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人生如戏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命运的好坏和人的好坏没有关系。——by路人。

    沈紫汐脚踩着高跟鞋，一步一莲花，不急不慢地走出餐厅，恰巧碰上一辆出租车在招揽生意。

    她自觉走上前去，微笑，礼貌问好：“师傅，手机能先借我用一下吗？”

    出租车司机探出头来，本来只是来揽客人的，大热天的，开车已经很累了，要遇到客人还算得上收获，遇到跟自己借手机的还真是高兴不起来。

    刚想发脾气，就看到眼前有一个弯着腰，微笑着向自己借手机的美丽姑娘。

    于是，不自觉将手机呈上去了。

    “谢谢啊，我很快的。”沈紫汐也知道，不该跟别人添上麻烦的。

    一向也是不习惯给别人添麻烦，只是这次事发突然。

    修长的指甲，按动了这台比较老旧的非智能手机，拨了那串被自己强记在脑海中的数字，等了几秒钟之后，电话通了。

    对面，女声传来，“你好，请问哪位？”

    沈紫汐顿了顿，展露笑颜，“你好，梁小姐，我叫沈紫汐，想请你喝杯咖啡。”

    连声音都带着几分悦耳动听。

    梁轧染手不自觉拂过发丝，挣扎了几秒，从办公椅上起身，“好，方便来我公司附近吗？”然后报上了地址。

    她是没有想过有一天沈紫汐会找上自己，却也没有过多的惊讶。

    “当然。”沈紫汐故作轻松。

    通话显示结束，对方也速战速决，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

    沈紫汐刹那间无法明白，如果他们的关系当真如同外界所传，那么凌若辰为什么偏偏要放弃她，而选择自己，这让沈紫汐费解，直到再次见到了梁轧染……她才明白一切的因果。

    随即，打开出租车门，将手机交还给了出租车司机。

    “麻烦去……”司机看了她一眼，她留意到了，但是凌然若素，没有半点反应。

    到了梁轧染公司附近的咖啡厅内。

    梁轧染，穿着职业套装，脸色也是一副认真却不失身上格调的味道不时流露出来，多了些锋芒，倒是失掉了当初初次见面时身上那种跋扈嚣张的气味。

    让沈紫汐心生困惑。

    她怎么会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变得跟一切截然不同，又或者是自己看错了，当初的她只是一层面具吗？

    可是，当初，凌辰轩是那样不遗余力地在自己耳边嘱咐自己不要去得罪像梁轧染这种女人啊。

    也许，这期间可能发生了什么，可是她对于凌辰轩的信任是本能的。

    所以当她微笑着询问她要喝点什么的时候，沈紫汐心中拉起了一层迷雾。

    对着站着一侧的服务员，继而随口一说：“蓝山。”

    她还是这样习惯在旁人面前显得冷漠，不知为何，就是无法亲近。

    对人，对事，总有一种无法解析的东西困扰着自己的内心。

    “很好奇我怎么是这个样子的对吧。”梁轧染轻抿了一口咖啡，抬头，看了眼沈紫汐。

    沈紫汐微笑回应。

    是的，她就是好奇。

    好奇，她为什么会……和她印象里的梁轧染截然两样。

    搞的她都不知道该如何问她关于凌若辰和她之间发生的事情。

    不知从何开口。

    蓝山咖啡很快就被服务员送了上来。

    沈紫汐搅拌着咖啡，在安静的咖啡厅里面，静静地等待。

    等待对面人的回复。

    “好，如果你不介意这个故事太过亢长的话，我不介意说给你听。”

    沈紫汐浅灰色的眼眸略动，倒是不太介意她的直白，“好。”

    纵使是再多的渴望，也不过是一点点疑惑，别人的人生对于她而言，也只是淡淡的，如同她看待过往的自己，现在的自己，总是过得淡淡的，甚至有些得过且过。

    幸福，对她而言，向来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凌若辰的背叛，虽然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甚至从未有过这种想法，可是却是在情理之中。

    因为自他将她带入他的世界，他也从来不曾侵犯自己。而作为男人，凌若辰那样成功的男人，身后有几个女人，不足为怪。

    唯一遗憾的是，他要迎娶的是她沈紫汐。

    她无法容忍的不是，对方不爱自己，而是对方的不忠。

    “沈小姐似乎对我的事情不怎么感兴趣。”梁轧染笑着自嘲，看着有些偏离主题了，随即说道：“你来找我是想要知道什么吗？”

    这两年里，他的负面八卦都不太占版面了，而她自那次正式告别以后，也没有再去过多的接触凌若辰，他在商界顶端，而她也转行到了文艺界，成为文坛的一颗新星，没有必要再有多余的牵扯。

    刚分开的第一年里面，她还是习惯于关注这个人，想看看沈紫汐如何成为他的新娘。

    这一路上，他是否能改掉自己以往的恶习。

    可结果，昭然若揭。

    沈紫汐怔了一下，抿了一口咖啡，轻笑道：“梁小姐，说实话，如你所言，对于你的变化我挺好奇的。”，然后有些蹙眉，迟疑地说道：“但是我这次找你是为了向你讨教一些关于凌若辰的事情。”

    梁轧染，笑，“圈里人都习惯叫我Very，你不是凌辰轩的好朋友吗，他也这么叫，你可以随着他这么叫。另外不介意我叫你紫汐吧。”

    “可以，Very。”她明显感受到眼前这个女人，在讲到凌辰轩时候闪过异样的神情。

    心里不由又有些敏感。

    午后的咖啡厅，安静，有人不时翻动杂志，再这里翻书消磨时光，有的人则是点上一杯咖啡，静静享受和友人在一起的时光。

    还有的人，手里拿着公文包，洽谈生意，有些步履蹒跚。

    而沈紫汐和梁轧染明显不属于任何一类，只是恰好凑到了一起，有些相互间的疑惑。

    如同两只动物之间再次相见的疑惑。

    “他对你不好？”梁轧染问得比较直白，直直地看着她。

    想当初，他那么坚定说要娶的人是沈紫汐，现在难道还是像以往那样，有厌弃了嘛，梁轧染不大相信。

    沈紫汐有些失色地说：“倒不是，只是可能跟我想象的不同。”

    “什么，想象？”梁轧染有些吃惊。

    这个女人莫非一直用想象谈恋爱。

    面对梁轧染的吃惊，沈紫汐只是坦白说：“是的，当初同意跟他交往，我是全然无所谓的，因为终于有个男人出现让我可以不用再去等待无望的结果，于是我向命运屈服了，在此之前，我并不了解他，甚至到了今天，我们有了两年的交往，我发现自己还是不曾了解过他。”

    “他的存在，他对我的爱，他不是那种轻易说爱自己的男人，第一次开口说爱我，我也没有相信，但是后来他对我的好，让我逐渐体会到他的爱，我在他的爱里面折服，愿意许诺彼此一个未来，愿意接下来的人生和他携手。但是，他和别的女人有那种纠缠，却是让我如梦初醒，给我当头棒喝。”

    梁轧染静静听着，她也知道，沈紫汐是没把她当成情敌。这让她不由有些钦佩。对于外界的疯言疯语，她倒是全然没有生出芥蒂。

    而凌若辰的行径，却是让她心生惋惜。

    她比谁都能听得明白，他对她的爱有多深。

    只是这个男人，似乎还没有长大。没有去好好探测一下他身边这个女人的内心，是多么的孤傲。

    她怎会忍受即将陪伴自己终生的伴侣，会同自己有所隐瞒，并且还……。

    “Very，今天我叫你出来，就是想来问问你，凌若辰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男人。”沈紫汐想要知道，不想要活在生活的完美表象下。

    梁轧染抿唇，轻叹，“我曾是他的女友，费劲了心思才得到他的垂青。”那段时光，现在想来也还是没有后悔。

    至少，她那个时候，可以偶尔见到凌辰轩。

    那段日子，也可以挖空心思，就为了让他对自己记忆深刻一些，再深刻一些。

    “你带着目的？”沈紫汐一眼便看出她话语下的藏着一些隐情。

    毕竟她本身就是敏感的女人，并不难发觉。

    “是动机不纯。”梁轧染笑得花枝招展，“他是一个骨子里冰冷彻骨的男人，滥情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换女人如同换衣服，女人对她来说就是一件猎物，当然他长相俊俏，多得是女人向他投怀送抱，有目地的，没目地的，一大堆。我就是其中一个。”

    沈紫汐眸光略动，心里多了几分苦涩。

    当得知凌若辰的另一面时，当真正得知时，还是会有些难言的苦涩在心头萦绕。

    看到沈紫汐整个人明显的掉了魂，梁轧染为缓解气氛，还是不由说了下去，“但是，他对你是完全不同的，至少时间也证明了，他是真的想要娶你。”

    “只是从我看到那段视频开始，我在心里就已经同他告别了。”

    梁轧染挑眉，暗暗叹了口气，凌若辰的恶习在沈紫汐这儿完全过不了关，有些感慨。

    有些人明明可以携手，却横生枝节。

    期间，沈紫汐借用了下梁轧染的手机，说是给学校请个假，然后顺便去个洗手间，梁轧染也没在意，坐着等她。

    梁轧染也不介意将整个下午消磨在咖啡厅里，除了跟沈紫汐敞开心扉地聊聊之外，也算忙里偷闲。

    回来落座后微笑看着梁轧染将手机交还给她。

    第一次觉得，手机真的挺有用的。

    “那么听了我所说的，只是更加坚定了你的决定？”梁轧染有些尴尬。

    虽然说，她对凌若辰一向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但是意识到这回事，还是有些觉得抱歉。

    沈紫汐不置否认，“离开他是我最好的出路，我还有未来。”

    如今的她不再是自暴自弃，在那段凌辰轩缺席的时光里面那个消极、不振的沈紫汐了，从她开始上了大学，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她的新生活，不是从和凌若辰交往开始的，而是从，凌若辰放弃围攻她，给予她相对自由，供她上大学开始的。

    而她之前赚得的钱和学校里除主修课以外的时间，打工的钱，累积起来，早已足够承担这并不昂贵的学费。

    这些她都交给了校长，也千叮咛万嘱咐校长不要告诉凌若辰，要等她毕业了才告诉他，然后由校长将他所缴纳的学费重新还回去。

    她无论处于什么样子的境地都没有办法将自己全身心托付给一个人，她要活得有尊严，有自我。

    她同意和他交往也只是单纯的想要给自己和这个追求自己的人，一次机会。

    “其实，对不起，当初也是我的错，本来他也没有认识你。”梁轧染对于当初的赌气行为有些懊悔。

    虽然，到了最后，她没有达成当初阴暗的目的，但是最终还是害了她。

    嫉妒真的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因为她可以轻而易举地站在凌辰轩的身边，以那样一种稀松平常的姿态。

    她根本不想去了解，她是他女朋友也好、朋友也罢。

    她就是想去摧毁他的纯洁美好。

    “什么？”沈紫汐扬眉问道。

    梁轧染有些犹豫，然后开口，“其实，当初我接近凌若辰的目地就一个，就是为了能够距离凌辰轩近一些。”

    “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这是沈紫汐所无法理解的。

    她自嘲地说：“当时我也不过是一个刚从大学毕业到处求职的小丫头，从凌氏第一眼看到他就是我的始料未及，我就这样爱上了他，没有任何迟疑。而我生性腼腆，而且以我的资质，我根本没有什么能力去站到他身边。”

    “所以，所以你就去到凌若辰身边？他们两个人完全都是……”沈紫汐的话还没继续说下去，就被她接过。

    梁轧染急忙说道：“我不像你，可以这样轻易地得到凌辰轩的疼爱，我成功应聘进入了凌氏，每天就做些跑跑腿的工作，也会有机会遇到凌辰轩，可他对人、对事都是再疏离不过的。”

    “所以，我费解心机接近他的哥哥——凌若辰，然后成功成为了他对外高调声称的女友。”

    沈紫汐听着她讲这番话，甚至都能想象她当时的处境是多么的悲凉，爱得如此卑微。

    凌辰轩又看不到。

    就算看到了，又如何，他的心里装着一个人，就算是自己，也是遥不可及的那么一个人。

    他可以为那个人暗自神伤，而同自己只会谈笑风生。

    孰轻孰重，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他的离开就让她清楚了现实。

    她甚至还搞不清楚自己对他的感情，就已经被他毫不犹豫地离开给断然掐灭了，掐灭的是她刚刚才燃起来的一种无法言语的感情。

    因为提及到了凌辰轩，总会让她有些分神。

    “紫汐，两年前那次在商场偶遇你和凌若辰，发生的那些离谱的事情，那也不过是我想吸引他眼光的方式，你也看到了他对你什么样，对我什么样。”梁轧染说得还是有些暗淡，“所以，之后我就告知了凌若辰，后来就有了你所发生的事情，他来强迫你。”她对她有所亏欠，如今身为人母，一切都愿意多些坦诚。

    沈紫汐听着她坦诚相告，心里没有什么怨恨。

    人生，难免会被人摆上那么一两道。

    再说，当初他最终还是在自己的苦苦哀求下放过了自己。

    没有什么好怨的了，也再也不会有什么胁迫了，她要以自己的方式，和平解决他和凌若辰之间的错误。

    “Very，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没有对我造成什么伤害，况且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现在我和他到了结束的时候了。”沈紫汐心意已决。

    梁轧染蹙眉，漫不经心地说道：“如果要结束，也要让自己有个保障，凭我对他的了解。如果要离开他的人是你的话，他恐怕是要鱼死网破的。”

    这一点，沈紫汐早已心中有数。

    他虽然不曾深入了解凌若辰，但是两年相处下来，总会感觉得到那么一些端倪。

    从细节上面来讲，她就是凌若辰的盘中物。只有他要不要，而不能由得她胡闹。

    很多年后，她才清楚地知道，她真的是凌若辰的盘中物，只是他的答案都是要。

    而她给他的答案，却永远的定格在了不要。

    “放心，就算你现在去通风报信，我也可以全身而退。”沈紫汐笃定，整个人散发着满满的自信。

    梁轧染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自信。

    别扭地笑了笑。

    “这么自信？”

    “是啊。”眼眸沉了沉。

    有个人她还是很了解的。他可以帮助自己，也可以不干涉自己，那么就让她以一种自由的状态继续接下来的人生吧。

    然后两人告别了对方。

    “你放心，你的事情你自己能够解决，我不会告诉凌若辰的。”

    “都可以。”沈紫汐挑眉，率先走出咖啡厅。

    看着她大步走的样子，失笑，心里叹惋，“这样的女人，难怪会这样让人动心。”

    而此时的蓝天学院内。

    自看着南宫墨拦下那个女生，跟她对话，然后还用温柔的语气，整个人明显散发着一种无声的语言，“我只是喜欢你啊。”

    让唐西有些像瘪掉了的皮球，泄气。

    整个下午上课都是昏昏沉沉的，上选修课的时候还被高等数学老师站起来回答问题，提到自己名的时候，本能站起身来，却硬生生没法解出来题目。

    最后老师以一句，“唐西同学，上课请带脑子来。”可打发嫌弃了。

    然后自己也埋着头，上完这有生以来最无厘头的一堂课。

    下了课，她走在操场上，散散心。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hi，同学。”

    这个，适才在小道那儿，眼神全程随着那个女生走的男生。

    “你好，唐西。”他礼貌回应，语气平常。

    唐西对他有点兴趣。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名字啊。”她惊诧。

    男生淡淡一笑，声调上扬，“恐怕刚刚那个教室里面，没有一个人会忘记你的名字吧。”

    这个让人记忆犹深的女生。

    “啊……”唐西有些尴尬的发出哀嚎声，“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宁浩。”

    刚想离开。

    唐西走上前去用胳膊拦了下来，换上一脸谄笑，“你喜欢南宫墨身侧那个女生。”

    宁浩脸色突显绯红，答案不言而喻。

    “好啦，我都看出来了。”唐西的认知里面，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光明正大的。

    而她喜欢南宫墨，虽然也只是心里面偷偷喜欢，但是实则上，她是不会逃避自己喜欢上南宫墨的事实。

    宁浩没有办法和她正常交流，慌忙逃走。

    唐西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原本打算和他成为同盟来着。

    而南宫墨自看到那视频和照片就已经开始了行动，“可以开始了。”

    他打通电话，面无表情地说了这句话，然后挂断。文学度 www.wenxuedu.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