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九 冲煞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从屋顶上滴落下来的红滴,落在皮肤上有一种烫烫的感觉,温度高过体温,热度十分明显,我用手摸了一下,在胳膊上划出一道红印,手心中也随之变得红红的,样似血掌,十分触目,将其凑近鼻前一闻,手掌内捎带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颇为怡人。我一闻之下,脸色立刻变得铁青,难道是……辰砂?不可能吧!?
起初我有些以为是自己闻错了,又细闻了几次,没错!这……这的确是产自贵州铜仁的天然优质辰砂,应该是又经过水飞法调制出来的,不挂纸,难怪鹿鸣会直接书写于墙面之上,这东西的价值可都是堪比黄金呐!
难怪,我刚才还说心中纳闷呢,柳老板的别墅门窗四敞大开,炎炎夏日的,又是临近海边,湿气那么重,屋内又没有抽湿器,就这么在卧室内摆着几具尸体,不单没有产生污秽之气,甚至连一只蚊子都不曾见到。
感情都是这满屋子辰砂符箓的原因。(辰砂性极阳,不分宗教,不分民族,自古以来就是公认的辟邪圣品!)人工合成的不算。
刚说想叹口气儿呢,哎,等等!
忽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儿,辟邪?辟的哪门子邪?
我逆向思维一想,三具正在眼前挺尸的尸体让我不寒而栗。
如今我处在这么一间卧室内,非但没有安全感,反而觉得有些心惊胆战了!莫非……,我不敢细想,不由得扭脸看向了卧室中间的那三具尸体,中间的柳老板这时候好像跟个气球一样,膨胀了一捏捏!
我揉着眼睛,以为眼花,自己不会是看错了吧?蹑手蹑脚的,我手中紧握着银针,朝尸体旁边靠近过去,好在旁边的两盏酒精灯并没有熄灭,借着焦黄的光亮儿,我瞧见柳老板的身体起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缠绑在裹着尸体黄布上的红绳,有些绷紧了,而且柳老板身体的个头也比身边其他的两具尸体大了不止一圈,此时还在不停的膨胀!膨胀的同时,我还听到从黄布里面传出的一声声痛苦呻吟声……
听上去,这声音就好像喉咙里卡有一口痰,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的,难受之极的“恩恩额额”的动静!这一会儿,我倒没怎么害怕,我清楚的知道,柳老板是活人,难道这会儿他醒了?又或者是嘴巴被黄布捂住了,他想要说话?
“柳……柳老板?你能说话么?”
我一面试探性的询问着挺尸的柳老板,一面为了让自己看的更加清晰一些,我从口袋里摸出了打火机,将火苗调到最高,“咔哒”一下,把打火机按着了,伸手这么一照,我双腿登时一软,差点给跪了!
包裹着柳老板的黄布被撑的肿胀了起来,中间一部分鼓起来的最大,好像是啤酒肚儿一般,捆绑在上面的红绳甚至都有些吃不住劲儿了,最下面的几根已经接近绷断,不少的绳子被勒的深深陷入了黄布之内,柳老板整个人都在不停的左右晃动,而且呻吟声逐渐加剧!
这还远远不止,一滩水渍从内往外扩散,黄布一瞬间湿润了一大片……
打火机的持续燃烧时间过长,上面的铝片滚烫,烫的我“哎呦”一声,险些把打火机丢掉。我急忙甩着手,朝手指处被烫到的位置哈气儿,吸吮着,眼神儿有点发慌,有些不知错的凭空问道:“鹿鸣,我该怎么……”
话还没问出口,我抽了自己一把掌,现在卧室里就我一个人,我了个去,我现在倒成孤家寡人了!我寻思着,会不会是酒精灯的问题?我再把酒精灯点燃会不会就没事了?临时抱佛脚吧,希望能管点用!
我赶紧单膝跪地,单手掐住酒精灯的灯捻,朝上拔了一寸有余,双眼一直离不开柳老板的身体,他正跟人体炸弹一样,随时准备热情喷放,膨胀的速度没有丝毫减慢,我颤抖着打着火机,捧着一指多长的火苗,朝着酒精灯一通猛兑,可酒精灯它丫的就是不着!
“老子信了你的邪!”
妈的,脑门都急出汗了,我喊着社会主义好的口号给自己壮胆,嘴里憋不住劲儿的一直骂骂咧咧:“操操操,你倒是给我着火啊!”
酒精灯就跟没有酒精了似的,火捻被我用火机烧的都发黑了,仍旧不说跳出一朵火焰来,让我安心!急的我一把将灯捻拽了出来,端起酒精灯的灯壶去闻,我的天,这哪里是什么酒精,这……这是白开水!!
一口怒气在胸口乱撞,气的我一把抓起酒精灯,朝地上一砸,顿时迸溅的卧室之内,到处是玻璃的碎渣!
我也一直“呼呼”喘着粗气,两腿不受控制的颤抖着,看着眼前的柳老板跟葫芦娃里的大娃一样,不停的巨大化,感情他就这一个引以为傲的能力了,就差来上一句:“欧豆豆们有,安心西路”了!
我将眼神瞄向了两边的酒精灯,心里寻思着,反之你们都是死人了,借来用用应该没啥大碍吧?
我伸手揭下旁边一盏酒精灯上贴着的标签,随手扔到地上,将其挪过来,端正的摆在柳老板脑袋正前,摆定之后,再瞧柳老板,视觉上看不出他在膨胀了,看样子像是管用了?我忍不住伸手按了一下柳老板的身体,非常硬实。
柳老板包裹在身上的黄布破损不堪,有好几处均已经被撑开了,缠绑在身上的红绳尽数断成了好几结,真难想象,要是他继续膨胀下去,会变成个什么样子。
我心生好奇,弯腰伸手将他身上的一块黄布揭开,发现他是赤裸着全身的!
此刻柳老板身上起了好多的水泡,水泡个头很大,呈现半透明状态,水泡里面全是那种黄色的汁液,有些水泡被红绳勒的已经爆开了,水泡中的黄色汁液流出来,将黄布浸湿,散发出一股恶心的气味,非常之臭,卧室里立刻变的跟厕所似的,一股臭鸭蛋的味儿弥漫开来,熏得我连连皱眉!
“煞气!?”我被这股味儿顶的后退了两步,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
我捏着鼻子,不敢喘气,实在太过难闻,只能用嘴巴呼吸,身体紧贴着墙根,我脑子里很乱,为什么柳老板身上会有煞气的?据我所知,这“煞”在风水中只是会影响人,为何会冲人的?
我盯着眼前的柳老板,非常难以理解,联想到现在的鹿鸣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我心里觉得这事儿不会那么简单!真有种黑客帝国中让我选红蓝药片的感觉了,我是选择需要真相呢,还是选择继续被蒙在鼓里呢?
望着手心里的十三根银针,我有点小激动,我为何不逆其道而行之?利用这鬼门十三针针法,从被冲煞的柳老板口中套出我所需要的信息呢?说不定还能帮上鹿鸣,哈哈,我真是太他妈机智了!
对,就这样办!
我先是拿起摆在卧室一角的那一堆电线,不放心的将柳老板手脚绑牢了一些,缠了好几圈,怕到时候柳老板万一和鹿鸣一样得撞客了,我可斗不过他,保险起见,还是准备好前期工作,省得一会儿把自己再给坑了!
缠绑好之后,我还特意拉了两把,确定挺牢固的,然后才安心的蹲在柳老板身旁,将包裹在脑袋上的黄布给扒开,露出了柳老板的大脑袋,这模样,差点就感动中国,长的像极了雷十二秒。
照着鹿鸣交给我的穴位图,我捏起一根银针,对着第一个穴道,男从左,女起右,一针人中鬼宫停……,念道着写在纸上的口诀,我没有犹豫半分,抬手一阵刺了下去!(注:鬼宫为人中穴。)
一滴血滴紧随着从银针的根部渗出来,柳老板几乎就在银针刺入的同时,“咳咳”了两声,一口硬币一样的痰从口角处喷了出来,唾沫星子啐了我一脸,我都没来及躲,就跟他面罩面,柳老板的眼睛猛然睁开了,溜圆,跟那个沙皮狗一样!
“冤有头,债有主,你小子管什么闲事?”柳老板目光发直,直勾勾盯着天花板,嘴里这样说道,让我惊奇的是,柳老板说这话的时候,被挡在卧室门外的鹿鸣也说了起来,他俩个人的话竟然一样!
我没有吱声,而是伸手去摸了一下柳老板左手的食指位置,我掐住他的食指根,手指有三结,最后那一结,跟号脉一样,我摸出他的食指根隐约有什么东西一跳一跳的,心中顿时乐开了花,你终于来了!
(注:通过这个法子,可以推断人精神失常的时候是患了癔症,还是被脏东西缠上了,真管用的!)
“你是谁?”我厉声朝着卧室内喊着,翻手对着第二个穴位,鬼信又刺了上去!(注;鬼信为少商穴,在大拇指右侧,贴近指甲盖儿的位置。)
“我草泥马的,你个黄毛小子,竟然敢这样跟你爷爷说话,你爷爷死了二十多年了,你竟然敢问我的名号!老子他妈不告诉你!”柳老板这话拼命的吼出来,人也跟上岸的鲤鱼一样,不住的打挺,想要挣脱开!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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