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七十章 我六臂圣魔！今天开始是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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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擂台不远处。

    有一座悬浮于空，几乎镶嵌在天河中的琼楼神阁。

    这琼楼周身仙雾弥漫，时不时有光芒穿透而出，散发出七彩霞光，显得美轮美奂。

    这座琼楼，是东城市场中最为高档的一座酒楼，名为。

    靠窗的一间包厢中。

    此刻。

    有一位身材高大挺拔的青年男子正靠窗而坐。

    他身体半靠在窗沿上，手中捏着一个小巧的青玉酒樽，正玩味般的喝着琼光阁中最昂贵的九品道灵琼浆，目光却是穿透仙光，饶有兴致的落在了擂台上打斗的王珑烟与六臂圣魔身上。

    变幻的仙光折射出道道彩色光晕，他头顶的混沌黑金冠，身上的玄色劲装都好似被镀上了一层斑斓光晕，将他通身的气质衬托得尊贵而不凡，唯有眉宇之间透着股不羁的邪气。

    他身上得气息却内敛到了极致，没有丝毫散逸，让人完全无法根据气息判断出他的修为层次。

    “王珑烟？我竟从未听过这个名字。感觉此女年龄并不大，想不到竟能逼得六臂圣魔如此狼狈。”

    青年男子的目光落在王珑烟身上，眼神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有意思，有意思~没想到这破落的玄天城中，除了星澜之外，居然还有此等惊才绝艳的年轻女子。”

    在仙界，年龄大小的概念比较复杂。

    若是一些天人境的平民，三百多岁就是老头了。而对一个先天圣子、圣女而言，三百多岁仅仅是不谙世事的孩子而已。

    而修炼到大罗金仙这个级别，寿元可达三万六千载，八千岁以下都可称之为“青年俊杰”。

    有部分天资无比卓绝的准神子准神女，往往能以不足三千岁的“稚龄”突破至大罗金仙，在前辈强者等眼中，就是天真烂漫的少男少女！

    很明显，王珑烟一身生命气息旺盛如朝阳初升，且以初入大罗境的实力，就能逼得大罗后期的六臂圣魔如此狼狈，必然是血脉天赋达到妖孽般层次的存在。

    倒过来推算一下，这样的妖孽般人物修炼往往一日千里，初入大罗境时，至多也就是三千来岁！

    因此，那不羁青年男子眼光毒辣，笃定王珑烟十分年轻。

    事实也的确如此。

    王珑烟在家族中地位尊崇，人人都称之为“珑烟老祖”，可她实际上的年龄，也就仅仅比王守哲大上百岁左右，目前也就是三千一百来岁而已。

    纯以年龄层次而言，在各大势力神子神女中都算偏“年幼的”，也就比武岳神殿的青璃神女略大些，却比星澜神女还要小一千来岁，被她追着喊“珑烟妹妹”。

    也是因此，王珑烟来了仙界后，实在不好意思再以老祖宗自居，对外宣称也都自称“王珑烟”，抛弃掉了“老祖”两字，连带着心态都被感染的年轻阳光了许多。

    “此女虽不俗，可比起罗霆殿下您来，还是要差些许的。”

    听到青年男子的话，坐在他对面的一位浑身笼罩再黑袍黑雾中的老者开口道。

    他声音略显嘶哑的拍着马屁：“也就是殿下您太过低调，以至于被其他势力的神子神女们抢了风头。”

    这位黑袍老者，乃是的，一身魔功阴邪无比，最擅长诅咒毒术等邪术，往往令敌人闻风丧胆。

    不过，他对罗霆魔子的态度却十分恭敬。

    也就只有他和罗霆魔子身边少数几个追随者知晓，罗霆魔子藏得有多深。

    以这位殿下的实力，神瑛榜第一不好搞，但是将目前排名第二的君皓神子拉下马来不成问题。

    “呵呵。”罗霆魔子喝了口酒，脸上得笑容很淡，“目前的神瑛榜也不过是虚名而已，若是不能拿到第一，第二与第十又有什么区别？真正实在的，还是要看在颛顼神宫中能获得些什么。”

    “当然，主要也是实在没把握，从那家伙的手中夺下第一，否则，我倒也不介意去认真对待一下神瑛榜。”

    说话间，擂台上王珑烟和六臂圣魔之间的战斗越来越激烈，战斗间也是险象环生，精彩非凡。

    罗霆魔子的注意力很快又被拉了回去，提起酒壶给自己满上一杯后一饮而尽：“美人配烈酒，值当浮一大白。”

    见酒杯空了，黑厌长老主动替他斟了一杯，压低了声音道：“殿下，这些日子我用了些小玩意儿，想去探探星澜的底细，却发现星澜神女忙得团团转，连一次都没回寝殿。您看，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罗霆魔子淡然一笑，“当然是直接找上门去，要求利益共享了。”

    “本来我还只是怀疑，星澜那妮子是利用了云鹤那个蠢货，取得了和仙盟的联系，甚至有可能获取了掌界令碎片。”

    “但是现在嘛，根本就不用怀疑了，本魔子笃定她的秘密行动有了超乎想象的收获。否则，如此闻所未闻，产量呈断代式增长的三品、四品灵米粮种是从何而来？就凭她无极神宫的青木、悬河那两个迂腐老鬼么？”

    尽管罗霆魔子说了一大堆的话，可是声音却只有两人能听到。若非他愿意，便是连侍奉在包厢外的小二，都绝对听不到半点声音。

    “殿下英明，一眼就看穿了星澜神女的底细。”黑厌长老略显谄媚地奉承了一句，随即稀疏的眉头微皱，又泛起了几分忧虑，“不过，咱们如此找上门去，星澜恐怕不会认吧？”

    “她不认也没用。”罗霆魔子自信的笑道，“当初无极神宫主持开拓域外仙盟时，咱们万化天魔宫也出了大力支持，并在其中占据了一部分利益。”

    “若是依旧与仙盟失联，大家都捞不到好处也就罢了，但是当那块沉默的利益再度浮上水面，旁人的不关我事，但是唯独不能少了我万化天魔宫的利益。”

    黑厌长老登时明白过来：“当初开拓仙盟，虽以无极神宫为主，可不少大势力也都出人又出力。星澜神女若想保持秘密，就必须让殿下参与进去，并获取一笔分账。否则，这锅菜能不能保得住就不好说了。”

    “哈哈，本殿下相信星澜那妮子是个聪明人。”罗霆魔子玩味一笑，“不过，等搞定星澜之后，本殿下要亲自去一趟仙盟，将遗落在外的魔门一脉收入麾下。”

    黑厌长老登时精神一振：“老朽可听说，当初咱们万化天魔宫麾下有好几个魔宗，都去了域外开拓。其中有一个叫‘合欢魔宗’的魔宗，更是举家迁去了域外。”

    “最有意思的是，老朽听说合欢魔宗内有一门特殊魔功，叫做，修炼之人随着修为迭进，可反复在男身女身之间来回变幻，当真是妙不可言，老朽早就想试试味道了。”

    见得黑厌长老说得如此兴奋，罗霆魔子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如此瘆人的功法效果，哪里妙不可言了？”

    “哈哈哈，殿下您还是太年轻了，自是不懂。”黑厌长老笑得极为怪异，一副兴致勃勃，口味极重的模样。

    罗霆魔子被他整无语了。

    若非念在他各种奇诡手段众多，实力也比其他长老强横，用起来着实颇为顺手的份上，他真想一脚踹开这老怪物，给自己换一个守护长老算了。

    霎时间，罗霆魔子竟有些羡慕妖神殿的太子犼了。

    一众“同龄人”中，就属他最无忧无虑了。

    就在雷霆魔子与黑厌长老谈话的过程中。

    已经完全落入下风的六臂圣魔忽然发出了一声震天的咆哮声。

    那声音状如混沌初开时的恐怖怪兽，震得连擂台上的防护罩都剧烈颤抖，呈现出了一道道皲裂。

    负责维护擂台阵法的阵法师见状顿时脸色大变，一叠声地破口咒骂起来。

    这一波亏大了！

    这大罗境擂台的租借费用，是挑战方王珑烟负责支付的，一共花费了10枚仙灵石。

    正常情况下，擂台供应方扣掉一些维护费用和灵石费用后，至少能赚个5枚仙灵石。

    一些近距离视野好的位置，还能收取一些观战费。

    但这是在阵法不出问题的情况下。

    要知道，相比起维持阵法的消耗，擂台和阵法的建设费用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若是擂台和阵法爆掉，擂台供应方直接会亏得血本无归！

    嘴里骂骂咧咧，阵法师的动作却像是按了加速键一样，“嗖”一下就冲上去维护起了阵法，同时往阵法核心处狂塞混沌灵石，以能量过载的方式来撑住护盾，免得损失更大。

    但是观众们哪管这些？

    眼见得六臂圣魔气焰暴涨，他们反而激动的大声叫好起来。

    而与此同时，在这震天的咆哮声中，六臂圣魔原本就庞大的体型再次拔高了一大截。

    身体两侧，在原本六条战臂的基础上，竟然硬生生的再长出来了两条胳膊！

    尽管新长出来的这两条胳膊，比起原本的六条要显得纤细些，孱弱些，可这终究是多了两条战臂！

    八臂战魔，威风八面，此时的他无论是气势还是战力，都在瞬间拔高了一大截。

    从这一刻开始，他一扫原先即将落败的颓势，反而开始压着王珑烟打了！

    观众们沸腾了，一个个兴奋地大喊大叫！

    无论是支持六臂圣魔的，还是支持王珑烟的，这会儿都激动起来，一个个扯着嗓子疯狂呐喊。

    场面一片沸腾。

    “有意思。”远处观战的罗霆魔子见到这场面，都不由得微微一错愕，随即忍不住赞了一声，“倒是小瞧了这家伙的潜力，没想到他竟然摸索到了些许混元境的门槛。八臂战魔，啧啧！看样子那王珑烟反而危险了。”

    “不过是勉强多出两条战臂。”黑厌长老眼光极为毒辣，说话一阵见血，“看起来像是触碰到了些许混元境门槛，但是这六臂圣魔小子血脉不够，八臂战魔魔道典也不够完整，凭他自己，要想晋升混元境，机会相当渺茫。”

    这六臂圣魔平日里行事高调，他们自也听说过他的来历。

    这六臂圣魔一脉，乃是基于一部的功法代代传承。时至今日，那部圣图随着不断传承，已然被逐渐完善到了接近道书的级别！

    不过，接近终究只是接近，一日不突破，便一日不算是道书！

    据他们观察，反而是那王珑烟的魔道典，虽然看似根基薄弱，只有个雏形，但却是一部完整的道书，而且看样子好像还是自己参悟出来的，只需要花费时间和经验不断地去完善就行。

    像这样的道书，往往是最为契合自身的，再加上王珑烟还年轻，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当然，也不能说六臂圣魔就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了。

    能靠着一部还不到道书级别的圣图就触摸到混元境的门槛，六臂圣魔的天赋悟性已然是世所罕见。

    “殿下若是愿意赏赐六臂圣魔一枚造化神丹，助他提升一大波血脉，其晋升几率便将大大提升，起码能提高到两三成的样子！”黑厌长老笑着继续道，“这相当于是一场赌博。赌赢了当然是赚了，不过赌输的可能性似乎更高。”

    这六臂圣魔的血脉自然不够强，仅仅是圣子甲等而已！

    也正是因此，他才会被拥有雏形魔道典，血脉更加强大的王珑烟越级挑战。

    但也就是这样的大罗金仙最好招揽，因为罗霆魔子相当于是给了他一个脱胎换骨，改变未来的机会。

    若是赌赢了，往后罗霆魔子手底下就能再多一位忠心耿耿的道主级魔修了。

    “……”罗霆魔子有些心动。

    不过，一枚十三品造化神丹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一枚造化神丹起码要一千多混沌灵石，若是赌输了，这一千多混沌灵石可就相当于打了水漂了。

    摩挲着酒杯边缘思索了片刻，他沉声道：“先缓缓再说。这六臂圣魔在玄天城有家有业，又不会跑掉。等我从星澜神女手中截取到一部分应得利益，手头宽裕些后，再来收服六臂圣魔。”

    “这六臂圣魔能得殿下垂青，着实气运不错。”黑厌长老恭维道，“相信要不了多久，殿下麾下就会增添一员猛将了。”

    言语间，两人似乎都已经笃定六臂圣魔即将赢下这场战斗。

    然而。

    就在这时。

    王珑烟身上的威势陡然一变。

    一股霸道寒冰气息从她身上升腾而起，无数冰煞魔气席卷了整座擂台。

    与此同时。

    一道清越的凤凰鸣叫声响起。

    一头巨大的冰凰虚影猛地浮现在了她身后！

    金喙冰羽，栩栩如生，一双锐利的金瞳睥睨四方，宛若混沌时代降临人间的神物，散发着无尽的寒冰威能！

    冰凰虚影笼罩下，王珑烟那一头白发也染上了冰霜的色泽，浑身的气质也变得愈发冰冷，宛如冰雪中孕育而生的神女一般，孤高清冷，风华万千。

    与此同时，王珑烟最终的一剑也酝酿到了极致，无尽冰霜之力

    涌入她手中的剑内，化作惊天动地的一剑！

    这一剑，撕裂了空间，与六臂圣魔的八臂法相狠狠撞击在了一起。

    “轰～！！”

    一道巨大的剑痕从六臂圣魔法相肩膀处贯穿而过，将法相撕扯出了一道巨大的豁口。

    磅礴的能量从豁口中汹涌而出。

    六臂圣魔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怒吼着咆哮着连连退后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他的身形也像是被刺破了的气球一般疯狂塌陷收缩起来，在短短片刻间就重新化作了人形。

    如此凶悍的八臂战魔形态，竟然被王珑烟裹挟着冰凰虚影之力，一剑而破之！

    不过，此时的王珑烟也绝不好过。

    一剑出，她也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鲜血染红了面纱，她整个人整个人的精气神也仿佛被掏空一般脱力萎顿下来，全靠着手中长剑支撑，才没有倒下。

    如此状态，再想出下一剑怕是都不可能了。

    然而，这重要吗？

    此时此刻，整个擂台上下都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就连原本沸腾呐喊着的人群也像是被人按下了静止键一般，全场鸦雀无声。

    人群中，不知多少人长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震惊之色，仿佛都被她这惊天一剑给吓到了。

    “这是？玄冰神凰？”

    罗霆魔子脸色也是微微一变，眼底泛起一抹惊愕：“这王珑烟，竟然还觉醒了一缕玄冰神凰的血脉！？”

    所谓“玄冰神凰血脉”，是和远古神龙血脉同等级的远古血脉，其血脉源头乃是一头实力非常强横的冰系远古神凰。

    一旦觉醒，修士血脉中的玄冰属性便会得到极大的加强，血脉之力能够发挥出的威能也会变得比原先更加恐怖。

    看王珑烟这架势，很明显还没能完全驾驭体内的这一股玄冰神凰血脉，一旦爆发便只有一击之力。

    但哪怕只有一击，这一剑所散发出的恐怖威能，便是连他都感觉到了一丝凶险。

    当然，仅仅是感觉凶险而已，他还是完全有自信能接下王珑烟这一剑的。

    唯一小小的问题在于，他现在是仗着年龄和更高的修为，才有自信接下这一招。

    倘若是换做自己和王珑烟一般年龄和修为时……呃……

    罗霆魔子揣摩了一下，顿觉得后背凉飕飕的，有些头皮发麻。

    旁边的黑厌长老也没了之前的淡定，眼神明显有些震撼和失神，一时间都忘了接罗霆魔子的话茬。

    不过，尽管所有人此刻的心情都十分震惊，但此刻满场之中，最震惊，心情最复杂的，还要数正带着王寅亮观战的王安盛。

    “这这这这是！！”

    王安盛死死看着擂台上的王珑烟，一双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他脸上的神色也是剧烈变幻，最终变为了无比的震撼和震惊。

    尽管王珑烟身后的冰凰虚影如今已经消散了，可刚才他却是看得真真的，连那冰凰羽毛上的纹理都看得无比清晰。

    那是玄冰神凰！

    而且，还是已经觉醒至颇为浓郁的玄冰神凰血脉！

    这这这……这不是他们千龙王氏内部的稀有血脉吗？

    王安盛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滞之中。

    曾经的王氏，最鼎盛时一共拥有三部道书。其中一部现在失落在了仙盟暂且不说，另外两部，其一便是自己如今继承的这部，另外一部道书，则名为。

    这部道书十分契合觉醒了玄冰神凰血脉的族人，两相结合之下，能够发挥出的威力十分惊人。

    然而随着千龙王氏不断衰弱，变得越来越贫穷，维持两部道书的传承也变得越来越困难。

    直到某一次，千龙王氏遇到了一次巨大危机，不得不出售一部道书换取灵石和顶尖大佬的帮助，这才度过了差点灭族的危机。

    而出售的那部道书，便是。

    选择出售它的原因也很简单，家族中的稀有血脉着实太稀有了。

    普通的冰凤血脉就已经很难得了，觉醒了冰凤血脉的族人中能进一步觉醒玄冰神凰血脉的，更是万中无一。

    更别提，想要继承道书，一般的资质还不行，玄冰神凰血脉还得浓郁到一定程度才行。

    千龙王氏虽是大族，族人数量众多，可要求如此苛刻，能完全符合要求的族人往往十几二十万年也未必能出一个。

    若是鼎盛时期的王氏，等一等也还等得起，可衰弱期的王氏，一定要在两部道书之间选择牺牲一部，自然是牺牲了冰皇道书。

    “王氏‘珑’字辈！玄冰神凰血脉！”王安盛表情恍惚，情不自禁地呢喃起来，“果然是……我们王氏的血脉！”

    他呢喃之时。

    王珑烟也是闭上了眼睛，细细感受起了这一场战斗给她带来的助益！

    最近这些日子，她之所以频频出来挑战高手，自然不是闲得无聊，而是为了磨砺和完善自己的道。

    剑修需锐意进取，本就需要依靠不断战斗来磨砺剑意，增加感悟，她如今魔道典初成，想要进一步完善，更是需要战斗的磨砺。

    而此战，她赢得艰难，收获也是极大，够她好好消化一阵，助她更进一步完善属于自己的魔道典了。

    不过，此战她受伤也不轻。

    将战斗带来的感悟梳理过一遍，加强了一番记忆后，她便缓缓睁开眼睛，反手掏出装丹药的玉瓶，往自己嘴里塞了一枚十二品，靠着道丹的药力来恢复伤势。

    之所以没有回去找守哲给她治疗，原因有很多。

    一来，守哲的生命本源能量并非无穷无尽，也是需要时间去积攒的，而且如今需要他生命本源之力的地方也多，最好还是用在刀刃上。

    二来，则是如今王氏已经可以自己生产生死道丹了，并且产量并不算低，守业等小辈，也是孝敬了她不少生死道丹。

    三来，自然是怕守哲胡乱担心。

    守哲最紧张她这个老祖，就怕她冲动打架受伤吃苦，重蹈年幼时的覆辙，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肯定又要被念叨，指不定下次就没这么容易单独出来了。

    因此，生死道丹而已，吃就吃了。

    然而。

    她这边磕丹药磕得利索。

    擂台另一边，不知何时爬起来的六臂圣魔，看着她吃生死道丹的样子，喉咙口却是忍不住涌动了一下，显得有些馋。

    王珑烟这一次还是很感激六臂圣魔的，要不是他逼出了自己的极限，爆发出了潜力，她也不会有如此多的感悟和收获。

    只是六臂圣魔这家伙长得可不够俊俏，是个五大三粗的光头，如今还惨白着一张脸，被他这么盯着，感觉可不太好。

    向来以貌取人的王珑烟，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瞅什么瞅？你的伤势也不轻，还不赶紧找地方嗑药去？”

    说着，她感觉一枚生死道丹不够，又再多嗑了一枚。

    “这个，珑烟仙子您随意。”六臂圣魔瞳孔一缩，赶紧挪开了自己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打着哈哈说，“我皮厚肉糙的很，这点点伤势不用嗑药，闭关几十年就能治愈了。”

    开玩笑，他六臂圣魔就是带着一群小弟，主要工作就是在这东城市场干一些市场管理工作，日子过得也是紧巴巴的。

    他也想攒钱买。

    可这钱啊，怎么攒都不够花，更别提买造化神丹了。

    至于受了点伤，嗑十二品生死道丹来疗伤，他想倒也是想的，可关键是嗑不起啊～

    当然，他倒也不是真买不起，只是着实不舍得花这钱。

    王珑烟瞟了他一眼，心中也是猜到了点什么，随手便丢了一瓶丹药过去：“闭关数十年去疗伤，我可等不起。你抓紧点治疗，也早点熟悉八臂状态，过些日子我再找你约战。”

    如此旗鼓相当，还能逼出她潜力的对手可不好找。

    打了这么多次，之前那几个大罗境修士都没能逼出她全部的潜力，也就是这个六臂圣魔做到了。她觉得这个有价值的“经验怪”可以多刷几次。

    六臂圣魔慌乱接过，打开瓶子一瞅。

    好家伙，里面足足躺着三枚。

    霎时间，六臂圣魔眼睛都绿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王珑烟，忽然郑重的开口问道：“珑烟仙子，你们家族很有钱吗？”

    “？”珑烟老祖一阵错愕。

    他问这干什么？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她也没太在意，随口便谦虚了一句：“还行，比一般家族富裕些。”

    六臂圣魔闻言似乎又激动了几分，连忙继续追问：“那，你们家是拥有仙帝，或同级别强者的顶级大势力吗？”

    珑烟老祖不明所以。

    她想了想，家里虽然有一个仙帝转世，一个晶古族领袖转世，但实实在在的确没有真正的仙帝级战力。

    她遂摇了摇头：“我们家并不是顶级大势力。”

    “太好了！”六臂圣魔一下子变得无比激动，“珑烟仙子您有所不知，我曾经立下过一个毒誓。”

    “只要不是顶尖大势力，境界又比我低，还能打败我的人，我愿意率领我上下，一起投靠追随与他。”

    说完，他眼神无比期望的看着王珑烟。

    毒誓？

    王珑烟嘴角一抽。

    她怎么感觉，这毒誓像是临时编出来的一般。

    她不由说道：“星澜姐姐不是打败过你吗？那你怎么不履行誓言？”

    “当时无极神宫太穷了。”六臂圣魔如实说道，“而且那时候我还没发这个毒誓。”

    “武岳神殿的青璃神女，多半能与你一战。”王珑烟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对方也挺有钱的，前段时间还抢了至尊老巢。”

    “开玩笑，那是个疯女人，我们再多命都不够她败……”六臂圣魔说着说着感觉不对，急忙收回了话，尬笑着补充说，“何况，我还有个前置条件，就是得打得我心服口服才行。”

    “珑烟仙子，您就别多想了，您就是唯一符合我毒誓的人。从今天开始，您就是我们千臂神魔宗上下的主上了！您总不能让我违背毒誓，遭到天道反噬吧？”

    千臂神魔宗里都是一帮子膀大腰圆，力气极大的炼魔体大汉！

    听得六臂圣魔如此一说，他们都在擂台下兴奋地大喊起来：“参见珑烟主上！”

    他们眼里都放着光，感觉好似找到了组织一般。

    王珑烟被惊得是目瞪口呆。

    良久之后，她小心翼翼的问：“你那个毒誓，什么时候发的？”

    “就在刚……不，一个月前发的。珑烟仙子，这不是凑巧了么？呵呵~~~”

    我呵呵你个鬼~

    王珑烟脸有些黑，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是被讹上了？

    这群东城市场的苦力男，纯粹就是想找一个长期饭票吧？什么毒誓，纯粹就是一个借口，说不定就是现场发的。

    这时。

    王安盛也是从震惊中缓过了神来。

    他笃定王珑烟就是自己王氏族人，不，这不是普通族人，而是他王安盛的祖宗。

    这种关键时刻，绝不能有半点廉耻之心。

    他身形一晃便朝着擂台冲去，口中喊道：“珑烟老祖宗，我是安盛啊～”

    可他话音刚落，便有无数人如梦初醒般涌了上去，纷纷喊了起来，张口就是什么“祖姑奶奶”，“老祖宗”，“神女殿下”。

    很明显，都是准备上去攀关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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