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相思(8)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灵儿来的正是时候！”林棹见卓雨灵异常的开怀，卓雨灵柔柔一笑就是随他而去，“棹哥哥这是怎么了，这么开心，难不成是因为忆然姑娘？！”卓雨灵说着，林棹就已驻足拉着她走进了林家平时甚少有人去的胧月斋，卓雨灵眼中满是林棹的微笑却在那一瞬间一抹殷红惹到了她的余光，头略僵地掉过去后，所见的是一殷红巧夺天工般华贵绣出的栩栩如生的金丝的大牡丹花边的绝美嫁衣，卓雨灵只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频频倒吸这冷气，面色霎时间一阵苍白，幸得林棹从旁扶住，否则定会跌落至地，林棹一脸忧心“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我去请大夫给你瞧瞧吧”卓雨灵推开林棹就是抚着胸口，摇了摇头“没事儿，棹哥哥不用担心我……这就是……她的嫁衣？！”林棹第一次听到卓雨灵这样萎靡不振的样子，令人看着好生心疼，看过了嫁衣，点了点头……

    “忆然姑娘穿上它一定非常美……”卓雨灵在说每个字时都是心如刀绞的，林棹柔柔一笑就是点点头，“是啊，一定很美。”轻抚过卓雨灵的有就是道：“不过我相信灵儿将来的嫁衣会更美，我们灵儿从小就是美人儿，到时候棹哥哥一定要第一个看”卓雨灵苦涩的笑着，自从林棹和皇乌纶相识也越来越能说会道的了呢，以前他可不会说这些让人开心的话，可是想着不会有那么一天了，她的心会因他的婚礼而永远掩埋进入黄土，终身不得轮回，这是卓雨灵对林棹所会做的事情中，唯一不能满足他的……

    “你不舒服的话，先在这里休息，我去叫忆然姑娘”林棹说罢就给卓雨灵倒过了一杯水，就匆匆走出了胧月斋，卓雨灵看着林棹的身影那展现在他面前的笑容收了起来，握着茶杯的纤美的手在轻颤，指关节突兀指尖亦毫无血色整个身体冰凉透骨，幽幽盯着雕纹架上的夺目嫁衣，在她眼中它红的似血，却比血更浸染刺痛她的心尖，红的又似火，却又比火更燎烧她的那曾经最美好最单纯的愿望，如她派人焚毁烟云阁那样她的唯一想要倚靠的就那么向它一样不支烈火侵蚀而坍塌。凤眸无神彩，空洞如深渊，探不得底，卓雨灵也还是无力的站起身，走到嫁衣前，伸出双手紧紧扣在嫁衣上就是一拽……

    梅香远看着林棹和忆然出双入对的样子就是心中气愤，感觉上那个女人是真的想嫁给林棹为妻的样子，卓雨灵根本不用弄脏了自己的手而白操心，想着这个林公子难道一点也察觉不出自家小姐是爱慕他的？！也确实没见过如此反应的书呆子，梅香瞪过他们就是等候着卓雨灵快些出来，远离这个令她心伤的即将婚庆的林家……“忘记了一件事情，你先到胧月斋好了，灵儿在那里呢，我去去就来……”林棹突然记起与皇乌纶所约之事，便欲匆匆赶去处理，不然到了那个时候生怕皇乌纶给他一个重色轻友的罪名，即使就现在这时确实是无可厚非的。

    忆然见他走后就是脸色一沉，赶忙就是往胧月斋赶去，这是难得的与卓雨灵单独谈话的机会，她已经做到了她的极限，为何卓雨灵就是不让她与她心心念念的莫相见呢，这一见后就是生离，怎么就不能成全他们，忆然忧虑神伤，心中满是不好的念头，甚至觉得其实卓雨灵不让他们相见只因他们已死别，脚下步伐由方才的紧促小步变成了小跑甚至是什么都不顾的大跑，梅香眼看着就是也跟了过去，看现在这忆然的模样十分危险的样子，与卓雨灵相见定不会是愉悦平和的。

    “卓雨灵，你究竟……”忆然冲进门就是猛然一顿，卓雨灵一身殷红美艳的金丝牡丹嫁衣在那里独舞，她不为身旁事物所扰，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是那样的孤寂，悲凉，那一抹原本的火热强烈的红，在她这样的舞步下很是刺痛人心，舞与红，一冷一热，一悲一喜，何其令人惊骇，仿佛现在的卓雨灵再次过后就会香消玉殒一般，忆然看着的不止是柔美惊异的舞还有那与她相同的内在，忆然此时才觉得原来卓雨灵也是一个生活在种种华丽中为情所困的可怜人，只为了林棹，所以弄出了这样的闹剧。

    最后，卓雨灵仰头斜过余光看着泪眼朦胧的忆然，她的眼角那一抹泪滴轻缓而下，原本那倾城的绝容在着装打扮下会在所有人看来，世上再无人比她更美丽，更使人深陷她的惊为天人的舞步中无法自拔，其中也包括精于舞道且同样有那种本事使人流连忘返惊若翩鸿般舞姿的忆然，突然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盘旋在忆然的心口，但是这却和她来所问之事毫无关系，卓雨灵妖艳凤眸轻瞥着手指略过白皙嫩滑染抹过胭脂的娇俏脸蛋儿上，拭去那她很久以前就不曾滴落的东西，二人对视良久，忆然才道出自己的首要的事情。

    皇乌纶倒是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与林棹所约的地方，不是卓雨灵放过了他，而是谁也关不住他，他在之前就与林棹说过，他可能会在他的婚礼前走，至于去哪里，以他疯逍遥却又懒散的性格，也是跑不远的，或许身上盘缠被他挥霍完了就回灰溜溜的回来了，拉着林棹到处找酒喝，这一不是第一次了，却每次都能骗到林棹，林棹虽次次着他的道，却也知道，每次都有可能是真的，所以，他还是回来，这次也是。

    “就知道你小子回来！”皇乌纶懒散的趴在桌上就是痞痞一笑倒，林棹手中所提着的酒往桌上那么一放，“御用的酒”“有口福喽……”皇乌纶坐起身子就是倒掉酒杯里这家店的酒就是拿过那酒就是开盖嗅了嗅，“原本这是请你喝的喜酒，可是你却要走，所以提前预备上了”皇乌纶看着林棹嘴角一撇，“我其实是蛮想看热闹的，可是……算了吧！”“那我们兄弟二人今日就不醉不归，如何？”“你一文弱书生只有看的份儿！”林棹的酒量不是可以而是一沾酒就醉，真是有些想看他可能有的洞房，他怎么喝的下那交杯酒……

    “相见你那青梅竹马的恋人？”卓雨灵这样一声，“是，我已经尽量让婚期提前了，我究竟什么时候可以见到莫？！还是说其实莫已经遇到了什么不测，所以你……”“突然发现不论你怎么做我都不想让你如愿！”卓雨灵淡淡地说出恶狠的话，忆然闭眼身子一软就靠在了门框上，卓雨灵是为了林棹没错，但是这个女人得到了林棹的倾心却心所属于另一个人，所以卓雨灵是在他们成婚前不会让她好过的，更何况现在见了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卓雨灵抚过胸前一缕乌黑柔亮的秀发，走到忆然面前，手指轻扭过她的下巴，“我会成全你最后的愿望！等着婚礼那日吧……”卓雨灵即可转身脱下了嫁衣，“未来的林夫人，嫂嫂，轻试穿嫁衣吧！”说罢将那嫁衣丢到了忆然的怀中。

    梅香在门口不远处的假山石后想屋内里看着，此时门却被卓雨灵紧闭，就那在那一刻梅香非常配合地点过了头，跟着卓雨灵这些年自然是对她的一颦一笑都了如指掌，就好比方才她关门是她的那么一眼眸看过，梅香就知道了那意思，那便是将莫接出来，先做好准备，等着忆然姑娘和林公子成婚当日，安排两人最痛苦的相见，谁人都知烟云阁的琴师与花魁忆然都是稀世少有的呢，如此一来，在林家的婚礼场上有了首屈一指的琴师伴奏实在是一幸事呢，想必这个婚礼会很热闹……梅香撇嘴一笑就是叹气转过了身，“有热闹可看了！一定要好好的给小姐出口气！哼！”梅香兴冲冲的走了两步，但又停了下来，“琴都修好了，隔着帘子谁知道谁是谁啊？！好琴师还不好找？！”……

    “就说你小子不行，跟我拼酒，除了麟之外我还没见什么敌手呢！”皇乌纶看着已喝的晕头转向的，听到皇乌纶说话突然间一激灵坐了拉过皇乌纶的手就是道：“麟是谁？！”皇乌纶摇头苦笑，“酒醉的你应该也只有忆然可以让你清醒了吧……”皇乌纶拿过林棹抱着的酒坛子，“错！我告诉你，能让我酒醒的人是灵儿……”皇乌纶嘴角潜藏笑意，“哦？！”的一声，“那是在我们小时候，我救下从山贼手里逃出的灵儿后的事情了……”皇乌纶眼神淡漠，他确实知道卓雨灵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并且失去了母亲，幼小的的她经受了精神上的恐怖的折磨，她眼看着母亲被蹂躏虐待致死，她能有现在的精神面貌真的是眼前这个她挚爱的林棹的功劳，如果没有他或许她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亦有可能被人取笑为是“天下首富家的疯小姐！”也说不定……文学度 www.wenxuedu.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