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贺云初吃瓜脸:“啊??”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这速度太快,显然是带着极大的恨意及怒意。因此无论是坐远一些的孟娇娇,还是当事人贺云初,都未曾反应过来。
“嘶——”
不像柚子水只沾湿了袖子。
这茶汤是结结实实泼在贺云初轻纱上,顺着脖颈又流到了未愈的伤口。
钻心的疼!
“贺三!”孟娇娇反应过来将人一推倒地:“你疯了吧?”
就是曲秀莲自己,都没有想到贺轻羽会突然冲出来。
毕竟此前她还被罚跪在祠堂。
“贱人!”贺轻羽一脸痛恨:“就是你害得我名声扫地!”
孟娇娇呵斥下人送来帕子。
陪着过来的时候孟娇娇觉得小题大做。
可如今见识了贺府人的疯劲,觉得贺云初能活到这么大恐怕是天神保佑了。
“轻儿!”曲秀莲故作呵斥:“你怎可对客人如此无礼?来人,过去请府医过来!”
“不用了。”
贺云初冷声道。
幸好脸上的伤敷着厚厚的芙蓉膏,没有烫着。
但是肩上这一道新伤,却是钻心的疼。
她怒从心起。
老娘来这,可不是为了受罪来的!
她一步步朝贺轻羽走去。
贺轻羽被贺逢罚跪了两天祠堂,本就腿脚软麻。
方才还得意的姿态,现下变得胆怯。
本就被推在地,只能缩着身子往后:“你,你想干什么?”
贺云初此时的神情真的太可怕了。
曲秀莲急忙道:“小七,你、你吓着你姐姐了。”
“姐姐?”
贺云初一把攥过贺轻羽的手腕,扬手——
果断利落地甩了一大巴掌。
‘啪!’
整个前厅都愣住。
婆子丫鬟深受震撼。
贺轻羽一张脸歪过去,唇角鲜血霎时涌现!
“忍你很久了!”贺云初甩甩手,肩上的伤口似乎扯开了。
“你疯了!你敢打我!”
贺轻羽扑上去,却被贺云初捏着手腕就推到了。
见此气场,竟一时没人来扶。
曲秀莲沉下脸:“小七,我好意将你请回来,你竟然如此对你姐姐?”
“别姐姐姐姐了。”贺云初彻底被这母女俩逼反骨,她开嘲讽:“大婶儿,你自己生的什么蠢货你不清楚么?”
“蠢就算了,还不好好教。”
“就这样的,还想嫁入东宫?够在后宫活几天?”
“长得不好就多读书,书再读不好就少出门,出门也遮遮脸,让人知道是贺府的女儿,丢的还不是你的脸?”
这一长串的词不带停顿的。
孟娇娇:“......”
曲秀莲一脸煞白:“......”
厅堂里挤满了一屋子。
见过骂人的,没见过这么骂人的。
倒是门外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贺云初一回头,与来人四眼相对。
“老爷!”
曲秀莲连忙迎上去。
贺逢?
贺逢为人高瘦,是个君子做派的长相。
但想到他的种种作为,贺云初更觉恶心。
贺轻羽也扑上去:“爹!这贱人打我!她打我都打到家里来了!”
“老爷,小七着实霸道,我邀她与轻儿言和,可她却辱骂厮打,实在是——”
说着说着,曲秀莲发现贺逢面色不对。
“老爷这是怎么了?对了,今日怎回来这么晚?”
贺逢彼时本就在气头上。
一旁的侍从道:“老爷他...被太子殿下罚跪长安门,跪了一个时辰呢。”
“住嘴!”
“被太子罚跪??”
贺逢掀袍坐在椅上,脸色阴沉地看了贺云初一眼。
休妻之后,他第一次见贺云初。
自从太子韫一封休书后,他总觉得自己过的不安宁。
赵素意外地被免罪了。
平日里他最看不起的小女儿,居然连翻叫他吃哑巴亏。
“太子说、说、老爷这几日在民间可出名,生的女儿一个比一个‘孝顺’...平白脏了他的名声。”
侍从嚅嚅嗫嗫的,声音越说越小。
曲秀莲听完脸色更加难看了。
贺轻羽则重重跌回地上,脸色煞白。
“殿下,殿下也听到传言了?”
她不甘心,又要朝贺云初扑过去:“都是你!都是你个贱人害的!”
贺云初懒得搭理她。
不过她把话放在这:“贺老爷,曲夫人,今儿我来也是想支会你们一声。”
“既然如今我离开贺府,那便桥归桥路归路,往后若再有什么阿猫阿狗的,”她扫了一眼贺轻羽:“欺负到我或者我娘身上来。”
“那就不止是今日这个教训了,我没爹,我脾气坏得很。”
‘我没爹’三个字,令贺逢气得脸都红了。
她说完,手一拍,对孟娇娇道:“走吧。”
孟娇娇看了整场戏,对贺云初简直刮目相看。
她一向不喜女子哭哭啼啼。
哭有什么用?
被人打了就得打回去。
贺云初以前就是个呆子,今日这回击,倒令她看的莫名舒爽。
刚走出大门,墙角突然传来响动。
“七、七妹。”
一道怯生生的女声喊住贺云初。
回头,发现墙角站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姑娘,只是生的瘦弱,身上没二两肉。
贺云初没印象。
但是叫她七妹,难不成是哪个姐姐?
“你——”
“这药你拿着。”贺锦绣冲过来,眼眶微红:“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动作间,贺云初发现她袖子下的手腕,有几道很重的淤青。
像是遭受过凌虐。
这副模样,两人分明感情深厚。
贺云初反倒问不出‘你是谁’三个字了。
她收下药膏,诚心道:“谢谢。”
“我以后能去看你吗?”贺锦绣冲她笑:“你在琉秀坊是吧?”
贺云初点点头。
大门传来响动。
贺锦绣惊慌地推了贺云初一把:“快走吧,我回去了。”
说着,绕过墙侧,从侧门进了府。
贺云初问:“她是谁?”
孟娇娇白眼一翻:“叫你七妹,不就是你姐?我哪知道,你们姓贺的都神经兮兮,自己姐都不认识。”
贺云初想起自己行七。
贺轻羽行三。
刚才也不见别的姊妹兄弟,那大二四五六都去哪了?
那刚刚那个是谁?
算了。
她一甩头。
贺府的破事与她何干。
倒是另一桩事令她有些嫌恶:“虽说贺逢这人不是好人,但他贵为太子的太傅,太子居然当众罚他?”
尊师重道岂不是学狗肚里了?
更不喜欢这草包太子了。
孟娇娇闻言却默然片刻,而后说:“太子与贺逢的关系,并非你所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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