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隐》正文 第四十四章 双子之秘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帝登基十三年以来百姓安居,朝堂之上虽有波澜,却不过石投波心终归平静,江湖却看似无澜,却暗流涌动,秘传有神秘组织浮现,频频杀害朝廷官员,江湖与朝堂向来表面上泾渭分明,如今竟有江湖人士公然与朝廷作对,一时江湖哗然,
此次马车坠崖一事恐也与那个组织有关,朝堂之上议论纷纷,容隐不置可否,有人问起,淡然带过,
帝瑾辰召容隐见,康总管却引他向御花园走去,有得知此事者以为,帝一来欲从容隐身上寻那神秘组织的端倪,二来此次险些出事,帝也有心安抚。
不过既是在御花园相见,也许安抚的成分更多些。
随内侍引,一路上白玉雕栏绿笼青翠,容隐眸底淡漠,帝一向缜密,今日在御花园召见定有其他用意。
雍瑾辰在棋盘上落下一子,璟妃羽轻盈娇呼一声,随即蹙眉,身子一拧,鬓上的步摇娑娑作响,水眸潋滟,佯怒,
“皇上,轻盈不玩了。”
雍瑾辰大笑,
“盈儿怎的这般输不起。”
璟妃羽轻盈美目似怒还嗔,
“皇上明知盈儿棋艺不精,非要与人对弈,还一局都不让过盈儿。”说完扭着身子不做声,
雍瑾辰哈哈大笑,
“子羸,听听你母妃这是什么道理?真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哈哈哈哈……”
“皇上……哼!”璟妃柳眉微蹙,嗔怒的模样别有一番美态,
皇三子雍子羸坐在对面父皇身侧,眸底清澈,唇边勾起浅浅笑意,平常的贵胄公子模样,温和无害。
“这局棋,父皇倒是让了母妃三手。”
“子羸,你…你们果然是父子,合起来欺负一个女人家。”娇嗔斥道,纤指点点,
雍瑾辰笑意更深,拍了拍子羸的肩膀,
母妃在父皇面前似是着恼实则女儿娇态尽显,父皇对母妃恩宠数十年不变,后宫能有这般温存一幕也实属少见,
雍子羸不动声色只温眸观看,这些时日发生太多的事情,而自己,能在此次漩涡中幸存,不得不佩服母妃的隐忍和心机,无功无害的儿子才是帝王遗忘的对象,浮如此,沉亦是。
唇角笑意不变,不禁思起五岁之时一日父皇出题考试,自己昂首挺胸的和哥哥们站在一起,还是矮了半分,心中洋洋得意,太傅多次夸自己聪明,希望这次能在父皇面前好好表现,
那日大殿里皇太后,皇后,李妃和母妃都在,父皇出题完毕后,扫过兄弟三人,那一刻,答案成竹在胸,正要朗声答出来,却望见母妃眸底忽然冷厉,微不可见的示意,
最后,大哥最先答出来,二哥稍稍缓慢也答了出来,自己却垂首喃喃,抠着指甲,父皇没有过多责怪自己,却是对大哥赞赏有加,母妃用惊叹的口吻对大哥赞不绝口时,李妃脸上的笑意和自豪是令人羡慕,那一天,自己看到好多张脸,李妃的幸福,皇后的阴鸷,还有,母妃的谋算。
雍子羸眸中笑意点点,望着眼前看似心机全无,只知娇憨作态的母妃,父皇,你又可曾见过母妃的那张脸?那种只消一眼,便可以让人周身寒冷的面容。
纳兰容隐迈入染翠轩,园中的言谈笑声忽然静下,平日很少出现的璟妃和三皇子也在,齐齐望了过来,
“臣纳兰容隐参见皇上,璟妃娘娘,三皇子殿下。”
只听雍瑾辰笑意不减,
“纳兰爱卿来得正好,朕棋无对手,来与朕对弈三局。”
转眸轻揽璟妃,羽氏似仍在置气,身子却软软依偎在皇上身侧,丹凤眼微眯,媚态万千,
雍子羸站在皇帝身侧,
容隐行礼后坐在帝对面,长袍逶地闲适优雅,手起子落,势如疾电,棋局厮杀激烈,羽氏靠在雍瑾辰身侧,不由得惊得连连低呼。
一局,容隐输两子,二局,输一子,三局,平,从容起身拱手,立于一侧,
羽轻盈美眸点点,柔声赞道,
“皇上好厉害。”
雍瑾辰侧首看向雍子羸,
子羸温和道,
“纳兰大人棋风稳健,父皇却更胜一筹。”
雍瑾辰哈哈笑起,意犹未尽道,
“好了,盈儿、子羸,你们先吩咐下去午膳设在惊鸿殿,朕与纳兰爱卿有事要谈。”
璟妃羽轻盈娇态尽显,闻陛下要于惊鸿殿用膳自是高兴,子羸温和浅笑,颔首退下。
子羸已经年方过十六,已比他母妃高出一个头,雍瑾辰虚目看二人背影,旁人窥不见其眸中深意,转眸示意,
“纳兰爱卿随朕到御书房。”
阖上房门,雍瑾辰撩袍而坐,微带笑意,似无意道,
“何时才能看到爱卿的真实水准呢。”方才三局快棋,并无多时思考,容隐棋风很稳,每一步落子皆是妙棋,心思缜密,即便一直关注局势之人,也无法看出在哪一步棋里留有余地,连自己都把握不准,却将局势拿捏得刚好,既没有输下很多棋子让人意味阑珊,又让对方有棋逢对手之感,雍瑾辰淡淡,似说棋又不仅说棋,
容隐并不惊诧,皇上谋略绝非常人,句有深意步有后招,淡淡启言,
“臣水准高低皆在陛下掌控之中。”
雍瑾辰鹰目微挑,笑意不减,
“那朕要考考爱卿的目力,可记得朕三子雍子羸的样貌?”起身,负手而立,“朕要你画出来。”
容隐眸底无澜垂首应下,提起白玉紫毫,沉吟片刻,寥寥数笔勾勒出一个翩翩少年公子,眉眼温和无害,样貌神韵简直与雍子羸如出一辙。
雍瑾辰鹰目眯起,暗叹容隐目力过人,提纸欣赏,待墨迹风干,平铺于桌上,指节轻叩,
御书房内只有安静得可怕,雍瑾辰眸底一深,指尖抹过案上朱砂,缓缓捻动,在画中人眉间一抹,再看向画中人时,左边眉骨和眼睑之间多了一抹淡红,
雍瑾辰抬眸扫过容隐,负手沉言,
“朕,要你去彻查此人。”
容隐心底微沉,领命。
雍瑾辰微微颔首,将那张宣纸缓缓揉进掌心,指尖捻起香炉的炉盖,将纸团扔进,阖上盖子,背对容隐,声线放缓,
“那日之事,可有眉目?”
“暂无线索。”
“嗯,那你平日小心。”
“是,谢陛下。”
容隐在回府的马车上思那日奔马坠崖,却有一丝不妥,对方可在无声无息间换掉马夫,并且给马做了手脚,又怎会不知自己武功深浅,这些伎俩未必可以困住自己,
若是知道乔御史在马车里面下了毒,可后来又是两批人前来探视,说明没有密谋,隐有不对,却不知是因何。
还有那画上之人,容隐眸底微动,薄唇紧抿。马车停了下来,
刚刚掀开帘子,一抹丽色急急撞来,扑进容隐怀里。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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