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相思(10)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直至在林家大婚当日忆然都没有再见到林棹，然而在此时坐在镜前打扮的她心中满是忐忑，即使在那胭脂霜下那娇俏倾城的容颜都显得没有什么精神，身上冰的如初寒下那冰河上一缕薄冰，并非刺骨但踏在其之上，落入冰河瞬间寒骨冻肌，身后为她梳妆打扮的婆子直叫她莫紧张，大喜之日应当愉悦欢喜，可她殊不知忆然心中已乱做一团，她不敢去想，在莫当做一贺祝婚礼上的一名琴师为她弹奏那会是一个怎样让人痛苦难耐的场面，就在他知道新娘就是他心心念念决定爱护保护一辈子的忆然时，他又会怎样看待已然弃他与不顾的她，从卓雨灵的言语皆可得知莫只是被她绑走，其他什么都没有让他知晓，忆然更知道，卓雨灵这样做就是为了让他们痛不欲生心中歇斯底里，只因她无意间掠了林棹的心，她要成全，却又不能更是忍不住要报复，所以……一石二鸟……

    “棹哥哥，真是恭喜了！一会儿见到嫂子可别高兴地忘了拜堂哦……”卓雨灵一进礼堂第一眼看到林棹就是这么说，身边的梅香倒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的表情，林棹看着卓雨灵就是自然接过话“怎么可能呢……灵儿真是调皮……”“我今日大婚，你可带了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来给我？！”林棹顿过就是问此事，卓雨灵凤眸狡黠娇媚的看过林棹，“价值连城嘛，那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瑾瑜喜不喜欢……”“你送的东西，她一定会喜欢！”林棹轻抚过卓雨灵的头，眼底满是柔意，卓雨灵差点深陷其中，好在有话题可以让她躲避林棹的温柔，“今日是你大喜之日为何不见那个懒散邋遢的家伙？！”卓雨灵只有看看不见皇乌纶，林棹浅浅一笑“他走了”“走了？！”……

    当日梅香还是有去到关押皇乌纶的地方看过，岂料那里留有一张他的亲笔书信，其中写着他会对林棹保密他所知道的关于她的一切，让卓雨灵安心就是，梅香急急忙忙有赶回林家将书信交给了卓雨灵……此时卓雨灵觉得这个皇乌纶的话还是可信的，不仅没说还没有出现……梅香眼睛略过林棹，暗自松口气，就算一会儿出了什么事情被小姐得知了林公子知道了一切后，自然而然地就想到推到了那口是心非的皇乌纶的身上，她可以开脱小姐也会在林公子所得知的真相上少一些过错，因为小姐听到的是另外一个与她并没有多大关系的真相……

    莫于一间小屋待被召见，面前那琴模样虽已有变，但是弦还是那弦，不过多久后他定会奏出世间最动听的喜乐奏与忆然听，看着僵硬难展的手指，抚于琴弦上，眼底流露出的表情就如打翻了五味瓶般那样，难以捕捉一点，他的出现却不是卓雨灵所知道的，她在听过梅香安排的另一名琴师的琴技之后，并没有见其人就指定他代替莫出现在婚礼上，那时已作为林棹新娘的忆然是不可面对面的，听得琴声自然知道是其人就好，之后他们将永生不得相见，而且莫一直会掌握与卓雨灵的指尖……不错，那琴师当真可以与莫媲美且不被任何人怀疑他其实并不是其人，更何况，那琴可确确实实是莫的那把忆然亦非常清楚的那古琴沁人弦音。

    忆然等待地忐忑不安，时辰已到所见的并非是涟漪园门外所传来的热闹鼎沸的声音，而是从院内深处，忆然吃惊之余，那婆子叫她安心，在问过之后方知，这涟漪园巧妙地接洽这林府主宅院，并且自祖上以来林家的新娘都是从这涟漪园嫁入主宅，林家一直都是对于婚嫁之事严谨怪异，所请之人都亦是关系紧密的亲朋，并不包括那些生意上官场的友人，所以外人想一睹林家娶亲的隆重奢华的大场面，可谓是难上加难的，这一从祖上传来的家族传统让林家格外地有神秘感，也是难怪初到这里不过两年的忆然不知道。

    婆子赶忙就是用红纱掩住忆然美丽脸，就是去开门，婆子携着忆然的手便恭敬地请忆然出门前往主宅，忆然每一步都走的含辛茹苦，脑中那些走马观灯的与莫在一起的场景侵袭着她的心扉撞击着她的脑海，小小的莫总是将唯一的口粮给小小的她，明明腹中空空如也，也不配合他口头的说辞而直叫，小小的莫总是在她被其他小孩儿欺负的时候挺身而出，之后常常躲在一边不让小小的看到伤痕而为她哭，即使莫他并不是什么高手，莫总是可以知道她在想什么，所以才会放下心中对他们未来生活的美好向往，而陪着想在繁华中走一遭的她，远离了二人曾经的天堂，属于她的繁华从来不在这俗世中，而是有他们遍野足迹的原来的生活中，在那没有弦声的指尖在那纯白舞于红梅花下的流苏裙摆间……可一切却因自己而破碎了，她甚至觉得没有颜面再去见他！忆然泪水悬于眼眶最终坠落而下。

    眼前缓缓打开的华丽的门，眼前那门两侧贴着火热喜庆的红色精剪的鸳鸯谱的双喜字，住宅内那通着这门的长廊中，两侧的挂满了金丝圆灯笼，火红彩锻就那么在灯笼上方被玉质钉钉着，两侧绵延不绝的连接这那廊上非常有规律的一点玉质钉上，处灯笼下，钉下摆动着是三指宽的玉牌，玉牌下是黄色流苏，流苏正中不见悬丝，却垂挂着金玲铛，柱与柱之间都是如此，奢靡至极，忆然都不得不想估计皇室婚礼都未必如此铺张，当真只有门当户对的卓雨灵能承受得起，现在却被自己占有了这个位子……

    “我该去接忆然了，你随意吧，好吗？！”林棹看着卓雨灵就是说，卓雨灵点了点头，“是瑾瑜，可别说错了！”卓雨灵小声提醒着“新郎叫错新娘子的名字可不行……”林棹一顿，浅笑点点头，可他却不能这样叫她，因为她是莫的忆然不是他的瑾瑜……“我把准备给你的贺礼准备上！你就去接新娘子吧！”林棹点了点头，就告别了在场的众亲朋，“梅香，去吧，我帮着林伯父照顾宾客”梅香悄然退下……

    现下卓雨灵可没有时间去难过伤心，只要这几天一过，她的棹哥哥就会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了，这是她最想看到的，虽然在他身边的不是她。林棹走在去接忆然的路上，后面跟随着的十六人紧随着他，就在见到忆然的那一刻他还是不由得愣住了，他一直没有见到过她穿着一身嫁衣的样子，现在这么一眼惊艳之下使他愣住了神，新娘实在是美丽，忆然在阔别几日见到林棹却觉得他的感觉有些不一样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们还是很好的朋友，可是没有他的一见倾心就没有她与莫的就此分离，她真的不知如何面对这纠结复杂的朋友。

    林棹从婆子手中接过忆然，“忆然姑娘今天真是美，美的我都舍不得离开视线了……”林棹在忆然耳边轻声说，忆然余光看过满眼柔意的林棹，轻缓的点过头，“嫁给我你真的是真心的吗？！”林棹突然这样问过，此时忆然感觉周围一切都停驻了一般，此时的她惊慌错乱，她有多想说，她不愿意嫁他，那是因为，她心中只有莫，就算是嫁给了他，他也不会得到她的心，那些虚假谎言铸造的幸福忆然不能给他，他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她怎么能够欺骗他的感情！她不能！可是莫在卓雨灵的手中，她无能为力亦别无他法……“当然了！为何这么问！能嫁给林公子是瑾瑜的福气，瑾瑜会……”“这个名字太显小气，忆然姑娘的名字就非常好听”忆然奇怪的看过林棹，只因林棹在第一次听着“瑾瑜”这名字时，还说过这个名字很能显出忆然的横溢才情呢，现在却……

    一对新人各怀心事一同出现，让人羡煞不已果然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一对璧人，卓雨灵看去亦这样觉得，“在棹哥哥和瑾瑜姑娘为拜堂之前，灵儿有一份礼物送上，往棹哥哥和瑾瑜姑娘喜欢”“哦？！灵儿的礼物定很特别，会是什么呢？”林棹好奇一问，“是一曲天籁，洛阳城中第一的琴师所奏的人间难有的曲子……”忆然听后就觉后脊发凉，直往后退，但林棹抓着她的手腕却让她动弹不得，回眸道：“这一曲，你一定要听！”忆然惊愕地看过林棹，林棹知道卓雨灵所做的一切！

    梅香领进带着纱帽的莫就是向主人家行礼，自然也隔着纱罩看见了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新娘，忆然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莫本人没错，卓雨灵注意着忆然的表情倒也算享受，她答应过她让她见莫，可没有说一定是本人……琴师就坐，周围人静谧，等着他的天籁弦音，莫看着神色悲伤的忆然，手搭在了琴弦上，可始终没有拨动它，反而笨拙地在弦的上方空弹着，在忆然的耳中，那是满含感情的乐曲，比任何时候所奏的都要动听，可这让众人很是不解之余目光都投向了卓雨灵，卓雨灵表情突变转身就是看过梅香，梅香一脸无辜，卓雨灵在众人议论就上前一步打开了莫的纱帽，顿时一惊，忆然跟着紧张，莫对外界的一切无动于衷，只希望忆然可以听到……

    就在事情一触即发之际，林棹突然倒地，林父心中顿时一沉，众人唏嘘一乱，卓雨灵转身就是向林棹冲去，“棹哥哥！”“这个女人克夫快将这个女人和琴师关起来！”林父大叫，卓雨灵顾不得许多，眉头紧蹙着直咆哮着让梅香叫大夫，婚礼现场以林棹的突然晕厥吐血而大乱自然取消，亦当然这件事情不会被带出林府主宅……

    不论在怎样安排下，莫与忆然都在一起了，两人相拥而泣，此后彼此永不相离，生死与共，莫捧着忆然绝美的脸颊道出了事情的事实，这却让忆然颇为震惊，就在此时，那锁住他们的房门打开，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梅香，梅香根本不容他们说什么道谢的话就是将他们的衣着盘缠丢给他们要他们有多远滚多远，匆匆之下忆然并没有向林棹道别，情况也根本不允许，无论怎样忆然莫都没有怨恨卓雨灵的意思，因为有她的这些举动，他们才明白了他们需要的一直是彼此而已，他们的以后只会“只羡鸳鸯不羡仙”了……

    不久后大夫来瞧却看不出是什么问题，林父斩钉截铁就道是忆然克夫，见卓雨灵细心照看林棹也就退出了房间，直至关门时嘴角才一翘，果然还是娶卓家雨灵小姐，对家族利益有保障，自然他也知道，自家的小子在告诉他成全那忆然姑娘时就知道他心中还是有卓雨灵的。

    卓雨灵紧握着林棹的手，手冰凉轻颤，在听梅香说忆然与莫趁乱逃走也没有为之所动，她不想管那些，即使梅香又说一切是皇乌纶搞鬼……看着平静躺着呼吸匀和睡着的林棹，她只叹着气，心中只觉得，还好没有拜堂……梅香已退下……卓雨灵坐在林棹的床边，轻悠有感道：“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文学度 www.wenxuedu.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