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要别离 十五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小三，我发现了你一个秘密。”

    笑嘻嘻的跟前面的人说话。

    “什么秘密。”

    可惜那人明显的心不在焉，随口一句问的相当敷衍。

    “我不告诉你。”

    不然你咬我啊，再接再厉的撩拨面前的人。

    红三终于停下来转身赏了他一对白眼：“爱说不说。”

    总算肯把注意力分一点在他身上了，闻仕琰高兴上前牵起红三的手，和她并肩。

    我就是不告诉你，你只要心里有事的时候就会闷头猛走的习惯。闻仕琰心想，这个秘密就让他一个人独享吧，好不容易才观察出来的。

    “小三，你有心事。”

    肯定的语气，顺便把还在低头走路的人拉住。林荫道的尽头是一座灰砖灰墙的建筑物，再往前走就该撞墙了。

    红三停住了脚，抬起头来看他。眼神清澈，可是情绪复杂，分明有许多话要说出来，却似乎在犹疑。

    “闻仕琰。”又是连名带姓的叫他，这听起来像是某种不确定的坚持。红三的眼光闪了闪，轻轻吸一口气，然后屏住。

    “我要走了。”

    叹息一般的说出来。

    红三上扬着嘴角，微弯了眉眼，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轻松的就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真好。

    这样不自然的笑容，闻仕琰端详着眼前的人，一点不安从心底不知哪个角落里涌起，慢慢放大，扩散至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微微颤栗，他感觉双手冰凉：“你要去哪里？”

    “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红三依旧是微微的笑，低垂了眼帘。面前这个男人的不安透过渐凉的手毫不掩饰的传达过来，她只觉得心底在钝痛。

    闻仕琰张了张口，不知不觉捏紧红三的手：“你要回哪里去？”

    回去，当初遇见玄一的时候，就提起过回去。只不过一直被他刻意忽略，现在那些隐藏的担忧，终于在发生。

    他还记得那天晚风宜人的金沙桥，和她的第一次见面，破碎的舍子花瓣一般。

    他清晰的记得，

    也许从那个时候起就有预感，这个人也许有一天会离开，就像她从海里突然消失那样。只是这三个多月相处的太愉快，他不愿去设想这些可能性，甚至干脆放弃追查她的来路，假装她就是一个从总部空降而来的组员，和玛嘉没有区别。

    自我催眠似的，暗示自己红三会留下来。

    红三的笑容更加轻松起来，看着闻仕琰说：“头儿让我来调查文物造假走私案，现在任务完成，当然要回去复命了。”

    无懈可击的谎言。闻仕琰无从反驳，红三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正确的，她不是青铜小组的正式成员，她的档案并没有从总部转入他的小组范围，只是临时借调。

    可事情的真相却是，红三根本没有档案，就连总部也没有留下关于她的任何履历资料。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完全抹消了存在感，包括来路，包括身份，还包括她所经历过的一切。

    而自己，是不是也在她将要抹消的范围之内……

    “留下来。”闻仕琰几乎是在哀求，“我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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