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8,两个人离婚了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哪知道卫子阳却是摇摇头:“这件事情再议吧。”虽然卫子阳说的是再议,但是三个人都清楚,这是要把他们三人撇开的态度啊。
三个人像相视一眼,钟庆说:“阳,其实季源这个主意挺好的啊,我们也不是外人了,艾莉丝也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啊,她回中国,我们没有保护好她,我们都是有责任的,不能全让你一个人当着。”
“我也是这个意思。”邱少昊把玩着手里的烟盒,“至于我家那只,我会控制好的,大不了就和她摊牌,不用当心。”
季源还没说什么呢,卫子阳挑了挑眉,摸索着自己刚才烫到的手:“不用说了,我先回家。”
一时间,谁也不知道怎么劝卫子阳,他们三个人都清楚,卫子阳说到做到,说出的话比泼出去的水还难以收回。
这样的人你休想动摇他的意思。
这天晚上,注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卫子阳没有在天上人间过夜,回了丽莎别墅,虽然他不知道顾宁悠会不会回去,但是他就是想在那里等着。
到了凌晨的时候,忽的大雨倾盆,四月的晚上不知为何更是冷的刺骨了,卫子阳一个人站在阳台看雨,身上还是穿着整套的的西服。
远处偶尔有一辆小汽车经过,这个时候,他都是格外的注意着,深怕车上坐着他等得那个人。
但是没有,一直到天亮,丽莎别墅是高档的别墅,没有出租车经过,一般都是私家车,整个晚上,经过的私家车也就只有两辆,这两辆却没有一辆是停在别墅前的。
大雨在两点多的时候就停了,剩下的都是狂风,一直到天亮,卫子阳身上都是冷的僵硬。
还是手机响起,打断了卫子阳的思绪。
手都是僵硬的伸进衣兜里,拿出手机:“喂?”
电话一接通钟庆在那边立马就说,“阳,你马上打开视频,我给你看一段录像。”
卫子阳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也不敢问钟庆,因为害怕答案是心里想的那般。
打开视频,画面上是在北京的公路上,苏泽开着他的车载着顾宁悠,正从四环驶向三环,两个人在车上有说有笑的样子。
一瞬间,卫子阳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但是混合在一起,最终还是苦涩的要溢出胸腔。
顾宁悠回来了,无非就是在说,艾莉丝的事确实是她干的,别无其他。
像是下定了什么主意一般,卫子阳关了视频,动了动麻了的脚,回了屋里,现在已经是上班时间了,又拿起手机给他的秘书打了个电话,“让法务部的人给我拟一份离婚协议书,按照一般的来就可以。”
“财产方面……”卫子阳顿了顿,“不用了,净身出户,懂?算了,等会儿送过来的时候,顺便到财务部开一张支票。”
“填八位数吧……”
八位数就是就千万,卫子阳看着床头的结婚照,黑眸闪了闪,他终究还是不够狠心,但也罢了,这件事情终究要有一个结果,这个钱如果顾宁悠省着用的话,一辈子是够用的。
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也是仁至义尽了。
至于艾莉丝的事情,他不想追究了,枉他卫子阳称商界奇才,最后不过败在一个女人的手上,是他自作自受,不怪别人,要怪也只是顾宁悠太善于伪装。
就连邱少昊,季源,甚至是钟庆都被她骗了,说什么她贤惠,最后,她竟然是最最狠毒的人。
卫子阳把手机扔在床上,挑了一套最喜欢的深蓝色的西服,洗了个澡,梳好头发,戴上艾莉丝送的那条领带,把自己整理的异常帅气,丝毫没有一夜未睡的疲惫。
等他做好这一切,苏泽的车刚好在靠近丽莎别墅。
下了楼,他的秘书,拿着刚刚拟好的离婚协议站在客厅里。
管家阿姨正在给秘书上茶,公司里的人还从来没有来过别墅,想来也是十分重要的事情,管家阿姨刚想要不上去叫卫子阳,没想到卫子阳就迈着步子下楼。
“先生,你的秘书来了。”
卫子阳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卫子阳的秘书是个男的,站在卫子阳身后却是显得无比的娇小,特别是低着头恭恭敬敬的样子。
战战兢兢的拿出那份拟好的离婚协议,“总裁,这是你交代的那份离婚协议。”
卫子阳正在戴手表,颔首示意他把文件放在茶几上。
系好手表后,卫子阳从西服的外衣兜拿出随身携带的钢笔,翻开协议,一页一页的翻着,认真地看着,秘书呆在一旁不敢开口说话。
本来总裁大人就很吓人了,虽然态度没有怎么样,但是气场在哪里摆着,现在要离婚了,秘书可不敢上去,万一总裁一个不高兴,那工作可真的是不保了。
最后,卫子阳在两份协议上签上了大名,也在那张填了很多零的支票上签上了。
做好这一切,管家阿姨终于是领着顾宁悠从外面进来了。
“先生,先生,太太回来了,”管家阿姨显然是开心得不得了,太太终于回来了,先生要是有什么事情就能说清楚了,要不然可吓死她这个老太婆了。
顾宁悠风尘仆仆的,身上穿着威廉仆人制作的宫廷女装,有点像欧洲的贵族,高贵而张扬,与平时低调的形象大有不同。
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卫子阳和站着的男秘书。
管家阿姨也不知道怎么插话,一时间,四个人八只眼相对无言,愣在客厅。
卫子阳拿着两份协议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顾宁悠面前:“签了它……”
不明就里的顾宁悠低头看着他手里的那两份协议:“这是什么?”
“离婚协议。”
一句话四个字,却堪比坦克炸弹般的威力。
管家阿姨惊得连话都不能说完整了:“先……生,您……”
顾宁悠也被吓得不轻,但是晃得想起来今天不就是愚人节吗,也许,卫子阳要和自己开玩笑呢,可是开玩笑也不能这样的玩法啊,不能拿离婚来说事啊。
“子阳,就算今天是愚人节,但……”
卫子阳黑眸一闪,转过身去,将受伤的协议书仍在茶几上,有着外壳的协议书发出啪的一声。
“我没有再和你开玩笑。”
“……”卫子阳认真的神情让顾宁悠身子猛地一晃,还是管家阿姨在后面扶住了她。
“子阳……”顾宁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为什么卫子阳会突然的想要离婚,一切都那么的毫无预警。
就算是她一天没有回家,他和别的女人想要双宿双飞,也是要一个过程的吧,怎么能怎样对她呢。
顾宁悠脸上瞬间就流过两行清泪,难道她这么的包容他还不够吗。
难道卫子阳真的就不要她了吗。
她都这么的卑微了,就算是他又别的女人,她都能够容忍,就算有一天他抱着一个孩子回家,她也能容忍,因为她无法给他一个健全的家庭,所以她只能爱的这么的卑微。
但是她还没有向他坦白,他就已经不要她了。
“子阳……”懦懦的声音里已经带着浓浓的哭腔。
一向就没有示弱过的顾宁悠更加的楚楚可怜,换做以往的卫子阳,见不得她半点的眼泪,一般都是她有点什么事的,都会让人办好。
可是现在,顾宁悠的眼泪在卫子阳的眼里却是那么的可恶,都是这可恶的眼泪让他一次次的心软,一次次的被她蒙骗。
卫子阳是听到了她低低的哭声了,但是他强迫自己不要去看她,她是在骗自己的。
顾宁悠心慌的凑过去,手围上他的腰身,“子阳,我们不闹了好不好,我知道,我不应该赌气,一晚上不回来的,我以后不会了,你别这样好不好。”
她的话反而让卫子阳更加的生气了,大掌强硬拿开她的手。
回过身来:“你到现在没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错在哪里?顾宁悠摇摇头,一脸茫然。
这下子,卫子阳更是气急,狠下心的吼了一句,“顾宁悠,签了它,从今以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做过的事情我也就不追究了,但是你记住一句话,你若再敢伤她一分,我定让你一百倍,一千倍的偿还。”
话一出口,卫子阳不禁也一愣,明明不想说出这么伤人的话,但是最终,说出的话却是这么的伤人。
但是如果他不逼自己狠下心的话,他就不由自主的想过去抱抱她,原本一个疼到心尖的人儿,一瞬间要狠下心来,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先生……”管家阿姨扶着摇摇欲坠的顾宁悠,皱着眉说:“太太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或者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你可以慢慢的和她说,何必要离婚啊,原本好好的两个人,也不是说离就离的啊。”
不过在管家阿姨看来,顾宁悠没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这女人总是会偏袒女人的,站在女人的角度上,顾宁悠确实是一个好妻子。
况且这两口子前几日不正是从外国回来的吗,太太还拿着一盒,黑漆漆的巧克力说是礼物,送给她,这才几日啊,怎么就要离婚了呢。
卫子阳听了管家阿姨的话后,脸色又是黑了一分,嘴下更是不留情:“看来管家在这里呆得久了,完全不记得作为一个下人的本分了。”
“不敢,不敢。”管家阿姨从来没有看见这样的卫子阳,也是吓得的连连摇头:“先生,是我多嘴了,可是……”
管家阿姨还想为顾宁悠说话,但是顾宁悠扯了扯她的手,将她拉在身后,和卫子阳对视,一字一句:“你真的要离婚?”
“嗯哼。”卫子阳哼了一声:“我已经签好了,你说呢?”
卫子阳从来没有用这么鄙夷的口吻和顾宁悠说话,即便是初识那段时间,而是不曾的,那时候的卫子阳最是难以接近,却也没有用此刻这样的语气和顾宁悠说话。
顾宁悠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卫子阳,但没想到卫子阳说:“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恶心。”
从没有这么一刻,顾宁悠竟然觉得自己不了解眼前的这个男人。
也许有的东西真的是相对的,他们现在谁也不认识谁。
寂静了一会儿,顾宁悠僵硬的说:“阿姨,给我笔。”
秘书身上刚好有,捧着献上。
顾宁悠拿过笔,蹲在茶几边,翻着协议书的最后一页,龙飞凤舞的签上自己的名字,两份都签好后,放下笔,顾宁悠眼睛淡漠的看着卫子阳:“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今天失去的是什么。”
顾宁悠说完就想走。
卫子阳幽幽的声音:“留下结婚证。”
对的,办理协议离婚是要结婚证的,当初两个人结婚,结婚证两本一人一本,分开着自己保管。
顾宁悠的那一本被她藏起来了,放在衣帽间的首饰下,反正她是不想在上楼的,对着管家阿姨说:“放在衣帽间的首饰格子下面。”
说完想走的时候,卫子阳拿着支票放到她眼前,又说了:“这是你的离婚费,嫌少的话,我可以加。”
其实卫子阳心里想的是:这是我的对你的补偿,如果你觉得不够用,可以和我说,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口就是这样的伤人。
顾宁悠清冷的睨了那张填了七个零的支票:“谢谢,不过我一分都不用。”
高傲的口气,高冷的态度,卫子阳一下子又来气了,怎么明明是她错了,明明是她做了这样的事情,到头来,她还是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对他呢?
拿着支票的手对着她眼泪还没有完全干的脸就是一扔,支票轻飘飘的拍击在顾宁悠的脸上,然后是锁骨,衣服,脚,最后落在地上。
“我给你了,你爱要不要。”
这下子别说是顾宁悠了,就是在一旁看着的秘书都觉得气愤,总裁再怎么有钱有势也不能这样对待人啊,都是爹生的娘养的,谁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啊,都一样是人,怎么能这样的对待一个女人呢。
可是顾宁悠只是狠狠的闭了眼睛,没有说话,再睁开眼睛时,她的眼里已经没有刚才低低哭泣的楚楚可怜,有的只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坚定。
蹲下~身,一只脚跪在地上,跪在卫子阳的脚下,将纸片捡起来,然后慢慢的站起来,食指和中指夹着支票,扬着没有死角的脸,笑得张狂,对着卫子阳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卫……总裁。”
说完,再也没有停留的踩着稳妥的步子离开。
等管家阿姨拿着结婚证下楼的时候,已经不见顾宁悠的身影了,她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先生……太太她……”
卫子阳看着顾宁悠离开的背景,却是毫无情绪的说:“以后家里没有太太了。”
对着秘书吩咐道:“这件事情交给你了,我下午就要看到结果。”
秘书点头如捣蒜:“是的,总裁。”
秘书抱着签好的协议书走后,卫子阳对着管家阿姨说:“给我准备好行李,我要出远门。”
“啊?”管家阿姨狐疑:“先生要去多久?”
卫子阳站起来理了理西服:“不知道,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们自己看着办吧,阿姨你每个月要发给佣人工资的话,就按照以往的来,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全权做主。”
管家阿姨听的糊里糊涂的,这怎么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样呢。
也不容她有疑,卫子阳走到玄关,换好鞋子后,就离开了。
从别墅出来后,顾宁悠就一直沿着别墅外的公路走,她没有哭,也没有悲哀,她只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卫子阳能在一时间就成了这个样子,居然和她离婚。
好像结婚时的一切还历历在目,转眼间却是离婚。
一直以来卫子阳虽然很忙,没有太多的时间陪她,但是怎么说也是有求必应,只要她要的,他都不吝啬的给予,只要她一伤心,他都不忍心斥责。
就想当年,她怀着他们的第一个孩子的时候,那个时候,卫子阳刚好需要出差,那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合作。
于是顾宁悠只能在家里呆着,好好的养胎,但是意外总是在你防不胜防的时候出现的。
在第二天早晨,顾宁悠下楼的时候,一不小心摔下楼,把孩子摔没了,那时候她在医院哭的昏天黑地的,整整哭了一天一夜,卫家宏和李丽都虽然伤心孙子没了,但也是不忍心怪她,都劝着她。
第二天本来应该在国外的卫子阳突然就现身医院,抱着她,只字不提孩子的事,只是说,以后会好的,孩子总会有的。
他抱着她,一动不动的说着一些笑话啊,段子给她听,一直到她受不了,睡了过去。
她知道他也是伤心的,毕竟是自己的血肉,他怎么会是冷血之人,可是他就是那么的坚强,耐着自己的伤心还要来安慰她。
那个时候,他们是怎么样的悱恻,可是如今呢?
想起刚才他说的那些话语,顾宁悠的心还是抑制不住的疼,疼的像是被人拿着针扎着似得。
忽的一辆车从身旁经过,顾宁悠没有注意到,车里坐着的竟是卫子阳,可卫子阳却是看的真真切切的。
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卫子阳心里说不出的难过,这一个女人,曾经,自己捧在手里疼着的,可就在刚才他们离婚了,他们什么也不是了。
他亲手切断了他们之间的后路,他把她逼走了。
他再也不是他卫子阳的妻了。
狠下心,脚下用了力的踩着油门,将油门踩了个底,车子咻的一下,飞了出去。
四月的天气不是很好,特别是这样的日子,随时可以暴雨暴雪的下着,全凭老天爷喜乐。
本来昨晚下了一夜的雨,早上雨水刚刚退了,没想到这会儿又开始细细小雨的下了起来。
丽莎别墅这一大片的绿环好的不得了,林荫道两边种着青葱翠绿的树,本来是极好的,即能美化还能净化空气,但是此时却是灾难。
顾宁悠走在下面,大风狂作,把树上的叶子啊,小树枝都给吹下来了,掉在地上,和她的身上。
时不时的还有小片的树叶子掉在顾宁悠的头发上,粘的稳稳妥妥的。
顾宁悠却像是行尸走肉,没有感觉一般。
这里离能打到车的地方还有好远好远,顾宁悠却也不着急,就那样踏着步子,缓缓的走着。
但是没有一会儿,天气便不满足于狂风了,沥沥的小雨下了一会之后,便是倾盆大雨了,顾宁悠将自己的手机和一些东西都放在手包里,手包是防水的,倒也不用担心浸水,但是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才几秒钟的时间,顾宁悠就被淋成落汤鸡了。
长发被雨水泼湿,粘成一捆一捆的,极其的难受。
人被淋了一会,也是头晕脑胀的。
林荫道下没有椅子,也没有躲雨的地方,大树下是不能躲雨的,于是顾宁悠只能椅子往前走。
雨足足下了一个小时,但是从丽莎别墅要走到市区却不止一个小时,本来顾宁悠的身体就不是那么的硬朗,加上最近没有养好,这在雨中淋了一小时,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都受不了,何况她。
最后雨停了,顾宁悠却没能继续坚持走,而是晕在路上。
从早上到中午,丽莎别墅都是没有人经过的,一直到了傍晚的时候,一辆车终于开到顾宁悠晕倒的地方了。
车主是个老态龙钟的男人,远远地就看见一个人躺在地上,开近些才看到是一个女人,好在这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将顾宁悠抱上车,送她去的医院。
顾宁悠醒来的时候人是在的医院,胀痛的脑袋,像火烧的身体,手上还打着点滴。
“咳咳~~”喉咙极其的不舒服。
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就连轻轻的一抬手都显得那么的难。
刚好威廉从外面进来了,打开病房门看见的就是顾宁悠在床上挣扎。
急急的将手里的挂水都放在床头,按着顾宁悠想要动的肩膀:“你干什么。”
“你……咳咳~”顾宁悠不知道为什么威廉会在这里,惊讶的想要开口问他,但是一开口就是难受的咳嗽,“咳咳~~”
威廉帮她撵齐被子,查看病床的高度:“你不要说话,有什么话等好了再说,现在你的任务是养好病。”
“……”
顾宁悠只能看着他为她做这做那的,却是不句话都说不出来。
威廉还去了病房的洗手间端来一盆水,拧着毛巾,给她擦脸和擦手,还到了一杯温水,上面放着一根吸管,给她喝水。
做完一切,威廉见顾宁悠等着眼睛看着他,便解释道:“前天晚上苏泽接到电话,说你晕倒在路上有人把你送来医院,要人来医院接人,碰巧苏泽那天不在北京,于是他就让我来照顾你了。”
其实事情刚好和威廉说的相反,那天苏泽是接到电话,但是不在北京的人是他,不是苏泽,当晚他是自己开的私人飞机从中东回来的。
听完后,顾宁悠对着威廉感激的笑着,因为不能喉咙是在是疼的无法说话,也不能直接的表达谢意。
威廉却是继续说着:“我那天晚上看见你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弄错了呢,怎么像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子也会弄的那般的狼狈,头发上夹着零零碎碎的叶子,身上乌漆抹黑的,就是你的鞋子都只剩一只了。”
顾宁悠当然知道自己有多么狼狈了,只是从别人的嘴里听到的,多少也有点不好意思。
最后一句似是不经意的:“你怎么搞成这样呢?”
顾宁悠因为自己没办法开口说话而躲过一劫,摇摇头表示不想说。
威廉也没逼着她说,又叫来医生检查。
检查后医生说烧已经退了,人也醒了,就没有多大的问题了,尽量不要说话,让喉咙能尽快的好起来,挂完最后的两瓶水,在开点药就可以回家了。
“这样真的就可以出院了?”威廉不以为信:“我看她怎么精神还不是很好呢,需不需要再住上两天?”
顾宁悠:“……”
这样的天气里,生病的人很多,医院的病房很紧张,医生当然不建议了:“不用了,可以出院了,药吃完后记得再来复诊一次就行了。”
换上新的挂水后,医生就走了,威廉派人去办好手续,而他就在病房里陪着顾宁悠。
“你家在哪里,等会儿水挂完了,我送你回去。”
其实威廉早已经知道卫子阳和顾宁悠离婚的事情了,在顾宁悠昏睡的这两天,他已经查清楚所有的事情了,也知道她为什么会昏倒在半路上。
查她是关心,问她是尊重。
“……”
空气中一片寂静,威廉正给她拿着要服的药片,手也是一顿。
顾宁悠低眉,轻轻的咬了咬下唇,声音轻的像羽毛:“我离婚了,现在无家可归……”
说完没有任何的情绪的看着窗外,窗外正对着医院的花园,花园的长木椅上坐着一对夫妻,女人的手上抱着一个孩子,男人温柔的圈着女人的肩膀,一家三口幸福的画面。
那画面不仅闪了顾宁悠的眼,更是闪了她的心。
在两天前,她也是这么的幸福啊,可是这才多久啊,就是连原因她都没有权利知道,就被踢出局了。
威廉也注意到了,面无表情的将手上的药片递给她:“先把药吃了。”
顾宁悠收回自己拿羡慕不已的眼光,把药片吃了。
正喝水的时候,就听见威廉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来郊区和我一起……生活。”
生活这两个字是威廉斟酌很久后才用的,他不想用‘住’这个字眼,太冷漠了,但似乎却也没有更好的词了。
生活,就算不能光明正大的爱着你,对你好,但是如果能和你一起生活,那也是不错的,至少不用每天拿着你的近照入睡。
“咳咳~~”顾宁悠听到后猛地将嘴里的水咳出来。
威廉连忙抽了纸巾给她,眼睛里却带着与常时不一样的炙热,“吓到了吗?”
“……”
她的喉咙本来就是火辣辣的疼,现在这么一咳更是雪上加霜了,疼的她眼睛发红,但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眼睛发红的真正原因。
摇摇头,想着这样不能说话的,好难受,找了找自己的手包,病床并没有。
威廉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你想要什么?”
顾宁悠牵起他的右手,在他的手上写字:我的包包呢?
顾宁悠写了第一遍,威廉竟然是愣着的,因为她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手是温热的,软若无骨,指尖在他的手掌上轻轻的挠着,在他看来就是挠。
那样的感觉是威廉从来没有的,好像有人拿着一根羽毛在他的心口上轻轻的捎着。
见他怔楞,顾宁悠还以为他不明白,又写了一遍,威廉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的在床头的抽屉里将她的手包拿出来。
顾宁悠朝他笑了一下,就低头打开手包。
可是她的这一抹微笑,瞬间点亮了他的整个世界,驱走了他所有的黑暗。
如果说在他没有强大之前,他没有出现,那是因为他还没有那个保护她的能力。当他有了这个能力后,却发现她已嫁作人妻,那个时候,他是没有那个资格,现如今……
现如今她已经离婚了,就像苏泽说的一样,现在她过的不好,是真的不好。
只要她给他机会,他便会倾其所有只为她的一颦一笑。
顾宁悠拿出手机,在手机的便签上写着:不用了,我自己还有一些积蓄,我自己能找房子的。
威廉看后,一向没有情绪的他,眉毛是深深的皱着的。
“你现在在生病,找房子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找到的,而且刚才你也听到了,医院不建议你继续在医院住着,等会你就得找个地住了,有什么地方比我那里更适合养病的呢?还是你觉得我不怀好意?”
说完威廉吞了吞口水,好像自从他离开中国后便没有在说过这么多的话了,即便是对着最信任的苏泽也是简单扼要的说几个词。
这也更让他相信,这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能将他从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拉回来了。
除了她,别无他人。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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