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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91、谁欠谁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何芳正在堂屋的桌子上写材料,瞥见李和进来,把从厚厚的一摞文件里抽出一张纸,对李和道,“你看下”。

    李和接过一看,居然是小女警徐嘉敏的档案,笑着问道,“你怎么有他的档案?”。

    “现在不是讲究干部知识化嘛,她们单位就把她安排到我们学校进修班了”,何芳继续埋头写材料,头也没抬。

    “你不是物理老师嘛,能培训上她?”,李和笑着问道。

    “现在教务处归我管,你说我能不能?”。

    “你升官了?”,这个出乎李和的意料,在记忆中,何芳没有上升这么快的。

    “学校本来就是新建,人手紧凑,不就把我安排上了嘛”,何芳继续道,“这姑娘这中专毕业,底子太差,肯定过不了,你要是准备还人情,我就让她过了”。

    李和去年被关小黑屋,也是多靠了徐嘉敏,这个人情放在心里也确实不是事。

    “她找你了?”。

    “没呢,不过肯定会找我的”,何芳很笃定的说道。

    李和也明白,这种进修培训都是记入档案,培训通不过都是污点,升迁都会不顺,“行,那你就给她直接过了吧,何必让她来找你”。

    何芳噗呲一笑,“我可没高尚到做好事不留名,等到她来找我再说吧。再说,我可是帮你还人情,你搞清楚状况啊,李二和同志”。

    “行,行,我谢你还不成。你还了她人情,就算我欠你人情了”。

    何芳继续埋头写,“这还差不多。你那个身份证拿到了吧?”。

    “没有,可能要到年底了”,今年开始实行身份证制度,李和的档案和户口都还在学校,也是集体户口,所以他还要想办法把户口迁到现在这所房子里。年轻人对身份证还是比较好奇,但是老一辈就爱见怪不怪了,他们毕竟经历过民国时期的“国民身份证”。

    李和见气温降了下来,又把院子里的养鱼的大水缸清理了。

    水缸的水清完了,然后直接把空缸挪到了屋子里,然后重新注入清水。

    经过一年多的调养,这几条鱼,颜色越发好看了。

    李和道,“你说是红烧好,还是清蒸好?”。

    “你要是舍得,我晚上就给你做糖醋的,这个能吃的”,何芳笑着道,“你是我遇到过的最贪吃的了”。

    李和感叹道,“我这辈子唯一拿的起放不下的就是筷子”。

    不是李和贪吃,只是中国人的胃都是贪吃的,不吹NB,中国人能把灾害吃成濒危。

    有毛的不吃掸子,有腿的不吃凳子,大荤不吃人肉,小荤不吃苍蝇。

    剩下的还有什么中国人不能吃的?

    “中国心”、“中国梦”都不是很好理解,也许“中国胃”才更能描述这个国家的精神脉络吧。

    李爱军请吃饭,李小妹一早就来喊李和过去吃午饭。

    李小妹长的越发出挑了,李和都有点不敢认,女大十八变,是果真的。

    李和也没多耽搁,骑上摩托车就往李爱军那边去了。

    还是郊区的厂子里,院子摆了一张大桌子,围了七八个人,除了李爱军一家子、丁世平和瘦猴,剩下的5个人李和都是不认识的。

    这些都是丁世平的战友了。

    丁世平一一热情的做了介绍,李和也一一握了手,笑着道,“谢谢各位给面子,能来帮衬”。

    一个三十多岁的穿着旧草绿色军装的人对李和认真的说道,“是我们谢你才成,回乡这么多年,想不到还能赶着这机会“。

    丁世平指着这人道,“这是老万,万良友,别看身子瘦小,可是侦察兵出身,跑的快不说,要是搞偷袭,我都不一定躲得了他。一接我电报,二话不说就过来了”。

    叫老万的人,个子不高,脸面黝黑,笑着道,“别这么夸我,要不是你汇的那500块钱,我真不能过来。一家老小穿衣吃饭可都指望我呢。这么多年一直在家种地,训练都废了,人年龄也大了,可不如前了,别夸了”。

    500块呢,他要种多少年的地,才能存到500块。

    等酒菜上齐,李和站起来跟满座敬了一杯酒,才道,“大家都知道,这次是去毛子的地盘,不为别的,还是做生意。喊大家过来,主要是为了个抱团,有个灵醒的人,也能预防意外”。

    “去毛子地盘,没啥,主要抗冻就行,我在69年就去过”,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喝完酒,突然开口说道。

    丁世平开口道,“这是我以前的老班长,老兰,退伍的比较早,我想着他对那边比较熟,我也就请他过来了”。

    李和看着他拿酒杯的手,少了根食指,站起来又敬了一杯酒,“那就多倚仗你了”。

    “我叫兰世芳,喊我老兰就行,什么叫倚仗?说话文绉绉的,不愧是读书人。你给钱,咱干活就是了”,兰世芳说话也是畅快的很。

    李和道,“听你口音,你是东北的?”。

    兰世芳摇摇头,“我是山栋人,十六岁就参军,北边部队一待就是十几年。那会毛子是咱老师又是老大哥,咱也服气,可这毛子当老大当习惯了,后面就开始指手画脚,后来咱就不惯着他们这臭毛病了,不就羞恼了嘛。这人跟国家可不一样,人恼了还会要点脸面,国与国恼了,可就不要脸面了”。

    丁世平可能看出了李和的疑惑,“军区分南北,兵可不分南北,那会都是兵蛋子,上战场哪有经验,还不是靠老兵带。光靠咱新兵可不行”。

    兰世芳嫌弃杯子小,直接换了大茶碗,“不怕你笑话,第一次喝这么好的酒。我就光听说咱许大将茅台能喝三瓶,我还不信,现在这一喝才知道,这玩意不上头,我也能吹个两瓶”。

    另外一个人道,“我了解你,你是喝完酒吹牛皮”。

    李和记得这个人叫张兵。

    兰世芳眼一瞪,“你个娃懂啥,毛子的伏特加我都喝过,一瓶喝完我都不倒,这不带吹的。你想想那旮旯多冷,值夜不喝点暖身子,人可怎么活”。

    李和跟张兵碰杯,道,“咱喝一个”。

    张兵道,“我酒量不行,差不多就可以了”。

    李和喝完酒,和一帮人随意又聊了几句,也没多说什么,就骑上摩托车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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