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柴米油盐酱醋茶】 碴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在一处稍稍高台上坐着两名俏丽女子，蓝衣抚琴，青衣吹笛，悠扬的古筝弹奏伴随着清脆的笛声不断飘扬开来，让人舒心又自得。

    我独自端坐在角落的位置上，不停地环视周围的情况，两耳边享受着美乐，也在密集地收集信息。

    “啊？这肉要如何吃？”

    “哦，先生，我来为你服务。这个叫刀，这是叉，然后这样切……”

    “嗯，这罗宋汤的味道还真特别，真不错。”

    “先别喝汤，你来尝尝我的蛋糕，味美。”

    “这面条好吃，叫……叫意大利面吗？”

    “环境真是别具一格，还有如此的表演，实乃大开眼界啊。”

    整个场所都笼罩在一片惊奇声中，座客一边口不停蹄尝鲜，一边喋喋不休地评论着，他们脸上都是一副新奇的表情。

    我心里不免就飘飘扬，今日一开张，生意就如此红火，全场座无虚席，看来我的餐厅真的很有前途。

    正在陶醉时，突然一声“啪啪——”的拍桌子声从身后传来，然后就听到一把粗鲁的噪声传开来。

    “老子还以为是何等的酒楼，哼，竟然如此不识大体，这难吃到可以喂猪的糟食，竟然敢拿出台面！”扬言之后又伴随着一阵碗碟摔地破碎声。

    找碴的！还敢摔我的餐具！***！

    我立即转身便朝那发声地看去，入眼的是一头猪！

    嗯，没错，一头很肥，肥到超磅的猪！他大头肥脸，脸颊两块肥肉沓拉着，一双被肥肉挤推成线缝的绿豆眼，下巴都是荡荡的肥肉，那肥大的身材挤坐在椅子上，脆弱的椅子差点就给他挤分架。

    于此同时，我看到从门外同时走进来的子轩和上官两人，这两人已经察觉到什么事情了，一致杀意腾腾地向那肥猪怒视着。

    “哼，找你们的掌柜的出来！给我赔罪！”那猪还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默公子，现在如何是好？那位是隔壁酒楼的朱掌柜，他肯定是来找我们麻烦的！”我的服务生小喜跑过来对我小声耳语道。

    原来是竞争同行，哪个时期都会有这种人的，就是看不得别人比自己好，总是出来搅搅屎。其实上至大企业，下至捡垃圾的都会相争出手，为挣口饭吃，已是见怪不怪之事。

    想不到这家伙还姓‘猪’，真是人如其名，不过这猪竟敢捣到我头上，看来他真的寻短见，不想活了！

    我对小喜点点头，示意我会处理，然后走向那肥猪，边走边用对门口要出手的两厮挑挑眉，暗示你们待着别动呀，我会处理！

    “哎呦呦，这不是猪掌柜吗？如此闲暇来小弟的酒楼呀，怎么？有什么得罪猪掌柜的地方吗？”我标准式的嬉皮笑脸，皮笑肉不笑。

    那肥猪抬起他那双看不到眼珠的绿豆眼瞄了瞄我，我都不知道他有没看见我，而后他就一副有理吃定你的样子，粗声粗气地讨理。

    “就是你这黄毛小子开的酒楼呀，哼！”他从大鼻孔里哼了几声，“你竟拿些不知所谓，喂猪的糟食给我吃，你摆明是在戏弄所有的食客！”

    看他说的，我戏弄谁啦？

    “是，是我错了，我的确拿糟食给猪吃。”我点头表示认同，一脸有错就承担的大丈夫模样。

    “对，就是给猪吃的。”他见我如此谦虚就得寸进尺了。

    谁知他一说完，“扑哧——”在场的众人都忍不不住低声忍笑起来，气氛聚然开朗。

    傻子都知道谁对谁错嘛，他还以为自己很会找碴，真是肥到脑筋都转不过弯了。

    迟钝的他看了看忍笑不禁的食客，呆愣的几分钟终于会意过来，立即火冒几丈，又一拍桌子为自己挽回颜面。

    “你在讽刺我！”他咬牙切齿加上一脸猪肝色。

    “没有，我们秉承的是顾客就是上帝，所以猪掌柜你说给猪吃的，那就是给猪吃的，我完全认同了呀！有何不妥吗？”

    我在装疯卖傻，好像自己才是最迟钝的那位。

    “你……”他一拍桌子，准备站起身翻桌子的架势，但是刚微翘起屁股时，那椅子也跟着卡在一起提了起来，他顿了顿，随后还是大款地安坐着。

    我忍着笑看着他的小动作，慢悠悠地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落座，然后优雅地翘起二郎腿，开始和他谈判。

    “那个，今日是小弟办事不周到了，既然如此，小弟我当然是要赔礼的。”

    我拿起桌上的精致的琉璃花纹茶壶给他倒了杯茶，便又倾身低声对他说道：“猪掌柜，为了证明小弟我的诚心，小弟今日就送猪掌柜一句续命良言，如何？”

    我对他眨眨眼睛，而后很严肃地盯视着他。

    “续命良言？你说的是什么屁话啊！老子要你赔的是真金白银，不需要你只字胡言乱语！”

    那猪一脸精明样，明摆着你当他傻的吗？一句话就能让他不追究，哼，真是做梦！

    “哎，猪掌柜你稍安勿躁，先听我给你一一道来，然后你再做选择。”我撑起腮帮子温声温气。

    “猪掌柜，你是不是常常觉嗓干口燥？”

    “废话，谁不会嗓干口燥！”

    “舌苔发黄？”

    “废话，天底下也不只一人舌苔发黄！”

    “恶心，食欲不振？”

    “……”

    “腹胀？”

    “……”

    “排泄不通？”

    “……”

    “右下腹偶尔微感不适？”

    “呃……”

    “以上说的你都有吧，而且我没废话的说，没有几人能同时有以上总总症状吧？”

    看着猪掌柜由开始的一脸藐视到现在一脸惊讶，我就知道我那番话起作用了，好戏即将拉开帷幕。

    我心里得逞地奸笑起来，但脸上却是凝重无比，一副吃屎样。好吧，扮吃屎样真的好难看，于是撇开头不再看那头猪。

    我悠悠地看向早已落坐在旁边位置上的子轩和上官，暗暗对他们浅笑一下，当然知道他们现在也在看戏。

    “那……那……如若小弟说的症状，我都有，那会如何？”肥猪开始胆怯了，语气也开始敬畏起来。

    我转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肥猪，而后无奈地摇头叹叹气，开始扮深沉，增加肥猪的心理负担。

    “会如何？小弟，你老实说，别吓唬我啊。”肥猪的话里都有颤音了。

    “死。”我貌似困难地吐出一字。文学度 www.wenxuedu.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