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三百一十三章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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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能跑完马拉松的大老，真最强陪跑冠军！”
——“不懂就问，陪跑冠军奖是汪川今晚拿下的第一个奖吗？”
“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jip”
“哈哈哈哈哈！笑得太累可以不笑的，川狗！”
“一直在旁边嘴不停的王溪是不是很烦？”
“金曲奖全家立刻原地爆炸升天马上！”
——“汪川不是金曲奖亲儿子吗？这个爆炸升天的包不包括汪川啊。”
“#查询汪川第一次登台领奖时间”
“从剧组请假，花时间准备那么长的开场演出，就被这么对待……”
“让我们喊出那四个字：川皇登基！！！噗哈哈哈哈哈！！！”
“川粉想点儿高兴的，至少汪川笑起来很帅嘛！”
“说好的生涯最佳，就这？就这！”
——“虽然但是，那是小三刚出来的时候，现在最佳是小四啊。”
——“其实我觉得小四如果年底发，小三应该不会这么惨。”
“冷知识：今年金曲奖评委会专门进行了改制，扩充到了151人，是真正公开公正货真价实的一届。往年不到50个人的评委会小圈子，最终获奖极其受总召喜好的影响。某人封神的前两届，总召分别是陈岩俊和曹羽，搜一下某人首专发行时他们的社交媒体发言有惊喜。”
——“神，是伪造的。”
“煦宝好贴心啊，还安慰汪川了。”
“一点儿不慌，马上金曲奖就是野鸡奖了。”
“垃圾金曲奖垃圾金曲奖垃圾金曲奖垃圾金曲奖！！！”
“刚才汪川低头是不是偷偷擦眼泪了，导播就不能把镜头拉近一点儿看看汪川的红眼圈吗？”
……
汪川低头真的不是擦眼泪，而是在回杨雪稚发来的微信。
不过尴尬也是真的尴尬。
最关键的是陪跑也就陪跑吧，还被陈德煦上嘴脸……
陈德煦这次独立发专，报名了两项独立音乐奖，都已经顺利拿下，加上最佳词作，他已经拿下了三个奖。
目前他和汪川获奖数量的对比是3:0……
特别是最佳词作汪川入围了两个，最后却是陈德煦获奖……
而且陈德煦发表最佳词作获奖感言的时候，竟然很绿茶的说，他觉得汪川更应该获奖。
让汪川不得不被导播切到大屏幕上长时间鞭尸。
强行保持笑容的汪川都笑恶心了。
真特么气……
不过还是要努力保持笑容……
因为汪川的第六个提名，《快让我在雪地上撒点儿野》的最佳编曲人奖又落选了……
六连陪跑……
真的过分了啊！
获奖的是郑蔓。
说实话，按照目前的趋势，郑蔓才是这届金曲奖主角的迹象越来越明显了，她的歌后稳得不能再稳，如果再拿下一个专辑奖，对她也可以说是封神的一届了。
至于陈德煦，虽然数量上比郑蔓多一个，但新设的独立音乐奖并没有多少分量。
而汪川是真的有可能全程陪跑了，最多给一个奖安慰一下。
如果要反杀，这个奖只能是歌王。
今年金曲奖这么不当人，汪川是没想到的。
本来在得知安排自己做半个小时的开场演出后，汪川真的以为自己稳了，十项提名不说拿六七个，四五个应该是有的吧，其中汪川预期词曲编这三项，至少自己能拿两项……
在李红阳那里，虽然今年评委会改制对最终结果的内情掌握的不够准确，但据她说，《醒着做梦》这张专辑也被评委会认为是去年的最佳专辑之一。
结果……
身边的王溪可能是比较贴心，一直在安慰汪川。
说什么他的提名都全部落选了，让汪川别太在意……就是他一直说，汪川为了礼貌就要一直回应。
导播还喜欢把汪川作为台下观众代表时不时的切进镜头里……
汪川开始真正认同之前陈德煦说的话了。
我讨厌颁奖典礼……
还好进了一段广告。
“我去下洗手间。”
感觉大厅里空气太过窒息，汪川打断还在絮絮叨叨的王溪，选择战术性撤退一波。
第一排的几位前辈都在跃跃越试，准备转身加入聊天，帮忙开解汪川了。
“我跟川哥一起——”
王溪随口的话被汪川用眼神打断，他终于善解人意的闭了嘴。
从某方面说，王溪这人还行吧。
汪川乱糟糟的想着。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汪川意外碰到了准备演出的红乐队。
“一会儿加油！”
汪川脸上带着笑容跟他们打招呼。
“谢川哥”
“今年金曲奖真是烂。”
“我真觉得每一个奖都应该是川哥的。”
“我是觉得多少沾点儿黑幕吧。”
几个人纷纷出声安慰汪川。
汪川摆摆手，专门把柯剪拉到一边。
“我脸上失落的表情真的很明显吗？”
汪川笑着问他。
“不能说显而易见，也是极为明显吧。”柯剪挠了挠头，“主要你正常的话是微笑比较多，或者没太多表情，现在很明显笑得……有点儿过。”
“……好吧，”汪川把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换了个微笑的方式，嘴角微翘，“这样？”
柯剪表情不是很确定但还是点了头。
汪川回去的时候，已经开始颁下个奖了。
导播切直播画面的时候，还拍到了汪川刚穿过过道回到自己位置上。
坐下后的汪川看到大屏幕上的自己，牢记嘴角的弧度，做出标准微笑。
不过这个最佳单曲制作人奖汪川并没有入围。
……实际上这个奖汪川不能入围本身就很离谱了。
汪川越来越怨念。
而且这个奖陈德煦竟然击败了郑蔓，目前独获四奖领跑……
这特么的！
淦……
能让郑蔓拿都不能让陈德煦拿啊！
汪川无语子。
陈德煦都笑得合不拢嘴了，起身去领奖的时候还朝汪川看了一眼……
真的……
接下来要颁发的奖，最佳专辑制作人，汪川第七个入围奖项。
导播很快再次把八位候选者切到大屏幕上，其中汪川、郑蔓和陈德煦被重点关照，给了更长的时间。
毕竟这届金曲奖开始前，外界认为这次是“三人争霸”。
虽然现在汪川一个奖没拿，但汪川有陪跑多久的看点。
不出意外，这个奖项汪川还要陪跑。
这个专辑制作人奖，在此前的预测中，几乎普遍认为拿奖的会是陈德煦。
更气了……
因为制作人的名字上，除了陈德煦之外，还有久别歌坛的蔡滢。
在这个既重要也不是太重要的奖项上吃一波情怀，是最合适的。
本来汪川之前觉得加上这个，陈德煦也就最多拿四个奖。
……但目前陈德煦这个趋势，说他能把后边的奖项都扫完，汪川都信。
“……获奖的是！诶~”已经磨蹭了很久的颁奖嘉宾陈玉玲继续卖完关子，才终于很舍不得的开口，“我们的老朋友哦！”
陈德煦几乎就要立刻起身！
汪川提醒自己保持好微笑。
“《醒着做梦》，汪川！”
全场哗然！
陈德煦愣在了座位上。
汪川原本微笑的表情甚至茫然。
然后才掌声雷动！
一个专辑制作人，颁出了歌王的架势。
所有人都想让陈玉玲解释解释，什么叫老朋友？
“没有念错哦，汪川，《醒着做梦》。”
陈玉玲笑着重复了一遍。
全场掌声终于确定是为汪川响起！
“喔噢！My bro！”
王溪喊着直接跳着站了起来！
他热情的对还在坐着的汪川张开了怀抱，祝贺汪川拿下奖项。
表现得比汪川都激动。
不知道的还以为获奖的是王溪。
汪川恢复了微笑，起身和他拥抱，然后走上领奖台，从陈玉玲手中接过奖杯，准备发表获奖感言。
……
“？？？？”
“？？？？？”
“川董牛比！！！”
“黑幕？”
“太假了吧……”
“还能这么玩的？”
“微博速报！颁奖嘉宾陈玉玲当年骂过蔡滢勾引她老公！”
“……”
“……”
“不过汪川还是有问题啊！他刚才是不是出去打公关电话了，回来之后就开始拿奖？”
“我也觉得汪川回来笑得很诡异……”
“黑子们全家死一户口本！！！”
“额……汪川在做什么？？？”
……
“哎，”看着手中奖杯的汪川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今天不会听到自己的名字了。”
一阵笑声。
然后。
汪川就在在陈玉玲和台下嘉宾意外的目光中，突然转过身去问陈玉玲要了卡片。
又在满是问号的目光之中，汪川用指甲刮了刮卡片，然后才继续开口。
“不是被修改过的，刮不掉，”汪川表情尴尬道，“我真的以为，这个奖项应该会是德煦哥拿的，真的没想到会是我。就……感谢对我的肯定吧，谢谢！”
汪川讲完，还挥了挥手中奖杯。
汪川已经走回后台，台下的掌声才稀稀拉拉的响起。
这突然来的火药味儿！
……
“？？？？”
“什么情况？”
“额……”
“天！！尴尬到爆！”
“汪川跟陈德煦什么仇什么怨？？”
“汪川有些过了吧……”
“陈德煦的脸色太难看了。”
“笑死！两人都够茶的，终于有火药味了，刮获奖卡要成为金曲奖历史上的名场面了。”
“黑子们是不是脑子坏了？不是陈德煦先提的汪川？”
“有一说一，之前我就觉得陈德煦提汪川不是很合适。”
“当时汪川一个奖没拿呢。”
“刚拿一个奖就迫不及待还击，汪川真是陪跑破防了啊！”
“男人之间扯头花也这么好看吗？”
“马上要揭晓歌王了！1比4汪川都这么勇的吗？”
“这广告进的……能不能快进啊！！！”
“收视率暴涨500%！”
“鬼知识：汪川在开场的时候说过，他会上去揭晓歌王。”
“绮凝姐给点力！一定记得邀请汪川上去！！！”
“我要看汪川给陈德煦颁奖！！！”
……
汪川回到后台的时候，遇到了候场的徐绮凝。
“我……”
徐绮凝犹豫着开口。
汪川冲她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就直接离开了。
至于这个点头的意思是什么，就让徐绮凝自己体会吧。
主要是因为对于自己能不能拿歌王，汪川现在真没任何把握。
可毕竟汪川之前自信心爆棚的时候说的是让她邀请自己上去，现在总不好说让她别邀请了。
……刚才在台上汪川确实有些冲动了，也确实爽，但现在也确实有点儿怂了。
如果上去给陈德煦颁奖，绝对会是汪川一辈子洗不过去的黑历史……
“川哥牛比！！”
王溪跟汪川碰拳，看上去兴奋得不行。
汪川澹澹一笑，没说什么。
因为全都在想一会儿该怎么办了。
话说，如果徐绮凝真的邀请入围者上去颁奖，陈德煦会不会抢先一步上去啊……
几分钟的时间也没能让汪川想好。
广告很快结束，最佳国语男歌手开始颁奖。
拿着信封走出来的徐绮凝，收到了下边观众们的热烈掌声！
之前没注意看开场视频的人，也从别人口中得知，汪川跟徐绮凝约好了上去帮她开奖。
前边陈德煦提到汪川的时候，大家都在跟着笑汪川当时的颗粒无收，还没觉得有太大问题。
不少人觉得陈德煦和汪川关系真的好，还有人认为陈德煦能说出汪川更应该拿奖的话十分难得……
等刚才汪川刮完卡片，浓郁的火药味儿大家就都能问到了。
现在全都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希望徐绮凝能履行约定！
“感谢大家给我的掌声。”
徐绮凝的笑容让人感觉她故意懂装不懂。
大屏幕上切着几位候选者的镜头，导播还故意切了一张汪川和陈德煦左右占据屏幕的画满。
倒是能看出两人的笑容都不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大家对这个结果都很期待，”徐绮凝说着废话，“那我们就快点公布获奖人选好不好？”
“不好！”
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很大一声，让大家都轰然大笑。
徐绮凝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我先看一眼，可以吧。”
徐绮凝说着就用手去拆信封。
就在这时。
“绮凝姐！”主持人突然跑了出来，“你是不是忘了一个约定！”
本来看到徐绮凝动作有些失望的嘉宾们，再次跟着鼓掌起哄！
完全没想到主持人会跑出来的徐绮凝手上动作一顿，脸上的表情终于真正为难了起来。
刚才在后台导演就跟她说，让她一定要请汪川上台。
徐绮凝本想湖弄过去，没想到主持人都跑出来了……
导播先把画面切到这届金曲奖的评委会主席朱义达。
坐在第一排的朱义达脸上挂着画像一样的笑容，完全看不出任何获奖人选的倾向。
画面又切到汪川进行暗示，徐绮凝也看向台下的汪川。
汪川笑着点了点头。
徐绮凝在心里叹了口气，最终开口。
“那么，有没有入围歌手，想要上帮忙颁奖的？”
来了！！！
全场的掌声达到了最大！
八位候选者再次全部同时切到屏幕上！
几个人立刻笑着摆手摇头。
汪川先往陈德煦的方向看了一眼。
知道汪川在看陈德煦的观众再次送上掌声！
陈德煦只是保持着他那个不变的笑容，任何多余的反应没有。
那就义不容辞了！
汪川在心里感慨一声，站起了身。
掌声如雷动轰鸣！
身边的王溪都有点儿看傻了！
还来真的……
如果颁奖典礼开始前，大部分人都会认为汪川能拿歌王，但今天这种情况，歌王的“陈”字都写一半了啊！
直播间的弹幕也刷到了最大密度，完全看不到任何画面的缝隙！
掌声一直持续到汪川走到徐绮凝身边都没停下。
汪川笑容轻松的从徐绮凝手中接过信封。
“其实我去年跟绮凝姐约定的时候，倒不是在开玩笑，而是我觉得我的这张专辑真的很有可能拿下歌王。”
汪川一边讲一边看着手上的信封。
去年金曲奖举办的时候，汪川的三专还没发，还没受到外界的盛赞，汪川就那么自信能拿歌王了。
不少人在心里吐槽。
现在看来汪川自信过了头，还被主办方耍了一道，在开场的视频里透露了这个约定，彻底把自己架起来了。
但汪川自己装的比肯定他自己受……
“绮凝姐问过我，如果获奖者不是我怎么办，我当时说的是还没想好。实际上直到现在我也没想好。”
台下继续给汪川掌声，奖励他娱乐大家的努力。
“但，同样直到现在我也觉得这里边应该是我的名字。”
掌声更大了！
“不过，真正的颁奖嘉宾是绮凝姐，绮凝姐应该第一个知道最终的获奖名单。”
汪川说着把信封拆开，然后取出卡片交给身边的徐绮凝。
徐绮凝没想到汪川又提到了自己。
“那我就先看一看？”
大家的目光又都到了徐绮凝脸上。
徐绮凝缓缓打开卡片。
刚打开到一半，讶异的表情就出现在了她脸上，她还快速的看了一眼汪川，表情更讶异了。
汪川脸上保持着微笑。
导播倒是捕捉到了台下陈德煦脸上一瞬的紧张。
徐绮凝把卡片合上。
大家都在等着她开口。
不过她欲言又止。
如果一开始徐绮凝看汪川的时候，大部分都认为卡片上的名字应该是汪川。
这会儿她的迟疑，又让大家不确定了起来。
“我……”
徐绮凝再次尝试着开口，不过还是选择了放弃。
她把卡片递给了汪川，然后重重松了口气，脸上绷紧了表情，示意让汪川来宣布结果。
接过卡片的汪川有短暂的迟疑，脸上一直挂着的微笑终于消失了。
但汪川还是低头打开了卡片。
汪川低头的时间似乎有些长。
台下、直播间前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汪川低下去露出的半边脸。
刚才这段时间，台上几乎没有任何语言，但可能是金曲奖历史上最刺激的开奖前的时刻了。
然后，他们看到了大屏幕里那半张脸上嘴角弯起了弧度。
汪川微笑着抬起头，轻松道。
“是我。”
声音并不大，像是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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