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两百四十三章 一群危险份子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恭贺弘苦法师成就尊者之位,你可找任一处空置的尊者宫殿居住!”圣山之顶,道君的声音显得风轻云淡。
一位尊者的死亡,又或三位尊者的死亡并不会给道君带来什么影响。
在曳咥河圣地中,真正的核心只有一个人。
只要道君不倒,曳咥河圣地会长存。
而只要道君离开,这个屹立于北俱芦洲的圣地会在短短数年后烟消云散。
这就是道君和尊者的区别。
尊者对于曳咥河圣地属于锦上添花,但尊者的存留对曳咥河圣地并无大影响。
相应谁上位,谁死亡对道君而言并无特殊感受。
只要愿意留在曳咥河圣地,只要遵守曳咥河圣地的规矩,道君任由这些人竞争,也任由这些人发展。
他甚至对尊者们搞小团体无视,也对法师们把持权势扶持凶国势力无所谓。
而在下方那处场所中,道君能感触到几分异样,但他也没有提及,只是淡淡出声恭贺弘苦成就尊者。
“道君,弘苦上位借用了阵法,更有可能借用了外援的能力,他此番上位名不正言不顺,不应该成为尊者!”
道君开口,而在一处宫殿中,也有响亮的声音开口。
“应化尊者的意思是?”
道君声音悠悠,发出一道询问之声。
“他此时伤势不轻,可择日找我们尊者中任何一位进行对决,赢者上,败者下”应化尊者开口道。
“弘苦,你可有话要说?”道君开口道。
“圣地是道君的圣地,道君的话是曳咥河圣地唯一真理,弘苦不敢也永远不会对道君的话有妄议!”
黑石宅院中,弘苦收了五鬼阴风剑阵,他躬着身躯单手压在晋昌化身的瘟癀尊者身上。
弘苦昂起头。
他看向高高的圣山,更是看向圣山最顶端的宫殿位置。
弘苦的面色极为凝重。
虽然前来了四位尊者,但他利用尊者们踏入阵法区域忽然进行挑战,这存在偷袭之疑。
即便击杀三位尊者,他的胜利也属于名不正言不顺。
应化尊者并非专门针对他,而是他当下的情况确实如此,弘苦无从辩驳。
但弘苦别无选择。
但凡被众尊者查验到他释放在乌巢身上的术,进而去追究这数十年来死亡的学生,他必然会被众尊者名正言顺打压,甚至出现修为被废等情况也有可能。
法师是曳咥河圣地规矩的执行者,但尊者是对道君制定曳咥河圣地规矩的补充者。
如同应化尊者此时的反驳,一旦众尊者抓住他的把柄,弘苦绝对能想到后续的结果。
他高高昂起头,等待着道君的审判。
“九这个数不太好,我不喜欢九!”
圣山之顶,道君悠悠说了一句,开口引得弘苦大喜。
“多谢道君栽培!”
弘苦大声回应。
“多谢道君救命!”
又有地上半躺的瘟癀尊者同样开口呼应。
道君的话并没有做直接的回应,但又点到了结果。
十二位尊者死亡三位,还残存九位尊者。
若弘苦击杀瘟癀尊者,尊者便只会剩下八人,而道君不喜欢九,弘苦也没可能去成为第九位尊者。
若弘苦不击杀瘟癀尊者,尊者集团已经有了九人,而道君不喜欢九,这势必需要增加一人,凑全十位尊者。
看似是探讨弘苦是否应该成为尊者的问题,道君将之转化到了瘟癀尊者是否应该活命的问题。
在宫殿中,应化尊者没有再开口反驳。
但凡他不同意,他就是在要瘟癀尊者的命,即便瘟癀尊者死在弘苦手中,他头上也少不得摊上一笔恩怨,甚至会诱发他与其他尊者的隔阂。
“恭贺弘苦尊者”雷尊者率先开口道。
“恭贺弘苦尊者!”
应化尊者闷闷发声,又有其他尊者或高或低的开口祝贺声音。
“道君,我等此前听闻有人说弘苦尊者在学生身上下了替死咒?不知道君可否施展慧眼查一查,毕竟我等圣地之主青年一代高手年复一年被弘苦尊者挑选走最佳者,又年复一年死亡,此事干系到圣地的未来,也干系到弘苦尊者的清白!”
一番恭贺后,弘苦上位尊者再无人阻拦,而应化尊者则是择时向道君提出了一个疑问。
“替死咒?”道君疑道:“弘苦尊者,你可有话要说?”
“弘苦愿意将名下两位学生逐出门墙以证清白”弘苦开口道:“弘苦在以后也不会再收学生!”
别说应化尊者发问带来的麻烦,弘苦也没法承受两个小反骨崽继续在他门下。
张学舟和乌巢都很好,但就是因为这两人太好了,好到让弘苦难于应付,差点就阴沟里翻船。
彼此隔阂已经生出,弘苦难于去弥补回来。
而且他不会与晋昌抢学生,弘苦也不愿意得罪金蟾法王这个控制晋昌的老妖。
更为重要的是,弘苦需要将自己体内的傀儡线取出来,剔除掉自己身上的隐患。
他当下已经踏入了尊者之位,与众尊者之间矛盾大幅度削减,一定的时间内很难诱发被幕后持续诅咒的针对。
弘苦对两位学生逐出门墙并不介意,他甚至巴不得有合适合理的借口。
“伱倒是狠心,登上尊者之位就割舍了学生!”
弘苦的反击并未在正面,但弘苦的话无疑将事情解释得清清楚楚。
别人认为他害学生,他就将学生逐出门墙,甚至在以后都不收学生,用此来割舍掉一切麻烦。
应化尊者一时难有词再针对弘苦。
他不喜欢弘苦,但应化尊者也不得不认同对方尊者之位再难撼动。
有道君的点头,也有道君开口询问相关,弘苦的一切都会解决得明明白白,让人难于去挑剔。
他也只得批判了弘苦一句,随即不再做开口。
“雷尊者对乌金修行《云中术》很赞赏,乌金在出我师门后可前往丹霞宫听讲,乌巢劝阻我放瘟癀尊者一马,我才没有击杀瘟癀尊者,想必瘟癀尊者也能适当对待乌巢!”
弘苦面色微淡。
他开口提及着门下两位学生的去处,一席话将应化尊者带来的麻烦解除。
这让弘苦看上去并不绝情绝义,甚至有几分被逼迫下还给学生找后路的苦心。
弘苦更是不断洗脱着自己与诸多学生死亡的关联。
“你们这个老师是个绝对的危险份子,他很擅长伪装,若你们以后再次发生难于调和的矛盾,碰到这种人不要废话,直接打死他!”
半躺在地上削减身体上的破绽,晋昌也注目着弘苦上位。
他看得眉头直皱,嘴唇蠕蠕而动之间给张学舟与乌巢传递着声音。
他的发声让张学舟和乌巢愕然。
弘苦是危险份子,晋昌又何尝不是擅长伪装的危险份子。
相较于弘苦,晋昌都直接伪装到尊者身上去了。
弘苦好歹经营了数十年,还打了个半死不活才登上尊者之位,但晋昌一番傀儡术,利用瘟癀尊者的脑袋在众目睽睽下直接登上了尊者位。
若非以后需要投靠到晋昌门下,乌巢都忍不住要告诫张学舟‘什么弘苦、晋昌都是绝对的危险份子,以后有实力了就直接打死,免得承受后患’。
但乌巢注目过自己和张学舟时,他心中也不免嘘唏。
摊上他们这种反骨崽,不仅弘苦会疏远他们,只怕晋昌在遭遇一些需要做出抉择的事情时,都很容易对乌巢生出警惕。
若论及不废话需要打死的人,他和张学舟显然同样首当其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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