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再度上京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话说楚平拔出龙泉宝剑来,但见他这口剑,寒光闪闪,凌厉非常,让人寒毛倒竖,不寒而栗,吓得田麟儿身体如筛糠一般乱抖不止,连连摆手乞饶道:“别……!别杀我!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呀!”一面说着,一面直朝楚平叩头不止。楚平轻篾地笑了笑,虎目一瞪,大喝道:“畜生!还想活命,晚了!”话音未落,挥剑便杀,吓得田麟儿双手抱头,龟缩成一团,哇呀呀直叫“妈”。
值此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听到有人高声喝止道:“住手!”
楚平心头一愣,未曾下手再杀,回转头来一瞧,见到及时赶来这里,阻止他杀田麟儿的,正是县衙的官差,心中忿恨不已:“可恶!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这节骨眼上来了,真是倒霉!”遂收剑回鞘,只得罢手。
田麟儿见有救星赶到,心中大喜,“咕噜”一声从地上爬将起来,朝着楚平直瞪了一眼,一啐口道:“兔崽子,想要杀我,做你的春秋大梦去罢!我呸!”急忙闪到县衙捕头的身旁去,用手直指着楚平,怒气冲冲地叫呵道:“彪子,赶紧地,将这兔崽子给我抓到衙门里去,杀头、挨板子!”
县衙捕头朝田麟儿揖了一礼,说道:“田爷息怒,有我在这儿,没人敢拿你怎么样的。”趋步来到楚平的跟前,喝道:“呔!何方歹徒,如此大胆?光天化日的,竟敢持剿人,你眼中可还有王法么?”
“王法?”楚平不屑地笑了笑,义正严辞地说道:“这恒远县衙,可还是讲王法的地界么?倘若讲王法,为何置孙家人的冤屈于不顾,任由恶人欺压良善百姓,却视若无睹,置若罔闻?敢问官爷,这姓田的畜生崽子,害死了玲儿姑娘,却至今依旧逍遥法外,自在快活,试问王法何在?天理何在?”
听了楚平一席话,县衙捕头心头为之一颤,思道:“看来此人,是替孙家老爹抱不平的,是位侠义之士,义哉!”故作怒道:“大胆!你这厮竟敢跑来我恒远县地界持械逞凶斗狠,不但不知悔悟,反而还敢叫嚣,实在是太张狂了,看我不将你拿下,交由县太爷发落!”话刚出口,一个箭步奔上前来,“噼啪”两掌相对,县衙捕头只觉臂膀酸麻难忍,手掌钻心的疼,耐住痛苦,与楚平僵持之际,朝他递了个眼色,压低声音说道:“义士快走!此地不宜久留,来日再作计较!”
楚平闻言,心中又惊又惑,思道:“他这是何意?难不成,他并非真得要与我为难的?”正欲发问,县衙捕头又对他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呀!”暗自发劲,将自己震出数丈开外,止住脚步,佯怒道:“好个狂徒,果然有两下子,看我不拿住你,非将你大卸八块不可!”遂拔出腰刀在手,故作冲锋姿态。
楚平不便与他为难,拉过水伶玉,来个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着,只见楚平一把搂抱住水伶玉的芊芊细腰,纵身飞离恒远县城∝衙捕头心头一惊,暗暗啧叹道:“果然好本领,竟会这等高来高去的工夫!真是一流的侠客呀!”朝身后两个心腹兄弟递了个眼色,喝道:“你们两个,和弟兄们留在此处,保护田爷的人身安全要紧,我即刻前去捉拿贼人回衙问罪。记住,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离开这里半步,知道了么?”
二人立马心领神会,连连点头称是。捕头冲着他俩微微点头一笑,一抬脚,直追出城去。
田麟儿见状,喝令手下刁奴:“你们这帮狗奴才,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地随裴捕头一起,去将那可恨的王八羔子给我捉回来!”
“唉!是……!”众刁奴不敢违逆主人家的意思,虽不情愿,却也只能装装样子↓欲动身前往,捕头裴彪留下的两位心腹弟兄,连忙上前阻拦住他们,其中一个,假意地笑了笑,说道:“哎呦!好了,好了!一条小泥鳅,何劳几位弟兄辛苦的,有我们捕头大人一个人,就足以应付了!”
“就是呀!”另一人来到田麟儿的跟前,脸堆笑容道:“田爷,您老消消气,还是赶紧回家去,等候消息去罢!”
田麟儿点了点头,说道:“也好!”一招手,喝道:“哼!我们走!”拂袖回转家去。
见到田麟儿离开,二人相视而笑,带领衙役回转衙门。
且说县衙捕头追出恒远县城才不过五里之遥,见到楚平、水伶玉二人等候在此,他舒心地笑了笑,喃喃道:“还好!没走远便好!”快步跑到二人的跟前,累得直弯下腰去,稍缓了缓,这才对楚平揖礼道:“义士,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
“不敢!”楚平还礼道:“官爷一番苦心,在下理解。不知官爷尊姓高名?因何这么做?”
县衙捕头摆了摆手,笑道:“在下区区贱名,何足挂齿的!只是不知,义士究竟何人?又怎会知晓孙老爹一家子遭遇的?”
楚平双手抱拳,揖了一礼道:“小可不才,姓楚名平,昨夜恰巧投宿到孙家客栈,故而才知道的◎替孙家姑娘抱不平,更加之实在恼恨田麟儿这狗贼的无耻行径,一时激愤,才想要结果这厮性命的。不曾想,却被捕头大人及时赶到阻拦≮下也是一时冲动,行事鲁莽,不计后果,还请捕头大人多多担待!”
“好说,好说!”县衙捕头笑了笑,说道:“我初见阁下之时,便觉得阁下威武不凡,英雄了得,不想竟是楚大侠当面≮下裴彪,仰慕楚大侠久矣,今日有缘得见尊容,实在是三生有幸呐!”
楚平闻言,实在羞愧万分,连连摆手道:“惭愧!惭愧!区区贱名,何敢劳捕头大人惦记!不知裴捕头,因何有意放在下离开的?”
裴彪忍不住直摇头,笑道:“楚大侠实在是太抬举在下了〉句实在话,以您这般好身手,若要离去,又岂是我们这些小虾米可以阻拦得了的≮下之所以这么做,也无非和楚大侠一样,替孙老爹一家抱屈。
实不相瞒,在下的心里,也着实恼恨田家人的恬不知耻,横行霸道,然碍于公职身份,又不得不出面阻止楚大侠动用私刑,惩奸除恶的。”
“原来如此!阁下虽身处公门,侍奉昏官,却也是一位赤诚的汉子,不忍心见到好人受气,恶人横行,难得!难得!”
“惭愧!惭愧!”裴彪摆手说道:“若不是为生计所逼迫,为了挣公家几分银子养家糊口,在下实不甘愿伴随昏官左右,受他鸟气的,倒宁愿返乡归农,过着清闲自在的日子,这也是无可奈何呀!”
闻听这话,楚平心中暗喜,思道:“但见这人,虽身处公门,实为赤诚热血男儿,我何不由他口中探得有关狗官的消息!”施过一礼,说道:“裴捕头高义,在下佩服!在下初来贵县,实不知这恒远县太爷为人究竟如何?难不成,果真如市井乡间传言的那般不堪么?”
“咳!”裴彪叹了囗气,说道:“百姓之口,岂会传假!
楚大侠有所不知,自打这位吴天良吴老爷到任以来,根本无心政事,只知一味地饮酒贪欢,纵情享乐,非但如此,而且还贪污受贿,专好结交土豪劣绅,肆意欺压乡邻百姓,甚至,甚至还随意克扣咱弟兄们的俸银。
实不相瞒,咱衙门里头的这帮弟兄,表面上虽敬他、怕他,可骨子里早就恨透了他,背地里没有不骂他的。
总之一句话,这狗官自到任两年以来,是好事一仵不做,恶事件件未落,把咱好好地一个恒远县,给治理得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老百姓的日子,那可真教一个苦哇!嘿呀!”摇头忿恨不已。
楚平听完裴捕头的这一通牢骚,打内心里着实恼恨这位姓吴的县太爷,怒喝道:“可恶!这狗官如此不堪,着实该杀!只是有一事尚且不明,还请赐教!”
“请说!”裴彪揖礼道。
“狗官为人不耻,为官不廉,难道上级州衙,就对他视而不见,任由他恣意妄为的不成?”
裴彪闻听楚平这话,忍不住哈哈一笑道:“狗官这般不堪,上级州衙又岂有不知的道理?只因这姓吴的,与滑州太守沾有姨亲呐!”
“可恶!”楚平怒喝道:“想不到是这样子的!哼!好一个沾亲带故,官官相护,如此一来,岂不是苦了恒远全县的老百姓了么?”
裴彪连连摇头,叹息道:“咳!谁说不是的。但求苍天有眼,可以教朝庭早些知晓我恒远县乡亲父老的苦楚哇!”
“那还不简单!交由我楚平哥就好了!”水伶玉得意地笑道。
闻听水伶玉这话,裴彪心中甚喜,一拍手笑道:“对呀!在下早就听闻人言,楚大侠与朝庭达贵颇有关通的。”转而面向楚平说道:“楚大侠,在下曾闻楚大侠您为了替景州百姓解除饥荒之苦,不远千里进京,前往太尉大人府中递本陈情,终蒙圣上洪恩,景州父老才有幸得以解救。此番我恒远县的苦难,虽远不及景州,但亦是苦楚堪怜,还望楚大侠不辞劳苦,将我恒远县敝政上达天听,届时,我恒远县乡亲父老,无不感念楚大侠您的恩德!”言罢,倒头便拜!
楚平见状,心中好生惶恐难安,急忙上前将他搀扶起身来,颤声道:“难得捕头大人一片赤诚之心,时刻悠心恒远县父老的苦难,实比那姓吴的狗官强过百倍千倍。
承蒙阁下看得起,将此重托交付于在下手中,在下就算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也定然办到,绝不辜负阁下对某的一番信任之情!”
闻听楚平这席话,裴彪内心波澜顿生,激动万分,连连道谢不止,颤声道:“天幸楚大侠来到此处,我恒远县父老有救了,终于可以拨散迷雾,重见青天啦!”
双方又重新寒喧客套了一番,暂作道别,楚平载着水伶玉,御剑飞往京城∩滑州到京城,其间尚有五六千里的路程,非一日工夫可以抵达,楚平上京的情节,暂且搁置一旁,不作表述。
且说裴彪自打楚平接受委托前往京城,心中好生欢喜,直盼云开雾散的那一天能够早些来到♀一天下午,县衙无事可做,裴彪邀同两位心腹兄弟一起,三人来到酒楼吃酒,畅饮之际,其中一位名字叫做仲的,朝裴彪问话道:“大哥,这几日以来,兄弟我一直见你满面春风,欢喜无限,不知大哥,到底遇到啥喜事了?”
裴彪抿了一口酒,笑道:“瞧你说的,都快奔五十的人了,还能有啥喜事的,无非是日子过得顺心如意,人自然也就精神了许多!”
“诶?不对!”仲连连摆手道:“大哥你指定是遇到啥好事情了?难不成,连咱哥俩也非瞒着不可么?”
“是啊!大哥!”另一个叫做王福的说道:“在衙门里头,属咱哥仨最近乎了,难道大哥,就不能给咱弟兄俩透露一下的?”
“既然兄弟都将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那好罢!”抿了一口酒,朝二人一招手,仨人将头挨凑到一块儿,裴彪压低声音说道:“二位贤弟,你俩可知那日,为兄有意放走的侠客,他是谁么?”
仲、王福二人面面相觑地互瞧了一眼,俱都摇头,齐声说道:“委实不知!还请大哥相告!”
裴彪朝四下里扫视了一眼,并不见有可疑之人,这才对他二人说道:“二位兄弟,你们或许不敢相信,他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称‘天山义侠’的楚平楚大侠!”
“什么?”二人惊得目瞪口呆,齐声道:“竟会是他!”
“不错!就是他!”裴彪拍手笑道。
王釜目结舌,不禁惊叹道:“天呐!幸好那日大哥拦住咱哥几个,不曾对他动手,如若不然,咱连咋死的都不知道哇!”
“就是的。”仲笑了笑道:“还是大哥有先见之明!”
“非也!非也!”裴彪摆了摆手,说道:“为兄的先前并不知道是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说,我当时拦着二位弟兄,也并不是惧怕于他,而是见他英雄了得,又是替孙老爹一家打抱不平,为兄的敬重他侠肝义胆,故而才不愿倚仗官势,为难于他的。”
“嗯!大哥说得十分在理!”王脯连点头道:“孙老爹,着实冤屈,孙家姑娘,死得那又叫一个惨,肯替他们出头的人,的确当属侠义之士,咱是不应该为难于他的。”
仲忿恨道:“非但如此!就拿田麟儿这畜生崽子来讲,平日里横行乡里,欺男霸女的,做下了多少恶事,压根也不是什么好鸟,要不是咱头上那位糊涂老爷,平日里跟他田家交好,处处维护他,咱何必助纣为虐,替他田家人做挡箭牌的。”
裴彪抿了一口酒,笑道:“这便是我感到高兴的地方,二位兄弟有所不知……”未及说出,突然瞧见衙门里的当值官差急匆匆地跑来这里,气喘吁吁地说道:“哎呦我的妈耶!我说三位大哥,你们可真是教兄弟我一路好找哇!幸好你们仨弛一起的,否则,咱指不定还要跑多少冤枉路的!”
见来人火急火燎的,裴彪甚是疑惑,朝他问道:“唉!我说大鹏兄弟,你说你这么着急找咱哥仨,这衙门里头,到底出啥急事了呀?”
“咳!别提了!”来人连连摆手叹道:“谁知道有他娘的啥急事的∝太爷只是教咱必须找到兄弟仨,教你们仨立马回衙门里头问话!”
三人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又不敢耽搁,同掌柜的将账目结算清楚,一齐返回衙门里。
不知这恒远县令吴天良,究竟有啥要紧的事找裴彪三人,欲要知晓答案,且看下文便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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