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当爱已成过往 chapter.11 时好时坏的情绪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像是做了一场永远都醒不来的噩梦。麻醉过后，酒醒何处？

    窗外的雾气浓重，苍郁古树上都笼上了一层惨白的薄雾，林落披上外套望着窗前朦胧的一片，心中异常平静。

    她依稀记得，当江悦希走后，肆无忌惮的哭喊，趁着酒意，趁着喧闹的包厢，趁着他们都是熟悉的人，不会给予嘲笑……

    她声嘶力竭，泪如泉涌，泣不成声……也没有人将她责怪。

    直到那单曲循环着的《暧昧》戛然而止，直到深夜华灯初上，直到吵闹的人群随之散去……她的世界叫嚣着，被心中的痛意驱使着……所有的不安，如放逐的蜂窝，全部排山倒海的灼痛着林落满心的伤痕。

    林落拂着心下那片疼痛，泪珠在眼里打转，最终，没有将它落下。

    转身，便看见李唐泽端着一碗热气升腾的粥，层面撒着点点红豆和绿豆。林落冰凉着眸子有些诧异，李唐泽也显得有些局促。

    “唐泽？你怎么在这儿？”林落看着穿着奇怪的李唐泽，想笑，又实在笑不出。

    李唐泽追随着林落的目光，才发现她将视线投注在自己身上，顿时显得无地自容。

    “小落，你别笑，这是***衣服。”林落知道，还是禁不住惊讶的问了一句。

    “昨晚，你吐了我一身，我只好穿***衣服了……”第一次，李唐泽在林落面前发窘。

    “吐了你一身？”林落有些难以置信，暗色的眸子，因为激动，有些分明的闪光和惊奇。

    李唐泽撅了撅嘴角，确定的点了点头。

    林落见他一脸无所谓，自责的低下了头。

    “小落，奶奶给你熬了粥。她去公园散步了，走的时候，万般叮嘱我，要监督你醒来吃！”

    李唐泽见一声不吭，自责不已的林落。心下闪过一痛，将冒着缕缕热气的绿豆粥，递到林落眼前，急切的说。

    他知道林落向来不会铺张浪费别人的成果。更何况是李奶奶做的。

    林落如李唐泽预期的一样，僵硬的接过碗，看着碗里红白绿掺杂的一切，眼里似乎在丝丝薄雾腾起时，有晶莹剔透挥洒。

    李唐泽看着她掉在眼里的眼泪，不知所措。心里担心着，是不是说错了些什么。

    “这粥？”林落吃到一半，蓦地抬头，迎上正一脸认真注视着她的李唐泽。

    “小落，怎么了？不好吃吗？”李唐泽显得尤其紧张。

    林落轻轻地笑了笑，摇了摇头。将镶嵌着精致花纹的白瓷碗中余下的半碗粥，尽收嘴里。然后，美滋滋的吞下。显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沉醉模样。

    李唐泽见状，嘴角的弧度，分外分明，心里说不出的感动和满足。

    “小落，吃饱了了吗？电饭煲里还有呢？”李唐泽积极万分的去接过林落手中紧握的碗。

    “好饱了！你想让我撑死啊？”林落说了一句与平常并无差别的话，却让李唐泽当下一滞。死死的盯着林落，眼下满是不确定。

    林落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

    窘迫的问：“怎么了？”

    “没……没事……”李唐泽只是突然有些不适应，好像很久都没有听她在他面前毫无顾忌的说俏皮话了。

    其实，林落也清楚李唐泽的惊讶。

    每每如此，李唐泽都会有点点开心。然而，更多的是难过。她？真的不痛了吗？

    林落望着李唐泽下楼的背影消失后。喃喃的说了一句：“傻瓜，为什么不说那粥是你做的？”

    有责备，而更多的是心疼。

    他永远都像是一颗不会陨落的恒星，始终照亮着她。黑夜也好，白昼也好，他都在。至始至终不曾离弃。

    她记得初来时，她和他乌龙的见面。接下来，无比默契的一见如故和心无设防。

    或许他们之间的亲密无间，来自于那份难得的坦白，那份微不足道，却是人人苛求的信任。

    他为她找房子，找了一整夜。最后来到了李应然这儿，令林落惊奇的是，李应然家的院墙上也有藤萝。

    初来乍到的她，对这儿有种说不出的亲切。还有那个年迈却和蔼万分的七十多岁老人。

    后来林落得知李应然是李唐泽的亲生奶奶，是在去了李唐泽家之后。

    李唐泽在安排好林落的住处后，第二天遵守承诺的将她带到了李远洲的面前。

    那个与李应然有着同样温和笑容的男人，让从小缺少父爱的林落，倍感亲切。

    林落十分礼貌的打着招呼，心里想着，这个人是张妈妈的朋友，那么，自己一定不能给张妈妈丢脸。

    “你就是林落啊？都长这么大了啊？和我们家唐泽相差不到多少吧？”男人温和的问着站立规矩的林落。

    林落颔首点头，连连说是。不过听到他们家唐泽时，她着实被吓了一跳。惊讶的望着李唐泽，李唐泽一脸不满的盯着李远洲，责怪他的多嘴。

    李远洲对于李唐泽的怒视，视而不见。一个劲儿的和林落聊着家常，问着有关她家的一切情况，出于是张妈妈朋友的缘故，林落将家里的大概情况简要的给李远洲说了一遍，而有关她李志洲的一切，她故意跳过不说。

    所谓“家丑不外扬”。一直被张芙蓉教导有方的她，一直将自尊心放在首位。纵然，有些虚伪。

    李远洲对林落好似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这让林落充满疑惑和又十分感动。连李唐泽也紧张在她面前，故意埋怨到“有了女儿忘了儿！”

    这让林落笑了好久，心是带着甜得。

    这也让她如愿以偿，一帆风顺的被安排到了优生班。起初，大部分同学排挤她，班上的大部分女生喋喋不休的抱怨说：“没钱，没势，长相一般，凭什么来我们优生班！”

    林落最初听到这些尖酸刻薄的话时，心中灰凉了好一截。还纳闷好一阵子，临走前，张芙蓉不是说这儿的人很善良吗？之后，这些冷嘲热讽的话听得多了，林落也随他们去了。

    毕竟嘴长在别人身上，没有人能保证，人后不被人说的。

    还好，她不负张芙蓉的期望，和李远洲的厚望，成绩直直上升，成了全级第一。

    之后，江悦希和她同级后，她被落到了第二名，李唐泽排在了第三。

    新亚中学的两大校草，为了不起眼的林落连降两级。一时之间，在学校里起了很大轰动，这也让无辜被受牵连的林落处在了风口浪尖上，更成了全校同学公然指责的对象。

    那段时间，林落一直是低着头生活。不敢多言语半句，除了李远洲没有责怪之外。江家对她的意见很大，还有李唐泽的母亲。那个与善良相反的女人。

    那日，李远洲让李唐泽邀请林落到他们家参加聚会。

    那时的林落抱着欣喜的态度，欣然前往。她心想，李叔叔和李唐泽都是善良之人，那么李阿姨自然也同他们一样，是个热心肠的人。

    然后热闹的聚会，却没有给她带来惊喜。

    林落发现江家和李家的关系十分要好。而且张爱对江悦依十分疼爱。

    “你就是轰动新亚中学，让我家泽儿为你甘心降两级的林落？”这样的问话，让林落胆怯，嘲讽的意味，任谁都能听得出。

    林落缓缓的抬起头，见一旁挽着林爱的江悦依一个劲儿的冲她微笑。而此刻忐忑不安的林落实在笑不出来，只好茫然的望着张爱，这个对她满声轻蔑的女人。

    “妈！林落是我爸爸请来的，留级也是我和悦希心甘情愿的事！请你不要责备林落，好不好？！”

    李唐泽紧张的将林落护在身后，对张爱很不客气的顶撞着。

    “好啊，你长见识了？为了这个来路不明，毫不起眼的贱丫头公然的顶撞我？”林落呆在李唐泽的身后，神情充满忧伤和打击。

    “阿姨，林落是我女朋友。要责备就责备我吧，这事和唐泽无关，更和林落无关。”一旁的江悦希握住林落颤抖的手，平静解释道。

    “是啊，阿姨，落姐姐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儿，经过了解你一定会喜欢她的！”一旁的江悦依跟着解释道。

    “是的，阿姨我们都当林落是朋友。她的真诚，善良，优秀是有目共睹的！”一向搞笑的紫轩也连忙附和到。

    “罢了罢了，你们都被她给蛊惑了！”张爱满眼怒火，恨不得将林落烧为灰烬，见都为她求情，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怎么啦？”着装整齐的李远洲看着表情各异的众人，不禁问道。

    “我批评这个让我们家泽儿降级的贱丫头！她还胆敢来我眼前晃悠！”张爱见李远洲来，如见了靠山，嚣张跋扈的姿态，又重新摆了上来。

    李远洲听到张爱这么说林落，眼里迷惑的目光，瞬间被愠怒代替，面色十分严厉。

    “林落不是贱丫头，她是芙蓉的女儿！”

    “张芙蓉的女儿？！”张爱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情绪异常激动，声音响彻了整个大厅。

    “站出来！”斥力的声音，让林落悬着的身子，打了个颤栗。睁开被江悦希紧握的手，怯弱的站在了张爱面前，神情胆怯的望着眼前这个怒气冲冲的女人。

    “啪！”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凝结了厅子里紧张的呼吸，唯有璀璨灵动的珠子悬挂在天花板上，熠熠生辉的闪烁着。

    林落的半边脸，火辣辣的疼。耳际轰轰作响。

    “妈！”

    “阿姨！！”

    “你太过分了！”李远洲抓住张爱扇林落耳光的手，斥责的吼道。

    “我过分？！她张芙蓉不过分？！竟然把她弄到了我身边？！谁过分？！狐狸精就是狐狸精，恶性难改！”

    张爱并没有因为李远洲的怒斥而有所收敛，而是更加气愤的羞辱着林落的养母张芙蓉。语气里全是侮辱，像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似的。

    这让呆若木鸡的林落，胸中怒火冉冉升起，越烧越猛，而那些刺激她的话语，就像是一把不见形状的利器，割得她心绞痛。又如一把冬日里的扇子，不为了去热，只为了煽风点火，折磨人而准备的。

    “不许你诬蔑我妈妈！”在沉默片刻后，在死寂的大厅里，林落狠狠的怒视着张爱，咬牙切齿的回到。

    “诬蔑？你回去问问……”

    “够了！！！”张爱还想说些什么。被李远洲斥力打断。林落心中的疼，像一根嗜血的虫子，在咬着她心上的那块薄弱，她将所有的力气，握进手中，用指甲掐着虎口处，难过在鼻尖酸动，眼泪在眼里打转，最终因为隐忍没有落下。

    “小落，趁今天没有课。我将落下的课程给你补上吧。”李唐泽的声音打破了陷入沉思的林落。

    林落沉默半秒后，顺应的点了点头。李唐泽像是有备而来的，将背在身后的一摞书放在了林落的面前。文学度 www.wenxuedu.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