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传 初遇人鱼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诺曼听着莎侬的豪言，不屑的回到岗位上继续打扫：“算了吧，加入伯明翰？他们给你取女孩名字，随意欺凌我们，船上的杂活都是我们干的，卡文迪和那个大猪头就知道躲在船长室抽星萤草，整天烟雾缭绕的！”说完诺曼还倚着墩布，模仿卡文迪叼着烟斗说话的样子：”莎侬！我的手帕呢？给我拿瓶酒来。噢，就是这样。“

    莎侬被诺曼的模仿逗得哈哈大笑，却没注意在两人身后，肥硕的佐佐正叼着点燃的星萤草根怒视着两人。它一只手提起一个男孩，将两人抬到自己眼前：”我们伯明翰家族从来不在背后嘲笑家人，你们两个，是被揍少了是吗？“

    诺曼和莎侬面面相觑，不敢发出一点声响，佐佐是船上最粗暴的几个人之一，经常抓着诺曼和莎侬找茬似的拳打脚踢，不过今天佐佐似乎有其他事情，油腻的身上穿着一件黑色开口礼服，头上也倾斜的戴着一顶小圆帽。”你们两个，跟我来，诺曼去找里奇找顶水手帽戴着遮遮脸上的瘀青，给你们三分钟。“

    接着佐佐就把两人放在地上，整理着自己的衣摆，然后先一步向船头走去，诺曼和莎侬眼里从疑惑转变为惊喜，这是要与其他人见面吗？在大海上遇到新的人，难道是要上岸了吗？一个多月来两人从未在瞬息万变的大海见到其他的陆地，原本还有些晕船的莎侬都在无数的颠簸中习惯了晕船的感觉，一个六岁小孩，一个八岁小孩搂着对方肩膀在甲板上欢呼雀跃，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周围视野可见的位置根本没有岛屿。

    除去基本设施外，这些天诺曼甚至知道了伯明翰用来运货的这艘船也是有名字的，那就是黑鸦号。而在黑鸦号第一次出航时，更是用君士底比城黑市里最奢华的西西里香槟举行的掷瓶礼。不过这些都是另外的故事。

    三分钟后，诺曼和莎侬一路小跑来到船头，满是兴奋的等待他们想象中的陆地出现。结果却见艾比和佐佐分站卡文迪身后，静静看着船头位置，可那里除了一门火炮空无一物。诺曼好奇的张望，期待在地平线的远端出现有人居住的岛屿。类似歌唱的鲸鸣响起，一条长达十五米的座头鲸从船前的海面跃出，与正在前行的黑鸦号相撞，将黑鸦号逼停。

    在甲板上的人皆是一颤，诺曼更是摔在地上，惊慌的看着座头鲸头部搁在船头上。莎侬已经在大喊袭击，要不是佐佐握紧蹄子给了莎侬一拳，莎侬已经跑到船尾去了。身穿正装，胸口放有一朵白玫瑰的卡文迪吐出浓浓一口烟气，训斥莎侬道：”别这么没见识，座头鲸是鲸鲨族人鱼的移动工具，对我们的客人放礼貌一点。“

    随着座头鲸头部慢慢走下两名赤裸上身浑身斑点，头部是扁平形状，双臂是鳍，双腿是分叉的鱼尾却可以站立的人鱼，所谓的人鱼不过是人类给其他种族取的名字，因为他们能够行走，在水里和陆地都能短暂呼吸才这么命名，实际上精灵称人鱼族是‘水下行者’，兽人族叫人鱼族是鱼类，地精叫人鱼族‘两个心脏’，矮人则是叫人鱼‘游得快的混蛋’，不过对于人类来说，人鱼就是人鱼。卡文迪张开双手上前与它们拥抱，用诺曼听不懂的发音说着：”许久不见，我的朋友，南斯特拉的大商人，玛嘉吉雅和恰吉拉。”

    诺曼好奇的看着不知性别的鲸鲨人鱼与卡文迪寒暄，随后是互送见面礼的环节，诺曼注意到卡文迪送给玛嘉吉雅和恰吉拉的是用上好褐色玻璃瓶装着的白葡萄酒，也就是卡文迪黑鸦号上的货物。一旁的水手给佐佐递了根南大陆特有的象鼻树树枝。佐佐撞了撞身旁的诺曼，将树枝递给诺曼小声说道：”等会你去给两头鲸鲨人鱼献树枝，他们很喜欢陆地上的植物。“

    诺曼颤颤巍巍不敢上前，他可是第一次与人鱼接触，佐佐看着诺曼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小短手握拳狠狠打在诺曼后背上：”别磨磨唧唧的，快点，那可是我们要合作的客人！“诺曼揉着后背，小心翼翼接近人鱼和卡文迪，躲在卡文迪身后，小心的将树枝递给玛嘉吉拉，鲸鲨的眼睛分散在头部两侧，这说明它很难看见在它正中间的事物，为此它得时刻摆头来调整视野，在看到象鼻树树枝后，它露出惊喜的表情，用人鱼语夸赞卡文迪道：“我的朋友，还是你细心，这么一截弧形优美的树枝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同时将手里为卡文迪准备的礼物，一枚在贝壳里的粉色透光珍珠递给了卡文迪。

    “我当然是专门为了你去找的，诺曼，带着这枚珍珠先下去，通知厨师为午饭准备上好的生鱼。”卡文迪使用的是人鱼语，但出奇的是午饭这个单词人鱼族和人类发音类似。被卡文迪用眼神驱赶的诺曼一步三回头，在他的眼里，满是斑点的鲸鲨人鱼长相实在是太过神奇，自幼在纳考乌见过兽人精灵的诺曼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在其他种族面前展现出好奇的表情，因为布琳告诉他这是不礼貌的，但现在，诺曼眼里满是玛嘉吉雅和恰吉拉的模样。

    莎侬和诺曼的状态无异，站在佐佐身后瞟着两头人鱼，当诺曼过来后，两名孩子同时向佐佐问道：“佐佐，这些人鱼是来干什么的？”

    佐佐交叉着双蹄含笑看着卡文迪和人鱼寒暄：“它们是我们尊贵的客人，也是即将在南斯特拉与我们交易的人，还有三天我们就要进入南斯特拉城地界了，它们是来看看我们的诚意。”

    诺曼又想起刚刚卡文迪的嘱咐，他虽然听不懂，但还是用大概的发音询问了一下佐佐，佐佐摇摇肥硕的脑袋：“不用理睬，既然卡文迪用的是人鱼语，那就说明只是说给那些鱼类听的，还有，你们两个明天开始跟着老杰夫学学人鱼语和兽人语，用得着。”诺曼和莎侬点点头，躲在佐佐身后继续围观卡文迪与人鱼的交涉。

    ......

    交谈持续了三十分钟左右，当玛嘉吉雅和恰吉拉重新回到座头鲸头部时，卡文迪重新叼上自己的雕木烟斗走回佐佐身边，也不避讳诺曼和莎侬：“成功了，谈妥了，它们提纯的五吨星萤草会交给我们贩卖，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解决运输问题，现在的南斯特拉城因为特殊原因，禁止将货物带出，所以我会让诺曼和莎侬你们两个进到玛嘉吉雅和恰吉拉的地盘，具体位置在南斯特拉南区的夸夸街16号，你们要负责去把我们的货物带出来，等我们回到君士底比，佐佐还要去看看我们的葡萄酒销售证下来了没，我们的生意要走上正轨了。”

    艾比原本在卡文迪交涉中途回到船舱去检查白葡萄酒问题，原本的三十桶此时还剩下28桶，同时他还检查了一番船上所拥有的武器和食物，船上所拥有的一切不需要补充也能支撑一个月时间。此刻他慢慢走到船头位置，加入到谈话中：“那老大，我们怎么做，直接进南斯特拉城还是先去不远的卡蒂岛停泊？”

    卡文迪深深吸入一口烟气，缓缓吐出：“直接从水道进南斯特拉吧，这样离开的时间会快很多，我们不能在南斯特拉逗留太久，很容易货物被截断，别忘了除了我们，还有卡尔家族想要这批货。他们可不在乎是买来的还是抢来的。”

    艾比点点头，绕过卡文迪几人向船头嘱咐现在的舵手，而佐佐则搂着诺曼和莎侬：“卡文迪，需要他们做什么，说明白吧。”

    “你们两个，五吨的货物肯定不能靠你们运出来，就算有海马也不行...”

    “海马？“诺曼打断卡文迪，却遭到佐佐的一记暴栗：”平时让你多和水手学学，海马就和你们人类用马匹做的运输工具一样，在大海里其他种族的人都会依靠海马移动，一些游动较慢的人鱼也会有海马。“

    莎侬继续问道：”南斯特拉真的在海里？那我们怎么下海呢？“

    卡文迪笑而不语，抬手指了指头顶，佐佐也露出了黄褐色戴着污垢的獠牙，狞笑着：“三天之后你们就知道了，菜鸡们。”

    ......

    时间一晃经过三天，当瞭望台上传来水手呼喊前方海面有大漩涡出现时，黑鸦号上的众人开始忙碌起来，诺曼从水手舱内的吊床上跳下，跟着忙碌的人群向甲板上跑去，卡文迪早早站在船头，眯着眼看着海面，当水手来的差不多时，他举起自己的烟斗直指前方二十米宽的漩涡。

    “降云。”

    “降云！...降云...降云...”卡文迪的命令在水手里逐渐传开，随后主桅杆上的两名水手腰间绑着麻绳荡下，各自手里还抓着麻袋。在荡到桅杆一半时，两人在半空解开麻袋，灰色如蛇形的云朵从麻袋里涌出飘散，片刻间包裹了整艘黑鸦号，而舵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枚小小的镜片放在转舵前，在那里能看到周围的环境变化，诺曼踮着脚看着舵手方向，他担心舵手看不见海里的情况让自己一船人触到暗礁。在看到舵手轻松的表情后诺曼才跟着放下心来，他们都是老水手了，想必也不是第一次到人鱼的南斯特拉城。

    卡文迪等待乌云将船只包裹后吐出嘴里的白烟：“出发！南斯特拉！”文学度 www.wenxuedu.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