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园之主 23.不是麻雀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进房间，在木地板上留下一条金灿灿的细长光斑。

    虚掩的房门外传来酒馆里女店主驱赶宿醉男人的声音，一阵凉风吹过，窗帘沙沙作响，头顶也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树枝刮擦声...

    哈克被各种响声惊醒，赫然睁开了眼，坐了起来。

    环视房内，维瑟米尔和杰洛特都没了踪迹。

    风餐露宿多日，难得有个歇息之地，哈克没有选择和他们一样继续用冥想来代替睡觉。

    对他而言，冥想虽好，但永远没法代替睡觉。

    后者是人生一种享受，就像狗吃肉猫吃鱼时的那种美妙幸福感。

    毕竟，只有美梦，能让他回到魂牵梦萦的故乡或者暂时放下现实的众多忧愁。

    站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推开窗户，早晨潮湿黏腻的凉风裹挟着湿润的泥土芬芳扑面而来。

    金晃晃的太阳升上了枝头，洒下万点金光，把窗外的绿草、大树还有河流涂抹得金光灿烂。

    晨风中，河水荡漾着波浪，浪花拍击着河岸。

    对岸磨坊的水车被流水推着缓缓旋转，在嘎吱嘎吱的响声中带起朵朵洁白的水花。

    勤劳的姑娘们正在河边洗着衣裳，风儿带着她们的欢声笑语四处飘荡...

    望着眼前美轮美奂的乡村美景，年轻的猎魔人不由得一阵失神。

    呆立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想起应该去和两人汇合了。

    穿过院门，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窗户边的两个狩魔大师。

    他们正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商量着什么。

    见他走出来，维瑟米尔冲他招了招手。

    来到桌前坐下，老猎魔人给他倒上了一杯新鲜的牛奶。

    哈克接过牛奶，喝了一口，然后拿起桌上的面包片，开始涂抹蜂蜜。

    “哈克，有件事，我们要告诉你。”

    杰洛特吞咽掉嘴里的烤肉，然后拍了拍身上的面包屑，转头望了过来。

    “什么事？”

    哈克望了一眼白狼，有些奇怪，平常他很少主动和自己交谈。

    “我想起一件事，和艾米丽有关。”

    “哦!”

    “特莉丝曾经说过，除了艾瑞图萨和班阿德这些法师学院外，术士还有第三个学习途径。

    一些四处游历的术士，偶尔会在旅途中教授有一些有资质学生，但并没有带回学院。

    这些不是正规学院培养出来的法师被称为野法师，他们则称自己为旅法师或者战斗法师。

    旅法师对学院没有归属感，大部分人对权利也没有欲望，同时不喜欢关在屋子里研究法术，他们更喜欢通过游历来体验生活，通过战斗来磨练技艺。

    这种法师很少，我也只是听说，没有碰到过，所以一时没有想起来。”

    “艾米丽就是这种旅法师？”

    “应该是。”

    “她为什么要找我？”

    “这就是我们要和你说的第二件事，刚才我们和艾米丽谈过了”维瑟米尔接过了话，“她找你，是她老师的要求。”

    “她的老师？”

    “艾达·艾敏，蓝色山脉的女术士，艾恩·希迪的精灵贤者，百花谷的宫廷顾问。”

    听着老猎魔人报出的一长串头衔，哈克差点把口里的牛奶喷出来。

    “咳咳~不，不会吧？”

    “特莉丝和叶奈法都说过，这位精灵术士实力强横，而且能看到未来。”杰洛特面容凝重地补充道：“她很神秘，与其他人鲜有往来。”

    “你们怎么确定，这个，这个艾米丽没有说谎，一个精灵术士怎么会有人类学生。”

    “她给我们看了一个坠饰！”

    “什么坠饰？”

    杰洛特望了他一眼，沉吟了片刻，才开始按照记忆尽可能地详细叙述知道的相关内容。

    “艾达·艾敏从不佩戴贵重的金属或宝石，而是喜欢珍珠、珊瑚和琥珀。

    她随身佩戴，从不离身的饰品是一块琥珀挂坠，里面封印着一个叫做‘银鲨’的生物。

    这种生物浑身银白，外貌极像虎鲨，据说是她家乡的物种。

    而就在刚才，艾米丽向我们展示了这枚挂坠。”

    哈克呆了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没有理由怀疑了。

    “艾达看到了未来，你们两人的命运将纠缠在一起。”维瑟米尔眨眨眼，表情暧昧。

    “然后，你们就信了？”哈克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对付刚特，艾达·艾敏的广博知识非常有帮助”维瑟米尔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因此，我们达成了一项约定。”

    “什么约定?”

    看到老师的表情，哈克有了不祥的预感，恐怕要被卖了！

    “艾米丽将留在你的身边帮助你，而你需要配合艾达·艾敏的一些实验，每月提供适当的血液供她研究。”

    “什么？为什么这事不经过我的同意？”

    又是实验，又是抽血，这让哈克有些抵触，他可不想成为小白鼠，让人解刨分析。

    “谁叫你起床这么晚？”维瑟米尔瞪了他一眼，才继续说道：“放心，我们没有把你卖了，你可以拒绝她们的不合理要求。”

    “其实，我的意见和维瑟米尔有所不同，我觉得她隐瞒了很多东西，并不值得信任，所以不赞成让一个身份不明的女术士跟在身边...”

    沉吟了良久，白狼最终还是选择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也许是想给哈克提个醒。

    “白狼，我们已经讨论过了”维瑟米尔打断了杰洛特，最终一锤定音，“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不要讨论了。”

    见他说得如此坚决，两个弟子都不好再说什么。

    “第三件事情，你的提议我同意了。”

    听到维瑟米尔最终的答复，哈克差点高兴得跳起来，他兴奋地转头望向杰洛特。

    “想不到你会同意这件事，我一直以为你不看好学派振兴。”

    “我同意，并不代表我看好”白狼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不过，你说得对，是时候做出改变了，至少不会变得更坏。”

    “杰洛特等下去军营打听消息，我们两人，不对，我们三人去找那个草药医生托蜜拉。”

    也许是下定决心后全身轻松，同时也有了干劲和希望，老狩魔猎人精神抖擞，容光焕发，看起来至少年轻了几十年。

    吃完饭后，当三人收拾妥当，来到院子里时，哈克看见了正优雅地站在院中等待的艾米丽。

    既然老师已经同意，他也不准备再提出异议，难得老猎魔人这么高兴，再说多个术士在身边，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牵着马，几人走出院子，在村口时，杰洛特和他们分了手，向西北方向的维理雷斯城堡疾驰而去。

    “你就这样跟着我们？”看着走在身旁披着短斗篷，一身绿衣，打扮精干的女术士，哈克好奇地问道：“你的马呢？”

    “我不需要马！”艾米丽白了他一眼，用手轻轻抚摸着棕马头上的鬃毛，轻声地对马说道：“对吧，小马驹？”

    “律~”

    棕马似乎听懂了女人的话，还配合着发出一阵马嘶。

    “上马，走吧！”

    维瑟米尔望了一眼女术士，知道这些女人花样很多，不用操心。

    哈克也想清楚了这点，便答应了一声，跃上马背，用脚后跟一磕，跟着老猎魔人后面奔上了大道。

    跑出几十米后，他好奇地转头向后望去，想看看艾米丽怎么跟上他们。

    大路上尘土飞扬，路面上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女人的踪迹。

    什么情况？

    望着空无一人的大路，哈克一脸懵逼。

    “喂，你在看什么呢？”

    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一只金色的漂亮小鸟拍打着翅膀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变成了麻雀？”

    猎魔人不可思议地转头望着肩膀上的小鸟，一脸震惊。

    “笨蛋，是金莺，金莺~金莺~，不是麻雀。”

    小鸟张着小嘴，一脸不乐意地冲着他叫了起来。文学度 www.wenxuedu.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