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凤鸾星 初长成 第九节 秘密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在哪里？”秋白询问，若霜带着众人来到栖凤阁的内室，床上晕迷的贼人竟然这一会功夫就不翼而飞，吓坏了若霜，指着床上说：“刚才还在床上！我可是给他服了‘庄生梦’，不可能这会功夫就醒了？”

    “庄生梦？”那是无量派特用的迷药，中此迷药的人，没有解药，则会晕迷三天三夜！

    棋主萧海泽看到床上的蒙面黑布，怒道：“难道还有帮手？”正要再问若霜，就听得房顶有声响，“追！”秋白一令，众人纷纷冲出房门，往房顶上一看，一个黑衣人抱着刚才晕厥的男子，在月光下站在栖凤阁顶上，冷冷的看着秋白身后的冷若霜，眼神显得很是怪异。

    “今天没想到会差点栽在一个女娃手上！沐秋白，看好你的好徒弟。今晚的羞辱，我们一定加倍还回来！”话语荡漾在空中，人影已消失的无踪。众人大惊，那么好的轻功，来者到底是谁？

    “若霜，刚才怎么回事？”秋白出乎意料的镇定如山，没有让人去追，而是散了众人，带着若霜来到栖凤阁的书房。若霜把刚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知给师父，秋白听闻后，不禁又对眼前的女娃另眼相看——她竟然不怕突来的危险，并且还可以冷静对待，让敌人相信自己的话反中其招！要再加以时日，青鸾堂岂不如虎添翼？心中一阵激动，看着眼前的女娃，不由的抚了抚她那柔滑如缎的头发，心生感叹道：“为师一定不会看错的，你将是我的骄傲！”

    月色皎洁，无云遮掩，微风徐徐，江畔泛起粼光。

    “你到底怎么回事？”黑衣人给男子喂了解药以后，急切的问道。

    “一时大意了！”男子醒后，有些头晕，刚适应了些，忙回道。

    “一时大意？她差点要了你的命！”黑衣人口中带着嘲讽。

    “不是有你么？你怎么会轻易让我死呢？”男子坐起身来，笑了笑，那笑容倾国倾城。黑衣人一怔，有些恼怒，愤愤的站起身来，说道：“这次失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回去等着受罚吧！”

    “既然是错了，自然要受罚！”男子嘴上没有半点恐慌，艰难的站起身来，一双眸子坚定的很。黑衣人难解道：“真不知道你的毅力，是哪里来的！”

    “走吧！寨主还等着呢！不要让他老人家久等，否则还会再加一条罪！”男子微微一颤，用最后的内力贯穿了全身，提力向蒙乐山对面的大山飞去。

    “没见过领罪还赶时间的！”黑衣人无奈的耸了耸肩，足尖一点，随他而去。

    翌日，青鸾殿。

    “这是哪里？”一觉醒来，头好痛，天龙坐起来，迷糊的环视了一下房间，这是新房？！难道，自己昨夜睡在这里？天龙低头发现自己竟然光着身子，不由倒抽一口气，再看到身边的冷艳露着香肩躺在一旁，眼角的泪痕，和那一地的散碎衣服，好像都在诉说着自己昨夜的罪责！那缠绵的一幕，一下子闪入脑海！

    “轰”天龙脑子一蒙，脸发热，慌乱下床，打开衣橱，找出自己的衣服，躲到屏风后大气不敢出，幸好新房内添置了自己的衣服，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轻手轻脚的天龙生怕吵醒了床上熟睡的冷艳，紧张忙乱的穿着。

    其实床上的那人早就醒了，只是怕睁开眼睛，这一切就会变质，任由着自己静静躺在床上，听着天龙簌簌穿衣服的声响。

    问，还是不问？

    冷艳脑子里慌乱不堪。手紧紧的抓着被角，眼泪缓缓的流下来。

    穿好衣服的天龙正要走出房门，就听床上的冷艳轻呼：“天龙……”天龙一下定住，没有回头，手抓着门闩，也没有放下。

    “我们已是夫妻，你可会负我？”冷艳一语出，起身看着那个背影，天龙回了一句，便翩然离去。随着房门一关，冷艳的自尊轰然倒塌，因为她听到了那声细微的话：“对不起！”

    什么是对不起？

    是因为他已负我，才对不起？

    或是因为他曾经爱着别人，才对不起？

    还是为他昨夜的行为，对不起？

    或是因为他已背叛了心中所爱之人，对不起她吗？

    冷艳拭去泪水，傻笑道：“这不是对不起能解决的，不管怎样，反正我们已是夫妻，这是事实！”

    许久，冷艳回过神，喊道：“来人，沐浴更衣！”

    “是！”窗外一熟悉的声音答应道，竟是鹤儿。

    不一会，木桶中满满热水，鹤儿还专门为其洒了花瓣，冷艳置身其中，思绪随热气漂浮着，久久不语。

    “堂主？”鹤儿见冷艳没有言语，便退到一旁整理被褥，本想打趣她道：“昨夜掌门温柔相待，可是把我们堂主的心给吃了啊！”话至此，发现了床上的血迹，双颊绯红，莫不吱声，悄悄的把染血的布收起。

    “鹤儿，如果说，你爱的那个人，不爱你，却娶了你，你会高兴吗？”冷艳虽是问话，却又像喃喃自语。鹤儿心中一颤，思敷许久，才敢回道：“爱不爱，谁也说不清楚，我要是真心爱那个人，就算他不爱我，我也无怨，只要他好就行了。堂主，自古男儿多薄情，我们女人何必要庸人自扰呢？”

    “庸人自扰？”冷艳怔怔的重复着，苦笑了一下。鹤儿忙俯身跪在地上，说：“堂主恕罪。”

    “你说的很对，何罪之有？”冷艳摆了摆手，示意鹤儿起身。

    鹤儿的话句句徘徊在冷艳心里。是啊，我一厢情愿的爱着天龙，不管天龙爱不爱我，我是心甘情愿的嫁给他，现在我们已是夫妻，上天也算是对我不薄了。

    “堂主……”鹤儿吞吞吐吐，似有话说。

    “说！”冷艳回过神来，冷冷的命令道。

    “掌门自从四年前回来后，只身一人，鹤儿从来没有见过，他和别的女人有什么纠缠。你们虽是奉命成婚，可掌门还是很关心堂主的，刚才还吩咐鹤儿，让我候在门外，以便您有事安排。”

    “什么？”冷艳怀疑的看着鹤儿，不相信这些劝慰的话是出自自己最信任的左使。任凭如何想象，在她的记忆中他那片刻温柔都不曾是给自己的，她又怎能想得到天龙会对自己如此照顾，考虑周到。想想昨夜他口中念念的“丽华”，还有刚才他离开时的“对不起”，种种结合，思绪乱如麻。水温很热，但冷艳却感到越来越冷。

    这时，门外厨娘敲门：“掌门夫人，任掌门让我等送来早饭！”

    鹤儿忙起身开门，厨娘笑着走了进来，身后一排女婢端着饭菜，规矩的走进来放下饭菜，又退身而去，厨娘一一报过菜名，都是冷艳平日喜欢的菜式。鹤儿笑看着冷艳，眼睛好像在说：“怎么样，堂主，我不骗你吧！”

    冷艳回味着“掌门夫人”一词，没有一丝欣喜，穿上鹤儿递过来的干净衣服，走到饭桌旁，看着满桌丰盛的饭菜，却忽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任天龙，你这是在演戏给别人看吗？让别人都认为你是多么的尊敬我，多么的疼惜我吗？可是为什么我没有幸福的感觉，反而只有难受，心很难受，好像要一寸一寸的裂开？

    冷艳强忍着眼泪，坐到桌边，拿起筷子，却迟迟不夹菜，只是愣愣的看着，直到鹤儿唤了多次，才硬硬咽下一口，好不容易吃完饭，鹤儿见冷艳不开心，笑着开解道：“我的好掌门夫人，我们出去散散心吧！”

    “嗯！”冷艳没有反驳，站起身来，这时从门外走进来四个女婢，俯身喊着：“见过掌门夫人，以后奴婢们就在凤鸾殿伺候。”看着静静收拾屋子的婢女们，冷艳苦笑无语，转身离开了房间，鹤儿急忙跟上。

    一出门，迎上了明媚的阳光，很是刺眼，冷艳忙用手遮住，这时鹤儿自言自语道：“快到吉时了，想必拜师礼很快就要进行了！”

    “谁的拜师礼？”冷艳好奇道。

    “是……小金花的！”鹤儿回道。

    “冷若霜！以后不要叫她小金花了，她是有名字的人了！跟我一个姓！”冷艳纠正道，鹤儿笑了笑，接着说道：“昨儿个晚上，掌门送夫人回房后，不是回来给各位敬酒吗？曾在席上问小金花……问若霜能否回来，看样子，掌门非常愿意收她为徒！没想到……”

    “结果怎样，快说！”冷艳一愣，急问。

    “掌门结果被她拒绝了！”鹤儿叹道，冷艳倏地想起：天龙娶自己的前因就是清风老人应诺只有这样若霜才能回来，如果天龙昨天被若霜拒绝了……嗡，冷艳的脑子炸开了，心开始渐渐冰凉，若霜没有回来，那么天龙会不会离自己而去，这场婚姻会维系多久？

    “……后来沐堂主站起来说，有幸得一奇才，想把若霜收为关门弟子，择日不如撞日，就定在十六，还邀请各位堂主去观礼呢……”鹤儿把昨晚席上之事娓娓道来，冷艳却再也没有听进去，满脑子都在琢磨这些事。

    慢慢捋清思绪，真相开始浮出水面，为何天龙昨夜会大醉，原来是若霜没有如愿回来，而是选择了沐秋白。

    想当初，天龙为了让清风老人还回若霜，竟然下着雨跪在外面乞求，还不惜答应和自己联姻。

    这个若霜到底和天龙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天龙为了她如此费心？当年天龙刚当掌门，便动用帮派弟子去搜寻各地奇珍异草为她治病，已经让全派传的风言风语，只是自己傻傻站在他那一边，信了他的话，以为若霜只是他救得无名遗孤，还总是替他解释和善后。

    虽然那金花笺书一看就不是普通百姓之物，但怎样追问，天龙也不曾回答，还总是借口避开话题。当时没觉得不妥，现在看来却是疑点重重！

    等一下，难道这个若霜，就是天龙昨夜口中那个“丽华”的女儿？文学度 www.wenxuedu.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