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李满天下 32曳--自述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该怎么说呢，我的人生，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是，不知从何说起。太过久远的事，现在竟是想不起，我是从何而来。从我有记忆之时起，我就只是跟随着梦和梦的师傅，没有其它亲人。

    我从没想过自己为何而来，只知道，呆在梦的身边，即使只是一起静静地看雪花纷飞，也觉得温暖。我的体质似乎异于常人，梦的师傅说过，只要我努力，我就有可能成为自由的仙。

    可是，于我而言，成为仙，到底有什么意义呢？我不想去追究这个问题，因为，如果我去追究，我将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梦从小就很美，在我眼中，她永远是最闪亮的存在。不知从何时起，我的眼便一直追随着她，且只有她。

    梦不喜欢说话，不喜欢笑，不喜欢哭，甚至没有悲伤和烦恼的神情。梦喜欢八仙花，无理由的，就是喜欢。我也喜欢八仙花，没理由的，就是喜欢。

    梦很依赖她的师傅，或许她自己不曾发现。可我能够知道，每次她的师傅回来找她的时候，她的神情，总是会变得有那么一点‘多愁善感’，虽然不是很多，但也是难得的变化。

    我是国师，她是天下第一阁缘梦阁的阁主，一把花梦琴，一曲《初梦》，让人闻之丧胆，鲜有对手。她有一群手下，而我，习惯一人。

    梦唯一做不好的事，便是做饭。相反的，我的厨艺倒是不错。因此，梦喜欢吃我做的菜。人们有句话叫做‘要想抓住一个人的心，就得先抓住她的胃。’我不知道，我有没有抓住，因为除了我做的菜，她还喜欢到处买糕点小吃，百吃不厌。

    我和梦，太过相似。有时候，我会误以为，她是镜中的我。太过相似的两个人，会有未来么？

    那个吸血鬼，一心想要吸梦的血。为什么，她要那么执着于梦的血呢？我不明白，但我要保护梦，不能让她受到伤害。但，最后，竟是我伤害了她。

    我会慌张，会害怕，万一梦被吸了血，那梦岂不是再也没有来生了？

    于是，恐慌的我，选择自己将梦杀死。

    梦瞪大了眼看着我，然而我，只是再补了一掌，让她彻底死去。

    我想，她一定恨死我了。

    可我，不后悔。

    因为我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她会重生，她将有新的生命，一个完全不同的生命。这一切，堵上我半仙的能力，或者还有别的什么。但，为了她的安全，我甘之如饴。

    我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轮回的漩涡，那种拉扯的力道，让我几近崩溃。

    我感到一阵头痛，那之后，我便失去了意识。

    等到时过境迁，我再次苏醒的时候。我记得自己的名字，我叫做染曳。随后，很意外地做了几件事情，帮了几个人，便当上了一城之主。我只记得自己的名字，没有其它任何过往，只有名字。我拼命地让自己适应这一切，然后，我成功了！

    我让自己变得开朗，变得容易亲近。因为，我是一城之主。

    可是，我的心总是感觉到空虚，好像有个人，在等待我。那个人，究竟是谁，我却无法想起来。

    直到有一天，一个叫‘梦’的女子来到了我的城池。

    ‘她不是一般人’，我的心里有这样的直觉。但莫名的，我想亲近她。在此之前，我其实，是个怕麻烦的人。

    “私闯本主的房间，该当何罪？”我故意恐吓她。她的表情看起来很是惊讶。

    “若是来魅惑本主的，只怕这样的容颜，还不够勾人的本事吧！”我挑起她的下巴，做出轻挑的举动。

    “城主大人是禁欲太久，还是太久没有女人送上门了？但凡来找城主大人的女人，难不成都是要来当城主夫人的么？就一点不以为，会是来杀城主大人的么！”她恢复了原本的淡然，开始挖苦我。

    “本主要的女子自然是万一挑一的，又岂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的！你若是来杀我的，何以至今还不动手？”我淡然一笑，不以为意地说道。

    “呵呵，还说不是来魅惑本主的，这副呆愣的样子倒是挺有趣的。”我用双手掐住岩然的脸颊，好玩似的捏了捏。

    ‘啪！’她想都不想便狠狠地拍掉我的手，身子不解气地上脚狠狠踩了踩我白色的靴子。

    “你把本主的鞋子可弄脏了？你说该怎么办？”我其实并不在意，但我想，我还是要有点反应，不然，她会觉得很尴尬。

    她的唇瓣一扯，“凉拌！”

    “把本主的鞋弄脏了还要凉拌！你这女人可真够坏的！”我这回可是对于圣人说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深有体会。

    “本小姐坏不坏与你无忧，五娘的案子，城主大人了解多少？”她看起来像是很不耐烦，一副要走的摸样。

    “本主为什么要告诉你，不过，要本主开口也不是很难，告诉本主，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与五娘有何关系？”我不喜欢看到她这副摸样，所以，我的口气并不好。

    “城主大人这副样子，倒像是盘问犯人。”她轻轻旋身，落坐在我方才坐过的椅子上。

    我走到书桌旁，身子斜靠着书桌，一手拄在桌上，托着下巴，晶莹的眸子直视着同样拄在桌上的她。

    “本主姓染，你可以，称呼本主为染。”我慎重地将名讳告知与他。

    她微微侧脸，手指轻轻在桌上敲击，并不做声。

    ‘真是无趣的女人’，我在心里如是想着。

    “本小姐就是一个无趣的女人。染大人不想知道，五娘的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么？”她仿佛可以看出我的心思，直截了当地说出来。

    “难道，你是本主肚子里的蛔虫么？”我咂舌，这个女人好厉害！

    “染大人如此潇洒不凡、雪颜倾世，肚子里又怎么会有蛔虫？”她反挑起我的下巴，小脸几乎贴上我的唇。

    “呵呵，你倒是很会说话！”我拍了拍她的右脸颊。

    “既然染大人如此高兴，是不是该说说，五娘的案子了？”她松开我的下巴，倾身离开桌面，向后靠在椅子上。

    “染该如何称呼，这位小姐？”我自然地收回右手，神思有点恍惚，但依然倾身拄在桌子上。我本想说‘你这个女人’，想想若是如此说，这个女人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便改口称小姐。

    “本小姐姓梦，称呼本小姐为梦小姐即可。”她毫不掩饰地说道。

    “梦？好姓氏！”我莫名地对这个姓氏感觉熟悉，具体又说不上来，只认为这是个好姓氏。

    我开始与她叙述案情，两人谈了许久，她才从我的书房出来。她来，只是为了发生在我城池的一件案子，别无其他。文学度 www.wenxuedu.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