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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隐》正文 第六十二章 岁月静好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脚下的路似乎没有尽头,遇到有些不太好走的地方,他的手便稳稳一握,让她心底没有来由的一紧,仿佛那只手握住的是她的心,

    脚下渐渐平顺,便不动声色的轻轻从他掌心退了出来,容隐凤眸微动,未作声,前面便是纳兰府的西苑,过了西苑,有一个很大的马厩,她不常来这里,看到马厩里圈着各色的马匹,都是日行千里的良驹,容隐走到马厩最里面的单独一间马室,一匹通体雪白的马打着响鼻,小跑着跑到容隐身前,亲昵的用头碰他的手。

    容隐拍拍那匹马的头,凤眸微挑,盛满笑意,望向纭烬,

    “它叫‘追云’。”

    说完,撩袍翻身上马,追云兴奋地用前蹄刨地,纭烬站在地上,微微眯眼,青袍白马说不出的俊逸,忽然脚下一空,已经稳稳横坐在马背上,侧靠着他温暖坚实的胸膛,长臂挽着缰绳自己则被拢在这小小一隅,缓缓前行。

    “伤口还疼吗?”声音低沉悦耳,暖热的气息就轻呼在耳根处,

    “不疼了。”纭烬低头轻言。

    她不知道那低头垂眸的一霎,微微露出纤细的后颈,在他的眼底,是一抹温柔静好的弧度,他无声的笑起,驾着马向前走,追云一直平稳的慢行,微风撩起她的长发,轻轻扫在他的胸口,心中微动,若她挽起发髻,又是什么模样?

    容隐不急不慢的驾着马,担心纭烬的伤口受到震荡撕扯疼痛,虽然过去了那么多天,还是不敢怠慢,追云似不喜这样慢行,边走边甩着响鼻抗议,

    前面便是西凉河,岸边是绵延的草地,容隐只手将她揽进怀里,不动声色道,

    “起风了,转过来。”

    纭烬有些无奈,还是侧了身子,突然被温暖包围,有些恍神,细细回味不由得好笑,也不说破,就这样偷得浮生半日也没什么不好,

    追云沿着河岸缓行,秋日的暖阳洒在河面是一层粼粼的碎金,而他的衣襟有淡淡的茶香,周遭无声,恍然如梦,犹不真切,

    纭烬想了想,还是打破了缄默,

    “你穿青色的衣服也好看。”

    “嗯?”声调微微上扬,她知道他在笑,抬头正好落进那一湖深邃的眸底,温和的笑意始终挂在嘴边,纭烬飞快的低头,不由莞尔。

    “第一次见你骑马。”

    “嗯,我平时都穿的白色。”容隐淡淡答道。

    纭烬不解的望着他,只见他气定神闲道,

    “‘追云’也是白色。”

    纭烬低低笑出声来,原来,这不是梦,

    眺远望去,西凉河宛如一条长长的玉带静卧在那里,微风静好,追云似是也被眼前的景致吸引,终停下了脚步,

    深秋的西凉河岸,那一幕美得宛如一幅剪影,只是他以为是开始,她却知道那是结束。

    隐秘的别院大门紧闭,一辆马车停在门外,赶车的马夫压低斗笠,斗笠下是一双精光凌厉的眼睛,一看便知绝非一般的武林高手,他静静的打量四周,觉察无异状,方轻叩马车门檐。

    车帘轻掀,车上下来一人,虽着一身常服,然举手投足之间却是贵极之相,

    大门忽然开启,门内之人望见来人,躬身作揖,待他起身抬头,竟是康福禄康总管。只见康总管近身低言,

    “老爷,少爷已经在大厅恭候多时。”

    雍瑾辰微微点头,阔步入内,而房中,一个青衫布衣男子已经恭候他多时,闻门外脚步传来,大步迎出,

    那人一身清华,虽着布衣难掩风骨,个子较子羸略高,除却脸上的红痕,与子羸有八、九分相似,眉眼却更似了羽轻盈,毫无心机模样,抿嘴的样子倒有几分似雍瑾辰,

    待雍瑾辰入了房,康福禄阖上房门守在门外。而房中,气氛有些沉闷,雍瑾辰面色有些阴冷,看着雍子辄,半晌之后,似是微微叹了口气,

    “依你的要求,免乔氏一死,你此去果真是因了一个女子?”

    “父皇英明。”

    “哼,你也知道叫我一声父皇,你身为皇子的责任担当在哪儿?”

    “儿臣不孝。”

    “你……哼!”雍瑾辰有些气结,对于这个失散多年的儿子有些无计可施。

    初见的那次,诸多试探,子辄就那样看着他,没有仰视天子的畏惧,也没有皇上亲见的受宠若惊,眸底坦荡,没有目睹过皇族勾心斗角,没有在后宫沉浮,雍子辄的不循常理让雍瑾辰十分恼火。

    这样的目光算什么?羽轻盈不也是这样的眼睛,不还一样骗了自己这么多年,可是一番交谈下来,雍瑾辰觉得那种子辄的眉眼像极了多年前的轻盈,彼时初见,在她眼里自己是个普通人,目光甚至有些倨傲。

    那次子辄在地上跪得笔直,请求放过乔氏一族,道理分析得条条在理。而雍瑾辰鹰隼凌厉得望向他,他也只是坦然回答,因为那个乔妤儿。

    雍瑾辰浓眉蹙紧,因此次他竟要随了乔妤儿一起走,真是疯了。

    “你可知道,他们是罪臣,云泥有别?”

    “子辄知道。”

    “那你回宫。”

    “父皇恕罪,子辄不愿。”

    “哼,你以为你不回宫,朕就不能拿办你娘和你弟弟了?”

    “回父皇,子辄以为罪名不足。”

    “你!好大的胆子!欺君罔上?”

    “子辄不敢,请允子辄离去。”

    “不准!”

    雍瑾辰有些暴怒,却好像重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没有人可以忤逆他的意思,偏偏这个失散多年的儿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他。

    雍子辄沉默了片刻,启声,似是斟酌字语,“父皇应比子辄更清楚皇宫争斗,并非儿臣所愿。子辄只愿百年江湖,”

    雍瑾辰冷冷的注视着他,

    “若朕不准呢?”

    “那子辄穷尽此生离开樊笼。”雍子辄眉眼淡淡。

    雍瑾辰怒极反笑,

    “樊笼?你说天下最尊贵的地方是樊笼?哈哈哈,你可知道多少人为了这个位子,断手足,斩亲恩?”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呵!那你会否后悔,身世永不见光?”

    “子辄有父有母有弟,所谓身世不过是世人的眼光,子辄不在意,亦不悔。”

    一番窒人的沉默,雍瑾辰忽然朗声笑起,

    “也只有朕的儿子方有这般气魄。”罢了罢了,将其束缚不过是多了一个宫中的可怜人罢了,唯有争才能生存,他这个儿子并不适合。如同陌儿,想起那个女子,眼底忽然柔软起来,彼时自己也何尝没有想过千秋功业不如百年江湖,沉声起,

    “走之前,见你母妃一面吧。应当如何说,不用朕来教吧。”

    “儿臣明白,谢过父皇。”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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