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的承诺 34、重游故地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导演接完这通电话后，好生失落地对监制说：“唉，他们说这段坚决不能要，要删得彻彻底底的，不然会很麻烦。”

    监制觉得自己耳朵有问题了：“为什么不能要，好不容易拍出这样的笑话，怎么说不说不要就不要，谁敢说不要，告诉我，我骂死他！”

    导演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监制的耳朵立即耷拉下来：“哦，那就没办法，重拍就重拍……”导演监制本来就是高傲自负的人，经过他们手的片子那部不是经典，那部不脍炙人口?，现在突然被人这么打压，是在生气，这股气哪里都不好出，就出在老早看不顺眼的安静蓉，要不是她，情况也不会搞得那么复杂。

    “安静蓉，你的演技实在不符合我们的要求，我们决定换人了。”

    安静蓉的脑袋轰地一响，连助手的脸都煞白，大喊出声：“为什么？怎么可以临时换人？这让我们静蓉怎么跟媒体交代啊？”

    “就那么交代咯，你们以前不也试过跟导演，跟演员有矛盾吗？最后还解释得挺好的。”

    “不要……为什么这么对我，我要告诉干爹……快，给我打给干爹。”

    助手拿起电话就拨通，可是过了很久还是忙音，她气急败坏地说：“静蓉，先生老是忙音，打不通啊。”

    安静蓉把手机抓起来扔到地上，看着旁边闪烁的灯光，还有很想闯进来的记者，她只好跟导演讲道理：“导演，我都拍了几场了，这换人会浪费很多人力物力的。”

    “没关系，投资方说不计较损失，他们说了既然你做不到，那就换人，我也要对大众负责，也要对自己的作品负责。”他转身对监制说：“打给上次试镜的几个女演员的经纪人，看有没有档期。”

    “不要啊，导演，我答应你会努力做好的，求你别换人。”安静蓉拉下脸求他，她上次试镜都让导演不太满意了，要不是干爹和他们交涉，都不可能拿下这个角色，这让她怎么跟干爹交代啊。

    接下来是不是换人桑芷就不清楚了，她蹑手蹑脚的回到保姆车，搂着青木久莲的腰说：“哎呀，都快像小宝那样倒在地上撒泼了，都哭了……真可怜，是不是我当她的替身就好了呢。”

    “你还敢说？要不是你，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子。她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能找你当替身啊。”

    “啊？我不是帮她和帮你吗？也有错了？”

    青木久莲指着指外面在打电话的保姆：“你以为瞒得过他们的眼睛？必定是他们报告了洪总监，这事情就越闹越大了。”

    桑芷反应极大地跳出他的怀抱：“不会吧，难怪我觉得导演的语气突然那么熟悉，原来有人打小报告了，怎么办怎么办，我肯定被人骂死了，说不定已经在别墅等着我开骂呢，糟糕，都不敢回去了。”

    青木久莲望着自己还有余温的双手，很不是滋味地说：“阿芷，你还是很在乎他……”

    “这……我……应该不是吧，我就是怕被人骂而已……”

    桑芷战战兢兢地回到别墅，幸好，屋里气息正常得很，没有想象中那股骇人的煞气。只见青木秋葵很无聊地陪小宝在玩，最近她跟她说的话都少了，不知道是不是突然转换了环境的关系，她突然间抬起头对桑芷说：“阿芷，你会开车吗？”

    “会啊？你想去什么地方？”

    “我想出去走走，就想跟你和小宝去。”

    原来她也嫌闷了，想出去透透气，桑芷当然乐意分配，向管家借了辆车后，两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就出去逛了。

    桑芷以为她想去什么名胜古迹，结果她想去的非常奇怪，是一些等待拆迁的老街。

    “以前我们就住在这里，没想到大家都搬走了。”

    “是吗？原来久莲以前住在这里，这屋子挨得真近，以前邻里间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当然，大家放学后会一起玩，虽然穷了点，却很快乐。”青木秋葵跟桑芷在小巷里走着，走得很慢，似乎要看清楚没一个角落有什么遗忘的记忆：“我都忘了当时住的是哪一间，对……应该就是这里……前面有片荷塘，果然，连荷花池也干竭了，以前老在这里看蝌蚪的。”

    “蝌蚪？这东西现在都不知道哪里能看了，小宝，你肯定也没见过。小蝌蚪、找妈妈、找到一只大青蛙……啦啦啦……”她和青木秋葵伤感的表情居然截然不同，还能开开心心给小宝唱儿歌。

    青木秋葵苦笑道：“这首儿歌我以前也经常给久莲和小荷唱……”

    “小荷？”桑芷的耳朵竖起来了。

    “以前的邻家女孩，长得很可爱的。”

    “听名字就知道很可爱，是不是久莲的小女朋友啊？”

    “不晓得呢，不过久莲是很喜欢人家，天天扯人家的小麻花辫。”青木秋葵真佩服她，连说道旧情人的时候都能够笑嘻嘻，给哪个女人听了脸色都会阴沉。

    “小麻花辫？难怪我编辫子的时候他会看到发呆，也难怪那么会唱儿歌。小荷后来去哪里了？”

    “我们家后来搬走，就跟他们再也没有来往了。”

    “那真可惜啊……原来他跟我那么像……久莲一定哭死了。”像久莲这种优质的男子，怎么可能没有一两段风花雪月的爱情，难怪他在哪里都想带着她，也是个曾经被距离伤害的男子。

    “有什么好哭的？他们家本来就嫌弃我们穷，小荷一定是嫁入豪门了，你看他们家也丢空了很久的样子。”青木秋葵的眼神锐利，仿佛能穿透着墙壁，看到了过去，看到小荷在家里如何被母亲教训：“跟那种穷小子玩有什么出息，你难道想一辈子住在这里吗？”

    小荷的表情虽然难过，但是也很同意母亲的话，渐渐疏远了青木久莲，久莲有此回到家很沮丧，问他怎么回事，他就说：“小荷妈妈不让我跟小荷玩……”这根刺深深扎进她的心里，她也很难过，可是当时还是个学生根本无能为力，然而不久后这种生活终于能改变了，她爸爸有次回家兴高采烈地说：“有家国外的大公司录取我了，我们全家都可以移民了。”妈妈也很高兴：“太好了，我就知道没嫁错人。”

    移民？这个词多诱人啊。他们终于不用挤这种小房子，不用天天吃风干的鱼肉，也不用看这里人的势利眼了。他们可以看看大都市的高楼大厦，妈妈可以逛百货公司买漂亮衣服，她可以学一直很想学得音乐和舞蹈，久莲也可以上最好的学校，他们家不会再让人看不起了。

    临走的时候，她知道小荷妈妈在角落里看着他们，非常羡慕，也非常后悔，她就用更鄙视的眼神盯了她一眼，小荷妈妈马上不屑地吐了一口痰，把小荷粗鲁地拉回屋子里。可怜她的久莲还对人家依依不舍。

    “姐姐，你想到什么伤心事吗？”

    “不，我在想快乐的事。”

    桑芷心里很奇怪，这表情明明就是想哭，怎么可能会快乐呢。

    青木久莲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的夜晚，连续几天通宵戏，确实很累很累，很想找张床倒头就睡。但看到桑芷的房间还亮着灯，多是因为小宝又闹别扭了，这小孩子一旦在陌生的地方就特别的闹，不管是多累他都得挤出精神。

    他轻轻地打开门，并没有听见小宝依依呀呀的叫声，只听见桑芷用电脑跟小伙伴聊天聊得好开心。一看他进来，就像看到学校宿管查房一样的心虚，把电脑即刻合上：“你回来了？今天不用熬通宵了吗？”

    “拍得也差不多了，就是导演也要休息一下。你在看什么神神秘秘的，不能让我知道吗？”桑芷突然把他扑倒在床上，如此举动真让他又惊又喜，闭上眼睛准备接受充满思念和深情的长吻。却突然听到一句话：“你骗我！”

    他猛地睁开眼睛，脸色刷白：“我……我哪有骗你？”

    桑芷用小宝的玩具当枪一样地指着他，心想这久莲怎么比她还胆小，连玩具枪都怕。“你参加选秀，想当明星根本不是为了你姐姐对不对？一定是想让小荷看见，让她后悔万分对不对？”

    青木久莲皱起眉头，定睛望着她，过了很久才吁了一口气：“这个……我姐姐到底跟你说了多少东西，连小荷都知道？”

    “看你犹犹豫豫的样子就知道一定被我说中了，哼哼！久莲心机真重……你还笑，到底在笑什么？”

    “我当然得笑，你终于会为我吃醋了。”

    “什么吃醋啊？”桑芷捏起他的脸颊，把他的笑脸都捏变形：“现在不是事必要你说，但你说的一切会成为呈堂证供，快给我老实交代。”

    “交代什么呢？现在她后不后悔也跟我无关啊。”青木久莲伸出手摸摸她编在一侧的麻花辫。

    桑芷立即把辫子甩在脑后，很不是滋味地说：“这个小荷一定很可爱，你到现在还记得她的小辫子。”文学度 www.wenxuedu.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