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八百四十八章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温桂华结合最近报纸上的内容和一些人事安排。王文武说的是有道理的。可哪怕王文武说的是再有道理。但她今天精心打扮，特意来到王文武的房间，自然不会轻易接受这样的解释。仅仅几句话就想将事情一笔带过，未免太过简单。

    温桂华说道：「难道章卿一定要等到。和北边的关系缓和之后才能回部里吗？要是往后一二十年都是这样。章卿怎么办？难道要一直呆在工厂里？人生又有多少个一二十年？」

    王文武说道：「章卿是技术出身，他的专长在于技术领域。如果他不在工厂里发挥自己的技术专长，难道要他回到部里从事行政工作，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才好？」

    温桂华可不认为读书这么聪明的孩子，会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说道：「章卿这孩子从小就聪明。学什么都快，你不是不清楚他，有些事情教一遍就会了。没错，他是对那些不懂。但这不还是有你嘛！」

    王文武说道：「你呀，还是别太高看我了。更何况，我那一套不是适合所有人。」

    还不等王文武继续说下去，温桂华说道：「什么不适合，不就是怎么做官嘛！」

    王文武学着温桂华的语调，「不就是怎么做官嘛！」

    温桂华瞧着王文武的样子，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在调笑自己。抬起手，不轻不重的拍打在王文武身上。

    王文武只是挡着脸，别让温桂华打到自己脸了。温桂华只是发点小性子而已，一点小情调罢了，哪里敢往王文武的脸上招呼。

    王文武抓住温桂华作乱的手，认真地说：「这当官啊，你可别想简单。这做官是一门深奥的学问，好多做官的耐心不够，研究不透。别说平步青云了，能跑出自己芝麻绿豆的小官都不容易。」

    这知识谁会平白无故与人聊起，就是点拨，两人之间关系不到位。都能看着你掉进陷阱里。温桂华不知道王文武会不会对自己儿子说这些。反正如今机会来难得，自己听一听。王章卿后面几个自己不会像现在一样两眼一摸黑，什么都不懂了。

    温桂华轻轻地依偎在王文武的身旁，语气中带着一丝俏皮和期待，柔声说道：「哦，那我就洗耳恭听老爷您的真知灼见。」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对王文武的崇拜。

    男人不管到了什么样的年纪，都抵挡不了女人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更何况，王文武现在也到了一个话多的年纪了。

    现在能王文武聊上来的人不多，胡同里扯闲谈的不说。

    王文武以前的酒肉朋友自然是不来往了。这些人是一点好的都不会，全都是那些歪门邪道。以前倒也无所谓，毕竟那世道如此。

    可如今不一样了，王文武可没有想到。临近自己这个年纪都还能，回到市一级的ZZ中心去转一圈。再和那些人搅在一起，这不是把自己的把柄亲手递出去吗！

    王文武虽然只是在市一级ZZ中心，而且时间不长，王文武也已经激流勇退了。但王文武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油条，对于其中的规则和门道早已洞若观火。

    如果还是以前老样子啊，王文武自认为可以如鱼得水。可现如今的状况，王文武自觉玩不动。这不趁机赶紧退了下去。躲在家里，两耳不闻窗外事。

    王文武若是被问及是否有真心朋友，他或许会沉默片刻，然后坦诚地告诉你，一个都没有。在内心深处，王文武时常反思，是否有人能够让他完全放下戒备，将最私密的事情托付给对方。遗憾的是，他似乎找不到这样一个人。

    当下的情况就是王文武被温桂华挑起了兴致。打算好好说说。

    王文武首先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说道：「这做官的事情，从古到今一直都有人来研究。就拿孔圣人来说。在他的论语当中，

    其中有一段话就是说的做官的事情。

    子张向孔子请教求做宫的方法。孔子回答说：「多听，对有疑问的地方持保留态度，对没有疑问的，自己说话时也要谨慎，这样就可以少过错；多看，对不理解地方持保留态度，对理解的，自己做时也要谨慎，这样就可以少后悔。说话少过错，做事少后悔，当官吃俸禄也就水到渠成了。」」

    温桂华一听便明白了王文武的言下之意，她轻描淡写地回应道：「孔子的意思，不就是说，说话多了容易得罪人，做事多了容易出错。所以，当官的人要懂得谨慎言行。这难道不是简单的道理吗？」

    王文武对温桂华的理解感到有些惊讶，他不禁反问：「这还简单？少表态，少做事，明哲保身，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你以为这样就能高枕无忧了吗？」

    温桂华坚持自己的看法：「孔子的话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王文武摇了摇头，耐心地解释道：「那你不打算升官了？不做事，哪来的功绩？没有功绩，你如何升官？」

    温桂华不解地追问：「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文武耐心地继续解释：「孔子的话后面不是说了吗？谨言慎行。」他试图让温桂华明白，真正的智慧在于如何在谨慎与行动之间找到平衡，既不盲目行动，也不无所作为。

    温桂华说道：「那这具体的要怎么样呢？」

    王文武说道：「我之前说的，那是孔子的心得体会。我现在说说我自己的心得。」

    温桂华一副乖乖的做学生状。

    王文武笑呵呵的说道：「我的心心得体会啊，就只有一条。大事大约，小事小心。」

    温桂华跟着念了一句。「大事大约，小事小心。老爷这是什么意思？」

    王文武说道：「不管是在哪个衙门。只要是大事儿。总是有前例可循，都有固定的模式处理。就比如章卿所在的部，在什么地方规划新的工厂，那都是有条条框框，你按着这上面的条条框框，一条一条的去核对比照。这不需要咱们去动脑筋。大约照办就行了。」

    温桂华说道：「那小事小心呢？」

    王文武说道：「什么是小事？就是领导交待下来要办的那件小事。这就要小心了。这些小事往往没有前例可循。要是抓不住领导的心，那可是要倒大霉了。」

    王文武见温桂华在那里思索。又继续说道：「还得看个人的悟性和机遇。章卿虽然聪明，但官场如战场，每一步都得谨慎。」

    温桂华听着王文武的话，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甘，但也明白王文武的担忧不无道理。她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章卿好，我也不想让他走弯路。只是，我总觉得，章卿的才华不应该被埋没。」

    王文武看着温桂华，温柔的说道，「你的心情我懂。但目前部里的情况太复杂了。不适合章卿这个新手。官场复杂，不是单凭才华就能立足的。我们需要给他时间，先让他在那个工厂里慢慢积累经验。」

    温桂华点了点头，她知道王文武说的都是实情，她也相信王文武会为儿子考虑周全。更重要的是温桂华除了指望王文武为儿子谋划谋划前程以外，还能指望谁？

    王文武见搞定温桂华，自然是顺势进入今晚的正题。

    就是那个之后。王文武这才向温桂华问起王章卿所住的四合院的情况。

    温桂华把今天看到的都说了一遍，最后说道：「还什么优秀四合院，我看也就这样！」

    王文武说道：「你看看这北京城里，有几个时候愿意能真正做到亲如一家人的？」

    温桂华说道：「那个一大爷，我还没瞧出什么问题来。那二大爷整个就一官迷，那三大爷，别看嘴上说的好，真要

    出力的时候，那可就别指望了，特别是那厨子，穿了个满身都是油的旧衣服。那架势你是没看到！」

    王文武听到温桂华的评价，微微一笑，「你可别小瞧这四合院，章卿以前接触的都是些什么人？不管，心里是个什么样的，至少表现出彬彬有礼不是？反正我觉得这对章卿来说，是个不错的开始。」

    温桂华不满地撇了撇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责怪，「我就知道你让他住四合院，准没有安好心。再说这事要不是你安排，章卿一辈子都不会和这些人有交道。章卿毕竟是我们的儿子，我总希望他能过得更好一些。」

    王文武听到温桂华的话，并没有生气，反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章卿以后是不会和这些人打交道，但要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这对章卿是有好处的，是他成长的一部分。」

    温桂华虽然心中有些不甘，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顺从，「好吧，你说的都有道理。听你的就是了！」

    温桂华继续道：「那章卿的亲事，你这个做父亲的可不能这样啊！」

    说到孩子们的亲事，王文武就一阵头疼。低的王文武看不上，高了的又够不着。总的来说，如果不想在左派几个家庭里相互联姻，王章卿结婚的事情，王文武能插手的不多。

    王文武说道：「一说到这事，我就头疼。其他的事情还带着我们，但一到说到结亲，就生怕我们会拖累他们一样。」

    温桂华也知道家里几个子女的情况，若是能个个像王冉一样，自己找个能力强的就好了。王章卿在温桂华眼里是哪哪都好，但真的让他自己挑的话。温桂华又怕王章卿光看皮囊，内里全是些小家子气。

    温桂华叹了口气，说道：「章卿这孩子，聪明伶俐，但就是太单纯了。他若是能自己找到合适的人，那自然是最好。就怕他看人不准，被外表迷惑，忽略了内在。」

    王文武则不是这么看，说道：「内在？如果能和章卿聊得来又有什么不可以？就章卿这文化，一般的人可和章卿聊不到一起呢！」

    王文武的话让温桂华陷入了沉思。她知道王文武说的有道理，王章卿的学识和见识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她轻声说道：「你说得对，章卿的才华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能和他聊在一起的姑娘应该也不一般。可那你也要给他介绍些门当户对的吧？」

    王文武的目光与温桂华相遇，他意识到自己似乎无法回避这个话题。他心中暗自思量，或许让王章卿亲自去见见那些可能的人选，事情会有转机。

    王文武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说道：「好吧，我就试试！」

    听到王文武的承诺，温桂华的脸上绽放出了满意的笑容。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王文武的信任和期待。

    「那就拜托你了！」温桂华用她那柔和的声音说道，「章卿这孩子，虽然聪明，但我发现他对女孩子可没那么聪明。老爷你可一定要帮他找一个好的。」

    王文武心中早已开始筹划，他的脑海里不断筛选着可能的人选。他打算明天一早与王章卿详谈，了解儿子对另一半的偏好。只有掌握了王章卿的喜好，王文武才能放下身段，去请求别人帮忙牵线搭桥。

    在过去，若是家中有女儿到了适婚年龄，家庭往往会举办宴会，以此向众人展示女儿的风采。这样的方式简单直接，能够让有意向的人家主动上门提亲。然而，如今一切都变得复杂起来，一切都需要依靠媒人的打听和介绍，这让王文武感到颇为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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