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Hunter 第一章:我是殷小善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我叫殷小善,现在正趴在我柔软的单人床上,沐浴着早晨柔和的阳光。我的意识稍感清醒,但仍未有睁开眼的打算。抬手擦了擦嘴角流下的口水,抿了抿早上有些干涩的嘴唇,翻了个身,侧卧脸贴着墙壁继续睡。“小善——!”随着一声“恶心”的“嘶吼”,我的房门一脚被人踢开,振发出一声扰人的碰击声,像是这门已被撞的掉螺丝脱线,摇摇欲坠了。
“我的宝贝小善~趴趴(爸爸)一早起来就为你准备了丰盛的营养的可口的让人流口水的色香味俱全的诱人早餐哦~快点起床,今天是开学日,别又空着肚子去学校。快起来……”
知道我为什么形容那声嘶吼“恶心”了吗?一个男人,一个大男人,一个连女儿都已经上大学的父亲!居然把“爸爸”这两个字,发出如“趴趴”一样的婴儿音。什么一大早起来准备的诱人早餐?不就是培根炒鸡蛋,一片烤土司和一杯牛奶吗?天天吃,天天吃,吃的我看到培根和鸡蛋就想到“砒霜”!
熊抱住早已不在我脑袋下面的枕头,眼也不睁一下,再次往墙壁靠了靠,“呼呼”的有意发出两声鼾鸣,想继续与周公相会。
“小善……”此时,老爸的声音仿佛骤降了好几度,似是在努力克制着心中的不耐烦,但这完全没有打消我对睡眠的热爱,“殷——小——善——!!”
一句咬牙切齿的怒吼在我的头顶响起,然后就是一声“乒乓”、“轰隆”的震天巨响:“哇啊啊啊——!”伴随着我难堪的惨叫声,床突然向一侧倾倒,身体随之滚到了地板上。
睡意顿时全无,我突地弹跳着坐起身,惊愕的看着陪伴了我十几年的单人床——就这样被老爸一脚踢的夭折了。
“醒了就快出来吧~”老爸的声音又恢复成了先前的样子,看似他对自己的“成果”相当满意,说完便走了出去。
“唉~!”我无力的叹了口气,默默看了一会“抽丝剥茧”的单人床,算是为它悼念了。说来我是天天赖床——而且是死皮赖脸式的。老爸每次都会想尽方法让我起床,例如拽着我一只脚,直接把还在梦乡里的我,拖地式的拉去餐厅,那动作简直像极了电锯惊魂里手拿电锯的狂人。只不过狂人还是那狂人,电锯却不是那电锯了,给替换成了一只“猪”。
虽然是各种招数都用上了,但这破坏家具的行为还是第一次,看来老爸因为我的某个决定着实非常生气。
我从小就是老爸一手拉扯大的,母亲在生下我后就去世了,所以老爸是又当爹又当妈,也真是相当的不容易。有时候他说话婴儿化了点,我也就忍了,只不过他那严重的恋女情节实在让我有些受不了。
我家离现在的学校很近,所以完全没有必要考虑住宿。可当我发现住宿在学校的好处多到让我感动流泪时,我便毫不犹豫的向老爸提出了新学期要住宿的问题。当然,以他那恋女到偏执的情节,怎么可能让我离开他的视线住在外面呢?即便那是我就读的学校。因此我煞费苦心的想出了几条能拿来与老爸谈判的建议:
例如,我一旦去住宿了,老爸就不必每天如此辛劳的早起准备早餐;例如,我一旦去住宿,他不用拖着工作一天后疲累的身躯赶回来做晚餐,完全可以用这些时间去交新的女朋友,如果发展顺利把人家娶回来做我后妈,我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可老爸一句“不可以”,就把我这些“例如”全都驳回了,还外加说了这么一句话:我这一生只爱你母亲,也只会爱你母亲,我不需要其他女人。
这句话彻底把我堵了回去,还让我的心里感到特惭愧,居然说出这么没头脑的话。
十几年了,老爸从没有考虑过再娶这件事,就连普通的恋爱我都没见他谈过。真不知是我妈的魅力太强,就算去了那个世界,也把老爸的心缠的死死的呢?还是老爸太过专情?我想,是两者皆有吧?
再者,老爸长得真不是一般的英俊,都年过四十好几了,看上去仍像是刚三十出头的俊朗青年。不是我要夸自己的父亲,事实如此。不仅周围那些妈妈桑们,就连头发早已花白的奶奶级,看到老爸都会脸红来着。要是换一个男的作我老爸,估计我还在喝奶的时候就有后妈了。
由于我妈一生下我就去世了,我自然是从未见过她的真面目,就连照片也一张未见,因此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说来也奇怪,老爸这么爱我妈,怎么家中一张老妈的照片也没有呢?
其实有一张的,也是唯一的一张,就在老爸的脖子上挂着呢!那张小相片就在他的项坠里,却是宝贝到连我都不给看。他只说:你跟你妈长得很像,你想知道她长什么样,就去照镜子吧~
“唉~!”再次叹了口气,慢动作回放似的站起身,脑中仍是隐隐回荡着“想睡觉啊想睡觉”,百无聊赖的瞥了瞥自己的房间,无意识的把注意力集中在书桌上的相片。由于我的房里除了基本的家具——一张刚夭折的单人床、一张书桌、一把软背椅、一个带全身镜的衣柜,就再无其它任何装饰物了,使得相框在这间不大的房间里尤为吸引眼球。
这还是我中学时的照片,里面有两个女孩,一个笑的有些夸张的自然是我了,另一个笑的特文静的则是我从小到大的死党——夕媛。可她在五年前突然失踪了,连同她的一家,没有一点音讯。
她与我完全不同,我虽然只知道睡了吃,吃了睡,但体育却是好到让人乍舌的程度。对于一个一天到晚在睡觉的人来说,照正常理论来看,我应该胖的像一只超重的肥猪,跑个短跑五十米都能要了我的命。但事实却是,我不但身材匀称,运动也比一些体育优秀的男生更超群。这很可能与老爸的DNA有关,你看他一脚就能把床踢塌了,我生为他的女儿能不厉害吗?
我和夕媛就像是明显的对比,她从小身体嬴弱,还有先天性心脏病,到了我们十四岁那年——也就是五年前,她几乎天天都住在医院,能在学校见到她已成了奇迹。她有一头天生乌黑的波浪长卷发,由于身子弱很少外出晒太阳,使得原本白皙的肌肤更白质了,但那是让人担心的白,不健康的白。夕媛的性格温和,柔的像丝绸,我从没见过她动怒,最多不满的时候会紧皱着眉。
这样的她却突然失踪了。起初我很担心,连睡觉是头等大事都忘了,天天失眠。之后过了一段日子,我开始怀疑,她是故意抛下我这个从开裆裤就认识的朋友,自己去哪个地方逍遥快活了。又过了段日子,我的心情冷静了,心想肯定是她的父母带她出国治病了。只是仍不能释怀,为什么连招呼也不打就走了。
甩了甩头,我慵懒的走出房间,走进狭小的卫生间开始梳洗。我家是很普通的两室一厅,不大的空间却让人住的很温馨,最起码对于我这种物质追求单薄的人来说,这个空间是相当令人满意的。家里只有基本的起居,除了老爸的房里有一台办公用的电脑和一些书籍外,家里再无其他多余的装饰物了,是一个平淡到像白开水一样的布置。
老爸在公司里是个颇受爱戴的小领导阶层,收入当然挺丰厚的,所以家里并不是因为缺钱才布置的这么简单,只是我和老爸都认为东西越多,打扫起来就越麻烦,更何况老爸根本不指望我这个“小懒猪”能为家中的清扫作出什么贡献。
我返回自己的房间,脱下印有小熊维尼的睡衣——这套恶趣味的睡衣也是老爸买的。换上白衬衫和牛仔裤,梳了梳留到后背的中长发,再次走出房间,在餐桌前坐定。
“你确定要住宿在学校?”当我刚拿起牛奶喝了一口的时候,坐在餐桌对面的老爸抬头问到。
“嗯,我连钱都交了。”由于上次的谈判失败,我便想出了先斩后奏这一招。我除了睡觉外就无其他爱好,所以老爸从小给我的零花钱我都存着,到了现在这个年纪,早攒出一个小金库了,付住宿费对我来说根本不成问题。
“好吧……今天公司有个项目要赶,我先出门了。别忘了吃完把盘子洗了,别偷懒。”说完,老爸便拎起挂在椅背上的西装,放在左手臂上,背上公文包往门口走去。
“好……那个……老爸,我的床……”我犹犹豫豫的,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自己买。”三个字结束了话题,老爸拉开门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在他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了他额头上爆出的青筋。
“呵呵……”我干笑两声,无奈的继续吃着百日不变的早餐。本想拦住老爸说:那是你踢坏的,应该你买。可到底是自己错在先,把太上皇撤回的折子,擅自下达执行了。幸好周五下午没课,我可以放学后去家具市场看看,否则这个双休日我只能“爱因斯坦”了。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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