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2章、他最宠爱的女人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钩獡庥za最终还是下了床榻翻了几只柜子,看到里面的几套男装,虽然是黑色的长袍,但是总比没得穿好多了。她取出一套黑色的长袍,嗅了嗅上面的味道,看布料是崭新的,又想到花容千黎的衣物不少,平日里一件新衣也不过穿上几次就扔掉了,新的衣袍在衣橱里挂了不少。
或者这一件他还没有机会穿上瑚。
她迅速将衣袍套上,又四处找了找,果然也找到了一双绣着深色花纹的黑色鞋子,那鞋子很大,她穿了进去还空出了前面好大一块,而且很是滑稽。
她的个子若是放在女生堆里还算是高挑的,可是与男人一比,那便是少了好长一截铄。
特别是下摆太过长,还有身上宽宽松松的,犹如小孩子穿上大人的衣服一般。
李时光别无选择,在这里,在花容千黎的面前,她没有选择的机会。
轻叹了口气,为了自己不再受皮肉之苦,李时光走出了房间,看着外头秋高气爽的天空,还有那白花花的阳光,只觉得刺眼。
如果可以她还想再睡上一觉。
厨房内,空无一物,她饿了几餐没吃,早已难受得很,甚至有些昏沉,目光落在那一只大水缸,里面荷叶长得不错,那几尾她抓来的鱼儿在水缸内游着。
她吞咽了口口水,不如……再把这几尾鱼儿炖汤吧!
李时光说做就做,没一会儿,她凉拌了一道藕片,做了一道红烧鱼,还有一道炖鱼汤,等做得差不多的时候,花容千黎亲自来了厨房,双手提着他打来的猎物,老远地他就嗅到了一股鱼香的味道,忍不住还是蹙紧了眉头。
这个女人又动了他养的鱼!
厨房内,李时光正将那一道红烧鱼盛开干净的盘子里,心想若是有一碗米饭那该有多好。
花容千黎将手里提着的猎物往地上重重一放,“李时光,你又动本王养的鱼!”
听到声音,李时光回头一看,先是看到一身黑袍神色不好的花容千黎,又看到扔在地上的猎物,突然之间她突然懂得了什么。
花容千黎让她准备午膳,准备的是他猎回来的猎物,而不是……
怎么不早说清楚呢?
她轻哼了一声,“你让我准备午膳,没有任何的材料,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了!爱吃就吃,不吃拉倒,不就几条鱼吗?我看着也不觉得比你手里的那些野味珍贵多少,这个时候不吃了,让它们老死在池子里吗?”
说罢,她走到他的身边,将地上的几尾鱼与一只大山鸡拾起,很快就到外边整理干净。
李时光的厨艺还行,就是古代这样的厨房她实在用不习惯,烧个木头能烧的一屋子的浓烟滚滚,不知情的海以为厨房着火了。
她在厨房内被熏得双眼有些睁不开,加上一直咳嗽,不过手里的活儿却也没有放下,花容千黎站在浓烟滚滚的厨房门口盯着她的身影看。
她身上穿着的是他的衣袍,穿在她的身上,偏大了许多,下摆都垂了好大一块在地上拖着,袖子很长,犹如唱戏的,掩藏了她一身玉骨风姿。
特别是她脚上那一双他的鞋子,穿在她的脚上怎么看怎么突兀,就像踩了两条船一般。
无端的花容千黎想到一句话:脚踏两条船!于是脸色更是黑了许多。
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只是那一头乌黑柔软的长发已足够惹得他移不开视线。
他就这么站在厨房的门口看着她忙碌,看着满屋子滚滚的浓烟,而她站在浓烟中,除了烧柴火的时候手忙脚乱其余的皆是做的得心应手。
很快的,李时光将那些鱼做成清蒸的,那一只大的野山鸡也卤好,这边虽然没有青菜米粒等其他,不过这几天也让她找出不了不少的调味料,调味料的保质期比较长时间所以并没有坏掉。
今日倒也派上了用场,饿了那么多天,今天应该能够吃一餐饱饭了。
李时光将食物盛好,共有五道菜,一道道搬到了不远处的亭子内。
看着依旧浓烟滚滚的厨房,还有那一直往外冒的烟雾,她挥了挥手过长的袖子,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是一股浓郁的柴火的味道。
厨房内,李时光拿了自己的碗筷,又看到一直站在厨房门口的花容千黎,那人神色一直阴郁着,她瞪了他一眼,无可奈何加上心不甘情不愿地也给他准备了饭碗。
奴隶?很抱歉,她没有作为一名奴隶的觉悟!
李时光入了亭子,将碗筷摆放好,果然看到一直沉着脸色的花容千黎进入了亭子里,并且坐了下来,李时光正要坐下,就听得花容千黎开口,“一个奴隶能与主子一同上桌用膳吗?”
我去年买了个表!
李时光愤恨地在心里骂了一句,看着一整桌的菜色,难道没有她的份?
最起码那些莲藕与那几尾味道鲜美的鱼是她亲自下河水摸上来的,怎么也该是她的吧!
花容千黎也没想到她真的能准备出午膳,本以为他打了猎物回来,就是烤尾鱼,烤只野鸡,而她竟然以这样快的速度做出了好几道菜。
一盘莲藕,一盘红烧鱼,一盘清蒸鱼,一道炖鱼汤,一大锅卤山鸡。
在这样的地方菜色也算丰富,而且闻那味道应该能咽得下去。
花容千黎见着一只站着的李时光,淡淡地开了口,“作为一名奴隶,不知道此时要做什么呢?那么……本王教你!这个时候你应该伺候本王用膳!”
“你是没手还是没脚?吃个饭还要人夹着菜喂你不成?”
“就是要你夹着菜喂本王!”
“……”
李时光心里头特别想将他如拍蚊子一般直接拍死在墙壁上,连扣都扣不下来的狠劲!
她气愤地拿起筷子,恨恨地夹了一块鱼肉放到他的唇边,书网
吃吃吃!让他吃死得了!
特么的,李时光此时就想要爆脏话!
花容千黎见着她粗鲁的举止,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一个奴隶必须没有自己的思想,只是全心全意地伺候自己的主子!”
“没有思想?”
李时光冷冷地笑了起来,“你若想要这样,不如让我失去记忆算了,估计没有了以往的记忆也就没了思想,可以任你搓圆捏扁!”
等到那一天,她李时光若是变成那样,那就已经不再是她李时光了。
“藕片!”花容千黎淡淡地开口。
李时光夹了一块藕片放到他的嘴里,虽然还是粗鲁的举止,但已经少了刚才的狠意。
一连吃了三片藕片,花容千黎还是要求藕片,倒是清脆爽口得很,与以往他所吃过的藕片完全不同。
“晚上再做一道这样的藕片!”
“混蛋!老娘不是你的厨子!”
李时光恶狠狠地开口,夹了一筷子的藕片直接塞入他的嘴里,真是连食物都堵不住他的嘴!
“一个奴隶,本王让你做什么你便得做什么!否则……”
他突然笑得促狭,目光落到她的衣襟处,那锁骨极为美丽,“莫不是……昨日没有喂饱你?今日又想要了?”
李时光一开始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好一会儿才知道他话中的意思,顿时脸色一热,而后又是一阵惨白,想起昨日所遭遇到的凌辱,让她狠狠地瞥了他一眼。
花容千黎却似乎抓到了她的软肋,“往后你若反抗一次,本王便如昨日那般惩罚你!若是反抗的次数多了……或者是你……想要本王那般处罚你?”
“不要脸!”
李时光恨恨骂了一声,竟然用这样的手段来让她屈服!
“荤素要搭配好,换一块鸡肉吧!”
……李时光拿着筷子在锅内挑了挑最后夹起了一块鸡头,那鸡眼还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直接递到了他的面前。
“张嘴!”
“李时光——”
他一阵咬牙切齿,“换一块!”
“我就觉得这一块鸡头长得像你,看来你不爱吃啊!”
她将那一块死不瞑目的鸡头放回锅子,又一番找寻,最后夹起一只五爪张开看起来极为狰狞的爪子递到他的面钱前,“爪子不错,尝尝爪子吧!”
她敢打赌,花容千黎一定不曾吃过这东西!
果然下一刻,花容千黎暴怒了,“李时光你故意的!”
她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放,“你让我喂你,我这不是伺候得好好的吗?怎么说是故意来着的?我觉得鸡头好,就给你吃鸡头,我觉得鸡爪好,就让你吃鸡爪,我把认为最好的东西都给你,这样还不行吗?”
“既然你觉得鸡头与鸡爪好,那就……你把它们全吃了!一个都不许剩下,本王就在这里看着你啃!”
李时光终于有吃饭的机会了!
只是……
她看着手里的鸡爪,这鸡爪她是啃得下去的,但是锅内的鸡头……
她这辈子真没啃过那玩意!
“把它们全啃了,这是本王赏赐你的,一个都不许剩下!”
她突然想起,皇帝若要一个人死,那个人还得喊着,“谢主荣恩!”
同她现在的心境应该是差不多的!
李时光正要入座,又听得花容千黎那货开口了,“本王有让你坐吗?”
好!
她忍!
她忍着就是了!
李时光朝他点了点头,并且竖起了中指,“花容千黎,你好样的!”
她夹起了鸡爪,三两下就啃得干干净净,果然她的厨艺还是可以的,这么简陋的厨房,还是能卤出一锅味道尚可的鸡肉。
只不过当她从锅内夹起那一块看起来就是一副死不瞑目的鸡头时,怎么也下不了嘴。
该先从哪儿啃?
鸡冠?鸡嘴?
这些东西怎么下嘴比较好?
花容千黎看着李时光与那一块鸡头面对面的样子,突然就觉得心情好了许多,这个女人若是不教训,她就敢爬到他的头上撒野!
李时光研究了一番,也想不出该从哪儿先下嘴,最后果断地张嘴咬了下去,只觉得似乎是咬到了鸡冠的样子,让她差点没有忍住要吐出来。
最后她脸色苍白地啃完了鸡头,也不知道自己吃到了什么东西,胸口难受得紧,一阵一阵地恶心。
花容千黎却似乎看得很是开心,看着她一副恶心的模样,指了指锅里的鸡肉。
“本王要吃最嫩的那一块!”
李时光差点脱口而出一句鸡屁的股!
但一想到刚吃下去的鸡头也不敢了,不然那鸡屁的股也该是她吃的。
于是认认真真地从锅内挑出了一块卤得香滑可口的鸡胸肉,书网
花容千黎这才满意,看来这个女人就是欠教训!
待他将她驯服了,他要她对他服服帖帖的!
这一顿饭,花容千黎吃得很香,或者该说从她离开后,吃得最香最饱的一次了!
一餐饭下来,用了整整半个多时辰,而且滴酒不沾。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白净的丝帕递到她的面前,“替本王擦嘴!”
李时光看着他递来的那一块白净的丝帕,一阵张牙舞爪,我去年买了个表!
她想用这一块丝帕勒紧他的脖子!
让他断气!
马上断气!
李时光又是一阵咬牙切齿,她觉得这样的日子再过下去,她会比他早早断气!
最后颤抖着手指恶狠狠地从他的手里接过帕子,正要狠狠地让他掉下一层皮的时候。
花容千黎幽幽地开了口,“轻一些,本王怕疼!若是弄疼了本王,本王一定……在你的身上狠狠地要回来!”
李时光的动作一滞,深深呼吸了口气,最后轻缓地擦上他的唇角,她一辈子真没这么窝囊过!
花容千黎对于她的顺从很是享受,最后起身,看着一桌子早已凉的菜。
“这些扔了也可惜,你吃吧!晚上记得做一道藕,荷花池里的鱼之前被你吃的,本王可以不计较,但是此时开始你再动它们一尾,本王就让你肉偿!”
说完,他几乎是笑着起身的,一张脸敛去了之前的冷漠,多了几分邪魅风华。
他起身就走,没过一会连个背影也没有。
李时光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恶狠狠地呸了一声,“什么玩意儿!你个混蛋!”
菜已凉了,她也懒得再去热,几餐没吃,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李时光就着花容千黎吃剩的东西,开始吃了起来。
尽管菜已经凉了,可她还是吃得津津有味,将几道鱼吃完之后,开始吃藕片,又去夹锅内的鸡肉,吃了不少的东西才将刚才的恶心感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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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下午,李时光没有再见到花容千黎,倒也落了个轻松。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她看着厨房内剩余的两块莲藕,便只剩余中午吃剩的半锅鸡肉,再无其他东西了。
等她想着不如在下池子里捞几块莲藕的时候,花容千黎出现了,他正朝着厨房走来,依旧一身黑袍,神色冷峻,面容精致,气质风华。
这一回不同的是他的手里提了一只篮子,远远地就看到了篮子里的东西,竟然有不少青菜。
花容千黎入了厨房,将那一只篮子放到地上,瞥了她身上的衣袍一眼,最后将背上的一只包袱递给了她。
“晚膳昨晚了,直接送到亭子里。”说完,他转身就走。
李时光看着手里的包袱,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套素雅的衣裳,里面肚兜、绣花鞋、罗袜,一并齐全,而且还都是崭新的。
而篮子里是慢慢的一篮子的菜。
真把她当厨娘了?
他若想吃,不会回九王府吗?
那边的厨子做的东西比她做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李时光不屑地一笑,看着身上过长的衣袍,虽然不想接受花容千黎的好意,可还是不得不将身上的衣袍换下。
等到她沐浴完换了身干净合身的衣裳,又做了几道菜之后,天色也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亭子内,高高悬挂了几盏已经点燃的红灯笼,亭子内的光线比点了蜡烛还要好。
而花容千黎早已坐在白日里坐的位置等候,看到李时光端着盆子过来这才微微露出一抹淡得几乎要看不见的笑容。
李时光自然是感觉不出来的,甚至连花容千黎自己也没有感觉出来。
特么的,她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被那些烟火熏得泪流满面,他在这里却坐得跟个大老爷似的!
李时光心中自然不满,但也没敢说出来,只是一张脸沉了又沉,她从厨房里将烧好的菜一盘盘的端了出来,最后还盛了两碗米饭。
花容千黎在看到她脸上的米饭时,眉头一蹙,“若是在厨房偷吃了,也劳烦你把嘴巴擦干净了再出来!”
他还真没有见过这么没有自觉的奴隶!
李时光一抹脸,果然抹到了东西,她将那东西抓下来就着灯笼的光线一看,真是颗米粒。
多日没有吃到米饭,李时光看到那白花花的米饭早已在厨房内就忍不住吃了一大口,没想到竟然把证据给留在了脸上。
花容千黎看到桌子上摆放的两碗米饭,大老爷一般地又发话了,“作为一个奴隶,往后本王用膳的时候准备一份碗筷即可,准备两份你是打算也与本王共同用膳吗?”
好!你是九王爷,你是大老爷!
她忍!
李时光愤恨地看了他一眼,既然这样,往后再给他做饭她就往饭菜里吐口水!
太欺负人了!
她将自己的那一份碗筷全部重新收拾回了厨房,再次出现在亭子里的时候已经极为自觉地夹了饭菜往花容千黎嘴里塞,她塞得很快,一口刚塞进入,另一口菜又紧接着塞了进去,不是想吃吗?
那她就让她吃个菜!
花容千黎蹙眉伸手挡住,将口中的食物吞咽下,才道,“有你这么伺候人的吗?心不甘情不愿的!”
她本就心不甘情不愿!
“慢一些,动作轻缓一点,脸色再好看一些!瞧瞧你的模样,活像个怨妇!”
李时光实在受够了,将手里的筷子一放,那气焰也上来了。
“你特么的爱吃就吃,不爱吃拉倒!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老娘在厨房里被烟熏,你在这里坐得跟个大老爷似的,你说我是奴隶老娘就是奴隶?你以为你谁呀?凭什么我辛辛苦苦烧好的饭菜,还得在这里站着伺候你吃,我就不能吃了?”
“本王今晚留在这里!”他轻缓地开了口。
“你敢——”
对方话语刚落,李时光就暴怒起来。
花容千黎轻蔑地笑了,“笑话,本王的地方,本王有什么不敢?一个奴隶气焰倒是比主子还大了,看来你就是欠教训!晚上把本王伺候得舒服了,说不定往后本王允许你同本王一起用膳!”
李时光听着他话里的意思,冷冷地笑了起来,“你要是敢再碰我,我就……我就去死!”
她没想过轻生,可若让她过这样任人欺压,任人凌辱的日子,她李时光过不起!
“用生命威胁本王是吗?你李时光区区一小条小命,你觉得本王会放在眼里?”他轻哼了一声。
“是呀,我贱命一条,比不得你高贵,可是若没有我们这样的人,谁来衬托你的高贵呢?你又高贵起来给谁看?”
李时光这一回实在是被气得狠了,她看着他,眼眶突然就红了起来。
活了这么多年,现代古代,当真找不出一个比他更为混蛋的男人了!
真是让她大开眼界啊!
李时光抿着唇,泪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她抬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一般,双肩也忍不住颤抖起来,恶狠狠地抬脚直接朝对方踹了下去,而后转身就跑。
要不是没有能力,她想直接将他踹死!
踹不死他,也要踹得他断子绝孙!
花容千黎也被踹疼了,冷冷地看着那跑开的身影,最后轻吐出两字。
“泼妇——”
看着她擦不掉的泪水,心中却有些乱,是他过分了吗?
可如果她一直都听话,好好地当他的女人,一心一意只有他一人。
他会这样吗?
他或者会把她捧在掌心里,把她放在心里,只疼她一人,不论将来如何,她都会是他最为宠爱的女人。
再不会有人动摇她在他心中的位置。
可是……一眨眼,就成了这样。
花容千黎看着一桌子的饭菜,脑子里全是她委屈的模样,全是她泛滥的泪水,最后轻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筷子独自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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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府里,房间很多,李时光几乎是每天一换,此时她随便找了间房就躲进了被子里痛哭,将这几日所受的委屈全都一并地哭了出来。
哭声很大,像个没人要的孩子。
花容千黎站在房门外听着里面的哭声,几乎可以用惊天动地来形容。
他从不知道原来她哭起来是可以这样的。
心里有些慌,又有些乱,特别是刚才听她说的她会死!
若是她死了……
她怎么可以死!
想到这里,花容千黎眼里一片默然。
他不会让她死,更不允许她死!
他要她活在他的眼皮底下,就算心中没有他,也要将李时光留下来!
山上的夜很暗,几乎是天一黑马上就全都暗下来了,若不是长廊有灯笼燃着,此处也是一片的漆黑。
花容千黎站在长廊处站了很长的时间,从里面的哭声惊天动地一直站到那哭声开始显得沙哑,再到声音减弱了许多。
她哭了很久。
最后,推门而入。
房间内一片漆黑,隐约可见床榻上的被子是拱起来的,微微地颤抖着。
而李时光整个人就藏在被子内,这一刻花容千黎的心紧紧地揪疼了起来。
他甚至想上前将她抱入怀里,想将她呵护。
“时……时光……”
许久,花容千黎终于出声。
躲藏在被子里的人似乎罔若未闻,继续抽抽搭搭地呜咽着,声音虽然隔着杯子,在这寂静清冷的地方还是觉得很响亮。
他一步一步走近,最后将被子掀了起来,外面的灯笼光芒微弱地照射进来。
花容千黎看到藏在被子里哭得狼狈的李时光,一脸的泪水,头发乱糟糟的一团,有些还粘在了脸上,一双眼睛泛红,还肿了起来。
他从未见过她哭成这样。
李时光看着他,一下子就将他推开,凄厉地出声,“我不要你碰,不要你管,你给我滚,马不停蹄地有多远滚多远,我恨你……好恨好恨!你滚——”
泪水不争气地又掉了下来,她抬手一擦,一手背的泪水。
最后干脆双手捂着脸,曲着双腿,整个人埋在膝盖处又哭出了声。
这一回,花容千黎确实滚走了。
默不作声地离开。
山风很大,夜里很凉,却凉不过他那一颗心。
夜又深又浓的时候,哭声终于消寂。
李时光疲惫地倒头睡去,脸上还挂着泪水,却是睡得极不安稳,肩头还微微地一颤一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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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西楼,一盏烛火,几坛酒壶,一屋子浓郁的酒香。
花容千黎独自灌着酒,一口接着一口,却浇灭不掉心中的愁意,喝了一夜,一点儿醉意也没有,甚至越来越是清醒。
他一夜未眠,一整夜满脑子都是李时光的泪水,是她将他推开,凄厉喊着要他滚的样子。
而他真的走了,留她一人在那孤寂的山顶处。
其实,今日他想带她回九王府的,只是……
她说她恨他!
有多恨呢?其实他心底还是有些知道的。
天逐渐亮了起来,窗子外可见那鱼肚白的东边,许久之后,第一缕光芒终于穿透云层,从窗子外照射了进来。
暖暖的,却暖不了人心。
台阶处有脚步声传来,一会儿,厢房的门被推开,木盛开着一身石榴裙,款款地走了进来,看到独自饮酒的花容千黎有些发愣。
她朝他走近,心疼他眼里的冷漠。
“怎么大清早地在这里喝酒了?”
木盛开在他的身边坐下,抬手就要将他手里的酒坛子抢走,花容千黎只是侧身躲开,默不作声地又饮了一口。
木盛开蹙眉,“千漓,你最近是怎么了?”
这几日她越来越觉得他难以接近,以往他虽然冷漠,却不是这样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
“没什么,天色还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一会?”
花容千黎冷漠地开口,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木盛开温婉一笑,“睡不着了,却没想到推开了房门就嗅到这么浓郁的酒香,以为是如玉与苏沐大哥在这里通宵达旦地饮酒,正想怪他们没有喊上我呢!没想到会是你。”
花容千黎点头,“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
“你……”
木盛开并没有生气,只是看到他眼里的疲惫,问道,“你在这里一晚上,都没有睡觉吗?”
花容千黎只是又灌了口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木盛开心疼他这么喝了一夜,桌子已经有好几个空的酒壶,另一边还有几坛未开封的,想来这一夜他一定很不好过,而她却不在他的身边。
木盛开心里一阵自责,“水连云,水连云是怎么伺候你的?千漓,别喝了,桃花酿虽好,可是喝多了还是伤身,你别喝了好不好。你心里面若是有事情可以跟我说呀,我们还像以往一样好不好?”
她的眼里一阵氤氲,抿着唇看他。
“你出去吧!”
花容千黎看着她眼里的氤氲水汽,心中无动于衷。
“千漓……”
“出去!”这一回他的声音大了许多。
木盛开一怔,印象中,花容千黎还没有对她这么大声过。
“是九王妃让你这样吗?千漓,你为了那一个女人这样?”
一定是为了尉迟念!
一定是为了她!
为了那个女人,花容千黎改变了多少!
木盛开一想到花容千黎的改变全是为了那个女人,心中一阵妒火中烧!
“滚出去!没听到吗?”花容千黎冷冷地瞪了她一眼,眼里满是不耐烦。
他突然愤怒地将手里的酒坛子摔了出去,一阵破裂的巨响,桃花酿的酒香更是浓郁了,整间屋子弥漫着酒香的味道。
木盛开完全被吓住了。
不可置信地看着花容千黎,他让她滚!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全是因为尉迟念这个女人!
她的眼里一片通红,恨意浓烈。
许是动静太大,白如玉急急赶来,一件外袍宽松地披在身上,苏沐随后跟来,衣袍要比白如玉整齐许多。
白如玉看到眼里恨意浓烈的木盛开,心中一惊,他朝她走去,轻拉了下她的袖子。
“盛开,怎么了?”
木盛开看着他,冷冷地开了口,“他……他让我滚……”
泪水滑落,木盛开扯开了白如玉的手,朝着花容千黎望去,“千漓,你要记得今日你让我滚,全是因为那个女人!尉迟念到底有哪儿好,能让你对她如此,改变了这么许多,今日你竟然为了那个女人冲我发脾气,我好心好意地来劝你……你让我滚!”
她对他的好,她对他的情意,会比尉迟念的少吗?
花容千黎无奈地看了一眼白如玉,“你带她出去,本王并没有那个意思。”
他疲惫地闭上双眼,对于她的眼泪只觉得满心的烦躁与不耐烦。
苏沐瞥了一眼白如玉,白如玉会意,扯着木盛开往外走,“行了,大清早又是这个女人又是那个女人,还让不让人睡觉?千黎这几日心情不好,你偏还要惹她,活该受罪!那个人啊,不论对男人或是女人那都是从来不留情面的,你说整个天下那么多优秀的男人,你怎么偏偏就看上了他呢?他都是有妻室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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