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一、如果你是男人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嗯，好凉|——”董平嘟囔着翻了个身，伸手去抓被自己踢掉的被子，可触手可及的是一片又滑又凉的东西。

    “被子呢？”董平睁开了眼睛。

    “啊——！”毫无形象的大叫起来，又忙捂上嘴。因为属于那片又滑又凉的主人，被他的尖叫声惊醒，正用它那一对又圆又黑的小眼睛瞪着他表示着不满。

    “董大人您怎么了？”帐外的侍卫和雪、和莲听到惊叫声忙冲了进来。

    “它，它……”董平手指着半趴半缠在自己身上的蟒，用着低不可闻声音诉说着。

    “哈哈哈哈——”和雪看到董平那夸张的囧样，竟笑得趴在了和莲的肩上。

    “你，你……”董平的手，不指蟒蛇了，改指和雪了。

    “快别笑了，去帅帐请凰王过来！”和莲推着和雪要一起走出大帐。

    “别走！还有我呢！”董平急忙压着嗓子喊她们两个。

    “董大人，您别怕，这蟒蛇不咬您。”刚要出帐的和雪回头示意和莲先走，自己先留下陪一会这位董大人。

    “你怎知道它，它不咬人？”

    “它咬不咬别人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它不会咬您！”

    “为，为什么？”

    “董大人，您不用低着声音说话，凰王说蛇对声音不敏感。”

    “那它对什么敏感？”董平终于恢复了正常的声音。

    “喏，它不是已经告诉您了嘛！”和雪对着董平身上的蟒一抬下颌。

    “什么？”董平一低头，又看到那对又圆又黑的小眼睛：“咦——”吓得他忙扭过头去。

    “它啊——，只对您的体温敏感。您没见，它正用您取暖嘛！”和雪打趣着董平。

    “董平，你醒了。”帐帘一挑，阴若水走进大帐。

    “参见凰王！”和雪回身行礼。

    “凰王，您快救救卑职！”董平这时已没了平时稳重的形象，神色慌张地看向阴若水。

    “你放心，这蟒很喜欢你的体温，不会伤害你的！”

    “可是，它总是缠着卑职，卑职也无法走动啊！”

    阴若水也被董平的囧样逗笑了：“董平，你可知是谁将你自洞中送到大帐的？”

    董平听了这话，抬头看着阴若水，那眼神就是在说，不是您吗？

    “你认为孤有这么大的力气吗?”

    董平看看娇小的阴若水，也不由摇摇头。

    “那是谁？”

    “您的救命恩人不正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它喽！”和雪一指蟒蛇。

    “它？”董平不信的看了一眼缠着自己不放的蟒。蟒好像知道他不信似的，吐着信子表达着心中的不满。

    “凰王，您能让它先放开卑职吗？”

    “有何不可。”

    阴若水把手放在了蟒的七寸位置，不消半刻，那蟒就慢慢松开了对董平的束缚，在榻内盘成圈状。

    董平一得到解脱，就立刻逃命似地跳下床榻。

    “凰王，它不会要日夜跟着卑职吧？”

    “在孤离开都城这些日子，它会暂居于此。”

    “它住在这，那卑职住在哪里？”董平郁闷地问道。

    “你当然是和它住在一起了。”阴若水安慰着董平：“你放心，这条蟒蛇的性情温顺，轻易不会攻击人。如果不是它比较喜欢你的体温，它是不会出洞天保护你的。”

    董平暗自悲催，为啥自己会被一条蛇喜欢，而不是被女人喜欢呢？

    “凰王，这蟒是公的还是母的？”董平小声问道。

    “母的。”阴若水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他，转身出了大帐。

    帅帐内，阴若水见到了除‘和’姓侍卫外的‘歌’姓与‘芳’姓侍卫。侍卫队的总队长是和悌，和姓小队的队长和玉，歌姓小队的队长歌仁，芳姓小队的队长芳忠。

    “和悌，你觉得神风这个人武功如何？”阴若水询问道。

    “依属下看，此人武功在和姓之下。”和悌中肯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你在和姓中找一名办事沉稳机智的人，速去阵方氏请神风同去石和城。”

    “属下这就命和星去办。”

    “你稍待片刻。”阴若水起身来到帐外以指撮唇，一声尖利的哨声划破了午后宁静的岛屿。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麦芽西兽就率领着狼群从岛的四周齐聚而来。麦芽西兽走过来用湿润的鼻子碰碰阴若水的手背，阴若水也低身将额头放在它的头上。

    “离岛吗？”

    “是，只不过这次你要带领它们先行。”

    “哪里？”

    “上次的路线。”

    “现在？”

    “是，不过要留下两只机灵的与我同行。”

    麦芽西兽转身回到狼群中兜寻了一圈，就用头将队伍后面两只体型较小的狼拱了出来。

    “出发！”麦芽西兽发出了一声威严赫赫的低鸣。

    “麦芽西兽，一路之上要多加小心，此行不要让人知晓。十日后，我们在西洱汇合。”阴若水又补充道。

    麦芽西兽微点头与狼群泅水离岛。

    “和星，你持凰王令符与它们两个速去阵方氏。接到神风立即起行，不要让他接近任何人。六日后，我们在会川碰面。”

    “你们两个，一路之上要听从和星命令，不许骚扰百姓。”阴若水的手放在两只狼的头顶交代着。

    一人二狼立即下岛执行命令。

    阴若水又让和、歌、芳三姓各留下一人，组成三队，分别监视环正、王后的叔叔寸中德和黑夜。

    傍晚，天越来越闷热，让人喘不过气来，天空阴郁如浓墨。

    莫罕又不知跑到哪去了，阴若水在帐外找了一圈，也没看到它的影子，当夜阴若水留在了岛上。她总觉得心中有着隐隐的不安，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今日听到阴凉与寸禹盈的对话，让她明白，寸氏似乎不再隐忍不发了。在这一年多的时间，想到寸禹盈对自己诸般体贴入微地照顾，如果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可是让她接受另一个女人的爱就太雷了。虽说她并不歧视同性之爱，但让她接受是绝不可能的。

    “凰王，要下雨了，回帐吧！”和悌无声地走到阴若水所站的树下。

    像是回应着和悌的话似的，天边一条银蛇撕开了浓墨般的阴郁，紧接着就是炸雷般的响声。

    “大姑娘，你是预言家吗？”阴若水想起动画片中的一句话，不由戏谑道。

    “您说什么？”雷声轰隆隆地席卷而来，和悌没听清她的话。

    阴若水摇摇头，表示没什么。两人快步跑进帅帐。刚进帐，外面就响起了‘啪啪’的响声，就像是有人发了疯似的从空中往下倒豆子。

    和悌点燃了帐内的油灯，整理好床榻。

    “案几上是今年新酿的梅子酒，您可以用来驱寒。”和悌服侍阴若水换上了寝衣后退出帐外。

    “梅子酒？”阴若水走到案几边，端起杯。杯中是淡淡的红色，浅浅的果香，入口是微微的酸，酸中带着一丝甜。

    坐在帅椅上，看着案几上的地图，如果把北阴和南陵合起来看，就像一个盛开的康乃馨。如今分开后的两国，一个像仰天长叹的老人，另一个就像低头垂泪的弃妇。

    推开了地图，阴若水又斟了一杯酒。

    帐外雷声依旧骇人，好像雨小了一些，没有了刚才的猛烈。

    这些恼人的雨声，让她的心烦乱不堪。

    “若水……”温热的唇，湿润的舌……

    “不……”阴若水猛然地真开眼睛。

    “不，我不是…”

    阴若水慌乱的拿起案几的酒壶，壶中的酒早就被她喝光了。

    “和——”

    阴若水想叫和悌再拿酒来，不知为何又收了声。

    “我醉了，怎么会想到她的，她的——！她一直在骗！”

    阴若水从椅子上站起，面前的一切都在旋转，扭曲……

    “我真的醉了——”

    阴若水蹒跚着，在旋转的帐内找着床榻的方向。脚下一绊，她‘扑通’一声摔在了榻边的踏毯上。

    爬，爬，再爬……终于爬上了床榻的人，毫无形象的仰躺在榻上。似乎不能说是毫无形象，不是还有醉鬼的形象吗！

    “若儿……”温和的脸，柔情似水的眸……

    “出去，出去，统统从我的脑袋中出去！”阴若水低声地嘟囔着：“你和平是一样的，都是骗子，大骗子……”

    阴若水侧过身体泪水突然从眼中滑落，止也止不住：“我不爱你——，即使你不是我的哥哥，我也不爱你——”

    那个一样的面孔，一样的柔情似水，一样的靠不住的人。她累了，她想停在坚实的臂膀中休憩疲倦的心。

    不管她如何的坚强、如何的刚毅，可是她还是女人，也需要被人呵护、保护时的那种感觉。可是阴凉却没有给她这种感觉。有时她甚至有一种感觉，在阴凉的面前，她更像一个男人。

    夜深了，雨声变得细碎，打得叶子一片飒飒声。榻上的人和衣蜷缩着，锦被早已不知了踪影。

    “若水，若水……”

    “唔——，我要睡——”

    “若水，乖！不盖被子你会着凉的！”

    奇异的幽香，低沉的声音，抚上微凉面颊温暖的手。阴若水醉眼惺忪，帐内昏黄的油灯依旧在微微的晃动。

    “你是谁？”冰冷的手，抓住了颊上的温暖。

    “你醉了吗？”

    阴若水想看清眼前的人，可是眼前的人却朦朦胧胧似近还远。黑色的夜行衣，麦色的肌肤，幽深的黑眸。

    “我一定是疯了，她居然会出现在我的梦里。”阴若水闭上了眼，想快一点醒来。

    “若水，会梦到我吗？”那人笑了。

    “会，当然会梦到，还梦到她骗我。”泪水从紧闭的眼中溢出。

    颊上的温暖轻颤，温热的气息在耳边响起：“我保证再也不会了！”

    “你又不是她!”阴若水松开了握着的温暖的手。

    “小傻瓜，当然是我！”

    那人的唇在阴若水的眼、颊流连轻吻着，最后是留在了微凉的唇上。湿热的舌尖描绘着曼妙的娇唇，轻启着贝齿，霸道的闯进微张的嘴中，强势的掠夺者甘美。温暖的手隔着寝衣在冰凉的娇躯上游弋着，四处煽风点火。

    “啊……嗯……”一串串细碎的呻吟声不由自阴若水的口中呼出。

    “不要……嗯……停，停一下……”阴若水推着那人。

    “若水……”那人的黑眸中满是骇人的情\欲。

    熟悉的香味，熟悉的温暖，熟悉的暧昧……

    “不……”阴若水睁开了眼：“盈姐姐？！”

    “若水……”抚上颊的手似火。

    “我，我是女人！”

    “若水当然是女人。”俯下身寻找着甘美的源泉。

    “可你也是女人啊！”极力推阻着眼前的人。

    “如果我是男人就可以吗？”调侃的问句。

    “你怎么会是男人？”阴若水依旧推着坚实的胸膛。

    “若水，如果我是男人，我和阴凉，你会选谁呢？”深邃的眼神，认真的语气。

    阴若水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认真的寸禹盈，即使在梦中。

    “若水，你还爱他对不对？你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

    “不，不是！”阴若水醉后的脸有着不正常的绯红，这是梦不是吗？

    凉凉的手爬上了那人的脸，半抬起头：“我要的只有你，爱的也只有你！”

    “若水，我爱你！”眼中的惊喜冲溃了那人的理智，如骤雨般的吻落在了阴若水的唇上，颈上，一路下沿……似火的手早已挑开了寝衣的腰带，如膜拜般的在丰满的高耸上流连着。

    “盈姐姐，住手……啊……我们都是女人，嗯……”被挑拨起的欲望如潮水般的侵袭着阴若水的身体。

    “傻瓜，我是男人啊！”

    那人松开了正在咬噬阴若水锁骨的嘴，抬起头。轻笑着拉过了阴若水的纤手，放在了他身下。

    “盈姐姐，你，你是男人！”震惊中似乎酒醒了不少。

    “是啊，娘子——”文学度 www.wenxuedu.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