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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之】 (番外)皇甫言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丝丝的阳光从封闭的窗隙中射了进来,一缕缕,一丝丝的光线点缀进室内。

    皇甫言一个翻身就撞上一软物,惊吓一跳,条件反射地撑坐起身,向身旁看去。旁边竟睡着一人,曲着身子像只虾一样,沉沉熟睡着,浅浅的鼻息声。

    “默弟?”皇甫言惊讶道,声音却是压低了,怕把他吵醒。

    皇甫言彻底地清醒了,看看四周,很简陋,只有他睡着的那张床和一张板凳。

    奇怪了,为何会睡到一起了呢?床还如此之小,两人就这样挤了一晚吗?

    转头再看向默,他睡得很沉,艳红的衣服上都是斑斑的褐色血迹,还有手臂那道狰狞的伤口,都在提醒着皇甫言,昨晚那场激烈的厮杀。

    皇甫言怜惜地伸手轻捋着默额前的碎发,看他睡得那么沉稳,昨晚真的把他给累坏了吧。

    唉,说起来是他自己的无能,本来这件事不需要默来管的,现还害到默受了伤,最后还是由默自己一人来摆平所有事。

    他真是想不到默如此的奇才,明明不会武功,还能解决那么厉害的怪物。

    皇甫言越想,心中对默越加欣赏与佩服。

    他睡的位置是里面,而默却睡在外面,把下床的路给封严了,现在他也没体力跳过默而不惊醒他。

    没办法了,只有继续躺下来陪着他睡了。皇甫言如此想着,便也睡了下来面对面地对视着他。

    缕缕阳光如金线般照在默的脸上,像铺上一层薄薄的金粉,盈盈地为默妆点着秀容,光滑白皙的皮肤,长长如扇的睫毛,微翘娇嫩的朱唇,那唇不点而含丹,煞是迷人。他轻轻的鼻息幽兰般传来,扫在皇甫言的脸上,近在咫尺。

    刹那,皇甫言目不转睛地看着,着了迷,多清秀的人儿呀,竟有女儿家一样的风韵。

    轻轻的,缓慢的,皇甫言情不自禁地伸手轻抚上默的脸,和想象中那般嫩滑的触感,着了魔般,他心动地沿着脸而下,手指点上了默的唇瓣。

    “嗯……”默突然动了下,唇微张。

    皇甫言像触电一样,立即清醒起来,做贼般心惊肉跳地撑坐起身。

    刚刚他到底在做什么?非礼自己的义弟吗?这是道德之事吗?难道自己中毒过深,疯了不成!

    天呀,他为何会有种史无前例的心动感,心在狂跳不已,都觉得心跳声响到可以惊醒旁边的人儿了。

    谁来告诉他,他是不是中毒太深了?

    适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无措与慌乱。

    皇甫言定了定神,轻声道:“进来。”

    门开,走进一保镖,看了眼睡在床上的默,立即抬眼轻声向皇甫言禀报,“主子,所有事宜已安排妥当,马车已备好,主子可以启程回府了。”

    “嗯,你先退下。”

    “是。”保镖领命轻声离开,带上门。

    皇甫言垂眼深深地看了眼熟睡的默,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抱起他,就像抱着十分贵重,需要万分呵护之物。

    起身,回府。

    ……

    当皇甫言赶回去时——

    一推开门,他的心轰然一震,房内所有默的东西都不见了,翻遍整间房都没看到人影。

    皇甫言心中隐隐地难受,像被一鞭条狠狠地抽了一下。他急躁地扶额在房内转来转去,思绪中有种无措迷茫感。

    忽见台上有一信,他冲去慌忙展开来看——

    六哥,谢谢你几日来无微不至的照顾。

    我停留的时间够久了,是时候离开了,原谅我的不告而别,正所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走地匆忙,实在不好意思,望请六哥见谅。

    小弟在此告辞了。

    来日再与兄好好相聚,

    拜别。

    皇甫言不停地重复又重复地看着手上的信,看一遍就似被刀一遍遍刮着他的心。

    他如何能说走就走?在他还没理清对他的心绪时,他竟如此跟人不顾就走了。

    皇甫言心中沉沉的不舍,竟有心爱之物被盗之感,为何会如此?他竟想一辈子留他在身边,那么地想拥有他,那么强烈地渴望。

    可他却走了……

    皇甫言全身凝聚着袭人的盛怒,他戾气地重重一掌拍在案上,怒气随着掌力宣泄到案台上,一个深深的烙印就像他那颗已沉沦的心。

    门外静静地站着一人,她眼中的泪悄然划下,心随着他痛而痛。

    从来,他没有正眼看过她,从来未曾像在乎他那般去在乎她,即使她做得再好,他除了冷漠就只有冷漠,就只应他们之间的婚约是皇命指配吗?

    ——

    她是纳兰亲王的嫡长女,纳兰婼仪,因天子的一旨诏书,她嫁于他。

    那年她芳龄十六,他二十。

    他是多么地优秀杰出,是众多皇子中最为出色的,显赫的战绩赢得了他父皇的赏识,父皇便许了她给他,成了他的正妃。

    虽娶了她,但他对她总是敬而远之,更甚的,在新婚后,他借以公务繁忙搬到书房去住,至此他们夫妻分房而居。

    她知道他在外并没有任何红颜知己,他很正直,绝不滥情。可这样的他却偏偏不愿接受别人给他安排的妻子,他不能忤逆皇命,不能对父皇发脾气,因此他把气发到她身上,总是看她不顺眼。

    他说他只找自己喜欢的女人为妻,而他并未喜欢她,从不喜欢她……

    一句话,令她心碎地那么体无完肤,情到深处,伤就糜烂到深处。

    为何他不知,为何他忘了,他们小的时候便已认识,她也在那个时候就喜欢他了。

    那年,九岁的她随父亲入宫,父亲由着她在宫中玩耍,她便雀跃地游走于宫内每个角落,惊讶着皇宫的辉煌。

    不知不觉来到御花园,在百花丛中她玩地起兴,不由自主手舞足蹈地跳起她自认独领风骚的舞姿。

    “你在乱舞什么啊?跳得真难看!”

    蓦地一声嘲笑惊地她一错脚,踩到花从中一块凸起的石头,硌地脚底生痛,她不觉向后跌坐去。

    却未料,身后是一湖碧水幽池。

    “扑通——”不懂水性的她直仰仰地跌入水中,就没了下去。

    她要死了吗?

    她悲戚地想着,水从四面八方朝她鼻子耳朵里灌,她心肺顷刻呛得生痛,在她即将昏厥之时,有人猛力一扯,捞着她浮出水面。

    一瞬间的空气盈满她的鼻腔,她大口地穿着气,痛苦地咳出喉咙的水,继而剧烈地咳嗽起来。

    “没见过你如此傻的人,跳舞也能跳到水里。”

    那个讥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被扶上了岸边,幽幽地睁开生痛的眼睛,她轻揉了下,胆战心惊地看了眼身后荡着涟漪的湖水,差那一点,她就再也见不到家人了。

    小小的她知道后怕了,颤抖着一把抱住身边的人,声嘶力竭地哭了起来。

    那人挣扎了下,奈何她抱的实在紧,见她还哭得那么凄凉,他也不便硬推开她,就由着她抱着,哭着。他只是轻轻抬手拍拍她的背,算是安慰。

    “你哭得很丑,别再哭了,会没人要的。”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安慰的话,一出口的话还是那般讥讽的味道。

    “爹,爹,呜呜……”她听不清他说什么,只一味收不住害怕的哭。

    “哎!哎!我可不是你爹啊!”他皱眉看着怀中的小人儿,他也还小啊,就当爹了?

    这次,她听清他说的话了,狐疑地从他怀中抬起头,抽泣着看向他。

    咦,面前这男孩长地真好看,如此小小孩子竟有大人般的刚毅气息,虽说他板着脸很严肃地看着她。

    “你啊,下次跳舞跳远点,别再跳下水了。”他口气很生硬,可他却是很体贴地为她拨开脸上湿乱的发丝。

    “嗯,谢谢哥哥。”她乖巧地点点头。

    他站起身看了她一眼,继而似无奈地拉起她,“走,我带你去换身干净的衣裳。”

    她还是乖乖地跟着他走,她总觉得这哥哥很好,不自觉地就想待着他身边。

    “你换好了……”

    他在外等了很久,没耐性就径直推门而入,宫里他就一少主子,所以理所当然他就不会顾及所谓的敲门。

    却在看到她的一瞬间,他的脸骤然腾起红晕,“嘭——”凶悍地把门拉上,他羞恼地跑开了。

    而房里的她也愣住了,不是她要磨蹭的,只因在家有侍从服侍,她不需自己穿衣服,所以她不会自己穿衣服。

    好了,现在衣服没穿上,都被看光光了……

    捂着脸,她也羞得无地自容了,小小年纪早就懂得男女有别。

    可是,她却有种莫名的雀喜,如果是给哥哥看的话,她不介意,如果以后能成为哥哥的妻子,那看了就看了吧……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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