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柴米油盐酱醋茶】 小小誓约之忘情丹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默儿，只有你想要的，我都可以全部奉上，不惜任何代价，只要你相信我对你的真心，只要你能相信我。”

    他一脸肃然地表态，眼中既是锵然，却又酝着丝丝阴霾，仿佛是他心中角落里不愿明言的隐忧。

    我微微地愣了一下，看着他那副似要向我掏心掏肺证明真心的表情，不由地浅笑调侃道：“哦，那你不是比皇帝还有钱？”

    其实我现在什么都不缺，还真不需要狮子大开口。

    “可能吧，不过现今所有的金钱地位对于我来说都是过眼云烟，我要的只有一样，不知能不能得到。”

    他面带诱人的浅笑，眼眸中满满的情意涌动着，深深地对上我的眼，仿若要从我眼中找到他想得到的那样东西。

    我微微脸烘热起来，机械地扭开头，眼神飘向窗外四周顾望。

    心里隐隐领会到他所说的东西，只不过心在忐忑着，不安，犹豫，心颤，通通预示着对未知情感的迷茫。

    “默儿，我会一直等，也会一直守着，我的心不会放弃，直到你的心完全属于我的那天到来。”

    动情真诚的话语随之倾入耳扉，惊动我心中某根弧线，“噌”便绷直而断，思绪犹如窗外纷扬的雨滴落在水池上荡起的一圈圈涟漪，酝开并不停地回荡着。

    我有些无措地撩了撩整齐的发尾，羞涩地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他坚守的诺言。

    静静地沉默了几分钟，无奈的我承受不了子轩那灼人的注视，“子轩，其实有件事我还没和你说过，因为那事情荒谬到令人难以自信。”

    我转头再次对视上子轩的双眸，心里决定坦白自己的来历。

    “是你的身世吗？”他依然以笑对视着我，没有表现出任何诧异的情绪。

    “嗯。”我点点头，“或许真的匪夷所思，但我说的是实话。”我再次为我接下来的坦白做好充足的铺垫。

    “说吧，你说的我都相信。”他倾身用手勾了勾我的鼻子，有如情人般的小动作，他眼中依旧是宠溺不移的深情。

    我便慢慢将我的穿越事件和盘托出，简单明了，不带一丝夸张的语气。说完后，我便呆呆地看着子轩，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丁点想法。

    子轩只是轻轻地皱皱眉，深深地探视着我，忽然伸手就一把把我圈抱到他怀中，扣住我坐在他的腿上，圈住我腰肢的手实紧地令我摆脱不了。

    他一手抚上我的脸，许许担忧的情感爬上他的脸庞，有些颤抖的声线道出他的心声。“默儿，你会离开这里，回自己的世界吗？”

    “我不知道，可能会，也可能不会，如今我也找不到回去的办法。”

    我坦诚得说出所有未知的情况，也在隐喻地告诉他，我不是这个空间的人，我是一个不定数，未来对于我来说是个变数，我付出不了任何的承诺。

    “不，我不许你走。锁，我也要永远锁着你！”他表情慌张，还有深深的不安，明知道事情不会如他所说的简单，但他还依然霸道地要支配所有命运。

    “如果你要走，也要带上我。”他换了个假设的解决方法，孩子般天真地要求起来。

    “扑哧。”我不由地被逗笑出声，带？他以为这么容易吗？我如果这么厉害我早往来自由了。

    仰视着他皱眉愁忧的面容，我的心也跟着倾泻出涩涩的感伤，如今的我对于离开真能谈何容易吗？如今的我真能放下这里的所有人吗？不会记挂？不会牵念？真能当做一场梦？

    我不能，遇到这里的所有人，相识到相知，我的心便有了敷束的牵挂，重重的压在心头，难以放下，如今两个世界都有羁绊着我的人，无论哪一头都是持着一条水平的直线，无法取决出高低。

    “你快答应我呀，走也要带上我。”子轩不悦地再次要求道，虽然要求很负气。

    我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深深地把他的容颜刻入我的心房，因为我也开始害怕如若有一天真的见不到他时，我还能拥有一丝回忆。

    “嗯，好，如果可以，我一定会带上你一起。要拉钩吗？“

    我微笑着伸出右手的尾指，做了个勾勾的手势，看着子轩一头雾水不明所以时，我便自主地拉过他的手，用我的尾指勾上他的尾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这是诺言的誓约，你可以放心了吧！”

    虽然我真的没法控制所有变数，但是我愿意给他我仅存的誓言，或许这种誓约卑微到起不了任何改变，可我甘心为他坚守。

    “嗯。”子轩顷刻便眉开眼笑起来，点头欣喜地接受着，一脸灿烂的光彩犹如耀眼的星辰般夺人心扉。

    他的一笑便能化掉所有纠结的思绪，使我心里满满灌注着他那动情笑容，再也无法思考其他杂絮想法了。

    转头间，便看到窗外雨已停，云已开，淡淡的阳光弥漫天际，半空中正悬挂着一条彩虹，绚丽地动人心弦。

    “啊！子轩，你看！彩虹！”

    “很美。”子轩也悠扬地荡开笑颜望着，眼中充满希翼，对于未来的希翼。

    我垂头双手交叉相握，对着彩虹祈祷，从小到大我都相信世间自然中难得出现的景象都寓于着希望，就像流星出现而许愿一般。

    ——希望爱我和我爱的人都能一直幸福永远。

    ……

    半密封阴暗的小厢房里，一阵“乒呤嘭哩”的瓶罐相碰声，台面上的物件摆放很有条理，并不杂乱，角落一边放了一堆青黄绿的药草，最引人注目的是药草堆旁那锦盒上的三朵赤红色萎蔫的蟹爪花，可以想象这花苞开放后会是什么形状，那便是彼岸的曼珠沙华。

    “哇塞，才一个星期，真的能弄出来啊！”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手帕上的红药丸，惊讶自语着。

    我手上的药丸就是用了彼岸花和多种药草研制出来的，一开始让我想不到的是彼岸花竟然可以侵蚀记忆中枢，抹灭大脑中的记忆，故此我才想试着研制出传说才会有的奇药。

    忘恨，忘情，忘爱——忘情丹！

    一番捣弄后成果只有三颗，我谨慎地把剩下的三朵彼岸花放置好，然后把那三颗红药丸装进一个梅花纹饰的红瓷瓶中。

    没错，我的红瓶是专装毒药的。

    对于忘情丹，我现在只能当成毒药。是因为我心里头对爱还是存有信心，还是存有美好的寄望。

    爱也好，恨也好，都因为爱得太深，恨也随之深刻骨，既然爱上了，才会叫爱过了，连时间都没法倒退重来，那试问如何能轻易取决爱错还是爱对呢？

    如果忘记了，曾经的所有连同美好都会不复存住了吧？

    “找机会试试药效。”我喃喃自语着，但心里却寻思着，真希望不会有用到这药的时候。

    脑海蓦然就浮现子轩的容颜，怎么突然想起他了呢？

    我低头浅笑了下，不由地觉得爱还是甜的。

    虽然我还无法诠释情为何物，但痛苦的忘记在于那爱是幸福的，而幸福的忘记在于那爱是痛苦的。两者都如刻痕般深至骨髓，难已遗忘，因此忘情丹才谓之世间奇丹。

    亦如解药，

    亦如毒药。文学度 www.wenxuedu.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