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King 第六十七章：中间人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晴空万里，连朵“棉花”都没有，柳条垂帘，慵懒的很。而我的心情却与眼前的景色背道而驰，紧紧握着冰羽的手，低头不语。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从未离开，只是自己心乱如麻，那契约印似是刻在了心房。

    “我说你们两个，要恩爱回房里去，别处在这扎我眼睛。”和室门口，严佑翼的声音里满是嫉妒，还一脸鄙视的来回看着我们。

    一旁的夕媛猛的踩他一脚，似乎力道挺恨，疼得严佑翼嗷叫出声，人都弯了下去。

    严萧影快步走远，脸色不怎么好看，身后的无眠把头往这撇了撇，但很快便跟着走远了。

    “殷小善，这天越来越热了，你怎么还穿高领？”严佑翼翘起那条腿，揉着脚丫。

    闻言，我尴尬的往后缩了缩。红刺青太显眼，所以选了件高领衫。只是快进入夏季，再这样下去就不能穿这么严实的衣服了，即使现在也会使人怀疑。

    “哦~~~我猜猜，是不是老哥在你身上留了太多‘爱的印记’，怕被人看到才穿这么件衣服？”严佑翼眯起眼，贼笑着。

    脸颊忽的燥热，心跳的砰砰响。虽然我并不是因为那些吻痕才穿了高领，但这的确是事实。

    见我的反应，严佑翼笑的更欢了。

    “小人之心。你这是因为吃不到身旁的肥肉，所以嫉妒我吗？”冰羽挑起一边眉，满脸嘲讽，还朝夕媛瞥了瞥。

    “哈？我吃不到？谁说的？我现在就吃给你看！”严佑翼气的浑身汗毛竖起，嘟起嘴就想往夕媛的脸上亲。

    “啪”的脆响，严佑翼整个人飞出几米远，摔在地上一动不动：“死开！”夕媛愠怒，大跨步头也回的走远了。

    “哼~”冰羽哼笑一声，这表情，就如同奸计得逞。

    我看着趴在地上的严佑翼，心里挺同情他的，真的！虽然只有一刹那。

    ……

    赤褐色漆木，黑色窗框和木门，中国风的走廊与其它地方并无多大区别，只不过这里昏暗了许多。两位西装笔挺的大汉站在门的两旁，如军人般目不斜视。

    “我也进去吧？”冰羽牵着我的手，轻轻说道。

    “不，我想与他单独谈谈。”摇了摇头，我再度看向那扇门。

    他缓缓放开我的手，右边的大汉迅速取出钥匙打开门上的锁。我挪步而入，木门在身后合上。

    林岩峰双臂枕在脑后，闭着眼躺在床上，两腿翘得老高架在床尾。

    “林部长。”我唤他一声，走到红木凳前坐下。

    他忽的睁开眼，惊讶万分，坐起了身：“哟~我以为是谁呢！没想到是小善啊~”他话音里的不羁让我非常不习惯。

    “怎么？来兴师问罪的？”他耸了耸肩，似是相当不屑。

    “……为什么……要成为中间人？”我尽力无视他的态度，可效果不怎么样。

    “为什么？哈哈！你这问题真可笑，难道你不知当中间人有多少好处吗？我现在就算毕业找不到工作，也不用愁钱。再说了，我又没杀人，只是把猎物引过去罢了。”他对生命的轻视让我不寒而栗。为什么？明明也是人类，他怎下得了手，钱真有这么重要吗？为了它出卖人性？

    “你看到清水他们当时的样子，就没有一点触动？”我紧握双拳放在大腿上，浑身紧绷着。

    “老实说，因为某位纯血种的关系，那天的事我完全不记得，要不是冷冽找上我，也许永远都不知道了。不过殷小善，你就别一副观音菩萨样了，人类吃猪牛羊，你有没有同情过它们？对于那些不死者来说，人类就是猪牛羊，他们只不过找食物填饱肚子罢了。”

    “他们与你一样都是人类，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你怎会是这样的人？”心中有一团火，我迫使它隐藏，不让其发作。

    “我是怎样的人，不关你的事。”林岩峰躺会床上，又闭目养神起来。

    “如果你是这样的人，那为什么……为什么那天告诉无眠我的行踪？”

    他微微睁开眼，却是未转头，愣愣的看着正上方：“……小善，就算告诉你原因，你会原谅我吗？不会吧？你总是先替别人着想，即使你说原谅我，那也只是考虑到我的感受罢了。”

    我咬了咬下唇，良久都没说话。

    “小善，我劝你改改这个性格，冷冽就是利用你这点，才达到了他的目的。”

    “他……是想除掉白尹洛吗？”我抬头看向面无表情林岩峰。

    “看似是这样，但我知道他的目的不仅如此，他的野心很大，你要小心。他对于人心的把握不是一般的强，也对你们几个的性格十拿九稳，这次差点就得手，可惜那个白尹洛没死。猎人对冷冽也是相当警惕，所以才没动手除掉那个不死者首领吧？”他皱了皱眉，目光仍旧专注于前方。

    “他喝了我的血，有什么变化？”

    “我没看出有什么不同。你走吧！记着我的话，改改你那替别人着想的性格，那反而会害了他们，也害了自己。”他背过身，无奈，我只能走开。

    ……

    替别人着想？是这样吗？我不尽自问。

    ……

    严氏的古文记载世代相传，可留在家中的只有一本，其余的文献都被隐藏，就连严萧影也从未见过。而这本对于不死者之子的叙述非常笼统，或者说，这本文献是想让他们的后代不留其活口，里面的记载太过简短，不得不使人怀疑它的完整性。

    “你想知道自己的秘密吧？我告诉你其它文献在哪，但不能保证你能找到，而且那些与这本不同，应该都没有翻成白话文。即使找到了，你能否看懂也是个问题。”严萧影背对我，看着窗外。

    “无论怎样，我还是想尝试。也许，这能让我们知道白尹洛想得到不死者之子的原因。”

    “……你与你母亲不仅外貌相像，连性格、处事都有她的影子。”

    我突然想起，他与妈妈是青梅出马。难道是因为我的容貌，他才同意了冰羽？可我并不认为他是这样的人。

    “你们都说我与她长的很像，可我一次都没见过。”

    他回过头，却是看不出他的表情：“带上这份地图，冰羽对古文颇有研究，只要找到文献，他应该能看懂。”

    我接过已泛黄陈旧的羊皮纸，握着它，不敢出力，怕它成了粉末。

    *****

    地图所指的位置是江西上饶的三清山，但这地图非常古老，长年的地壳运动，很多地方都会改变原有的坐标而偏移，更别说是一山洞了。

    “就算地壳没有移动，我们能找到它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无眠在一旁淡淡道。

    原以为只有我和冰羽，哪知夕媛、严佑翼、无眠都跟着来了。

    “怎么说？”我回头看向他。

    “因为一直以来都没人找到那个洞口。”

    “一直都没有，是说那些文献被藏起来后都没人发现吗？”

    “嗯。应该是被谁的异能给刻意隐藏了。”

    我抬头看着三峰峻拔，山巅云缠雾绕，见不到顶。山脚下有众多游客蓄势待发，跃跃欲试，准备一览这“天下第一仙山”。

    “我们走这边。”冰羽手握地图，指了指左手边无人问津的狭小山道。

    “哈！看来还挺悬乎，人家走大道，我们走陡峭小道。我说老哥，你确定没看错？”严佑翼走到冰羽身边，把头凑到地图上猛看，也不知他看出点什么来。

    “冰羽，一定要走这边吗？无眠他可能……”我看了看无眠，他虽然听觉敏锐，可走这么颤颤巍巍的坡道，真叫人捏把汗。

    “小善小姐，我没问题的。”无眠微笑一下，似是挺镇定。我真怀疑他是不是个盲人。

    “走吧！”冰羽牵起我的手，半拖着快步走去。

    我看看他，又看看身后紧跟的无眠，不知该说什么好。

    三清山分为玉京、玉虚、玉华三峰，而我们的所在，正是玉虚峰……某一不知名的小道。越往上气温越发阴冷，我穿的挺严实都不尽打了个冷颤。

    绿水青山，万壑奔流，倾泄而下的水瀑“轰轰”作响，溅起阵阵水花打湿我们的衣衫，凉爽清逸，美不胜收。

    继续往前，山路越发陡峭狭窄，只得扶着山壁小步行走，横跨一脚就会跌入山崖，消失于这古山间。      云雾飘渺，缕缕如幻在周身环绕，宛似仙风神韵。我不尽看呆，伸头想瞧瞧下方，踩踏云朵的错觉让我一阵眩晕，脚上一滑，失重感袭来，心中一荡，却不知如何反应。

    腰间被一只臂膀扣住，刹那间景物静止不动。惊魂未定，心跳到了嗓子眼，瞪着山下无际的空旷，后怕不已。

    “小善小姐，您没事吧？”背后传来无眠焦急的声音，腰间的臂膀又收紧了些。

    我愣了好一会才意识到救我的人是他：“……嗯。”

    “小善？！”夕媛的声音有些惊恐，但迫于山路，她只能站在原地。

    “我……我没事。”背后冷汗一片，腰间的臂膀还是紧紧拽着，是怕我又失足吧？

    “小善！握住我的手。”在队伍最前方的冰羽侧过身，把手伸向我。

    紧紧牵住他的手，腰间的臂膀犹犹豫豫，缓缓松力移开。

    “别往下看，别放开我的手。”冰羽紧皱着眉，眼里似是有责备，但更多的是关切和仍未消散的心惊。

    “嗯……”我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走近他，“谢谢你，无眠。”我不敢回头，只能微微侧过脸对身后的无眠道谢。

    冰羽盯着他瞧了半晌，我却读不懂那是什么表情，身后的无眠也无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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