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蟒大仙 第十二章：怪病一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有什么事情会去酒店呢？难道老童为了欢迎我正式上班，打算请吃一顿大餐，好笼络我以后为他卖命？一般擅长压榨员工的老板都喜欢用这招。一路上我都在脑海里拼命地思索菜名，咱是小屌丝没吃过山珍海味，但好歹从电视里看过不少。根据这两天对老童的了解，这很可能是他平生唯一一次请我吃饭，一定要趁机狠狠宰他一刀才行。

    转了两趟公交，终于来到了小天鹅酒店。我滴个乖乖，五星级啊，老童咋这么大方？

    我站在酒店门前的喷泉旁边左瞧右看，却没有发现老童的身影。酒店的保安这时走了过来，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我，“先生，请问您需要帮助吗？”

    我摆摆手，“不用不用，我在等人。”

    保安并不离开，只是退开几步，眼神一直牢牢锁在我的身上。

    尼玛，敢情把老子当坏人了，我的样子有那么猥琐么？

    我掏出手机拨通老童的号码，想问问他来了没有。没想到电话刚一接通便被那头挂断了。

    擦，莫非这老东西坑我呢？

    心里一堆的脏话正要脱口而出，却见大街对面一个胖胖的身影朝这边使劲挥着手。

    那不是老童还能是谁？我疑惑不解地穿过马路走到他身边，还没来得及发问，他先丢出了一句话：“跟我走吧。”说完转身便走。

    我急忙跟上去，问道：“你不是说去小天鹅么？怎么到了却要离开呢？”

    老童摸摸鼻子，道：“这里不是目的地，只不过是让你到这儿和我汇合而已，我们要去的地方还在前面。”

    我去！就知道这老家伙没有那么大方，怎么可能会请我去五星级酒店吃饭。唉，白高兴一场。

    老童带着我穿过两条街、一条巷子，来到了一片棚户区。

    日，来这种地方请客？见过抠门的，没见过抠门成这样的。

    老童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笑道：“怎么，难道你以为我叫你出来是请你吃饭么？”

    我反问：“不是么？”

    老童淡淡道：“我是带你出来见客户的，先让你熟悉熟悉流程，也算是入职培训吧。”

    我一愣，“来这种地方见客户？”老童的公司不是文化传播行业么，咋还能跟棚户区有业务联系？

    老童不置可否，“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虽然一肚子疑问，但见他并没有解释的意思，于是只好把疑问全装在肚子里，一直跟着他走到一栋破败不堪的平房前，这在整个棚户区里已经算是比较好的住宅了。

    老童嘱咐我道：“待会儿进去你少说话，只需要看我怎么做事就成，知道吗？”

    我点点头，心里泛起一丝怪异的感觉，总觉得他不是来洽谈业务的。

    老童敲了敲门，门很快打开了，是一对中年夫妻，女的很胖，男的却瘦得能看见肋骨，典型的胖瘦互补类型。

    我才一进屋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腥味，像是从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两人看见老童显得非常高兴，一个劲招呼他落座，“童大师，你可算来了，我们都等了你一天了。”

    我无语地站在一旁，这俩人居然毫不客气地把本人无视了。

    老童指指我，说：“老郭，这是我的助手小邓。”

    叫老郭的中年汉子这才注意到我，嘴上说道：“邓师傅快请坐。”脸上显然没有刚才那么热情。

    狗眼看人低，哼。我不动声色地坐在老童旁边，用眼神传递过去意思：“你丫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是说来谈业务吗，咋人家一口一个大师，叫的比看见他老娘还亲热？”

    老童示意我别说话，看他怎么行事。

    胖女人沏了两杯茶端过来，热情的说道：“两位请喝茶。”

    老郭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老童道：“童师傅，我们就全指望你了，刚子说您是活神仙，他的病就是您给治好的。”

    老童喝了口茶，“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你儿子的情况刚子都给我说过了，事情有点棘手，我也不能保证一定成功，尽量试试吧。”

    我对两人说的话感到一头雾水，什么病？什么刚子？老郭的儿子什么情况？可是又不能问，于是无聊地打量起屋子里的陈设来。

    房子是一室一卧的单间格局，进门旁边就是厕所，侧面是卧房，大厅中间摆着一张吃饭用的四角桌，旁边的矮柜上放着一台古董级别的旧彩电，还是黑白的。屋子角落里倚墙靠着几根长长的钓鱼竿，样式新颖，一看就知道不是便宜货。看来这个老郭是个钓鱼迷。

    从进门的时候我便注意到厕所有些不对劲，没有人会把厕所修在自家大门附近的，里面还隐隐地传出“哗哗”的洗澡水声，当然很可能只是老郭把平时钓来的鱼养在里边儿而已。我更希望是前者。

    童百熊（为了方便，我还是称呼老童的全名吧，不然一会儿老童一会儿老郭，我怕待会儿把自己都搞晕了）放下茶杯，说道：“你儿子现在人在哪儿？”

    老郭连忙站了起来，说：“两位大师请跟我来。”

    我和童百熊跟在老郭的后面，来到了厕所前。

    老郭把厕所门打开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里面的水声是怎么回事。

    只见厕所里用水泥砌成一个巨大的水池，水池里浸泡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少年，他浑身上下的皮肤因为长时间泡在水里的缘故，看起来格外的苍白，上面还布满了红色的小斑点。

    少年的脑袋靠在水池边上，眼睛微微合闭，似乎极为享受待在水里的感觉。

    老郭道：“他就是我的儿子，小山。”

    我忍不住脱口而出：“哇，你儿子真知道享受，外面太阳正毒，他却躲在里面泡澡。”

    童百熊立刻瞪了我一眼，暗示我不要说话。

    老郭叹了一口气，说道：“他这是一种病。”

    泡澡也算是一种病？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童百熊也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你说明白点。”

    老郭接着说道：“大概半个月以前，小山身上突然长出许多痱子一样的东西，而且奇痒无比，用手一挠就破皮流血。我们带着他去了几家医院，结果都查不出任何毛病。后来我们发现，只要给小山的身上淋水就能缓解这种症状，但是一刻都不能停，否则会更加奇痒难耐。这不没办法，只好把厕所砌成水池，让他每天泡在里面。”

    听到这里，我只有一个问题，小山每天都待在厕所里，那老郭和他媳妇想上厕所的时候怎么办？老郭还好，毕竟是男的，他媳妇呢！

    老郭继续说：“刚子是我侄子，听说了小山的事情后怀疑他中了邪，于是让我们找您，说上次他遇到的那件事就是您给摆平的。”

    童百熊皱了皱眉，没有出声。

    这时，小刚睁开了眼睛，“爸，该换水了。”

    老郭闻言马上走了过去，伸手把水池旁的水阀打开，池子里的水立刻“哗啦哗啦”流进了下水道。我注意到那些排出来的水全变了颜色，黄黄的，看起来很恶心。等到水池里的水全部排干净后老郭又把旁边的水龙头打开，开始往水池里灌水。

    做完这一切后，老郭走了回来，不好意思地对我们说道：“小山每天都要换四次水。”

    童百熊显然也注意到了水的问题，他走到水池边，用手沾了一点排出来的污水，仔细观察着。

    小山完全是一副无视我们的样子，身子斜靠在水池边，神情懒懒地闭上了眼睛。

    老郭的媳妇本来一直在客厅，这时也走了过来，一脸紧张地问：“童师傅，怎么样，我家小山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啊？”

    童百熊回到厕所外面，问老郭：“小山在得病前是不是去过河边？”

    老郭一愣，随即道：“我平时靠卖鱼换点钱，以前几乎每天都会和儿子去湘江边垂钓，他得病的前一天我俩还钓上来一条十八斤重的大鲤鱼。”

    原来如此，难怪总觉得老郭身上有股味道，敢情是鱼腥味儿。

    童百熊点了点头，道：“今天就先这样吧，我们明天再来看小山。”

    老郭的媳妇有点急了，“童师傅，我家小山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有没有办法治啊？”

    童百熊淡淡一笑，“放心吧，我有办法，只不过得费些手段，这个……..”说着，手指不停地来回搓动。”

    老郭立刻会意，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大大的红包，递给他，道：“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请童师傅笑纳，等小山的病好了以后我们自然还有谢礼。”

    童百熊嘴里说着：“老郭你太客气了，救死扶伤本就是我辈的职责，这怎么好意思嘛。”说话间已经将红包快速揣进了衣服口袋里。

    擦，这个惺惺作态的伪君子。

    等到离开老郭家，我终于忍不住了，问道：“老童，你怎么知道小山在得病前去过河边？”

    童百熊得意一笑，道：“难道你没有闻见老郭身上的鱼腥味么，那是只有长期和鱼接触的人才会有的味道；还有他家里的钓鱼竿，每一根都不便宜，这说明他经常去河边钓鱼。小山是他唯一的儿子，肯定时常跟着去的。”

    我恍然大悟，“原来你是推理的啊，那你还装模作样地蹲在水池边观察？小山的病你到底能不能治？对了，咱今天不是来和客户谈业务的么，老郭就是你说的客户？咱公司到底是经营啥的，怎么我感觉你像是走江湖骗钱的神棍？”文学度 www.wenxuedu.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