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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无人见 宫花寂寞 第二十六章:独语斜阑咽泪装欢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是以这几日白若寒都未曾在圣凌殿出现过,遣人去北苑询问了一干人等,也从她们口中得知她也未再回来过。这下木月倒是奇了,不由联想到前些日子在东苑发生的那一幕,于是忍不住翻身下床,匆匆披了件外衫,便要出门。

    “皇上。”一旁守夜的宫女灵芝见这情形,睁大了眼睛满是不解。

    “朕去去就会。还有,今晚的事你也别跟外人提起,就只当朕仍在就寝。”

    灵芝虽有疑虑,却也不敢多问。只颔首应了声,便恭顺道:“皇上就只管放心,今晚上的事儿奴婢定会保密。”

    木月也不再多言,随手挽了个发髻,便匆匆出了门。

    他也不知自个儿为何这般心急。她不过是个宫女罢了,需得他亲自动身去寻她回来吗?可为何这会儿他却心有不安,一天见不着她,他就心生烦闷、又是急躁。虽说他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他不过是觉得少了个可以供他玩弄嘲笑的对象,故而才不习惯的很。

    然而今晚他着实是辗转难安,非得找着她人才安心。

    ……可是……倏然想到待会儿要去的地方,木月又忍不住放慢了脚步。

    ……是该去,还是该逃避……若是见着那人,他能做到谈笑自若吗……

    心中隐隐一痛,他似是又听到伤口撕裂的声音,可却又无法忽视掉心中种种复杂的情感,是激动、期待,又是想要逃避……

    东苑的影子早已影影绰绰地掉进他的视线,他竟不知不觉已经徒步到了这个荒凉萧索的院子。木月这才停下脚步,那眼底一汪清潭,竟升起一抹悲哀之色。

    上回只是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这回该是看清楚了罢。那熟悉的空气,熟悉的花香,熟悉的种种事物……竟教人心酸……

    夜色暗沉,一缕月色穿透树枝照亮了那片寂静的湖水,又为它镀上了一圈银色的镶边,果真美不胜收。

    他俨然已经忘了此行的目的,只瞧见他面色茫然地立在月湖边。然思绪,似是被带到了遥远的天边。

    “皇上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身后忽的传来一个熟悉且又陌生的声音,那道柔和的声音似是出谷黄鹂般动听,又似涓涓流水般美妙。

    木月登时僵直了身子,却仍是强自镇定,不愿回头。

    “夜凉了,皇上若是没有重要的事,还请早些回去吧,皇上可要以龙体为重啊。”莲花的香味孜孜进入木月的鼻间,一名身着白衣的女子莲步轻移,竟已立在他身侧了。

    “终于不打算再躲着我了?”木月强忍住想睹目许久不见的容颜的冲动,口中却仍是冰冷的语气。

    贞孜倒是面无波澜,迟迟没有再听得她的声音。须臾,她忧忡地望着月湖中心,终才开了口,轻声道:“该面对的总归是要面对,逃避,不是办法。”

    木月此时只觉得愁肠百结,也不想再琢磨她的话。他终究还是选择逃避,自始自终都未再瞧她一眼,便已转身背对着她,平静道:“我走了……你……要好生照顾自己……”

    说罢他竟像是用跑的,也不给身后人儿开口的机会,便已匆匆消失在她面前。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这首诗贞孜吟得是肝胆俱裂、肝肠寸断。直到最后,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见得她的身体簌簌发抖,一个趔趄瘫坐在了湖岸边。

    ***

    “阿嚏!”

    话说这白若寒已在璃香阁门前坐了三天三夜,幸得还有些糕点可供她填饱肚子,这倒还好。可她本想找个能睡觉的地方,不想却唯独只有身后这一屋子,可偏偏门还上了锁,她便只得靠在门前憩息了。可这夜里好歹也凉快吧,这不,方才养好的身子,这下又给伤了风。

    “阿嚏阿嚏!”连打着好几个喷嚏,白若寒心里早已不知喊天怨地多少回了。

    为何倒霉的总是她?这觉恐怕也睡不了了,只得等明儿天一亮,继续找那回宫的路了。

    “沙沙沙——”就在这时,环绕着小阁的竹林倏然有了异样。

    白若寒登时警觉起来,须臾,借着月光,隐隐约约瞧见一道深紫色影子正朝她的方向走来,她当即暗叫“不好”,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眼观四周,这才找到一处灌木丛生的地儿,便赶紧趴了下去。

    深紫色的影子背对她,只看得到他高大的身材甚是熟悉。

    白若寒惊疑地睁大眼睛,眼睁睁看着他从腰间掏出一串钥匙,既而又传来钥匙入孔的声音,紧接着便看着他打开门,却未打算进去,只愣在门口发呆了好一会儿。不过须臾,他还跨了进去。

    白若寒好奇心甚浓,赶紧从灌丛中钻了出来,本想着上前探个究竟,岂料到门早已被关了上。

    没法子,她只得将耳朵贴在门户上,打算听听里头的动静。功夫不负有心人,过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房内果然传来一阵杂音,倒似是瓷器落地的响声,直吓得她浑身一颤。

    是以果真如此,在门的另一端已是一片狼藉。木月那双忧郁深邃的眼睛此时蒙上了一片薄雾。案上是一壶壶毫无滴酒的陈年老酒,他的手上也正捏着一壶,而后便瞧见他一昂首,又是一壶苦酒入肠,一壶饮完,便将其随手往地上一扔。

    白若寒在外头倒是听得一惊一颤,这会儿实在忍不住,便着手在房门那道糊纸上戳了个眼洞,而后才得伸长了脖子,往里头不停张望着。

    可这一瞧,她着实吓了一跳,里头的那名紫衣男子竟然是那狗皇帝!

    这又是哪码子事儿?她委实不明白,这么晚了那狗皇帝为何会出现在这儿,还是只身一人,这倒是令人匪夷所思。更不明白他为何要独自饮酒,她虽看不清他此时面上的表情,可她也能料想到他定是因为心情不好而借酒消愁来着。

    白若寒眼怔怔地盯着房内的男人好一会儿,似是头一回认识他。

    是了,她还从未见过他这副狼狈模样呢。他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的天之骄子,可眼下她看到的他却如同一位落魄不堪的男人。是了,她看到的便是男人,而不是皇帝,是以借酒消愁,来发泄心中所有不快的男人。

    她轻叹了口气,倒像是无奈,兴许又是同情。白若寒不再打算多做停留,于是便撩起裙摆,轻手轻脚地重新回到那片灌木丛中,只等他出来之后,再偷偷随他身后离开这鬼地方。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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