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位面战争 第二十一章：强制降临，两相僵持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位面本源意志，它本身是一种混沌、粘稠、充满了不确定性的存在，并不是一开始就很强大的，位面本源意志也需要一个学习、进化、乃至于吞噬外界资粮完成自我成长的过程。

    以异星虫族世界的聪明虫/脑虫一族为例，这片世界原本同时存在着人类与异虫两族生命，只是虫族将思感力量作为资源，由下至上集中在一头脑虫身上，而其它虫族则过着比之人类奴隶都远远不如的“无自我”生活。

    凭借着这种绝对的“中央集权”力量，异虫族在争夺大陆霸主的战争中，击溃毁灭了这片大陆原本的二阶人类文明（中世纪初期），随着异虫族的发展与兴盛，脑虫的思维意志渗透入这片空间的位面本源……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代代的不断渗入，这个世界就变成了异星虫族世界，异虫族作为位面眷顾种族，享受着兴盛与繁荣。

    但这种闭关自守的繁荣也并非是没有代价的，异虫族太早攻灭了本位面人类，以至于在没有借鉴与交流的情况下，它们只能在“思感”力量这条道路上一路狂奔猪突并且越走越黑，最后把四阶半神之路走畸形了。

    异星虫族世界的聪明虫，只要健康成年，基本上都是四阶存在，它们可以通过自身强大的思感力量控制数以百万计的虫族，悍不畏死的为它们作战拼杀，劳动工作。然而，它们的肉身却退化成了连自行移动都分外艰难的大坨肥肉，如果虫族不再受思感力量的控制，脑虫连一阶的虫族都打不过。

    这，无疑是一种畸形的进化。

    但没有对比，也就没有差距，如果虫族世界不入侵黑堡世界的话，这种畸形恐怕将被继续掩盖下去，直到整个异虫族与它们的空间本源意志共亡。

    …………巫师世界的半神巫师，走的往往是两条路子：

    一者是完全放弃血肉身躯的纯能量之躯，像银精灵王子梅兰隆威的路子；一者是能量与血肉躯体同时进化的道路，像龙后嘉琳这样的路子；

    事实而言，这两条道路都诞生过极强者，所以并不存在本质上的差距，只是看巫师研究方向的差异，纯粹塑能系的巫师当然研究纯能量之躯，精通血脉巫术的巫师，自然选择能量与血肉躯体同时进化的路线。

    只是对于虫族脑虫来说，这两者它们都没有知识与能力达到而已，思感的道路已经碰触到了进化道路上的天花板，因此有主降派的脑虫，它们渴望加入巫师世界，学习知识获得资粮，完成自身在进化道路上的突破；

    而中立派脑虫，则往往是老迈的存在，它们自觉已经没有机会突破生命上限，所以更希望能保持虫族文明的独立性、纯粹性；

    但这些聪明虫们都忘记了一点，被虫族意志渗透灌溉了无穷岁月的异星虫族本源意志，它是否愿意被巫师世界的位面本源意志吞噬？

    并且脑虫们忘记了，在现如今的虫族之中，不仅仅只有它们这些走错进化道路的思感聪明虫了；

    通过针对于黑堡世界异位面战争，虫族位面本源意志接触获得到了真正晋升四阶半神生命的正确道路，在这个时候，三阶传奇虫人中的精英，凯瑞偏偏又表现出了卓越的潜力，于是，凯瑞就获得了注视，成为了位面之子，并且晋升成为这片世界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半神：刀锋女王，肉身与精神力量双重进化，并且获得真身。

    历史便是如此有趣，位面本源意志本身是混沌的，模糊的，充满了不确定性的，然而它与虫人凯瑞的相遇，却是两者之偶然有碰触，刹那掀翻了整个异星虫族的统治阶级。…………

    在幽暗的宇宙空间中，一阵水纹似的波动后，无形有质的空间挤压最后吐出四个单位存在：苍老绿龙与魔境幽林，背生青翼的光焰巨人与战神之歌。

    然而迎接它们的，却是已经统御了虫族近八成军事实力，刀锋女王凯瑞的迎头痛击。

    自虫族星球，一颗又一颗电浆弹逆向飞出星球大气层，恍若层叠无垠的弹幕般笼罩向两位半神与空间本源堡垒。

    （怎么回事？虫族不是没有世界主宰，气运之子吗？它们怎么能提前知道我们的降临座标？）看到那些迎头罩过来的雷霆能量弹，穿梭异空间本身就已经消耗了大量能量的梅兰隆威王子当时就有些慌了。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把眼前的难关度过，而不是寻找负责人。）相比梅兰隆威王子，龙后嘉琳经验丰富，她见过的大场面实在太多了。

    （跟在我身后，我带你闯过这片伏击区。）通过精神念力彼此交流着，龙后嘉琳伸展双翼与她的本源要塞一同挡在了最前面，绿龙口吐龙息，宇宙空间中大片大片的电浆球直接受冲击爆炸，在四溢的电浆流之中，龙后嘉琳带着身后的要塞与小辈，似缓实疾的往下疾冲。

    虽然有空间本源要塞的力量中和异星虫族位面意志的压制，让龙后嘉琳与梅兰隆威王子不至于直接从半神掉落到传奇阶位，但刚刚降临力场还未全面展开就受到如此迎头重击，实力上的削弱终究还是有的。

    只见一颗颗电浆球砸落在巨大绿龙的身躯上，渐渐得撕裂鳞片，扩大伤口，让珍贵的龙血洒落。

    然而即便如此，龙后依然迅速拖着自己的巫师塔避离了电浆炮的火力集中范围，在自身避离电浆炮火力集中范围之前，龙后嘉琳是非常照顾身后的小辈的。大半的电浆炮弹都帮他挡了下来，偶尔遗落一两颗，也在梅兰隆威的承载范围之内。

    但当它或者说她脱离了火力覆盖区后，梅兰隆威还抱着自己的巫师塔在火力覆盖区内慢慢的磨蹭，他当然也想快一点，但他的巫师塔才刚刚建成，战神之歌不像龙后嘉琳的魔境幽林那样经营多年，性能完善强大。

    除非他直接扔了自己的巫师塔，不然这位银精灵王子想快也快不起来。

    但真的扔了自己的巫师塔……先不说塔里那些同族与巫师，仅仅只是一座巫师塔的价值，就能让自己的母后活生生撕了自己。

    于是梅兰隆威只能死死抱着自己的巫师塔一点点往炮火笼罩区域外挪，这个时候龙后嘉琳是不可能再主动钻入炮火区帮它挡弹的，只能说在电浆弹覆盖区外帮他施展几个防护法术，提前引爆一些电浆弹造成掩护性范围爆炸，仅此而已了。

    外面的梅兰隆威王子是步履维艰，而他巫师塔要塞内的巫师们，可就真遭了罪了。

    虫族以抄老底玩命姿态打出的火力覆盖，轰轰隆隆得砸在战神之歌上，虽然这座要塞的防御力相当的过硬，但面对一个四阶文明的举族攻势，终究还是扛不住的。

    龙后嘉琳是把自己的真身挡在前面，其后牵引着魔境幽林，这样降临虫族星球后，老巫婆嘉琳自己往巫师塔内一缩，防御状态全开的巫师塔魔境幽林，即便以异星虫族的实力水平也是极难攻破的，她有大把的时间休养恢复。

    而梅兰隆威王子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半神真身并不稳定，他是把战神之歌巫师塔如同盾牌般挡在身前，随着接连不断的电浆炮洗礼，巫师塔的能量防御体系渐渐崩溃，开始以物质存在的正体承受攻击，火焰与爆炸声不断传来，梅兰隆威王子他的心头其实又何尝不是在滴血？

    每一座巫师塔，都是以等重的珍贵宝石一点一粒的堆起来的，每一座都是TM的镇族神器啊，战神之歌如果损毁的过于严重，他哪怕是银精灵一族的王子，回去之后也一样要上黑色议会（军事法庭）。

    与此同时的，朱鹏与秋月姐妹，马家三人在要塞内部也是觉得一阵阵的牙疼，目前损毁与爆炸暂时还未波及到防御等级极高的传奇巫师区域，但火焰燃烧与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低阶巫师的惨叫声与刺耳至极的警报声，却已然传了进来。

    然而，奈何？

    即便是传奇大巫师，在这样外太空作战，两个文明之间的对抗战争中，依然是没有多少自保余地的。

    像秋月姐妹，马倩蓉，甚至马勇贞与丽纱这样的三阶，一旦失重飞到外太空之中，除死何它？

    朱鹏的条件稍好一点，他还有个适合性极强，生命力极度旺盛的应龙变身，但即便是他也不敢说自己能从这里活着飞到虫族星球，即便活着飞到虫族星球，被异星虫族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应龙形态再强再猛，浑身是铁又能碾几颗钉。

    一时间，一股极度的无力感渗透入在场所有人的心中……而这，也正是一种对于心神的淬炼，但凡经历过文明战争的巫师，往往都激发潜能，突破了自身原本的极限，与这种深入人心的无力感，其实也是有着极大关系的。

    这个时候，朱鹏也顾不得安抚其它人了，他以精神念力移过来一个椅子，然后就坐在窗前，睁着双眼注视着整个战场，同时以自身纯阳仙心镇压着对死亡的恐惧、因无力的绝望、乃至于针对要塞统帅的怨愤等等负面情绪。

    而他的这种沉稳镇压的气质，也渐渐感染了房间内的其它人，让他们的心境也渐渐得安稳了下来。

    传奇巫师的防护等级，在空间本源要塞上即便不是最高的，也绝对是第一序列的存在。

    因为传奇巫师哪怕是在巫师世界中，也称得上是精英阶层了，打一场跨位面文明战争，即便你打赢了，结果整个巫师塔随军的传奇巫师都战死光了，哪怕是半神巫师也是要被黑色议会追究巨大责任的。

    所以理智而言，只要整个战神之歌没全面损毁崩溃，传奇巫师区这一片按道理讲就不会有事。然而……在接连不断的电浆炮轰炸之下，战神之歌的一角，刚好就是朱鹏等人呆着的右边角，它解体了。

    “操！”感受着整个房间的震荡感，恨恨地骂了一声，朱鹏甩开椅子就冲出门去。

    “你们呆在里面不要出来，房间里怎么说也比外面安全。”在离开房间的前一刻，朱鹏对着秋月姐妹与马家父女三人这样言道。

    来到外面，混乱与火光已经波及一片，战神之歌的近四分之一边角开始分离解体，在这四分之一处存身的巫师们发狂似的往巫师塔要塞的主体奔逃，然而这个时候要塞的主体防御力场已经崩解大半了，不时就有宇宙乱流冲进来，将一部分低阶的巫师卷出要塞。

    但其实，哪怕是普通人类短时间暴露在太空环境也，不会迅速死亡的，只要保持正常，普通人类大概可以在外太空环境下无损存活15秒左右，在巅峰半神巫师看来就是930个瞬，极限存活2分钟左右，在巅峰半神巫师看来就是7440个瞬，在这样时限内只要及时把目标生命体挪回正常气压环境，哪怕是普通人类，也不会受到什么不可挽回的永久性伤害。

    而拥有天赋防御力场的巫师，相形之下，当然是更命硬得多，不过即便是他们此时此刻失重落在外太空，短时间内也就被散溢的电浆流分解掉了，根本就没有什么自救的余地。

    这个时候，其实梅兰隆威已经拖拽着将战神之歌大体拉离了火力带，他和龙后嘉琳自两个角度往虫族星球的方向上落去，然而在这个时候战神之歌大概四分之一的边角机体已经开始解体了，梅兰隆威现在根本就顾不上这四分之一，他现在要是降得慢一点，虫族那边调整过来火力重新覆盖轰击一次，战神之歌有极大的可能直接就被打爆了。

    损失一座巫师塔，资深半神也够呛吃得起这个损失，更何况是梅兰隆威这样的新晋伪半神，他的真身本就不稳定，如果失去了战神之歌巫师塔要塞的加持，梅兰隆威恐怕会被打回传奇巅峰的原型，那他这辈子都不要想银精灵一族还会出资再为他建一座巫师塔了。

    虽然是长久受益，但每建一座巫师塔，对于任何一个种族来说都是一次大出血。

    巫师文明的半神巫塔，和诸天之中普遍存在的传奇巫塔，根本就不是一个东西。

    （损失四分之一就损失四分之一，总比巫师塔被打爆来得好……可恶啊，本以为这次异位面战争有龙后嘉琳出手，我只要跟在后面打下手就可以的，那老太婆也是名大于实，刚刚降临就害我蒙受如此的损失。）

    （我X，这混蛋打算断尾，可我们如果落在这外太空中，可就死定了。）一看梅兰隆威化身的青翼光焰巨人并不理会巫师塔的解体，而是全力向下沉降，站立在巫塔外面的朱鹏瞬间就判断出对方内心的想法。

    一咬牙，朱鹏全身的魔力与斗气又一次混杂起来，共同化为磅礴能量供给全身上下，完全应龙变身需要的能量实在太庞大了，哪怕魔力与斗气排异反应极为强烈，朱鹏也不得不如此。

    在四周巫师惊骇的目光中，朱鹏全身裸露的皮肤冒出层叠的红黑色鳞片，背膀先是隆起紧接着双翼伸展，撕裂了巫师长袍。

    片刻之后，一头一百八十七米，从头至尾总长度近乎两百米的狰狞巨龙出现，它猛然扑到战神之歌的主体，同时以坚韧的龙尾瞬间扎入正在解体分离的机体缝隙处，将之牢牢地拽住。

    （你是……卡斯特卿？做得好，做得太好了。只要你坚持到我们降落到虫族星球，我以银精灵的荣耀起誓，一定为你申请特级荣誉勋章。）梅兰隆威此时此刻抱着巫师塔极速往下降落，他没有余力管正在解体中的巫师塔，但并不意味着他不因此心疼。

    现在陡然间蹦出一个朱鹏化身巨龙为他减少损失，强行拉合着战神之歌巫师塔，梅兰隆威当然是心花怒放，各种空头支票猛甩。

    （…………）

    这一刻，朱鹏干脆就懒得理会眼前这不靠谱的家伙，而梅兰隆威却当他已经施尽了全力，当下不敢再有丝毫的耽搁，更加加速了向虫族星球的降落速度。

    在撞入大气层的那一刻，因为没有了能量罩防御体系的阻隔，降临的巫师塔与大气剧烈摩擦几乎就化为了一颗巨大的火焰流星……若是梅兰隆威舍得的话，他直接控制着这玩意砸向虫族的老巢，恐怕能直接炸出一个超巨大的蘑菇云，复制一场通古斯大爆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疾速的降落与星球大气层剧烈得摩擦，这个时候虫族的炮火又一次集中打过来了，虽然比第一轮时弱了几乎大半，但这三分之一的威力全部都集中在梅兰隆威这一边了。

    正在指挥虫族军队的新晋虫族女王凯瑞何等冷酷缜密的人物，她宁可断其一指，也不并伤两指，就是要集中一切火力，先将入侵本世界的两个单位中的一个，彻底打爆打趴下。

    朱鹏化身的应龙，本来就已经周身浴火，好在体内大丹转动，以火生土，朱鹏的应龙体魄反而因为周身烈火而越见其坚韧，但这一次电浆弹又一次砸过来，朱鹏就渐渐濒临到极限，不过比它更快一步到极限的，却是梅兰隆威的巫师塔。

    朱鹏只觉得嘴里一松，那股巨大的拉扯压力突然消失了，它愣了一下，片刻后随着越飞越远，梅兰隆威化身的青翼光焰巨人与战神之歌的主体越来越小，朱鹏才猛然反应过来：终究还是解体了！

    “不……”

    在梅兰隆威撕心裂肺的怒吼声中，朱鹏尾巴上勾住一块，嘴里咬着一块，它带着这两块巫师塔残骸，几乎有战神之歌的三分之一总体积，脱离了巫师塔主体，延着不同的降落轨迹砸落向虫族星球。

    梅兰隆威这个过程中还想强行往回捞拽自己的巫师塔，结果硬挨下一阵电浆弹后，真身几乎崩解，吓得他赶紧又缩了回去，也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近乎三分之一的巫师塔，远远的抛飞了。

    这一刻，这位银精灵王子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再想看到这些失去的巫师塔残骸，恐怕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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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静数千万年岁月的异星森林，身处其中捕猎、觅偶、繁衍生息的异虫们，突然在某一天见到蔚蓝色的天空中有两颗赤红色的大火球划向两个方向，其中一颗大火球似乎长着相比其体积小了许多的双翼。

    接着便是：轰隆！！

    施尽浑身手段，振翼拖拽与反重力类法术能力同时施展，勉强将载着秋月姐妹与马家父女的那块相对较小的巫塔残骸减速，当它坠落于实地时，化身应龙的朱鹏下一瞬间就筋疲力尽得变幻回自身形态。

    此时此刻的朱鹏周身火伤，半伏着身躯极尽吃力地喘息。

    因为能量与心神的消耗都过于巨大了，朱鹏甚至注意到自己脑内的深渊恶魔牌几次的接近翻转状态，却均被朱鹏以近乎忍死般的意志力硬生生的压制回去了。

    现在巫师塔落地，朱鹏心神略略放松，他身形一软，渐渐就昏迷了过去。

    在漫长的昏睡黑暗中，也不知度过了多久，但在这个过程中，朱鹏可以感受到自己受到了周到温柔的照顾，他隐约可以感受到秋月雪奈礼为他擦拭身体，涂抹药膏的触感，可以感受到秋月雪莉一勺子一勺子的喂自己吃饭，甚至可以感受到马勇贞老爷子的长嘘短叹与马倩蓉的隐隐抽泣声。

    （这群家伙都吓坏了吧？是呢，他们不知道，即便身陷无尽深渊，我也可以一点一点的爬上来……想要我死，哪有那么容易？）伴随着这股逐渐清晰的念头，朱鹏霍然间睁开了双眼。

    如同感受的一般无二，这是一处充斥着一股淡淡药味的昏暗房间，朱鹏侧头，可以看到抱着膝盖的秋月雪奈礼缩在墙角，女孩的黑色的长发在一侧垂落，只是美艳的小脸比之印象中清减了许多。

    要么，是因为自己昏迷的时间比较久了，要么，是她这段时间的心神消耗实在太大。

    一点点的坐起来，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然而朱鹏的双目中一片的淡然，若是怕苦怕疼，横练武学根本就无从练起，而朱鹏是中华武士会的横练之王。

    床铺的对面，有破碎的小镜子，朱鹏注视着它，看到了自己全身的上下每一处，除了露出眼睛的部分外都绑满了绷带，成为了一具如同木乃伊一般的存在。

    “毁容了呢……不过我已经帅了这么多年，偶尔丑几年就当是转换口味好了。”自嘲一笑，这个时候房间外面的争吵声越发的大了一些，将一旁的秋月雪奈礼也惊醒了。

    然而女孩在惊醒的那一瞬间，看到的就是自己变丑哥哥他坐了起来，此时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自己。

    “……哥”

    这段时间的疲惫，生存的巨大压力，在看到朱鹏清醒的那一刻尽数如炽阳照雪般消融退散，长发女孩猛地便扑到了男子怀中，埋下头嘤嘤地哭泣。

    “淡定，淡定，雪奈礼，我们要始终淡定。”说笑着，拍了拍妹妹的背。

    不过朱鹏任由雪奈礼哭泣着，宣泄着这段时间她积累压抑在心中的负面情绪，这个妹妹的性子本身就是有些走极端的，外表看着平和，觉醒的却是黑化天赋，这些年若不是跟在身为纯阳宗传人的朱鹏身边，恐怕早就被巫师世界彻彻底底的同化成最纯粹的黑巫师了。

    “雪奈，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在女孩的情绪宣泄得差不多，就是单纯赖在自己怀里后，朱鹏等了一会，终究还是开口问道。

    “……哥，这个事您就别管了，您现在的伤才刚刚开始恢复，外面那群家伙的事，您现在想管也管不了的。”

    “我没说我要管啊，我只是觉得外面那些家伙吵吵闹闹的太烦了，你不告诉我，我出去将那些家伙全都杀光。”说着，朱鹏就假意作势要站立起来，秋月雪奈礼哪肯让他在这个时候站起，赶紧轻柔地按住自己的哥哥。

    “哎呀，就是，就是剩下的那些传奇巫师与银精灵一系的闹起来了。因为哥你帮这个残余的巫塔减速降落吗，因此这个巫塔保存的相对比较好，比较多的人藏在防护罩里活了下来，但是在这个世界我们全部都受到了压制，所有人都掉了一阶，还有一些人……这里面包括马叔，他都生了重病，还活着的传奇巫师，他们就想改造这个主体比较完整的残缺巫师塔，形成新的防御机制保护我们的安全。”

    “但是那些银精灵死也不干，他们始终坚持他们那位梅兰隆威王子一定会过来救他们的，残余的巫塔不改，就有可能重新组合回战神之歌，如果任由那些掉阶的传奇巫师乱改的话，战神之歌就很难再补全完整了。”秋月雪奈礼尽量简化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解释了外面喧闹的原因。

    然而朱鹏听着听着，就渐渐明白过来整件事情的实质了。

    五阶超凡之秘，无从揣测，无从解析，那么四阶半神的巫师塔，基本上就代表着诸天之中巫师知识在凡间的相对顶点了。

    外面存活的这些传奇巫师，他们改造巫师塔是假，想要解析造物获取知识甚至偷窃材料中饱私囊才是真的。

    四分之一大小的巫师塔，简直就是一座由珍贵的无瑕级宝石堆成的一座小山，对于传奇巫师来说简直就是饕餮盛宴，怎么可能甘心放过？

    同时，银精灵那一边明面上给出的理由恐怕也是假的，对于梅兰隆威王子到底还有没有本事再过来捡回残缺巫师塔，他们心里其实也是一点底都没有的，但无论如何他们绝不能眼看着银精灵一族的至高机密就这样被泄露出去，更何况经过这些巫师一改，他们在改造过程中直接刮下来多少珍贵材料，这是根本没数的。

    所以银精灵们也就只能反对到底，不然恐怕即便他们活着回去了，也会被族中处死，甚至牵连亲眷。

    银精灵这一边的人数多一些，巫师这一边的传奇巫师虽然质量比较高，但数量上相对少，尤其是在虫族世界，没有了空间本源要塞的保护，所有人受到这个世界位面意志的压制，全部都掉了一阶，以前的传奇，现在清一色的强二阶巫师，他们与数量占优势的银精灵对比，在实力上就不占据那种绝对的碾压优势了。

    因此，双方这才两相对峙，僵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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