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归来 25、功力散尽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陶探长虽然觉得很残忍，但还是告诉她真相：“这块布实在一所实验室里找到的，被很隐秘的藏在被子里，我们鉴定过，布上的血液的DNA显示属于你的，我想应该是你自己写上去的。”

    白布上用血写下了：安古林病毒，生物武器。

    陶探长接着道：“你能不能想起些什么，当时为什么写下这句话。

    桑芷的脑中忽然涌现一个极地战场，一群庞然大物无惧枪林弹雨，直冲向敌人，把敌人的武器坳断，把敌人的身体撕得粉碎，一时间人们惊声尖叫，四处逃散。这些怪物还在后面穷追不舍。

    “啊——”桑芷抱着剧痛的头，浑身抖得如刚看了恐怖片，感觉好冷。青妮吓得不知所措，赶紧叫来了护士。

    小护士进来就要赶陶探长出去：“都说了这个病人不能被打扰，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录口供啊？”小护士其实被小布朗恐吓了一番，不能让陌生人骚扰桑芷。

    陶探长怎么会和泼辣辣的小护士一般见识呢，低头受教地离开病房，临走时还和桑芷说了句：要是想起了什么记得找他。

    青妮递了杯水给她，桑芷心不在焉的样子，杯子都拿不稳，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定定望着地上的碎片，再看看自己的手，青白了一张脸：“我的手……为什么一点力气都没有。”

    小护士安慰她：“可能是你躺得太久了，这样子，我让医生替你安排康复锻炼。”

    暮色逐渐模糊了起来，再灿烂的晚霞最后也渐渐淡隐。

    羲皇用轮椅推着桑芷在阳台上看这四合的暮色。

    “我说过不再踏足尘世，我预见到那个小子会回来找我，特地云游避开他了，但他弄得我的禅院乌烟瘴气，为了赶他走，不得不跟他来一趟，或许这也是无法改变的，上天借我的手让你们都活下来。”当他知道未来无法改变时，他就不再愿意动用他的异能了。

    “叔叔，你的预知能力真的快消失了吗？”她觉得叔叔离他们越来越远了，她却还像个不会走路的孩子，跌倒了还想让他扶起来。

    羲皇有些伤感地道：“是啊，所以未来还得靠你们。”

    “可是我……”桑芷望着自己的双手合双脚，泪眼朦胧：“我现在使不出一点力气，就像……就像功力散尽一样，我还怎么做‘泰坦’的成员。”

    羲皇拥着她的肩膀，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有些事情勉强不来，当初我是想你多些本事保护自己，冥冥中自有注定，你必需散尽功力，才能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桑芷怎么听都像是羲皇安慰她的话：“难道要激发异能，都得受很大的痛苦？”

    羲皇很高兴她终于领悟了：“没错，每个人激发异能都必需经历生死玄关，像银他很早就被激发了自愈能力，可见他小时候就经历了很多伤痛，所以性格变得古怪。”

    “那我的能力又是什么？”这是桑芷活那么久最想知道的答案，她感觉父母给了她一份礼物，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拆开，也不知道是什么礼物。

    羲皇半开玩笑地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让你兵不血刃就能把敌人击倒吧。”

    桑芷紧按住他的手哀求：“叔叔别走，我现在就跟废人一样，好害怕……”

    羲皇再一次把宽厚的手掌撤走，他不可以再让她依赖下去。

    “我相信你的朋友们会把你照顾得很好。”

    “叔叔……”

    一个古朴的木盒子递到她面前，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根斑驳的牧笛。

    “这是你妈妈留给你的，本来打算十八岁再送给你，但是现在你需要心灵安抚，这笛子的声音就像你妈妈的歌声，听到的人都能忘记自己的悲伤。”

    妈妈的歌声……

    妈妈临死前叮咛她不能忘记她的歌声……

    原来如此……

    羲皇走后，桑芷在病房里哭了很久，她告诉自己这是她最后一次流眼泪，她要努力变强，不能再依靠别人。

    虽然医生告诉她康复锻炼要循序渐进，急不得，但她就要比别人努力十倍，快十倍好起来。

    她挪动身体，慢慢站了起来，再一步步向门口迈进，然而走了几步，脚再也抬不起来，她一股劲都提不起来，眼看要摔到地上，一个黑影有箭一般的速度冲过来撑起了她。

    雷帝斯刚进门就看到这么惊险的一幕，幸好他提早了回来。

    桑芷脸上满是尴尬。

    “你一定笑话我，连走路都不会，很没用是吧。”

    “我这辈子都不会觉得你没用。”

    “你……当真这么想。”

    “没错，既然你想走，我就不会让你摔到……”他的眼神坚定，这么简单的话，从他口中冒出来就像是很有份量的承诺。

    桑芷与他的视线相接，发出几近无法听见的声音说：“我现在有些相信了。”

    “相信什么？”他居然听得见。

    “相信我们曾经有过一些回忆，你确实有值得人肯定的地方。”但只是回忆而已，她还没办法接受一个没有感觉的人。

    雷帝斯不回答她，他不想强加给她任何压力，就算那段回忆只属于他一个人，只有他一个人在回忆中受苦。

    他把她的手搭在他身上，给她借力，她另一只手扶着走廊的练习杆一步步移行。

    女佣过来准备帮桑芷洗澡，刚好看见这一幕。她想上前帮忙却叫小布朗制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就像东方古代描写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只可惜这种一往而深的爱情最后只能变成雷帝斯一个人的回忆。

    没过几天，桑芷就可以自己扶着墙走路了，医生都佩服她，几乎没有落下一点后遗症，但雷帝斯却认为她失去的恰恰对他是最重要的。

    收拾好了东西，桑芷坐在床边等待青妮来接她。

    可等来的却是一脸不悦的雷帝斯。

    “你就打算自己一个人回去？”

    桑芷很感激他这些天来的陪伴，实在不能再麻烦他了。

    “没关系，青妮会送我回去。”

    “她知道你住哪里吗？”雷帝斯不认为她说得是真的，肯定是在树林外的地方分手，最终还是一个人走那么大片的树林。

    “就算我自己回去也不会有问题的。”她背着行李，慢慢撑起自己的身体。

    雷帝斯不容分说拿下她的行李，把她横抱起来，桑芷觉得脸上越发滚烫，心里像怀揣了一只小鹿，不停乱撞，记忆中还没有被男生这么亲昵地抱着。

    “不准逞强，只有我才能把你安全送回家！”

    桑芷不得已把脸贴在他胸膛上，那一下一下清晰而闷重的心跳声贯入她的脑海中，化成一道道翻涌的波浪。

    以为他只是无心夸下海口，但见他毫无困难地在林中阵法中行走，她才真心佩服：“原来你也懂奇门术数。”

    雷帝斯的神色相当复杂，她的话如针芒刺中他的心。

    “是的，学很久了。”

    “我以为这么枯燥乏味的知识没多少人愿意学了。”连她都觉得难懂的东西，这个养尊处优，连作业都不愿意写的恶少居然也会。

    “是我师傅教得好。”

    “你师傅真厉害……”竟然能收复这么不可一世的徒弟。

    雷帝斯凝望她的眼睛，黑眸中有细雪汹涌，他真希望能冰封时间，让此刻能永远停留。

    “啊——”桑芷的尖叫声把他这荒唐的想法消散，她心痛的表情令他不安，“怎么全死了——”

    桑芷望着一地枯败的花草，如看着最后的朋友都离她而去了。

    雷帝斯不懂得安慰人，他根本不会照顾她的花，难免“一败涂地”。

    留她一个人在房间里伤感，雷帝斯给她张罗晚饭，桑芷不知时间过去多久，天色暗下来了，她走到饭厅，见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晚餐，雷帝斯走了又多久她也不知道。

    现他这样的人居然能把一顿饭做得有模有样，真是难得。

    她要对他的印象又得作一点点改变了。

    夜风少了花香相伴，倍感寂寞。

    笛声空灵而悠扬，回荡在漆黑的夜空下。

    她好像睡了很久，发现醒来后，世界都变了。所有的不安，焦虑，困惑都随着笛声传递到天上，接受神的安抚。

    电脑发来了传信的声音。

    伊娜发了摸摸小脑袋的动态图：“我想你很快会适应的，在我们心里你还是小仙女，不会有任何改变。”

    “但愿我的异能快快出现，我不想让你们失望。”她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渴望力量，原来只有等到失去，才会觉得重要。

    “这就对了，我们就等着你归队！”伊娜满腔都是要和恶势力对抗到底的热情。

    桑芷的灵眸大眼眨巴眨巴非常好奇：“伊娜姐，我能不能多嘴问问你的异能是怎么激发出来的吗？”

    伊娜的脸一下子就阴暗下去：“你问这些干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

    “你问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个不可以问！”

    “哦……对不起了！”她不是有意探别人隐私的，而是知道伊娜可以这么坚强到底是怎样炼成的。文学度 www.wenxuedu.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