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65章:出使(3)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这个年代的神州人,对着白色人种,总有一些天生的畏惧,或者可以说是自卑,由于国家积弱,面对洋人的时候必然要吃亏这样的心态已经在他们心中形成了习惯。而又出于长年接受的礼节教育,待人接物,总也会带着那种特有的谦卑和恭敬,特别是出门在外,这是礼仪,就像我们去到别人家里,到处小心翼翼,怕给别人造成麻烦,而别人到咱们家里的时候,又告诉他们要像自己家一样随便,这是五千年文化所带给我们的一种暴发户所没有的东西,叫做教养。
但是,在神州土生土长的黄建国和这个时代的国人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看着抵抗联军一步一步壮大,把被小鬼子欺负得民不聊生的神州收复,统一,看着原来吃口饭都那么困难,眼中所见,个个面黄肌瘦,苦不堪言,怨声载道。
变化是谁都看到的,但是身为水兵的一个班长,黄建国看到的也许比一般人多了些,不说小鬼子战败后举国上下,城乡人民载歌载舞,那些都是虚的,兴奋几天过后,该干嘛还得干嘛。
真正不一样的东西是民众切身看到的改变,是吃的,穿的,住的,走的——现在走路都带风,因为国家终于吐气扬眉了!
而真正令黄建国感到改变的,更多的是他眼中的海军,神州有过海军,虽然也许算不上是航海强国,但是郑和下西洋这回事,也足以给枯燥无味的神州陆地发展史上添上几分色彩,在文化上也能加上几分。
满清时代的北洋,轰轰烈烈弄了一场,最后,虽然结局在国人看来是很悲壮,但是在老牌列强眼中,那仿似一场儿戏,不值一提。
然而,抵抗联军的海军,是真的不一样了,像满洋海军那样,炮弹水货,军官溜狗这样的事是再不可能发生的,与小鬼子的海战,登陆小鬼子这样的胜仗足以证实了这支重金养出来的部队并非摆设。
每次开炮,黄建国总会觉得带着一种吐气扬威,还带着一种悲壮,虽然只是在海军学校里学了那么一年就上了舰,但是,他也深刻地强化着自己在那所学校里所学的东西,最重要的就是一种大无畏的,随时赴死的精神,海军精神!
吾可杀敌,敌可杀吾,为国为民,无惧矣!
这种悲壮,在入军,登舰的第一刻起,便始终牢记在黄建国的心中,从未改变。
但是,毕竟是出生成长在国难时代,任何人都没有退伍这么一个概念,甚至连黄建国自己都没有想过,离开了战舰,离开了海军,自己的将来会怎么样,在原本就生活在侵略者的阴影下,卑微且小心翼翼地生存着的小人物很难去想象自己的未来,得过且过已经是极限。
加入抵抗联军开始,每次出征前,黄建国便学会了用自己所学的不多的汉字写成信,然后在出征前寄往家中,以示自己的决心,也觉得,即便自己一去不返了,不能再返了,家人也能断了念想,谁人无父母?谁人无牵挂,无非寄托!
而后来,黄建国开始和很多老兵一样,每每出征前一样给家里寄信,可信里却开始写一些万金油:问侯家人,还有一些往来较近的亲友,然后就是什么儿一切安好,家人勿以为念....
没有人知道,一战下来,即便是零战损的一战,所有人的心中都带着一种悲壮,战后,也不会有太多欢庆,更多的只是欣慰,少死一些总是好的,抵抗联军组建起来的神州海军,就是这样一支部队,用世界海军史上最悲壮的军队来形容这支部队并不为过!
只有苦过,才知道甜是多么美好,只有弱过,才知道强大有多么必要,而要负责保护这一方水土的人,肩上担的有多重,那是必需用鲜血和性命来悍卫的尊严!
“祈战死!”神州陆军一直喊着这样的口号,他们是否真心?没有人知道,但是他们的战损是三大军种中最大的,把鬼子赶出神州,也是他们做到的。
“神州无被俘之空军!”空军做到了,他们都是万里挑一的人选,但是在蓝天上,为了悍卫这一片领土付出了很多。
“神州军人,无论何时何地,必尽守土护民之责,战舰之内,即是国土,吾民吾疆,皆我等守护!”黄建国再次默念着这一句写入海军操典的话,虽然不记得这句话是哪个大人物写的。
这个时候的黄建国只是站在舰岛旁边的围栏边上,和左右的战友相隔一米,这是标准距离。
这个时候,黄帝号航母战舰边沿上站满了人,个个仪表整齐有序,敬着军礼,数百米外那些欢迎的人群,其实看起来,和平时看脚边的蚂蚁也大不了多少,但是他们必须纹丝不动....
这个叫“站坡”,又叫“站泊”,为海军传统礼节之一,源起于帆船时代。
在当时,迎接高贵乘客,全体水手必攀登桅上,倚身帆桁听候号令,脱帽扬手,高声欢呼三次。如受礼者照数还呼,则必须再行欢呼一次,以示敬意;如仅欢呼一次,则不必重呼。流传至近世,因帆船已淘汰,及改攀桅为站坡。
站坡,海军术语即分区列队,是舰员在舰上列队的一种形式,用于迎接国家元首、集权首脑、军队高级将领,海上阅兵、检阅舰艇、访问外国港口进出港时以及其他有关场合。分区列队时,舰员面向舷外,根据需要可两舷分区列队,也可在一舷分区列队。神州国海军规定,舰艇执行三级以上礼仪时,全体舰员分区列队。在每层甲板上,军官、士官均站在舰艏方向。
可以说,黄建国属于苦逼的一类人士,在这个仪式上,他并没有站到舰艏的位置,而是必须要站在这靠近登陆的位置,与他的职位有点不符。
也许很多人都不会在意这样的细节,但是只有置身处地在那个位置的人会有自己的想法,谁都不是圣人,谁愿意在一个小角落一站就是几十分钟甚至是一两个小时?何况,自己本身可以在更好的位置,显示自己的地位的位置。
“一切为了祖国!”黄建国的右手轻颤,任谁也经不起一只手这样举着一动不动半个钟,原来的站坡练习里也没试过这么长时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上级这一次一直没有发下休息的指令,自己作为一线的军官,自然不能有任何抱怨,于是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
出访这个一战的战败国,换句话来讲,这个国度就是一战结束后最惨的国家,凭什么要给这样的礼仪?在基层的人永远不会看到高层的想法,他们只在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一些不经意的细节上,神州的士兵已经开始有了优越感,即便在这个时候表现得很轻微,但是他们已经学会了对比,如果苏阳知道的话,他会很欣慰,他要的无非就是这些。
苏阳不会出现在这里,小班长黄建国的想法也不会传达到他耳边去。
所以,黄建国还在那里站着,看着岸边的一切,或者欣喜,或者茫然,主要是他有点累了。
抵抗联军的海军,虽然一直在大力建设,也是有过一些战绩,但是说到国事访问,这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没有经验,所谓演练多少遍,其实真正设身处地去体会的时候,可以明显看得到差距。
别的国家的海军,即便是入港站坡礼,十分钟之后,所有人都会收礼了,不收扛不住啊,这是大家都明白的基础知识,不过没办法,神州海军断层太大,可以说,自甲午战败之后,神州已无海军,这个基础知识没传承下来啊!
舰队早已入港,迎接的人群蜂涌,岸上不断见到国旗挥动,神州海军挟着新胜,在这个一战后不能有军舰,只能用几艘商船出来迎接的国度,自然可以吐气扬眉。
黄建国哪怕再目不斜视,也能感受到岸上的那些人的狂热,若是当年,神州被小鬼子欺负的时候,来上一个盟国的大舰队,想必码头也会疯狂,哪怕是再封建的女孩子也会上前送上她的热情,那是对强大的渴望。
然而,这个时候,在黄建国的眼中,这都是当官的福利,他们可以上去喝香槟,他们可以接受意志国人民的欢迎,甚至还有漂亮的日尔曼美女的怀抱,而自己这些小兵,却只能在这里,连右手都不能放下来,因为军队有规矩:没接到稍息的指令,必须保持原有的动作。
这个时候,黄建国看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登舰的地方有点骚动,或者可以说是一点小混乱,毕竟没有发生什么争吵。
他迈着正步走了过去,出了国门,一举一动都是国家的形象,不能有差,当然,这也是解放摆了半个小时的右手一个最好的方式.
“怎么了?”黄建国问道,因为他看到的是几个神州面孔的人。
“抱歉抱歉,家父是欧战劳工,离国已有数十年,思乡情切,听闻神州战舰来访,一意欲来一观,情起之后便一再靠近,打扰之处还望谅解!”一个年轻的女孩站出来,低声下气地解释,一边说着还一边把那个载着老人的轮椅往外轻轻拉着,那模样,即想拉走,似乎又想让自己的父亲多看上几眼...
这是什么话?连自己这种土生土长的神州人都听得有点梗,黄建国好好梳理了眼前这个女士的话,然后觉得,还是在故乡故土的好,讲话至少不会这样,要怎么样?应该这样:“握草,我爹是满清时代被骗来欧洲的劳工,这不,出来都几十年了,挺想家的,一听说咱们国家的战舰过来了,就非要来看看,拦都拦不住!”
“有话你直说嘛,又不是不让看,都是咱神州人,这般不给神州人看,还能给洋人看了不成?不过,咱这船在神州也就一般,”黄建国站出来,在女孩面前一拍胸口,大声说道,随后却又用略怂的语气说道:“不过咱这也是在当值,你要靠得太近,也是不行的,你远一点看就好,慢慢看,咱得呆好几天呢!”
说完黄建国抚了抚自己的头发,其实,海军帽下的头发,哪有什么造型可言,不过此时的他哪会考虑这些,水兵的生活本来就枯燥,十天半个月在船上,不要说女性了,就连青菜都见不到,远洋的话,比如这些出访意志国,更是一两个月没见过异性。
所以说,当兵三年,见个母猪都会觉得眉清目秀,那不是没有理由的,何况这个时候,这个女孩似乎真的长得很漂亮,还会中文,而且说话,虽然是汉语,但是自己还有很多听不懂,白富美不一定算,但是肚子里肯定有点东西,黄建国心有点动了,要是能和这个美女拉个手,聊个天,不,哪怕是多说上几句话,那该多好。
“这位官爷,贱民可否摸一下这艘咱们神州的船?”正在黄建国YY的时候,坐在轮椅上的那位满头白发,行动不便的老人突然出了声。
听到这老人说的话,黄建国立即肃敬,同时也收起了自己心中的小九九,心里有了那么几份挣扎。
在国内的时候,那是军港封闭,不许外人进入,普通的平头百姓也对军舰没啥太多兴趣,真要是普通百姓,就把他放军舰上来玩一圈也没太多问题。
自从抵抗联军成立后,海军就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遇到海难什么的,军舰总会在领导的特批下出航,当然,少不了把那些倒霉的渔民载到军舰上,吃上几顿大家都讨厌的水兵套餐,在抵抗联军海军建立起来之后,这似乎已经成了一个流程,甚至到后面,连领导的特批都不需要了,大家的心里都知道,只要是神州的人出了事,海军就得去帮,否则领导会不高兴。
可是这在异国他乡,突然遇到一个老神州人,说想摸一下神州的船,这个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怎么办?说白了,任何人都明白,一个老人家,摸一下咱们的黄帝号能怎么样?根本就不会怎么样!而且这是满足一个心念着祖国的老人家的心愿,于情于理,都是说得过去的,但是黄建国知道,部队的纪律在那里:在得到上级指示之前,不允许任何外人接触到舰船。
纪律就是纪律,哪怕是在哪一个特定的时代产生的特定产物,但是在没有人去消除它的时候,它就是金规玉律!
部队如果没有了纪律,那就乱套了,军纪之严,至少黄建国不敢有丝毫冒犯。
黄建国顿时没了主意,帮老人嘛,自己一句话的事,无非就是让老人再靠近一点,其实他现在已经在警戒线上,否则不会与负责保卫工作的士兵有冲突,远远看着根本没有人会理你。
“以我的名义向上级请示,在访德过程中,有华侨想接触我黄帝舰,出于对海外华侨爱国情绪的体谅,基于此人已年过六十,离国太久,思乡情切可以理解,我建议上级批准他接触黄帝号!”黄建国对着自己的班上的一名战士很是慎重地说道。
说出这样的话,意识着他抛弃了很多,因为在作战序列里面,一个班长,完全不可能直接接触到船长,更不用说舰队长,这样的建议,说得难听点,在组织里面,完全可以一句话把他打回到水兵这个位置,而包括黄建国自己也很清楚,水兵和官员的待遇是完全不一样的。
一个班长的反馈,能怎么样传达到实处,说白了,就看接洽的人什么样的心情,简单来说,就是在陆军里面的话,哪怕是关系到几十上百号人的生死,这个话都不会传到军级甚至是师级的指战员的耳中,更不用说身为总指挥,位任领导的苏阳。
而这一次,在历史上来讲,意义非凡。
首先是一个班长提出来的需求,然后层层审批,批到最后,自然就是到了苏阳的面前,而且还是加急电报。
意志国的晚上,就是神州的白天,在老人家守在神州巨舰面前等侯,子女在一边守候的时候,其实正是将近神州的午夜。
一份加急的电报到来,意味着苏阳又要晚一点休息,他本来休息的时间就不多。
苏阳看了看电报,想了想,眼眶突然冒出一点红:那些人都是神州的弃子,为什么还念着这里,无非就是故土之情...、
一道命令随后下发出去,有些令人意外,毕竟军队的保密是领导一直下下来的规定,有点不合常理,但是唯一一点,就是当时领导很高兴。
“访德舰队择日开展军队开放日,允许友好人士登观观光,犹是华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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