳临死时候说出的压制方法削下手指尖做人肉笋尖羹。
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像花艳阳那么歹毒的女人,她的话能信吗?还有十指连心,这削下手指尖的痛苦是那么容易忍受的吗?
就在这时候,张扬听到屋内的挂钟“当”的一声,他知道这是一点钟的报时,意味着子时已经过了一半,自己经受的非人痛苦也过了一半……但是厨房内的花月容已经开始闭上眼睛,右手举刀……
张扬想喊花月容停下手,可是他喊不出来!
只看雪亮的菜刀一挥,一片雪白的肉片应刀飞落到案板上,花月容浑身一阵猛烈的抖颤,眼泪都疼得流出来了,却紧紧闭着嘴巴一声不吭。鲜血从她下刀的指尖涌出,就像是一个没有关好的水龙头一样,流淌不停……
张扬一边痛苦地忍受着子午断魂蛊炎毒的煎熬,一面眼睁睁地看着花月容在厨房里削指尖肉却无计可施,不由又急又气,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他就是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或者动作来制止花月容。他还没来得及想出什么办法,花月容紧紧抿着嘴唇,忍着痛又继续挥刀四下,一片片雪白的肉片从她左手剩下的指尖依次飞落,鲜血更是喷洒得厨房里遍地都是!再看花月容的脸上,精致的五官都移了位置,那一张张扬已经颇感熟悉的脸庞,因为疼痛都显得有些变形了。
当张扬看到花月容把菜刀调换到鲜血淋漓的左手,再度对准右手的时候,一阵急火攻心之下,眼前一黑,他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张扬悠悠醒来,确切地说他是被一股焦糊的恶臭味熏醒过来的,他习惯性地一个翻身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旋即就回想起昨天晚上那犹如经历了炼狱一般的经历,他急忙抬头去看墙上的挂钟,下午三点!奇怪,怎么子午断魂蛊在中午(午时)没有再次发作?
不过现在他没有心思多想,他只想尽快阻止花月容再做傻事,可是当他抬头四顾屋内,并没有找到花月容的身影,而从屋外传来的那股恶臭味道越来越浓……
他急忙跑出屋门,屋外草坪上,一堆巨大的木柴堆正在燃烧着,而花月容站在火柴堆旁,时不时地给燃烧的木柴堆里添加新的木柴。张扬顾不得看火柴堆里烧的是什么,眼神随着花月容的动作落在了她的双手上,那纤纤十指上裹着的一层雪白,晃花了他的眼睛,也晃疼了他的心……
熊熊燃烧的火堆旁,花月容用包裹着纱布的双手艰难地抓起一块大木柴准备往火堆投去,可能因为用力过猛手指上的伤口突然一阵剧痛,只听见她“哎呀……”一声,木柴从她手中掉落,重重地砸在她的脚背上,指尖的剧烈疼痛再加上脚被木柴重砸的疼痛让她“嘘嘘”地直吸凉气……
“月容,你在做什么?”刚走出门的张扬见状急忙跑上拉住花月容的两手,看着一个个指头裹着的纱布上隐隐泛着点点血花,他的心突然好痛,更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张扬……真的……真的你能行动了……太好了!”被张扬一把拉住双手的花月容,激动得话不成句,定了定神她又说道,“看到你午时蛊没有发做,我的心就放下了一大半,可是我还是担忧着你会像花艳阳说的那样终日瘫痪着……”说到这里花月容突然又停顿下来,对张扬怪腔怪调地吟唱起过去几次每当张扬心神开始清醒时候她一惯吟唱的咒语,旋即她开心地说道:“解了,子母情蛊不药而解了。花艳阳说的都是真的……”
不过在她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愁云又回到她的脸上。
从问出第一句话后就插不上嘴的张扬,一直看着花月容表情变换,他也有好多话想说,只是到头来他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而是轻声说了句:“谢谢你!”
“谢我?你真傻……你完全可以跑开,离的远远的,就不用中子午断魂蛊了……都是我害了你……”听到张扬说出的“谢谢你”,花月容眼里噙着泪水,用一种类似抱怨的语气低声说道。
看着花月容真情流露的泪水,张扬有些手足无措,虽然他和花月容早有男女之事,不过在张扬心里觉得那是在情蛊驱使下发生的,两人之间根本谈不上感情。可今天面对着花月容,他却又有了一种初次见到一个在网络知心但是在现实却互不认识的朋友的感觉,那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静静停顿了几分钟后,张扬腼腆地红了脸,但是心胸坦诚地说道:“当时我也想过逃开,可是看到你……我又回来了。”
“你会后悔的。”接过张扬的话,花月容低声说。
“不!”张扬灼灼的目光看看花月容,嘴里坚定地回答道:“花艳阳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后果,我不后悔……因为我的一生里,我可以说是一个‘废物’男人,没有成就感,更没有值得自豪的东西,很多时候,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男子汉。可是今天我可以说:我是一个男人。”
听着张扬的话,花月容不由想起那个过去自己在网络上认识的每天感慨自己的生不逢时、抱怨就业的艰难、倾诉父母亲对自己望子成龙失败后责备的张扬,又看着现在用自豪的语气说着“我是一个男人”的张扬,她忍不住喃喃说:“你变了……”
“是的,我变了,是你让我变了……谢谢你,月容。”说到这里,一阵没理由的心灵悸动在张扬心中翻滚,他忍不住将花月容拉近自己,想把她拥在自己怀中,而花月容也忘情地看着张扬,依偎过来……
正文 第二章 患难谈心
更新时间:2008-04-02 19:38:37 本章字数:3046
两人刚酝酿出来的柔情蜜意却被火堆里突然冒出的一股浓烟给呛醒了过来,清醒过来的两人马上把就要靠近的身体分了开来,脸上都是红潮一片。
“你在烧什么?来……咳咳……我替你加柴。”一边咳嗽着,张扬一边弯腰捡起散落在一旁的木柴,借机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眼里闪烁过一丝失落的花月容,咳嗽两声后回答道:“是花艳阳的遗体……咳……还有那些蛇虫鼠蚁的尸体……咳咳……我想让他们入土为安……可是掩埋又怕这些东西的毒性太大……咳咳……就想到了焚烧的方法。”
“哦!”张扬这才明白过来,简单地回答了一声后,抱了几大抱的柴块加到火堆上,火堆再度熊熊燃烧起来,那呛人的臭味因为火焰的旺盛也消失了很多。忙完了这些,张扬站在旁边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燃烧地火堆,又忍不住侧目看向身边的花月容——如果排除她身上那阴寒的气息,还有那种似乎和她外表不太相称的虚胖感,再忽略掉她身上穿的黑衣,她,也称得上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吧!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二十六岁的张扬自然对女人有着生理和心理上的需求。他过去在网络上和花月容的感情,只是一种依赖性的心灵最深处亦友亦亲的纯洁感情,随后他中了情蛊后来到南疆,两人之间就转变成了赤裸裸的男女关系。等他意外地清醒过来,他认同了两人生理上的关系,可是在心理上,他压根就不认同这样的感情。可是在经历了与花艳阳母女斗法、他意外中蛊、花月容削指尖肉入药的一系列事件之后,他这才真正知道花月容的心意,感动之余,在他内心深处不知何时早已种下的那颗爱情的种子更是悄悄地成长起来了……
可是从年龄来说,从两人生活上的差异来说,还有从过去的不堪经历来说,张扬内心里却又不愿意承认现在这份疯狂滋生的情愫……所以两人之间的关系,这时便显得既亲密,又有些尴尬!
聪明的花月容自然也知道张扬心中的纷乱,所以她也只是静静地看着火堆……
良久,她才幽幽开口说道:“我的母亲花柳荫也曾经想过让我不再过蛊门这种为世俗间人鄙视的生活,所以在我半岁的时候,她就将我丢弃在民政局的门口……我从小就在民政孤儿院长大,童年里虽然也算衣食无忧,但是我很渴望有一天能找到自己的父母,跟别的孩子一样有爸爸宽阔的胸膛依靠,能被妈妈温暖的手呵护……我从小就努力读书,只是希望我将来能有一个好的工作,然后建立一个幸福的小家……当我高中毕业的时候为了省钱,我报考了一所师范大学,因为我学习优异,最后如愿以偿地进了那所大学……那时候的我很开心,因为几年后,我将工作,然后恋爱,找到一个爱我的人,我也会全心全意爱他,然后我们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可是就在我快乐地学习着,而且马上就要走向社会的大三时候,我的母亲来找我了……”
说到这里,花月容眼角已经挂上了两行清泪,眼中的神色让张扬的心头不由一阵悸动,费了好大劲才忍住将花月容搂进自己宽敞胸口的冲动,继续听花月容说下去。
“孤零零地一个人在孤儿院里长大,从小就只认为自己是个孤儿,没想到二十余年后,突然有一天,一个女人找来,说我是她的女儿……那时候我的心情,谁能体会得到?……我与母亲相认后,暑假我的母亲就带我来到这里,然后提出她寻找我的目的——要我回到这里来继承阴蛊门,以保这里一方百姓平安生活……我不同意,抗争过,哭泣过……可是我的母亲为了这里百姓的安危,竟然将她的本命蛊雪山一枝蒿冰蚕炼化为蛊种种在我身上……而她本来被病魔折磨得快要垮倒的生命因为本命蛊脱离也耗尽了……”花月容停住叙述,擦了擦眼泪,才继续幽幽说道,“母亲死后,我也想过离开这里……可是母亲种下的雪山一枝蒿本命蛊让我成了蛊婆,外貌也随之发生了大变化……我曾想过不顾一切离开这里,但是一次又一次看到有人被花火云母女下蛊,我留下了……因为我要走了,那些无辜的人就会受尽蛊的折磨而死……就这样,十二年来我一个人孤独地在这里生活,这种孤独,每每想起都让我有种疯狂的冲动!”
听着花月容述说的张扬,气得咬牙切齿地骂:“这对母女太坏了,她们为什么要这样丧尽天良?”
“这事说来话长,要从我们家的祖先花妃娘娘说起……”因为长时间的站立而脚有点发酸的花月容,退开一步,想坐到身后的柴禾上。张扬见状,急忙跑进堂屋拎了两条小竹椅出来,体贴地扶着花月容坐下。
感受着张扬体贴入微的花月容,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个幸福的微笑,让张扬看得一阵心旌动摇,急忙借着添柴掩饰自己那即将暴露的情绪。花月容没有注意到张扬的神情,她坐下定了定神,理好思绪便开始娓娓讲述起来:
“当年徐福的后人和西南各民族融合后形成了蛊门,因为这一门人拥有神奇的救死扶伤医术,所以在西南地区广受人们尊重,慢慢地被当时人们尊称做巫师,是各大氏族部落的座上宾……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氏族部落之间更是几分几合,终于有一个氏族家族崛起后一统西南地区,那就是建立了哀牢国的九雉家族。史书上记载的哀牢国‘东起哀牢山脉,西至缅北敏金山,南达今西双版纳南境,北抵喜马拉雅山南麓’……”
说到这里花月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脑海里搜索什么,很快她接着说:“据《华阳国志》和《后汉书》记载,这里‘宜五谷蚕桑’,‘出铜、铁、铅、锡……’尤多珍奇宝货如黄金、光珠、琥珀、翡翠、水晶、玛瑙……并有孔雀、犀、象、轲虫、食铁貊兽和说话的猩猩等……最有名的工艺特产是桐华布和兰干细布,就是优质苎麻细布,其华美有如丝织品中的彩色大花绫锦;桐华布则是用木棉织成的洁白不污的布……可见当时的哀牢国是经济发达的富裕之地,而当时的巫师一族在哀牢国中更是广受尊重,掌握着哀牢国的文化、婚姻、丧葬、音乐和舞蹈等各种知识。”
花月容有条有理娓娓动听的讲述完全吸引了张扬的注意力,张扬飞快地往火堆里丢进去几抱柴块,然后便坐到花月容身旁全神贯注地听她往下说。
“当时哀牢国最大的巫师姓花,他有一个女儿生得美貌如花,传说有羞花闭月之容,被哀牢王柳貌一眼看中,惊为天人,随后便聘娶为王妃。开始的几年里,夫妇二人恩爱有加,花妃娘娘更是善良仁慈,时常为国中百姓治病疗伤,被百姓称为圣母花妃娘娘,更有感恩戴德之人到处雕刻她的塑像供奉,就是在今天的保山市水寨乡还有她的雕像。”
听到这里张扬忍不住问道:“真的有她的雕像?”
“真的!你可以到百度上搜。”花月容肯定地回答道。
张扬忍不住跑进卧室打开电脑,果然他在百度上搜索到《古哀牢国女神造像现身?》(注)这样一篇文章,然后看到一张服饰呈宽袍大袖,且袒胸露怀体态丰满,膝下有龙蛇相绕,但雕像的头已不知去向的照片。
花月容跟随在他后面进来,这时指着屏幕上的照片说道:“这就是花妃娘娘的雕像,而雕像的头就是被哀牢王柳貌命人砸去的……”
“他们不是恩爱夫妻吗?为什么会这样?”照片中俊美的雕像给张扬一种灵魂震撼的感觉,想到美丽善良的花妃娘娘雕像竟然被自己丈夫命人砸去头颅,张扬忍不住询问道。
“唉……因为人的私欲和政治斗争。”花月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给张扬接着讲述花妃娘娘的悲惨故事,也是她们家族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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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古哀牢国女神造像现身?》在百度真有此图,读者大大们可以去搜寻了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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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花妃传奇
更新时间:2008-04-03 13:45:15 本章字数:2841
“实际上哀牢王娶花妃娘娘,最大的目的是为了巩固他的政治王权,因为花妃娘娘是当时大巫师的女儿。后来当时的东汉王朝为了开疆扩土,开始派人来哀牢国招抚,本来这是好事,因为中国南方从此纳入国家版图,但是哀牢王柳貌并不甘心就这么把最高统治权利上缴,所以他想垂死挣扎一下,那就是织出传说中的通天锦然后上天成仙。
虽然他知道花妃娘娘家族有白玉龙骨梭,但是他不知道在谁的手里,还有他惧怕花妃娘娘家族的巫师势力,所以他就暗中命人把花妃娘娘家族里的所有人抓了起来,准备用他们的性命来威胁利诱,从而寻找到那把传说中能织通天锦的白玉龙骨梭。
可是当他把所有人抓来并细加审问后,并没有找到白玉龙骨梭,而且花妃娘娘的父亲当时的大巫师告诉他,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能够通天的锦缎,所有的一切只是一个古老的传说而已。可是一心想成仙的哀牢王柳貌根本不信他的话,一怒之下他就开始了残忍的杀戮,妄图用这样的手段让花妃娘娘家族的巫师们屈服,说出白玉龙骨梭的秘密。
但是他杀了一个又一个,终不得其索……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他做这些事尽管很小心,计划也很周密,但还是被花妃娘娘的一个苗族侍女知道了,她跑去告诉了花妃娘娘,当时的花妃娘娘愤怒之下就要去找哀牢王质问。”
“花妃娘娘这时候去也是白去,弄不好她自己也有危险。”听到这里张扬忍不住接口说道。
花月容用深邃的目光看了张扬一眼,点点头继续说道:“当花妃娘娘赶到大牢的时候,整个大牢里已经血流成河,她的族人们一个个惨不忍睹的死状让她震惊……一路上她强忍着目睹族人惨死的悲痛,小心地避开守卫偷偷来到大牢深处,隐蔽在暗处的她看到她的丈夫哀牢王柳貌正用剑架在她父亲大巫师的脖子上,命令大巫师为他编织通天锦。面对哀牢王的淫威大巫师丝毫没有畏惧退让,不但义正词严地拒绝了哀牢王的要求,更怒斥哀牢王的丧心病狂,还大意凛然地说归顺东汉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本来就快疯狂的哀牢王闻言更是暴怒,挥剑就割下了大巫师的头,血花喷溅中大巫师头滚落到了地上……大巫师那落地的头颅并没有马上死去,看着哀牢王说了最后一句话‘你会遭到报应!’……”
花月容的叙说声中,张扬把目光投到电脑屏幕上那幅有着奇特神韵的雕塑照片上,似乎自己也亲眼目睹了那场血与火的历史……
“花妃娘娘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无法接受自己最爱的丈夫竟然杀死了自己最亲的父亲和族人的事实,可是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残酷的真相打击之下,又急又怒又悲伤的她昏倒在地,万幸被不放心她尾随而来的苗族侍女救走……当她被心腹侍女和侍卫手忙脚乱救醒后,众人都劝她马上逃走。实际上在花妃娘娘心里,她今后也不可能和杀父仇人继续生活,不过她更是永远忘记不了父亲大巫师的头滚落到地上后对哀牢王说的那句话:‘你会遭到报应!’所以她决定先报了仇然后再逃走。为了报仇,她表面上不动声色,假装不知道任何事情地与哀牢王虚与委蛇,暗中她却用平时治病救人的蛇虫毒物培养出了一种新的毒物,并准备把这种毒物种在哀牢王身上,她要让哀牢王柳貌受尽折磨而死。”
说到这里,花月容不由偷看了一眼张扬严峻的表情,心忽的一下悬了起来,她停下叙说,小心地问张扬道:“你……是不是觉得花妃娘娘也很歹毒?”
“不!她应该这样做!”张扬摇摇头,斩钉截铁地马上回答。
花月容得到张扬的肯定回答后,悬起的心才落了下来,继续讲述下去:
“从那天以后,花妃娘娘夜以继日地培养毒虫,这时候她发觉自己竟然全部继承了父亲的巫术力量,于是她福至心灵地把巫术和药理结合起来,很快就培养出一种能受她意识控制的新毒种,因为是各类蛇虫在容器里培养出来的,所以她便把这种神秘的毒种命名为‘蛊’。本来她想马上把这种神秘的毒种种在哀牢王柳貌身上,可是一想到她父亲大巫师临死时候大意凛然劝说哀牢归汉,她几次准备动手又忍耐了下来,因为她想完成父亲的遗志,等到哀牢归汉后再报家仇,而这段时间她仍在不停地研究新创的蛊术……终于到了公元69年,就是东汉明帝永平十二年,东汉政权对哀牢国发出了最后通牒‘不归则兵破’,而柳貌在上天成仙无望、又贪生怕死的无奈之下决定献国归汉,从此哀牢国归属汉朝,东汉政府以益州六县与哀牢地设立永昌郡,以哀牢王为部族君长,另派官吏进行行政管理。当时见父亲遗愿已了的花妃娘娘就暗中对柳貌下了蛇蛊,随后就带着自己的心腹侍女和侍卫逃离了哀牢国……为了迷惑追兵,她将手下的人分做几路逃跑,一路由忠心的苗族侍女带领着向东逃跑,临别时候花妃娘娘送给苗族侍女一顶银霞冠作为念物;第二路是向北对着喜马拉雅山逃跑,由一个平时忠心耿耿的侍卫带头,花妃娘娘送给他一个‘红斯石’(注)坠琏作为念物;第三路是一个摆夷(傣族)侍女对着南方逃跑,花妃娘娘送了她一把金芒梳作为念物;最后一路是花妃娘娘自己带着女儿和一男一女两个侍从,对着西边的缅甸方向逃去……”
“他们都成功逃脱了吗?”仔细听着的张扬忍不住担心地问道。
花月容微微一笑,回答道:“他们选择逃离的时间正是哀牢王柳貌举行归汉仪式的时候,所以他们都成功逃脱了哀牢国。而实际上在花妃娘娘送给东、北、南三路的念物上,她用巫术把自己的巫术、医术和蛊术心得封印在上面,从此后蛊术也随之开枝散叶……哀牢王柳貌事后发觉,虽然急忙派人追捕,但是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有人逃离,无从确认王妃走的路线,导致他组织的追捕失败了。接着他开始蛊发,一条条三寸长细如针的小蛇从他的五官七窍中带着脓血钻出,随之而来的痛苦更是让他生不如死!受尽折磨的哀牢王柳貌便命人到处销毁花妃娘娘的塑像以泄私愤……你现在看到的这尊被砸去头颅的花妃娘娘雕塑就是历史的见证。”
“他活该!是不是后来花妃娘娘就逃到这香花坝来隐居……她就是你们的祖先。”对哀牢王柳貌的下场张扬是拍手称快,同时他也猜测着说出花妃娘娘一行后面的故事。
“逃亡的生活是艰辛的,而当时花妃娘娘一行还带着她八岁的小女儿,当逃到这里的时候,小女儿经历了一路艰辛终于生病了,虽然花妃娘娘很快用自己的医术为女儿治疗好了,但是女儿羸弱的身体已经不合适继续颠簸逃亡……”说到这里,花月容再次长叹一声,继续说道,“无奈之下的花妃娘娘只能把女儿送给这里的一户人家做童养媳,然后继续西逃,现在缅甸的绿歹门,还有白骨门,甚至印度的降头巫师,都是花妃娘娘的蛊术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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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红斯石——藏族社会中一种传统的观念认为(尤其是在藏族聚居的农区或牧区)一些稀有的宝石具有多种特殊的功效,其中就包括护身避邪,即佩带此类宝石使妖魔鬼怪不能入侵,防止妖魔作祟所带来的危害,如某些较奇特的疾病。一种叫“斯”的宝石,受到了人们的青睐,民间流传着有关此物的神秘传说。时至今日,“斯”在社会中受到的重视,其价格的昂贵,神秘主义的作用,令人称奇!《藏汉大辞典》中释“斯”为:“亚玛瑙,猫睛石。“斯”的种类据说有红、白、黄、花、灰几种,其中“红色”尤为罕见,为稀世之珍,较多的是黑白相间色。
正文 第四章 西去缅甸
更新时间:2008-04-04 14:50:59 本章字数:2804
“哦,原来你们家族的祖先就是花妃娘娘和哀牢王的女儿。”听到这里张扬忍不住恍然大悟说道。
“是!”花月容肯定回答后继续说:“被送给这里做童养媳的女儿,后来被人称为花氏,慢慢地周围的人忘记了这家人原来的姓,开始称这家人为花家。而这家人里的女儿,每辈里面有一个天生就继承了养蛊、放蛊和解蛊的能力,就那么一代代传承下来……可是到了三百多年前,花家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巧合的是蛊术被这一对双胞胎女儿继承了。而且奇怪的是她们两个一个继承的属于火性的蛊术,一个继承的属于寒性的蛊术……从那时候,花家的蛊门就一分为二,变成了阴蛊门和阳蛊门。”
“原来是这样的,不过为什么后来阴蛊门和阳蛊门斗争起来呢?”说话的张扬一想到穿着红衣犹如干尸的花火云和花艳阳,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看在眼里的花月容心中一阵悲哀,强忍下悲哀后继续说起那些成年往事。
“养蛊的女人终日和蛇虫鼠蚁中的剧毒物为生,一般不会有男性喜欢上这样的女人,所以蛊门女子就想出用自己的心血饲养子母情蛊的方法,然后把子蛊种在自己心仪的男子身上,这样就能拥有这个男人……”说到这里花月容脸上一片潮红,心中又是羞愧又是内疚,不敢看张扬的眼睛。
张扬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心中也在翻江倒海,那是他听到花月容说蛊门女人对自己心仪的男子种下情蛊……他恍然大悟,原来花月容早早就对自己心有所属,而现在的他对花月容也是隐生情傃……这让有他有欣喜,有惆怅,更有迷惘,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份不知是对是错的感情!
沉默了一会,调整好心中情绪后的花月容继续说道:“在抗日战争时期,中央军经过滇西出缅甸抗日保家卫国,那时候很多负伤的伤员回国后就留在滇西地区安家落户……我的奶奶和花艳阳的奶奶同时喜欢上了一个留在香花坝的国民党军士兵,只是我的奶奶最先对那个国民党军士兵种下了情蛊,然后结为夫妇生下了我的妈妈,情场失意的花艳阳奶奶从以后就仇恨萌生,开始对周围地区居民大肆放蛊,而我的奶奶也从那时开始不断地为周边居民解蛊……一年年斗争下来,每次她们家都输在我们家手上。可是愚昧的她们不但不知悔改,反以为是因为我们家得到花妃娘娘流传下来的白玉龙骨梭所以才能胜过她们,全然不顾她们的作法有多么的伤天害理,更加变本加厉起来!”
“愚昧!”亲眼见过花火云母女疯狂行径的张扬,也接口怒斥道。
花月容说到这,却泪流满面对张扬说:“张扬……对不起,我不该对你种下情蛊,害得你今天中了花艳阳的子午断魂蛊……”
“姐姐,不用说对不起,你为了我削下指尖笋肉来压制我的蛊毒,这样的行为……世界上也只有你肯为我做了!今后不要再说对不起了,好吗?”张扬知道自己身上的蛊毒只能被压制一百天,一百天以后,自己就是到死都必须忍受子午两时烈焰炼骨的滋味,但是知道了蛊门历史后的他,心中再没有任何怪罪花月容的念头,反而对花月容为解除他的痛苦毅然削指的行为肃然起敬,此时见到花月容内疚自责,他连忙真诚地安慰花月容。
“呜……张扬……”听到张扬掏心窝的话后,花月容忍不住扑到张扬怀中痛哭起来,措手不及的张扬楞了一下,然后搂住了花月容,用手一下下轻拍着花月容的背安慰起来……
哭了很久,花月容突然抬起头来对张扬说:“我一定要解除你身上的蛊毒,我们明天就西去缅甸,去寻访花妃娘娘的其他传人,一定能够找到解除的办法!”
天才刚刚发白,睡在堂屋里的张扬就被花月容摇醒催促着上路了,本来张扬想等花月容那削去了指尖肉的手指好了后才打算上路的,但是看到花月容果断的态度,又想起自己一百天后将再次开始经受子午断魂蛊的折磨,所以他没有再提出异议,跟随着花月容背着大包小裹的行李上路了。
关锁好家门后,花月容带着张扬对着屋后的西山峰攀行而去,张扬大吃一惊,开口询问:“我们不是去缅甸吗?怎么不到县城办理出国手续后坐车去呢?”
“如果我们是去旅游,那么是该那么走,但是我们去找寻的蛊门传人,都是生活在缅甸的崇山峻岭中,是掸邦和克钦邦的地界,所以护照什么的没多大用处,这样去才是最便捷的路径。”边回答张扬问题的花月容边伸手去抓陡峭山路边的树枝借力而上,可是被削去了十指尖肉的手上传来的钻心疼痛让她痛得忍不住裂开了嘴。
看到此情,张扬一把取下花月容背上的大背包,架到自己背着的大背箩上,然后轻快地攀爬上去,回手再抓住花月容的手腕帮助她攀爬而上……
虽然两人走过的路也是平时边民们常走的山路,可是两人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张扬是自小生长在大上海的城市人,就算本来身体素质不错,可是他根本没有远走山路的经历。而花月容虽然是土生土长的南疆人,但是削指压制张扬身上的蛊毒使她失血过多,而为了赶时间没等伤势完全恢复就出发,更让她没有复元的身体雪上加霜。
一路看到很多美丽的昆虫在花丛树间翩然起舞,不过无论美丽还是丑陋的昆虫鸟兽,在花月容和张扬经过的时候,都有所逃避。面对这情景张扬没有好奇询问的心情,此去缅甸寻找解蛊之方前路未卜,吉凶难料,花月容削下自己十指尖肉为自己压制蛊毒的事也让他的心灵好生地震撼……想到这些,他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自己和花月容的关系。
大半天的路程走下来,张扬的脚上已经起了很多血泡,每走一步都钻心的疼痛,让张扬不由联想起当年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爬雪山过草地怕也不过如此艰难。几次想提出休息一下,可是每次当他看到花月容紧皱着眉头快步赶路,面上大汗滚滚,却没有丝毫休息的意思,想自己是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连一个女人都不如,就一直坚持着没有开口喊累……
看着张扬的情形,花月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后,说道:“本来我们可以找户人家休息一下,但是一百天的时间确实很紧……蛊术中,把人手指尖有罗纹的肉称为笋尖肉,可惜……不然我可以继续……”
“不!”花月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张扬严肃地打断,张扬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望着前方黛青的远山对花月容说:“当时我看着你一下下削去自己手指肉鲜血淋淋的情景,我的心好痛……就算你的手指可以重复削肉,我也决不允许你这么做!”
“但是压制蛊毒时间才一百天……”花月容想反驳什么还没说完,就被张扬再次打断:“月容姐,没有但是!我们认识很久了,过去在网络上你就知道我的一切,我是一个‘啃老族’,一个别人看不起的人,一个自己也觉得自己无用的男人……现在我不想继续做那样的人,你就让我做一个真正的男人吧。”
“弟弟……我知道,实际过去在网络上认识你后,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是无用的人。比如刚才我们遇到蟒蛇,如果没有你的呵护,我……”花月容的话说到这里,似乎又想起了刚才遇到的恐怖一幕,声音渐渐低下来……而张扬也回想起刚才的遭遇,背上登时冒出一层白毛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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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读者大大们多多支持姝巫,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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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露天限制版蟒交
更新时间:2008-04-05 14:13:49 本章字数:2719
今天的中午时分两人经过一个山洼,洼中央有一所破旧的石头建筑小房子,在笼罩着整个山洼的一股带着浓浓硝碱味道的水雾中若隐若现,而相对于亚热带森林地区的草长莺飞、蝴蝶飞舞的常见情况来说,小山洼里显着一种不同以往的宁静。
两人继续往山洼前行百米后,感觉到脚踏着着的地面有温暖的感觉。在穿过一丛没有生长着草的小树丛后,面前地面上一眼眼热气蒸腾的泉眼喷涌出一股股清流,炽热的泉水汇流在一起,流进了破旧的石头小房子里。
奇怪的是一阵阵“哗啦啦……哗哗……哗啦……”的水声从石头小房子传出,在空荡荡的小山洼中传得很远,而那声音又像是几个调皮女孩在戏水嬉戏后发出的,带着一种诱人前往一看的魅惑力。
初次到南疆的张扬,第一次见到这奇特的地热温泉,又听到那带着诱惑力的水声,忍不住兴奋地花月容说:“哇……是温泉,还有人在洗澡呢。”
但是从进入小山洼后就皱眉凝听着周围声音的花月容,急忙示意张扬别出声,然后环顾四周。看到花月容的表现,张扬心中也是一紧,这才发现自己说话后并没有人从小房子里发出声音,只是那“哗啦啦”的水声听到张扬的声音后停滞了一下,然后继续响起。
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如果是有人在里面洗澡,听到外面一个男声说话,是女人则会喊“别进来”,要是男人一般会咳嗽一声,或者回答“是呢”。
就在张扬疑惑不解的时候,四处张望的花月容骇然指着破旧小石头房子后面硝水淌过的淤泥地要张扬看,从两人站立的角度看去,虽然不能看到那块排泄洗澡后温泉水的淤泥地全貌,但是也能看到大半。
只见那大半淤泥地上清晰地印着几道杂乱的痕迹,似乎有人拖着轮胎滑过留下的,又似乎有沉重的木头从上面拉过一般。怀着疑问的张扬把目光投向面色苍白的花月容,用眼神询问她这是什么回事?
“……”花月容没有出声,而是用口型回答张扬,因为花月容是闭着的双唇猛然张开,张扬实在想不起这个口型是什么字。就在张扬觉得一头雾水的时候,焦急的花月容拉起张扬的手,在他手心比划了一个字——蟒!
张扬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张扬的脑海中迅速呈现自己知道的有关蟒的知识:蟒,爬行纲里的蛇目蟒科动物。喜热怕冷,尤喜在湿热交加的环境中生存。蟒蛇的主要特征是体形粗大而长,是世界上最大的较原始的蛇类,具有腰带和后肢的痕迹。它们捕捉猎物的时候,不是把它们一下子就猎杀,而是用身体把它们紧紧缠绕,让它们窒息而死,再把它们的尸体整个吞下……
就在张扬呆楞着的时候,花月容又对张扬比划了快逃的动作,然后用手扯着张扬就往原路回跑。可细心的张扬发觉,两人慌乱的脚步声才起,那破旧石头小房子里“哗啦啦……”的水声马上停止了,似乎在里面戏水的蟒也察觉了自己和花月容的动静!
急切中张扬猛一把拉住花月容,然后紧张分析着周围的环境:如果自己和她原路逃跑,也许还没有跑到安全地带,就会被水中的蟒发觉并追上,然后将他们两人绞杀后一口吞下——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但是如果不跑,还不是同样无疑等于白白地给蟒送上一顿美餐吗?
怎么办???
必须想出办法!
张扬紧张看着周围的环境,自己和花月容的来路是向阳坡地,比较干燥,意味着这个方向不是蟒平时生活出动的地盘。面前的地上是一个个冒着高温喷涌的泉眼,想到蟒虽然喜湿热,但是绝对不会喜高温。石头小房子后面先是洗澡水淌过的淤泥地,然后是茂盛的草丛,继续往后看去是一片树林,但是隐约可及的潺潺流水声说明树林里有一条小溪,而这条小溪的水是洼地草丛的冷水和温泉的热水交汇而成……这才是蟒喜欢的湿热交加环境!
观察到这一切后,张扬脸上露出了喜色,一个巧妙避开蟒的大胆想法在他心中形成,他拉着花月容轻脚轻手走进一眼眼温泉中间,把自己身上背着的大背箩轻轻放下,又示意花月容别发出响动把背包放下,然后示意她坐在泉眼中间的烫人地上。开始花月容并不明白张扬的举动是什么意思,苍白的面上发出询问的目光,急得张扬连比带划了很久,花月容才明白了他的意思,面上露出嘉赞的表情,然后按照张扬的意思轻轻坐下。
当两人坐在泉眼中间烫人的地上后,那一声声“哗啦啦”的水声再度响起,两人的心也随着水声“咚咚”地跳动不停……可是他们只有等待!耐心地等待蟒洗够了、嘻戏够了后主动离去,然后他们才有生路!
死寂的山洼中那单调重复的水声一声接着一声,似乎永远不会停止!
漫长的呆坐中,花月容一次次轻微地挪动,直到最后紧紧依偎在张扬怀里紧闭双眼,下意识中张扬也用双手紧紧环抱着花月容……他们静静地坐在那,听着那令人心里一阵阵发寒的水声,也听着对方急促的心跳声,耐着性子等待屋里的蟒洗够了离开……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终于一直响个不停的“哗啦啦”水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停了下来……而花月容似乎也知道蟒要爬出来了,在张扬的怀中轻轻颤动着。
张扬脑海里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避蟒方式是否有用?他所能做的,就是更加用力地搂紧花月容!
很快,两条足有水桶大小粗细黄白相间的光彩物体钻出了破旧石头小房子!看清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后,本来脑中一片空白的张扬顿时闪现两个字:巨蟒!
爬出石头小房子的两条巨蟒足足长达六米到七米,出来后并没有马上按张扬想象的对着石头小房子后面的淤泥地爬去,而是亲昵地嬉戏交缠着……
屏住呼吸的张扬和花月容,都在心中疯狂地祈祷着:“你们快走啊!快点离开啊!千万别注意到我们!”
突然,两条蟒中比较粗长的那条雄蟒似乎发觉了什么,抬头四顾一番,然后丢下雌蟒对着张扬和花月容所在的泉眼地缓缓游来!
这让张扬心中“咯噔”一下,心也一下提到了嗓子口,可是他更知道这时候不能动,更不能发出声音。恐惧和无奈中,他只有更加用力地搂紧花月容,似乎要把她镶嵌进自己的骨肉里,心中却涌上一股绝望:“我命休矣!”
好在泉眼附近的高温让雄蟒的行动迟缓了下来,似乎是苍天有眼,不知哪位过路的神灵听到了他们虔诚的祷告,对他们伸出了援手,原地等待的雌蟒发出了一声不耐烦的“啾啾”尖叫声召唤雄蟒。高温的灼热和雌蟒的催促使得没有发现什么的雄蟒不再迟疑,掉头折返回到石头小房子和雌蟒会合,然后两个巨大的身躯又交缠在了一起……
这两条蟒在这儿……张扬看明白了那两条蟒在做的事情,提到嗓口的心稍稍放下了一点,不过还是不敢乱动,只好继续僵化地搂着花月容尴尬地看了一幕完整的在动物界绝对属于限制级的——露天版蟒交。
又过了大半个小时后,完事的巨蟒开始对着石头小房子后面爬去,双双对对快速游过淤泥地,然后钻进了草丛消失不见。而在它们消失不见的草丛后小灌木丛中,随即传来一阵“唰唰唰”的声音,经久不息……
正文 第六章 民族奇俗
更新时间:2008-04-06 14:31:21 本章字数:3389
张扬的思绪回到了现实,他努力地甩了一下头,似乎想把中午遇到的恐惧一幕丢到脑后,然后转向花月容,把自己憋在心中好一会的疑问提出:“月容姐,为什么一般的毒蛇昆虫都惧怕我们,但是蟒却不怕呢?”
“唉……看来你注意到了。是啊,丛林越是美丽的东西往往有着剧毒,但是一般的昆虫和小动物都惧怕我们蛊门的人,你虽然不是,但是你身中最歹毒的子午断魂蛊,所以它们自然也惧怕你。”先解释完一般毒蛇昆虫和小动物惧怕他们的原因后,花月容接着说,“可是大型的凶猛动物,它们就不会惧怕我们,因为我们身体散发出来的蛊门气息反而会激起他们的凶性……还有最剧毒的毒物也不会惧怕我们,它们会因为我们散发的气息而想和我们一决高下。”
听着花月容的话,张扬联想到一般的人都惧怕蛊门的人,而蛊门中人却内斗不止的情形,这不和那些动物很像吗?
这时候花月容突然开心地笑了一下,说道:“也有不惧怕我们的人,那就是边境线上的热情好客的傈僳族同胞。”
“哦?”花月容的话吊起了张扬的好奇心,忍不住发出一声疑问,同时用困惑的目光看着花月容。
花月容笑着解释道:“从这里过境去缅甸,我是一次也没有来过,不过前面边境线上的傈僳族同伴我认识很多。因为前面过了槟榔江后的山地中,有一种很毒也很凶猛的血蚂蝗,往往会趁牛饮水的时候进入牛鼻子里,然后几天时间就钻进牛脑中让牛发疯而死,所以他们中很多人找我要过诱使这种血蚂蝗离开牛鼻的药物。”
“厉害!你还是兽医。”张扬赞扬声才落,花月容继续说:“实际这种药物,就是我解除玉门蛊的药物……”说到这里花月容声音低了下来,用痛苦中带着复杂情绪的眼神看了张扬一眼,张扬明白花月容在为自己身上的蛊毒而担忧。
能说张扬自己也不担忧吗?谁愿意中这样歹毒霸道的蛊呢?现在西行缅甸寻找解蛊之方,可是还未出国境就遇到凶残巨蟒,前面还不知道会遇上什么危险呢,以后的路更是吉凶难料,甚至很可能是九死一生!
尽量不把自己心情表现在面上的张扬,只好埋头假装赶路加快了些脚步,一边听着花月容继续说道:“我们没有办理过边境的证明,只有到前面猴桥找一个我熟悉的傈僳族同胞带过边防检查站……”
太阳西斜时候,花月容和张扬爬上了一座山岭顶上,才过山岭就听到咆哮如雷的江水声从峡谷中隐隐约约传上来。
“哇……怎么会是傈僳族上刀杆下火海的日子呢?”在花月容惊喜的喊声中,张扬顺着她的手指远远望去,山下的峡谷中间一条大河对着南方汹涌澎湃奔流而去,大河边的坡地上,几间稀疏的房屋中间一块空地上人头攒动,他们穿着黑色底间杂红、白、黄三色的漂亮服饰,围着一架高高竖立的长梯在载歌载舞。一种对少数民族风情猎奇的心理顿时从张扬心中升起……
很快两人连滚带滑冲到坡下,走到了穿着艳丽民族服饰傈僳族人群边。花月容好奇地问一个坐在人群外嘴里不停嚼着烟丝的老大妈:“啊蛾妈,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被问到的老大妈先是对着地上吐了一口黑红色的烟水,然后露出漆黑的牙齿笑着说:“政府家来拍电视呢,叫挖们(我们)来上刀杆下火海给特们(他们)拍。”
就在花月容询问中,兴奋的张扬已经挤进人群观看去了。只见人群中央是一片空着的场地,场地中央矗立着两根三十多米高的细木杆。笔直朝天矗立着的两根细木杆之间相距六十公分左右距离,杆中间是一把把锋利的钢刀绑在上面,每一把钢刀又相距五十公分左右距离,闪着雪亮寒光的刀口向上,在太阳光下耀眼万分!
一群身着民族服装的彪悍傈僳族汉子在刀杆下跳着粗犷原始的、类似图腾一样的舞蹈,他们口里发出一声声让人热血沸腾的呐喊……舞蹈了几下后,其中一个勇士跳到刀杆下,将双手搭到锋利的刀口上用力一撑。看得张扬心中一急,想着马上将见到这个勇士的双手鲜血直流的场面……
可是在周围人群欢呼声中,勇士的双手并没有被锋利的刀口割破出血,而他的光脚也开始踏上第一蹬刀口……就那样,勇士赤手光脚踏着刀口向上攀登!一步、两步、三步……
攀登的勇士每上升一蹬,他光着的脚就踏在闪烁着寒光的刀口上,而三十多米长的刀杆上,并没有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也就是说攀登途中着他无法休息和回避那雪亮的刀口,必须一脚一脚踏着刀口爬到杆顶。
张扬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无法相信一个人的脚踏在锋利的刀口上,而且是负担着全身重量,但是却没有割破皮肉的事情发生。于是他偷偷地用手指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剧烈的疼痛告诉他,他所看到的一幕是真实的……
就在张扬的提心吊胆中,刀杆上攀登着的傈僳族勇士到达了顶峰,只见他先是来了个金鸡独立,然后慢慢弯下腰赤手倒立在刀口上双脚朝天,这个动作又赢得了一阵满场喝彩声……
“不可能!不可能!”如雷的喝彩声中张扬喃喃自语,既是惊叹更是不能置信。这样让人看着热血沸腾的民俗表演,张扬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位勇士不是有神秘的力量让他的手和脚不被锋利的刀锋划开,一定就是身轻如燕!而且这非凡的勇气,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
突然,前方人群中一个皮肤白晳的中等个子男性再次吸引了张扬的目光,他给张扬一种熟悉的感觉,张扬突然想起他就是那个四川人“红袜子”。于是张扬挤进拥挤的人群对着他走去,想上前去跟他打个招呼。
才挤进去两步的张扬就发觉“红袜子”消失不见了,他急忙四顾张望,可是欢乐的人群中根本看不到“红袜子”的踪影,就好象他从来没有在这里出现过般。张扬心下悻悻,旋即他又自嘲地笑了起来:对方不过是和自己说过一次话的盲流人员,不见了就不见了,自己这样又是何必呢?
“张扬,我们走吧。”花月容的喊声让张扬回魂过来,想起了自己和她此行的目的是西去缅甸寻法解蛊,她来这里是找人带过边防战的。抬眼看去,果然看到花月容正和一位傈僳族同胞一路说笑着走了过来。
在这位憨厚质朴外表彪悍的傈僳族同胞带领下,花月容和张扬可以说是大摇大摆偷渡过了边防检查站,来到了这位傈僳族同胞家中,而张扬也第一次感受了傈僳族的豪爽和好客。
从来到这位姓蔡的傈僳族同胞家,受到他们全家的热情欢迎不说,进门就被灌了三大碗米酒,然后他们家的女性都钻进厨房忙碌起来,被花月容称呼做“阿伊塔”(大哥)的蔡同胞接着带上猎口和枪,对张扬和花月容说了一句“我去弄些好吃的”就走出了家门。
很快女主人端出丰盛的饭菜,冒着油的煎腊肉,碧绿的煮青菜,散发着清香的凉拌野菜,还有一碟听说很珍贵的麂子肉干巴,就在张扬看着这些美味食指大动的时候,说去弄好吃的阿伊塔也回来了,把一个巨大的蜂巢送进厨房后,就来倒上酒和张扬碰杯。
鲜美的菜肴吃了一口又一口,清香的米酒干了一杯又一杯,张扬开始醉意上头,不过这也是他来到南疆第一次感觉开心的时光,所以他开心地一次次举起酒杯……
这时厨房里的女主人送上男主人口中所谓的“好吃的”菜肴,张扬一看酒就醒了一半,止住翻腾的胃他颤声问道:“这?这是什么?”也不能说张扬少见多怪,因为女主人送来的,竟然是一盘油炸过的大白蛆!
彩色的搪瓷盘中,一个个竹筷粗一寸长的油光水滑死蛆,头是头脚是脚地摆在盘中,虽然发出一股特殊的香味,但是横七竖八的死相让张扬想到要把它们吃进自己胃里,就有一种大吐狂吐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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