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遗梦 第六十四章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第一百二十七节巫族

    “婉儿”一声轻轻的呼唤，把老者的思绪似乎带回到了十年前。

    “婉儿是谁？”不明所以的问道，看得出他很想念那个叫婉儿的人。

    “她是我的女儿，自从十年前我被百里老儿困在这里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如今想来，她也该同你一般大了。你说那百里老儿不配当个好父亲，我又何尝不是呢”他一声叹息，声音本就沙哑，如今一提到他的女儿，声音都不自觉的颤抖了。语晴原以为他生性乐观，所以孤独一人呆在此地十年，豪性依旧。现在看来，应该是那份对亲人的思念之情支撑着他，活到现在。

    “前辈，你切莫太难过。父女之情是天性，我相信婉儿一定也在时时刻刻想着您，所以我们一定要活着出去，去见那些我们想见的人”

    好个懂事的丫头，玄武啸天在心里欣然念道，也暗暗下了决心，若有朝一日能重见天日，必定还这丫头一份人情。忽然想靠那丫头近些好说说话，身体刚移动半分，却忘记了身上的所挂的千年玄铁，牵动了身上被封的七经八脉。立刻咬牙蹙眉，却还是忍不住痛楚，呻吟了一声。“前辈，你别动”意识到他的想法，于是自觉地到他身边。看到他额头青筋突起就知他刚忍受了极大的痛苦，他四肢僵硬的极不自然，出于一个医者的敏感性，为他把起脉。

    “怎么，你懂医术？”玄武前辈不禁一问。

    “略懂皮毛罢了。”探着他的脉搏，不由得皱眉，从他的脉相看，显然是被人强行封住身上的的几处重要经脉，而且由于被封的时间太长，就算再次打通也可能会导致他下身瘫痪。

    “用不着瞧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一把老骨头也被折磨的够久了。”他拍拍语晴的小脑袋，一脸慈笑。

    “万事都没有绝对性的，您相信我吗？”

    他一怔，后又点点头道“当然”

    “如果我们能出去，我一定会想办法医治好前辈的”自信而坚定的说道。

    “嗯，丫头有志气”他满意的点头笑道。“对了，丫头叫什么？”

    “苏琦晴，叫我苏丫头就好。”

    “那你也别在前辈前辈的叫了，老夫复姓玄武，名啸天。看你的年纪和我女儿也差不多，要是不介意就喊我声叔吧”这丫头让他的心情变得极好，好久没感到这么畅快了。

    “是，玄武叔”语晴会心一笑。接着突然想起本想问的事，如今倒是不敢轻易问了，毕竟是玄武叔的惨痛经历，自己要怎么开口呢。

    其实玄武啸天早就打算好要告诉语晴这十年来的经历，看她这会儿却在一旁纠结起来，也猜到她担心的是什么，索性直接讲了起来。

    “丫头，你可曾听说过巫族？”他正色道。

    语晴一脸迷茫，摇了摇头。

    “也难怪你不知道，巫族是北海一角的一个神秘名族,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便世世代代繁衍在那里，过的是与世隔绝的生活。他们的人口很少，但一直遵循着祖宗留下的规矩，就是绝不与外族的人通婚。若是违背了这一点，”他忽然停顿了下来，眼神中带着一丝伤痛，但又一闪而过。

    “违背了会怎么样？”语晴顺着他的话问下去，隐约中感觉到了什么。

    “为了防止巫族的秘密被外人所知，你觉是否真的得最好的办法会是什么？”他凄凉一笑。语晴大致也想到了，是啊，人性最残忍的地方不就在这儿吗。不管你是否真的背叛了，有时候为达目的，只有死人才是让他们最放心的。

    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半晌，沉重的抬起头来，直视着他“玄武叔是巫族的人吧！”不是问句而是肯定，能这么清楚一个神秘名族的存在，会有那样表情的人。绝对就是亲身经历过的，而且不出所料的话，他原本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丫头果然聪明。是的，我确实就是巫族的人，也是原本该死去的人。呵，只是我却活了下来，其实死的早就该是我，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他的神情黯淡了下来，有种说不出的伤痛。此时的自责，他的悔痛更让语晴肯定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能活着很多年前玄武前辈便成了巫族的叛徒，原因可想而知，所以一直有份愧疚藏在他的心底。哪怕是这十年来的囚禁，他也不曾埋怨过什么，因为在他看来这本就是上天的恩赐，只是他却把这当成了一种赎罪。

    第一百二十八节巫族的秘密

    “死去的那位是婉儿的娘，对吗？”语晴也感觉到了自己没法做到一个旁观者的泰然，世间总有许多无奈，有些事必然会发生，只是结局变了，故事中原本的角色却接受不了那样的事实。其实说到底本质还是一样的，忧伤总爱寻着那些本以为不会再又伤心的人。

    他的眼中掠过些许惊讶，但仍是点了点头。语晴感到有些凉意，这样的玄武或许还活在往日的世界里，他的乐观仅仅是表面罢了。

    “婉儿的娘是枫晚人氏，20年前出海时不幸遭遇了海难，她跳海逃生，靠着漂浮在海面上的船只的残骸幸存了下来，一直到了北海巫族领域。几经辗转后遇到了我，或许是天意，我第一眼见她，便知道我这一生是逃不开了。我曾问过她，后悔过吗？她只对我说了八个字，‘携君之手，与君共老’从那时起，我就决定此生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定不能负她。”此刻，他布满皱纹的脸庞出现了久违的年轻时的柔和线条，那是在回忆一生的挚爱。

    “那后来呢？”小心翼翼的问出口，因为知道了结局，才去追忆过程，骤然发现那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

    “后来，族里发现了我们的事，我自然清楚自己是难逃一死，只是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带着我们的女儿活下去。可是”他忽然哽住了，我知道那必然是他一生最痛苦的一天，也是最不愿回想起来的，闻着他的颤音，语晴忽然发现自己很残忍。

    “可是，有一天她却瞒着我，找到了族里的长老，说她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换我一命。我知道他们是不可能同意的，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等我赶过去时，见到的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为什么会这样，直到现在我也不明白，我唯一清楚的是，她为了我牺牲了自己。哼哼，是不是很可笑，自己爱的人为了自己而死，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未像那时一般的痛恨过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连死都不能。如果没有婉儿的存在，我想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我看到他发白的指尖，我知道他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幸好你没有选择用死来来结束这一切，否则，倘若婉儿的娘泉下有知，必定无法瞑目。那巫族的人此后便放过了你？”

    “他们将我驱逐出北海，并且要我发誓此生决不会向外人提及丝毫有关巫族的事，否则天涯海角我也难再逃。”他说的云淡风轻，好似这一切他早已不在乎。

    “那玄武叔告诉我这一切不是违背了誓言吗？”语晴低着头问道，心中划过一丝暖流，她愿意相信有些人之间第一次见面就将信任交托给了对方。

    “傻丫头，若怕违背誓言，我早就不在这里了。十年前，百里老儿将我抓来时便是知道了我的身份，这里暗无天日，如果他们真要灭我，我倒是希望的很。”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那百里志青为何要抓你，而且还将你囚禁于此？”语晴不解道。

    “说起来就要牵扯到一个流传在巫族上千年的秘密了。这还得从万年前的一个传说开始.当年女娲的后人中有一个叫汐的神女,在一次神人魔三界大战中为守护三界的和平拼尽全部神力并将其注入到一颗千年珍珠内留下临别之言,让她的座下神兽北海神龟带着灵珠去往海之角寻找可以守护三界并能发挥灵珠神力的人.而神龟最终不负所托找到了我们巫族的始祖璃并由此代代传了下来.而我们的使命便是守护那颗魂灵珠。其后，我们的先祖为了确保神珠的安全，便潜心研究最终开创了新的武学境界，那是一种接近神学的奇功，叫做虚无境界。传说练成此功便可达到无所不能的地步，什么至高无上的权利、地位都是不在话下的，哪怕要让天地匍匐在你的脚下也不是不可能的。”语晴略皱了眉头，不得不怀疑世上真有这么厉害的武功吗？连天地都能匍匐在脚下这夸张的程度可是史无前例的。听得他又继续说道“可是据我所知，我的祖先却没有将这套神功传下来，族内也只有及其少的一部分人知道它的存在。百里那个老匹夫将我抓来，便是要我说出这套神功的所在。哼，别说连我都不知道，就是知道，我也不可能说出来的。要知道，我们族人坚守多年的秘密，一旦被外人所知，这后果都不是你我能想得到的。虽然我已被驱逐出族，但是只要我身上一天留着神族后裔的血液，我便会坚持一天。咳咳”他的眼中闪着无比坚定的光芒。语晴却在暗叹原来这其中有那么一段复杂的缘由，的确，这牵扯出来的东西太令人震撼了，无论是事实还是传说。一旦被世人所知的话，那何止是天下大乱，只怕到时世人会争破脑袋，不惜一切手段来掠夺。文学度 www.wenxuedu.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