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二十四章 孙家的报应到了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有路人着急,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几乎扑倒在街上。幸好,一只手伸出来,扶了他一把。
他回过神儿来,抬头看去,眼里终于有了几分清醒。
“仲良!”
方玉淡淡一笑,问道。
“孙兄,怎么不回家,在路上闲逛?”
孙裕兴听得这话,神色里满满都是愤慨和委屈。
“仲良,我简直倒霉透了。
你替我评评理!
你说,我苦读了这么多年,终于补到了一个差事。
但他们一句不小心抄漏了名字,就把我落下了!
就毁了我这么多年的努力!
明明他们早就告诉我家了,说我的差事绝对不会有问题。
可是如今,他们都不认了,呜呜!
我以后怎么办,国子监那边,也把我撵出来了。
人人都嘲笑我,明明先前他们还恭喜我,要同我去吃酒庆贺…”
孙裕兴仿佛遇到了亲人,一股脑把心里所有的委屈都倒了出来。
方玉静静听着,一句话都没说。
直到孙裕兴说够了,才发现他一直在唱独角戏。
“那个,仲良,对不住,我心里实在难受,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方玉点头,微微一笑,眼里的神色很是复杂。
“孙兄,从欢喜的高处,突然跌下来,是不是很疼?
承受旁人的变脸和嘲笑,是不是很难受?”
孙裕兴愣愣点头,应道。
“是啊…”
方玉却没有听他再说下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那就好。”
孙裕兴愈发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刚要问两句的时候,家里的小厮却是突然找了过来。
“少爷,你快去看看吧。
夫人气恼那个龚大人收了银子,您的差事却没落实,夫人已经找去龚大人的衙门,闹起来了!”
“什么?”孙裕兴来不及脸红,先前他还口口声声说努力,这会儿却让方玉听到了家里使银子帮他买差事的真相。
“我爹呢?我爹怎么没拦着我娘?”
小厮也是跺脚,“老爷喝得烂醉,叫也叫不醒。
老太爷也病着,谁也不敢去说啊。”
孙裕兴没有办法,匆忙同方玉拱拱手,就掩着脸孔跑掉了。
方玉站在街上,笑容比漫天风雪还冷…
突然,一件大氅披在了他身上,隔断了所有风雪。
“哥,你怎么不穿大氅就出来了?万一染了风寒怎么办?”
方玉回头,就见妹妹拎着篮子站在他身后,手里正仔细给他整理大氅的毛领儿。
“圆儿,你怎么来了?”
“娘蒸了豆沙馒头,惦记着你爱吃,催我来跑腿儿呢。”
方玉笑了,三两下系好衣带,然后接过篮子,招呼妹妹。
“走,回家。”
方圆儿乖巧跟在哥哥身后,满是积雪的路上,渐渐留下两行脚印儿。
突然见到小姐到来,吴嫂子和吴岩都没觉得惊奇,忙着给书房里烧炭盆,又热了豆沙馒头,添了两个菜,伺候主子吃饭。
方玉吃了三个豆沙馒头,嘴角始终都带着笑。
方圆儿在火盆里烤着一根干肠,忍不住问道。
“哥,你方才碰见孙裕兴,他说了什么好事吗?”
方玉摇头,想了想也没瞒着的必要了。
妹妹聪明,他就是不说,妹妹说不定也能知道。
“当真有一件好事,不过对于孙家来说,就是坏事了。
当初孙夫人不是心心念念要孙裕兴做官吗?
孙老爷也想进太医院,伺候宫里的贵人吗?
结果,孙老爷是进了太医院,却学艺不精,给贵人用药时候,拿错了一味药。
幸好被发现的及时,没有送到贵人跟前。
但孙老爷也被踢出了太医院,送出一半家财,才免了罪行。药铺关了,以后不能再行医了。
孙裕兴读书一般,在国子监大考中被刷了下来。
前几日,孙夫人又买通关系,要把孙裕兴塞进礼部衙门做小吏。
但吏部往上递名册的时候,他的名字在最后一页,被抄送的小吏漏下了。
孙家本来也已经摆酒庆贺了,人人皆知。
如今成了亲朋眼里的笑话,家里倒也热闹。”
方圆儿听得皱眉,“孙裕兴读书有些太过教条,为人也太古板清高。
若是当真做了官,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孙夫人当真太过执拗了,如今怕是也要后悔。”
方玉冷笑,低头喝茶不语。
方圆儿叹气,到底还是问道。
“哥,这些都是你谋划的吧?”
方玉挑眉,倒也坦荡。
“是啊,那时候听说你被悔婚,受流言之苦。
我飞马赶回家里,路上我就曾立下毒誓。
要孙家上下,求而不得,千百倍尝过你所有的苦。
如今,是孙家的报应罢了。
你不必放在心上,只管高高兴兴过日子就好。”
方圆儿摇头,想劝哥哥几句,但一来哥哥是疼她,二来对孙家夫妻,她确实也心存几分恼怒。
于是,她索性不管了,只嘱咐了一句。
“孙老爷子待我一直不错,哥哥出了气就好,不要牵连老爷子。”
“放心。”
兄妹俩算是商量妥当了,转而说起了别的闲话。
不想,还没说几句,吴岩突然来禀报。
“三爷,孙裕兴孙少爷的书童在外求见,说是送孙老爷子的书信。”
方玉望了妹妹一眼,点了点头。
吴岩很快出去,接了一封书信送进来。
方玉拆开,只看了几眼,就皱了眉头。
“孙老爷子要不成了,想在走之前,见我一面。”
“什么?”
方圆儿到底不忍,想起老爷子之前的教导,她立刻说道。
“哥,带我一起去看看老爷子。”
方玉心里叹气,不得不说孙家这封信送到太巧了。
若是妹妹不在场,他去一趟,倒也没什么。
但妹妹一起过去,老爷子只要求情,妹妹一定会心软…
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趟了。
说起来,孙家可不只是运气好罢了,也是老爷子睿智。
方才孙裕兴匆忙赶到,好不容易从龚家门口扯回母亲。
孙夫人到了家就哭开了,指了天地咒骂,再看烂醉不醒的丈夫,更是把全天下都恨上了。
孙裕兴听不下去,沮丧之下走去后院看爷爷。
孙老爷子卧病一年,身边只有两个药童伺候。
他本身是大夫,若是想康复,倒也不算难。
但他是心病,再好的药,也治不好。
家里又不清静,三拖两拖,身体就慢慢熬的破败了,到了油灯枯尽的时候。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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