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7自食苦果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辛追突然从梳妆台上拿起一把剪刀，鲍复兴还来不及拦住她，她已把自己长长的黑发剪去了一段。辛追把头发打了个结放在台上道：“从此以后，我与利苍再无瓜葛，我与他恩断义绝，长沙那个地方我以后再也不会回去了。”

    鲍复兴走到辛追身边道：“阿追，你会这样想就好了，我会照顾你的。”

    “鲍大哥，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你总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谢谢你。”辛追笑望着他。

    “我会在这买一套小房子给你，你以后就可以开始属于你自己的新生活。在那里咱们没有过去，只有未来。”鲍复兴道。

    “又让你破费，我怎么好意思啊？”辛追道。

    “你以后有了钱是要还给我的。”鲍复兴笑道。

    “你不要算利息才好。”

    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一扫从前的阴霾。

    自从辛追走后，程水瑶变得十分孝顺，她每天都来给筱月凤按摩聊天。到了晚上一家三口共进温馨的晚餐。

    利苍也慢慢被她的孝心所感动，他对程水瑶这个人不再是否定了。辛追走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这成了他心头最深的伤。

    吃过晚饭后，程水瑶会推着筱月凤出去散步，从年初一到年三十都从不例外。有时利苍也会跟她们一起在花院里散步聊天，但更多的时候他会躲在书房里看书写字。

    程水瑶会给筱月凤按摩直至到她睡着后才会离开，离开筱月凤的居所后，程水瑶会去书房提醒他早点就寝，有时也会给他送上一杯热茶，或者帮他磨磨墨，然后静静地看着他专心地写字。

    夜深了，程水瑶终于开口道：“相公，是时候歇息了。”

    利苍抬头看看那流沙，知道已经戌时了，便收起桌上的东西，道：“你也早点睡吧。”

    利苍回到房间，程水瑶也跟了过来，她上前去帮利苍宽衣解带，“下人们粗手粗脚的，相公，让我来帮你吧。”

    待利苍脱去外衣坐上床后，程水瑶会为他铺好被子然后站起来道：“早点睡吧，明天我再过来侍候相公起床。”

    利苍跟程水瑶虽然已是夫妻，却从不同房，因为这样利苍会觉得自己很对不想辛追。程水瑶虽然对利苍百般温柔，尽职尽责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可自从上次遭到利苍的拒绝后，她再也不主动要求要与利苍同房了。

    程水瑶往外走，利苍突然叫住了她，“你今晚就留下来侍候我吧。”

    程水瑶受宠若惊，心花怒放，她转过身来道：“诺。”

    她这一抬以退为进成功了，忍耐了这么久总算没有白费心机，这怎么能不让她欣喜若狂呢。只要利苍愿意试着接受她，她会使出浑身的解数去获得他的肯定，她要让利苍知道，她没有一点比辛追差。这一场无形的战争她是个完美的大赢家。

    程水瑶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利苍是看到的，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虽然在他的心里，辛追是无可替代的，但程水瑶身上有太多辛追的影子了。辛追已经死了，他不可能因为一个已死了人就否决了程水瑶所付出的努力。所以他最终接受了程水瑶并不是因为爱，究竟是同情，是感激，还是因为她身上有另一个人的影子？

    从那以后，程水瑶就搬进了正房，辛追所有的一切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她的了。她对筱月凤再也没有以前的温柔，而是不问不闻的。她现在每天要做的事就是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让利苍彻底臣服于她的石榴裙下，时时守在她的身边。

    利苍上朝了，程水瑶躺在大床，身后站着个按摩的丫环，脚下还有一个棰骨的丫环，身前还有一个丫环用牙签喂她食水果。

    她是个很挑剔的人，一会儿嫌按摩太重手，一会儿又嫌棰骨的太轻手，一会儿又嫌水果切得太大块。下人们都很讨厌她，却敢怒不敢言，私底下谁不知道她的手段，敢得罪她的人不是横尸街头就是人间蒸发。

    突然心青走进来道：“夫人，程老爷他又来了。”

    程水瑶惊讶地道：“他又来干什么，我才给了他五百两，莫非他当了我这里是开金矿的？”

    “他在门外候着呢，让他进来还是让他走？”心青道。

    程水瑶心想，让他走肯定不通，自己有把柄在他手上，但让他进来，必定又要钱了，他隔三差五就来要钱。程水瑶开始是把自己的零用钱给他，最后还不够就变卖了利苍送给她的所有首饰。他还是没完没了的来要钱，程水瑶已经瞒着利苍在账房里提了八千两了，再这样下去利苍一定会发现的，她得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打发了程耀声才成。

    “让他进来吧。”程水瑶道。

    一会儿，程耀声果然来了，他朝程水瑶笑嘻嘻地道：“乖女儿，我来看你了。”

    “我不是说过你不要随便到相府来吗，有事叫人捎信来就好了，我会回去看你的。”程水瑶沉着脸道。

    “爹爹就是想念你嘛，水瑶，你越来越漂亮了。”程耀声笑道。

    程水瑶向下人挥挥手，示意她们都离开，程水瑶才道：“别在这里拍马屁了，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程耀声笑嘻嘻地道：“知父莫若女啊，水瑶，最近爹手头有点紧，你方不方便……”

    程水瑶脸更沉了，她道：“你哪一天手头不紧的，你真把我当金矿了？”

    “水瑶，爹前几天去赌了一把赢了几千两呢，可后来运气不好，又全输了，还借了高利贷。今天要是不还钱爹会被他们砍死的，你忍心看着爹爹死吗？”程耀声眼泪鼻涕一起来，动之以情，晓之以义。

    “你哪一次不是这样，赌赌赌，迟早连你的小命都赌上。抱歉得很，我是不会再帮你还债的了。”程水瑶咬咬牙齿狠心地道。

    程耀声跪了下来道：“女儿，爹爹求求你了，这是最后一次，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赌了，我若是再赌就把这双手砍下来给你。”

    “不用发誓了，你上次也是这样发誓的，我要你的双手有何用，我帮得你也不少了，这次我不会再理你了，你还是走吧。”程水瑶冷冷地道。

    程耀声突然惨笑了几声大声道：“如果让别人知道水瑶夫人的亲爹是被高利贷砍死，如果被人知道水瑶夫人偷了陆千寻的宝剑和玉佩嫁祸自己的妹妹与人通奸，你说你这个水瑶夫人还做得成吗？你说利苍会怎么看待你？”

    程水瑶的眼睛锐利得像鹰一样，“你敢说出去，大人第一个将你碎尸万段。”文学度 www.wenxuedu.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