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回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第一回梦醒时寒雪飘摇忆睡前酷暑嬉闹紫雾浮时,金宋狼烟起。若神仙嬉笑游历,却得三国鼎立。二十三载梦醒,旧事疑已故去。却怎料梦中人,尽是同城邻里。
——清平乐·《梦非梦》
诗曰:世事如棋怎能料,梦里梦外谁知晓。一渡幻虚心如镜,八百风雪话飘渺。
狂风大作,白雪飘落。这是江山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景象。江山坐起身来,见身旁王飞、张蝶影、汪冷桃三人还在昏迷中。这是怎么回事?江山努力地回想之前发生的事。
昨天在公司写自荐书,王飞、张蝶影、汪冷桃和江山都交了一份。自荐书《卓越之星》是在昨天下午交上去的,当时就被老大叫进去。大家知道又要被骂了。果然高生把他们的自荐书扔在桌上,拍着桌子说道:“你们写的什么狗屁东西。这个东西怎么交给老板娘。你们自己念一下。有这样写的吗?张蝶影你念一下。”
张蝶影随手拿起最上面一份念道:“江山,男,黑龙江省鹤岗市人。出生于1973年,毕业于中国戏剧学院。现任高飞电子公司企业文化主任。喜欢写作、有部分作品发表,喜爱古典文学。特别对唐宋历史颇有研究。老婆不幸于12年前去世。最希望能够上春晚表演相声或小品。如果老天有眼就给我一个温柔、漂亮、智慧于一身的老婆”张蝶影念到这里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江山不喜欢看高生的那张“长白山”一样的脸,用本子把脸挡住。心里却想:你说要写的幽默,别出心裁的。
王飞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他偷偷地对江山伸出大拇指,表示大哥你真敢写。
高生见王飞在他眼皮底下还不老实,铁青着脸说道:“王飞,你跟了我也有七八年了吧。你看看你自己写的什么?”
王飞无所谓地拿起自己的自荐表念道:“王飞,男,河南人。现年28岁,至今未婚。高飞电子公司安全部总管。自幼习武,集多家武功而大成。少林寺习武6年,跟父亲学摔跤三年,对泰拳有所研究,崇拜李小龙。特种兵三年,具有强壮的体魄。希望自己能够独别开天地,另立一家。当然最好能解决个人问题。遇到一个貌美如花,高雅娴熟的少女结为夫妻”
“哈哈哈……王飞,你和陈主任是孪生兄弟呀?”汪冷桃靠着墙边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身来。
“笑、笑、笑,五十笑百步。你能不能长大些呀?”高生拿起汪冷桃的自荐表念了起来:“汪冷桃,女,甘肃人。22岁,未婚。身高158CM、体重46公斤、括弧小巧玲珑、貌美如花。任高飞电子厂数据科科长。具有超强的记忆力,特别是数字几乎过目不忘。擅长心算,中专时得过甘肃省心算比赛第三名。特长是花钱、打扮,未来展望是找个有权又有钱的帅哥结婚……”
高卓越忍无可忍了:“你们这一群花痴,你以为这是玩真心话游戏,还是现场直播非诚勿扰?你们知道吗?这样会害死你们老大我的!”
“高生,我们也没有写过这样的东西,大家在一起商量了好久才写出来。如果不行我们就再写一份。”江山试探着说。
“滚出去,拿回去重写一份像人样的,下班前交上来!”看来,高生叹了口气,面对着这几个胡闹的干将,他感觉自己快疯了。
出了办公室,汪冷桃向王飞使了个眼色。王飞会意地绕到张蝶影的身边,出其不意地从张蝶影的手里抢过她那份《自荐表》,大声念到:“张蝶影,女,安徽人。现年29岁,已婚。现任高飞电子公司物控成本科科长。特长是具有超强的成本意识,熟悉各类物品的价格、数量、金额和物品的管控。希望能送儿子上清华,每天得到老公的一个吻。”
办公室里的人,已经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羞红了脸的张蝶影也不知在哪拿了一个文件夹追着王飞打。
“好了,好了,再闹下去就真的会抄鱿鱼了。”江山拦着张蝶影,“赶快回去改了吧,早改好早下班,都一个月没放假了。明天放假,我们去打野战吧。”
“是呀,是呀。为了这么点破事加班多不值呀,还有五分钟,快,改完了就下班。”
高卓越手下的四大金刚,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愤笔疾书,而脑子里想的却是明天怎么在野战区把对方消灭……
可他们绝想不到,明天等待着他们的不单单是一场野战。
大雪飞扬,狂风肆虐。江山见张蝶影醒了。
张蝶影也四处看了看说道:“大哥,我们在那里?”
江山看着四面墙壁,上面足有七八米高。猜想可能是在个大坑中。
张蝶影站起来说道:“大哥,怎么会下雪呀?”
江山苦笑道:“不知道。先把他们二人弄醒吧。”
张蝶影才发现王飞和汪冷桃还躺在地上。身上落满了雪花。
张蝶影的第一反应说是回家了。一年多没有回家了,梦里想这雪都想了好几年了。
江山反驳道:“不可能。我们明明是在韶关呀。对了。我们不是在马坝的野战场打野战吗?怎么会在这里?”
“等等。”张蝶影说道:“我们不是在山洞里吗?”
江山悠悠地说道:“我记得是这样的”
周六,正当午时。烈日当空直射大地,空气仿佛凝滞般停顿,朵朵白云仿佛受不了骄阳那似火的热情,化做蒸腾的水雾弥散于田地之间,剩下了一大片乌云象化不开的浓墨压在天边,太阳是丝毫没有要退让的感觉,硬给乌云镶上了一道金边。
江山在马坝人遗址博物馆前抽了支烟,就看见王飞和汪冷桃迎面而来。
“呵,大哥,你这身巴西队的球衣可真好看。新买的吧?”王东和汪冷桃站在野战场门口和江山打招呼。
“是呀,这不都为了我家桃子吗?亲爱的,你说好看吗?”江山爱开玩笑,有时叫汪冷桃老婆,有时叫亲爱的。
汪冷桃也习惯的江山的玩笑,毫不客气地回敬了一句:“真好看呀,和大叔你一样——都那么“黄”。”
“咦,蝶影还没到吗?不会被她家老郭缠着,来不了了吧?”江山没理汪冷桃,问道。
“我早就来了,不过你没有看到而已。”躲在江山身后的张蝶影重重地拍了一下他后脑勺。
“哎呀,偷袭我,你这铁算盘……”江山摸着发痛的后脑勺。
“快点啦,磨磨蹭蹭的还玩不玩呀?”汪冷桃走过来拉着她的大叔和张姐向野战服务中心走去。
交了钱,服务生刚把他们的野战装备交给他们,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闷雷。
张蝶影说道:“可能会下雨。”
“是呀,是呀,下雨玩得更刺激,走,我们换衣服去。”王飞扯着江山走进了更衣室。
女人是最能谋杀时间的动物,江山和王飞换好了衣服在休息区抽完两枝烟,她们才出来。服务生走过来,准备帮他们把背囊寄存。
江山说:“不用了,反正也不重。背着走吧,万一真把你们两个淋成落汤鸡了,也有衣服换呀。”
“对、对、对,几位真的不需要寄存了?”这服务生问。
“不存了,不存了,赶紧地带我们去选武器,不然雨下出来了,我们还没开始呢……”四个人闹哄哄地推着服务生往装备厅走。
到了野战场,裁判官将同穿英式丛林迷彩服的张蝶影和江山归在一组,而同德式斑点迷彩服王飞和汪冷桃却提前“咬”了起来。
“你这小丫头片子,带着你保准输掉。你一边歇着去,看哥哥我怎么收拾他们。”
“就凭你这高度近视?别以为你今天戴了隐形眼镜就是正常人了,搞不好看不清枪口朝哪,把自己灭了还不知道。你还是一边站着吧,你准星都没找到,我就能把旗夺回来了。”汪冷桃那张小嘴吧吧已经地向王飞“开战”了。
“请问几位可以开始了吗?”裁判官做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顺手又拉了拉贴在后背的衣服。
“开始吧,兄弟。你也够辛苦的了。一会,你也不用管我们了,到你的小木屋里休息吧!反正我们也不是来真的,瞎闹闹而已。”江山很体贴地给裁判官递了枝烟。
“行,江总。你们也不是第一次来了,红旗,我已经插在丛林区的高岗上了,90分钟内,哪一队有人“活着”把旗带回来交给我,就赢了。规矩我也不多说,只不过按照国际惯例和各位说一句,我们用的都是BB仿真枪,不可近距离射击,明白了吗?!祝你们玩得开心。”裁判官非常欣赏江山的安排。“好了,你就别罗嗦了。要不是看中你的里的BB枪够刺激,我们才不来这玩呢。”王飞不耐烦了。
“哎,谁说不是呢?喜欢就多来吧,也不知能玩几天了。政府已经下令要更换这野战场的枪支了,说这BB枪跟真枪没有两样,能杀死人的”胖子絮絮叨叨地说着,显然他很为这份工作担心。
等这胖子裁判官一转身,江山把早就在手上准备好的M187狙击枪,用枪托对着王飞的腰部顶过去,接着拉起张蝶影右边的树林里跑。
“哎哟,你这大光头不守规矩、偷袭!”王飞被顶得腰部发麻,蹲在地上足足有两、三分钟。
“你看你,说你还不服,现在吃亏了吧?事实证明,你王飞不但眼睛不行,脑子也有问题!”汪冷桃幸灾乐祸地拍手叫好,原来像桃子般绯红的脸,红得更厉害了。
“你脑子才有问题,还不快追,要是输了,今天的晚饭你买单呀。”王飞恼羞成怒了。
这时的汪冷桃才恍然大悟,整了整自己的头盔,握着那把她用惯的银龙追了过去。没跑两步,被一块突出来的石头绊了一下,四脚趴趴地倒在地上喊疼。
“我现在才知道,猪原来和你一样是笨死的……”王飞又好气又好笑地拉起汪冷桃,帮她拍了拍身上的土,整理了一下头盔和背心。自己也把护镜戴好。
这时的江山和张蝶影已经快跑到小河边了,这小河是河流区和丛林区的分界线,只要跨过小河,他们就赢了一半了。江山开心得大叫:“蝶影,快点。这回总算能赢他们一次了。”说完,他就冲了过河。可,回头一看,张蝶影还在对岸上。“怎么?怕弄湿鞋吗?”见张蝶影还不过来,他又大叫了一声:“蝶影,要我回去背你吗?”
“哦,不用……”张蝶影好像有什么心事,迟疑着小心翼翼地趟过小河。
“啊……”这惨烈叫声地从张蝶影的背心感应器里传出来——张蝶影阵亡了!
“嘻、嘻嘻,让你们玩阴的!”江山看到王飞把他的散弹枪放在嘴边,不伦不类地吹了一下。“不好,二比一了。搞不好,我们又得输了,王飞这小子是当过特种兵,用卡宾都能把我瞄死,还况用散弹,我得快逃。”江山拔腿就跑。
这时,天空中突然一道闪电打在了他们出发的小树林里,马上就听到了树木折断的“咔嚓”声。紧接着一声巨雷,“轰”震得他们耳膜发痛。四个人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哗、哗哗”黄豆般的急雨首先把江山浇醒。
“快跑到那个山洞里去,这里是雷区。”江山再次跑进小河,把张蝶影拉了出来;王飞也拉着快被吓哭的汪冷桃赶到。
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跑向那个山洞,一路上感觉到雨慢慢地小了,而闪电和雷声却是一个接着一个……
陈酝酿等人进了山洞,洞里的阴暗和被雨水淋着湿漉漉的衣服,让他们觉得很不舒服。
“好冷呀……”汪冷桃第一个忍不住了。
“坚持一会,不下雨了,不是二十分钟就可以走到停车了吗?”张蝶影自己也觉得有点冷,走过去拥着汪冷桃继续向洞里走。
“哈嘁!”体格一向不错的王飞突然打了个大喷嚏,“妈的,怎么这么冷?”
“不走了,在这休息一会吧。把湿衣服都换了,省得感冒。”走在最前面的陈酝酿已经适应了洞里的光线,他看到他所站的地方比较平整。
“换衣服?不就便宜了你们两个色狼了?我才不换!”汪冷桃故意在气他和王飞。
“爱换不换,生病打针的又不是我。”王飞这个时候已经从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些小树枝和干草,正和陈酝酿试图把它们烧着。“啪、啪,”陈酝酿划了两下打火机,都没划着。“***,连火机都淋坏了。”陈酝酿冷得骂娘了。
“给。”张蝶影从装备包里找出了打火石,递了给他们。
好不容易把这堆火点着了,陈酝酿和王飞就在火堆旁把衣服脱了。张蝶影和汪冷桃也顾不上害羞了,她们找了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去换衣服。
“张姐,你呆会儿和大叔说坐一会就走了,好吗?这黑漆漆的山洞怪吓人的。”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陈酝酿听到汪冷桃那颤抖声音。
“有什么好怕的,这山洞十几万年前就有我们的老祖宗们住过。”张蝶影的语调也好不到哪去。
“会不会有野兽呀?”汪冷桃还是不放心。
“你们再不出来,就会有两条狼了!”王飞又在吓唬她们:“我还没见过她们两位贵妃出浴的样子呢!”王飞装出一个色狼样,在一边擦口水。
“要死呀你,离我们远点,你这大色狼。”张蝶影和汪冷桃作势要打他。
不一会,四个人就聚到火堆前。张蝶影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两罐薯片和一大瓶矿泉水。四个人边吃着、边烤火、边聊天。
“王飞,今天的晚饭是你和汪冷桃买单呀。”江山说道。
“凭什么,你们死了一个人,我们赢了!”汪冷桃急得把嘴里的薯片都喷了出来。
“老婆,我们是死了一个人,但我的距离比你们的近呀。”江山抓起矿泉水猛喝了一口。
“你们一枪都没发,就能赢呀?战争像你们这样打的话,本·拉登和小布什只要下盘棋就可能解决中东问题啦。”王飞不服气地从江山手中抢过那瓶水,把剩下的五分之三一口喝完。
“呵呵,这次野战打得真不过瘾,算了,老方法AA制好了。江主任,你的衣服烤干了吧?”张蝶影怕江山把矛头自己,一边说,一边收拾东西。
“好,这洞也太凉快了,坐在火堆旁都打冷颤。阴风阵阵,会不会有鬼呀。”江山憋着嗓子吓唬张蝶影和汪冷桃。
“王飞,你去哪?”他们发现,王飞向阴暗处走去。
“方便!不许呀?“王飞吹着口哨说。
“真没公德心,你的尿骚味会把老祖宗的灵魂轰出来的。”汪冷桃不放过任何打击王飞的机会。
正是:寒天忆酷暑,井里想当初。要想知道王飞到底有没有把老祖宗的灵魂轰出?请看下回分解。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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