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装B的人 第二季荒废的秘密 孩子的脸颊4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我满头雾水的问妈妈,她说了什么?妈妈摊开手,说,都说了呀。
我满脸雾水,问道,都说什么了?
妈妈说,什么都说了。
我满身雾水,懒得跟我妈拗口,我发了条信息给地瓜:你跟我妈妈说了什么?
地瓜:你回家了吗?为什么不带上我?
我重复了一遍,说:你都跟我妈妈说了什么?
地瓜说:我还能说什么,我跟她说其实我们大二的时候就生下了小家伙,一直放在我家养。你觉得我这么说有什么不对的吗,难道你还想着回去找芯子吗,你敢去找芯子我就诅咒一你一辈子,现在能和你过一辈子的人只有我。
我沉默了,我一沉默下来思绪就慢慢理顺了,其实地瓜说的没错,我顿时有点头晕脑胀,我说,好吧:我想在家安静一段时间,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我的大脑有些承受不住了。
地瓜说:好,我在这里等你回来,一直等到你回来为止。
我回到房间,看见我妈妈正问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啊?告诉奶奶好不好啊?
我说,妈,她叫小灵。
我妈妈表情相当的严肃,说,什么意思?
我的表情顿时相当的肃穆,说,没有什么意思。
我妈妈说,没有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啊,取名字就应该要有含义的嘛,我们乡下人就是这样的。
关于我们乡下这些人的名字都是有特殊含义的,这个我很清楚,就比如说我们家隔壁的那个老杨的儿子吧,名叫二狗子,原因就是因为他儿子出生的那天晚上刚好他们家的狗刚好也生了两只小狗,所幸就给他儿子取了一个名字叫二狗子,我猜想二狗子长大后找女朋友的时候一定会因为有这么一个有创意的父亲悔恨终生的。
和二狗子有相同命运的孩子还有很多,我们村头的万老头就给他女儿取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名字,因为老头姓万,老头的老婆名字叫田可,于是万老头突发奇想,给他女儿取名叫:万爱可!(注:万艾可,是由美国辉瑞研制开发的一种口服治疗ED的药物,用于治疗bo起功能障碍以及早泄,对于bo起功能减退与早泄有非常显著的改善。)
如今老头的女儿已经二十七八岁了,尚未出嫁,原因是没有哪个婆家愿意接受这个名字,相亲相了几十户人家,对方纷纷要求爱可把名字改了,以免嫁过去有辱门耀。但是爱可的父亲觉得这是他亲自为女儿取的名字,岂能擅自改动,实在有辱尊严。
其实当时万老头给女儿取名叫万爱可并无它意,只是觉得这名字的含义是他爱着他的老婆田可,在那个年代里面并没有出现这种叫做万艾可的生计药品。当地的人都说万老头有预言能力,在二十多年前就预言到了会有一种风靡全世界的国家免检药品,据说自从有了它,她好,你也好,从此抬头挺胸做男人,做男人,挺好的!
想到这些,我实在是对我们乡下这些名字的含义不敢恭维,我对妈妈说,不要搞什么含义,你看看我们周围这些小孩的名字,多俗啊。
妈妈说,孩子,这你就不懂了,听妈的,我明天去寺庙给孩子取一个名字。
想起寺庙的和尚给人取的名字,我联想到了电视剧里的和尚取名法则,我说,随你吧,只要不叫什么戒空、戒色之类的就行。我妈妈没有理会我,她和小灵打闹着,看着妈妈微笑的脸庞,我有一种岁月倒流的错觉在心中浮现。
我想起来我的名字,难道也是我妈妈去寺庙让老和尚帮我取的吗,取得还很有艺术感嘛。当我去问我妈妈我的名字是不是她去请寺里的老和尚取的时候,我的猜想被否定了,我妈妈说我被她领养的第一天,在回家的路上遇见一个黄色头发的人,我爸爸告诉我妈妈那是一个俄罗斯人。我妈妈顿时得到启发,立刻给我取了一个名字叫麦斯,因为她觉得我和这个俄罗斯人有缘。
我大失所望的听着妈妈讲诉这个丝毫没有艺术感的名字,万念俱灰。
第二天我妈妈真的带着小家伙去了寺庙求名字,回来的时候我问她,求了个什么名字?
我妈妈很直白的说,戒烟。
我笑着说,戒烟?比戒色、戒空、借钱都还难听。是哪个秃驴取的,告诉我,我到佛祖那里去告他,这么让人苦不堪言的名字也想的出来。我妈妈说,不是戒烟。说着我妈妈把纸条给我看,上面写着“戎苑”。
我说,妈,这个字不是戒,是戎。
我妈妈说,哦,龙?是恐龙的龙吗,是不是通假字?
我说,妈,你还懂通假字啊?这年头连教授都没几个认识通假字的。
我妈妈笑着说,当然懂了,前段时间隔壁那个小城跟我说“快乐”的“乐”字不应该读Le,要读作喜悦的悦字,他说这是通假字。
我说,小城几年级了?
我妈妈说,初一。
我说,妈,你应该多向他学习啊。
我妈妈笑着说,是啊,学到老活到老嘛。
我说,这个就是通假字,念龙,后面这个字呢,念愿,龙愿。
我妈妈恍然大悟道,原来两个都是通假字啊,难怪我不认识。看来我认识的通假字还是太少了,以后我要多向小城学习才行,不然会被这个时代淘汰的。
我点点头,说,恩。我心想,如今这个年代,就算是农民都很容易被淘汰,搞得最后农民都无田可种,这个时代的竞争有多么的激烈。
我妈妈疑惑,说,可是那个小和尚告诉我说念作“戒烟”。
我说,那个小和尚的语文也没学好,估计是小学毕业的,他也要向小城多学习学习通假字。
我妈妈说,哈哈,还是我儿子有文化,大专毕业。
我说,妈,现在扫大街的都是大学毕业的,谁还在乎这破大专啊,你去问问南合街上的那个看厕所的大哥,据说他是清华的,你再去问问南合菜市场那个卖猪肉的,听说连他也是南开大学毕业的。
我妈妈表示不可思议,说,不会吧,这么强悍。
我从包里拿出一包奶粉,然后给小家伙用奶瓶冲了一奶瓶,说,现在这个年代文凭泛滥了。
我妈妈说,饭烂了?蒸饭的时候不要放太多水了就不会烂嘛。
我说,我是说现在的人的文凭都很高,而且个个都有文凭的意思。
我妈妈说,哦,这样啊。戎苑现在还要喝奶粉吗,都长这么多牙齿了,应该可以吃饭了。
我说,买了几包没有吃完,就让她吃完吧,吃了也没有什么坏处。
我妈妈抢过我的奶瓶,说,不能吃啊,小将家的那个孩子据说就是吃奶粉吃多了,现在头大得不得了,记者都来采访了,说是吃奶粉吃多了,不消化,憋大的。
我很佩服我妈妈的想象力,就算是不消化,为什么憋大的不是肚子而是头?这是一个千古疑问。我拿过妈妈手中的奶瓶给小家伙,小家伙自己端着奶瓶吸起来,我对着她笑了笑,她也对着我眯起眼睛。我告诉妈妈,不是吃奶粉吃多了,是奶粉里面有三氯氰胺,我买的这个奶粉是没有三氯氰胺的。
妈妈问到,三氯氰胺,这个东西是不能吃的吗?
我说,恩,有毒。
我妈妈,迈起步伐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我要告诉小将家去,他们家肯定是喂孩子吃了三氯氰胺。
我抱过小家伙我想对她说,爸爸也饿了。我看着妈妈的背影,一缕无精打采的白发被微笑吹起,像是一个迟暮的美人青丝。一股酸涩在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海里翻江倒海的起伏不定,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知道,大多数的人都是不孝的,尤其是活在当下,这个不孝的年代里。
我们这代年轻人,面对着高物价,拿着低工资,看着璀璨繁华的城市,表情黯然落寞,我们总会站在望不到边际的高楼大厦下仰望着天空,我们想大声呐喊,张开嘴,用尽了所有力气,却喊不出一丝声响。
小家伙把奶瓶对着我的嘴,喃喃道,爸爸喝。
我说,爸爸要吃饭,爸爸不喝这个。
小家伙将奶瓶一扔,说,我也要。
我捡起奶瓶放在桌子上,说,爸爸先带你出去走走,等奶奶回来吃饭。我牵着小家伙来到我小时候经常来的那个树林里,这里已经荒芜了,我抱着小家伙站在草地上,一片枯萎的树叶飘下来,刚好落在我的手上,小家伙看着这片叶子。小家伙好奇的看着我,我告诉小灵,这是树叶。
小家伙喃喃了两句,但是我没有挺清楚她说了些什么。我把小树叶放进小家伙的口袋里面,小家伙微笑着看着我,我给小家伙擦擦鼻涕,然后牵着小家伙回家。小家伙不肯走路,拉着我说,要抱抱。我抱着小家伙,说,你要慢慢的学会走路了,等你长大了,爸爸就不能抱着你走了,你要自己走,知道吗?
小家伙笑着要捏我的耳朵,我摸着小家伙的头让她的脸贴着我的脸。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小家伙的温度,我想起一个画面,在遥远的山谷里面,有一种不知名的鸟儿在展翅,展翅的声响在山谷里面久久回荡。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在这种宁静中,我还在想念着一个安静的女孩,或者说是一个安静的女人,那个曾经说要陪我到老,生儿育女的女人,如今她在哪里呢?我的眼睛有些模糊,夕阳照得我的脸一片绯红。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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