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装B的人 第一季降落之前 第十六章 时间的碎片1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我觉得地瓜说的话其实有道理，要用亲人的温暖才能让植物人醒过来，我猜测我和地瓜肯定是看了同一部电视剧。我问道地瓜，你见过柚子的家人吗？你有没有去过他家？

    地瓜刚好数完钱，说，我怎么会见过，我跟他不怎么熟，要不是你跟他熟我还不一定跟他认识呢。

    我说，不会吧，大家都是同班同学怎么会不认识呢。再说了，你们都是石井本地人，我还以为你们很熟呢。地瓜摆摆手说，我跟他不熟，他们家有几个人，住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我觉得番茄应该知道，他们俩早就有一腿了。我觉得地瓜说的有道理，应该找番茄去问问，柚子都住院了，他的家人连看都没有来看他一眼。我怀疑番茄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柚子的家人。我来到医院，番茄一个人呆滞的坐在窗前，像是一根木头，丝毫没有感觉我进来了。我走过去窗前，说，晒太阳啊？

    这时番茄才醒过神来，点点头没有说话，我知道她是不想说什么话了，柚子的事搞得她已经哭肿了眼睛到现在还没有消肿。我递给番茄一瓶水，说，喝点吧。

    番茄摇摇头，说，我不想喝。

    我说，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柚子要是醒来看见这样的你那该多伤心啊。

    番茄说，让他伤心总比现在一动不动的好啊。

    我喝了一口水，说，他的家人知道这件事吗？怎么没有见他家人来看他。

    番茄夺过我的水，猛喝几口，说，什么家人啊，他根本就没家人。

    我说，番茄，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番茄说，他和那个柿子一样，是个孤儿。

    我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又变得空荡荡的，就像是一个开过了头的玩笑一样。难怪柿子寄了这么多钱过来，柿子过年的时候和柚子住在一起，两个人的心境应该相同吧。我的脑海里面立即想起我们在学校的那些日子，柚子说过他见过的孤儿多的去了，我只是没有想到，连他自己也是个孤儿。

    寝室四个人有两个是孤儿，一个单亲，一个领养，我们宿舍干脆叫做孤儿收留守好了。怪不得那个时候其他寝室的人都说我们有一股相同的怪气，真是阴阳怪气的四个人凑到了一起。

    我告诉番茄，我会找一个好的住处把柚子接过去养病，柚子的店现在由地瓜在看着。我说你要一起过去住吗？

    番茄摇摇头，说，我要在家带着小言吴，不能一起搬过去，要不你们搬过去吧。

    我说，不行，地瓜不会同意搬过去的。怎么一直你带着小家伙，她的父母都干嘛去了？

    番茄抬起头定睛看着我，说，假如我说她是个孤儿，你信不信？

    又是一个孤儿，为什么我身边的人一个个怎么都是孤儿，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和孤儿有缘，或者我自己也可能算得上是半个孤儿。我问道番茄，那你是从哪里捡到小家伙的？

    番茄说，朋友送的？

    我说，送的？你朋友不是人贩子吧？

    番茄暗下脸色，严肃的说，少瞎想。

    我坐在床沿上，看着一脸暗淡的番茄，说，那你打算带多久，一直养着吗？

    番茄无奈的叹了口气，说，能养多久就养多久呗，养到我养不起为止。

    我的心中滋生起一股敬畏之情，没有想到番茄竟有如此的胸怀或者说是伟大的母性，我说，你的心胸真宽广。

    番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B罩杯，说，心我不知道宽不宽，但是胸还可以。

    我说，你误会了，我说的是心胸，不是心和胸，这是不能分开的。

    番茄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说，我上次跟你说的事你问地瓜了没？

    我绞尽脑汁都已经想不起番茄跟我说过什么事了，我说，什么事？

    番茄说，我上次看见地瓜和芯子在一起，你没有问地瓜这件事吗？你知道她有多少事情瞒着你吗？

    我说，哦，地瓜只说芯子来过石井，然后地瓜又送她回去了。

    番茄问道，就这样吗？

    我说，那你说还有什么，她们俩能有什么事啊，难不成她们有一腿？

    番茄笑笑说，恩，那我先回去了，小家伙在睡觉，要是醒来没有人在家又得哭了。

    我说那你快回去，我在这里看着柚子。

    我将窗户打开一点点，让外面的暖风透进一点来，我觉得病房里面有一点土壤的气息有利于柚子恢复过来。人是一个生命体，有生命的地方就会有水源，有水源的地方应该就会有土壤吧，有了土壤我们的生命才会得到栖息之地。我回头看了一眼柚子，我心里有一丝侥幸心理，我以为柚子吹到了这样的风就应该醒过来对我说，这是哪里来的风。

    我很失望，柚子没有醒过来。我把手伸出窗外，楼上有一张纸条掉了下来刚好落在我手上，我拿过来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一只小纸鹤。纸鹤，在我们的思维里，通常是象征着健康。我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我伸出头往上面一看，在我们上面高出五楼的地方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站在那里，手中在折叠着什么东西。我以为那是一个护士，我喊了一句，嘿，小护士！

    她没有回答，我睁大眼睛看了看，发现那个人悬在半空中，我以为是我眼花了，我揉揉眼睛再看，发现上面什么也没有。我将小纸鹤放在柚子的床边，希望他能早点醒过来。假如一个纸鹤可以换取一个心愿，那为什么我们折折叠叠却总是事与愿违呢。

    我拿出自己的杂志翻阅着，病房里面依然很安静，我只能听见自己翻书的声音。我看着看着想起了一句话，芯子对我说过的。她说，假如有一天你离开了我，我不会时常想着你，我只是在看书看到一半的时候会想起你而已。

    而现在的我，却在翻书翻到一半的时候想起了她。心中还是有一丝的不甘，明明两个人都把对方镶在心里了，为什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分开了。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事情我们是无法解释的，甚至连我们自己都无法解释自己。我冥思苦想过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没有任何理由想到芯子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我甚至怀疑过这一切是不是错觉或者是误会。

    曾经我歇斯底里的不敢去想，芯子为什么会怀孕，我在记忆里面搜寻了一遍又一遍，想不起来我和芯子发生过性关系。我不了然，是我自己在记忆里搜寻的过程中忽略了某个我没有注意到的角落，还是芯子真的背叛了我。

    地瓜提着一袋子东西进来，看见我呆呆的坐在这里，轻声的说了句，你在想什么呢？

    我看见地瓜，笑了笑把书合上，说，你怎么来了？

    地瓜笑着把手中的袋子放下，在袋子里面翻了翻，拿出一个苹果，说，来吃个苹果。

    我接过地瓜的苹果，仔细端详地瓜的表情，确认没有阴谋后，说，洗过没？

    地瓜抢过我手中的苹果，使劲咬了一口，说，洗过了，来，你也咬一口。我对着地瓜咬过的对面要了一口，说，好吃。

    地瓜不乐意，说，我要你咬我咬过的地方。

    我说，你恶不恶心，上面都是你的口水，还让我咬。

    地瓜反驳道，上面除了我的口水之外还有我的微生物，你说过的，有微生物。

    我说，我不喜欢杀生。

    地瓜说，我不是要你杀生，恰好相反，我要救它们一命，给它们一个家，你吃下去，它们就住到你肚子里面了。

    我说，不行的，我肚子里的微生物会抵制它们的，它们会引起纷争的。

    地瓜说，你想错了，它们不会有纷争的。我的微生物是母的，你的微生物是公的，它们只会生生不息、千秋万代，不会有纷争的。我把苹果还给地瓜，说，那你自己吃吧，我不要吃微生物，我要吃苹果。

    地瓜很委屈，道，你嫌弃我的微生物，你现在就开始嫌弃了，你以后肯定会嫌弃我的，你这个杀千刀的，你不是人，得到了人家就甩掉，没有良心的东西，我诅咒你！

    我疑惑不解，说，你这是什么逻辑？

    地瓜转过脸去不理我，继续吃她的苹果。我继续看着我的书。

    几秒钟过后地瓜转过头看了看，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她又转过头去假装生气，我继续看书。又过了几秒钟，地瓜再次转过头看了看我，我抬起头撇了她一眼，地瓜撅起嘴，说，你真不理我啊？我说，没有，我只是在看书，看到要思考的地方就抬起头来，刚好就看到你了。

    地瓜说，那你这就是不理我。

    我说我理你啊，但是你不理我嘛。

    地瓜说，不行，我要你道歉。

    我一想，好像我什么都做，我说你要我怎么道歉。

    地瓜笑嘻嘻的说道，我要你背着我下楼。

    我好奇，说，下楼干嘛去？

    地瓜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要去给柚子找住的地方啊，柿子不是说了吗。我们现在就去帮柚子找好住的地方，过两天柚子出院了就直接搬过去住。

    我问，我们要一起搬过去住吗？

    地瓜态度强硬的回答，不行，我绝不搬过去，你也不许去。

    我说，为什么呢，我们这样可以照顾柚子的。

    地瓜倔强的回到说，柚子让番茄照顾去，我们照顾不来，我们好不容易把小家伙送走了，难道又要弄进一个人来吗？我不要，我就喜欢两个人的生活。

    我说，但是柚子还没有醒过来，这就相当于只有两人嘛，一样的。

    地瓜表情严肃的看着我的脸，说，不一样，不管他有没有醒过来，他就是一个人，我就是不能让别人进入我们的生活。不管他是活人还是植物人。文学度 www.wenxuedu.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