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班烈城之战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有一座城弩的铁索被锁死，好在它周围的士兵早已死了，没有人需要承担它的压力。

    死亡环绕着菲勃利的周围，这是围城半月后的菲亚塔培林伯爵，他就坐在墙根，野蛮人们如潮水般撤退，城墙上没有喜于存活下来的欢呼，梅城士兵们麻木地开始搬着同僚的尸体，战死的人会被送回镇子，交给他们的家人。

    已经没有第三第四军团的士兵了，他们挡住了最初的几波攻城战，在第四日的强烈攻势下已经战死了。

    沃伦军团长可能是最疲惫那个战士，他在一座碉堡上抱着杆军团战旗歇息，他带着士兵上了城墙就再没一刻走下去过，半月的奋战让他脸上没什么血色。

    有妇女们带一篮冒着热气的土豆上来，还有一小桶甜菜汤，饥饿驱使疲惫的士兵努力直起腰。

    战场外，呼啸而过的狼骑依旧绕着菲勃利镇奔驰，他们防范可能的援兵。

    而这一切，在金色梅花旗帜从远处竖起时另一边，战场上的腥臭味吸引一些飞在空中的乌鸦。

    双方的交战震动整个卡塔尔世界南部，这支由五千头巨魔组成的巨魔兵团，是霍剌多纳的强大力量，巫师都跪拜在巨魔大统领的脚下为其效力。

    进攻方是南方战无不胜的默法尔大公，战争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游戏。

    巨魔的大统领巴普看眼前那个看着并不威武的大公，并不敢先出手，而是让麾下的巨魔们保持阵型，他们用的盾牌由一些劣质钢或者干脆是树心制成。

    在彼此凝视一段时间，默法尔率领梅城军团发动攻势，骑士们张开包围圈，并不寻求突破，他们在默法尔指挥下，绕过了重盾防御的正面，朝着平原两侧对称地划出战场。

    突击盾阵交由手持三叉戟的重装战士，而默法尔则是从马上的剑鞘中，拔出自己的双剑，银色面罩看不出他的表情，高大的上品烈马脑袋撞在盾阵的夹缝中，哪怕有钢片保护，骏马依然发出疼痛的嘶鸣。

    挥舞双剑，巨魔惨叫声不断，盾阵中心一小块区域被鲜血覆盖，默法尔大公的两柄双手剑，让巨魔们暴怒，疯狂扑向他，银色暮光的剑刃上则沾染上更多的血。

    重盾冲锋，三支梅城军团一齐冲击巨魔的阵型，双方开始绞杀在一起，后军团则把是配合骑士继续环绕。

    喋血战斗，让所有人和巨魔都疯狂，巨魔挥动比人还大的战斧，力量大到能一下腰斩两三个并排的人。

    所有长戟手一下子冲开了中线，巨魔的大统领巴普暴怒，它的双拳上有附魔的钢铁拳套，巨大的拳头无往不利，摧枯拉朽地打碎敌人的骨骼血肉，他双拳挥舞，硬生生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路，咆哮着冲向默法尔。

    大公的双剑依然迅如疾风，很快便斩杀了超过五十头巨魔，大块头们疯狂涌上去，又在震惊和痛苦声中被迫拥挤后退。

    “拉瑞安！塞吉克！”

    巨魔统领呼叫自己的战将，他的声音是那样的洪亮，甚至压制住了半个战场的嘲杂声。

    两个块头明显要比其他巨魔更大的披重甲巨魔，回应他的召唤，朝他这走来。

    默法尔的威名战绩早已在这些年传播甚远，他被卡塔尔帝国视为帝国最强大的战士之一。他肆意的收割巨魔的生命，那些体型堪比狮虎的巨人，甚至于在力量上都无法打败大公，更绝望的是他们更碰不到大公的身形。

    两员战将赶到巴普身侧时，已经不知有多少巨魔死于默法尔的剑下了，断掉肢体和碎掉的铁斧占据巨魔阵地的中心。

    巴普心痛的冲过去，两员巨魔战将也紧随其后，拳头被默法尔躲过，双方的对视，紧随其后的两员战将挥动自己的战斧和阔刀。

    二人的攻击也被大公双剑格挡，这次在力量上，巨魔终于压制到了大公，他整个人在地上一滚，卸掉双臂承受的力气，银质面罩早已被鲜红沾染。

    巴普从那瞬息间的惊惧中反应过来，他下颚的两枚獠牙缺了一颗，如果不是支援及时，可能刚刚那柄剑已然贯入了他的口中。

    大公独自一人和三头巨魔战斗，两柄双手剑左右招架并攻击，三头巨魔都能感受到剑身上的力量。

    战将们咬牙坚持，塞吉克被凯利德石心一下破坏了重甲，剑刃没入胸口大半，巨魔嘶吼着挥动双手，大公眼中冰冷，在抵挡一记巴普的重拳，整个人倒飞出去，落到士兵堆里踉跄两步。

    两翼迂回的骑士们犹如骤然收紧的口袋，已经将整个战团包围，一下子缩紧，战马撞击在内侧巨魔的木盾上，顿时木屑乱飞。

    骑士们持着骑枪，冲杀巨魔，巨魔们哀嚎，厮杀的大统领巴普只觉得心都在滴血。

    巨魔军团的整体都在溃退，被骑兵冲击分割成几个小团，塞吉克的死亡让他的部众更是无心恋战，几百头巨魔开始崩溃逃亡。

    霍剌多纳的巨魔军团兵败如山倒，被梅城骑士纠缠，随后被军团追上，一头又一头斩杀，巨魔的战力毫无疑问碾压了梅城士兵，但他们被分割了。

    巨魔们轻易能将撕碎那些梅城的战士，但是身披厚重铁甲的持戟者步步紧逼，长长的三叉戟头逼迫他们不得不后退。

    一排排长矛被长斧劈开，一头巨魔愤怒的杀死了三个士兵，被几个长矛手用矛投射钉死。

    巨魔军团在默法尔率领骑兵的冲锋陷阵后，很快就被迫一退再退，最后彻底崩溃。

    几千头巨魔战损超过一半，巨魔在损兵折将后彻底失去了反击的信心，让出了大片的霍剌多纳平原做缓冲。

    ……

    红石谷才是重中之重！

    而这里驻守着拉顿·火山的三万多野蛮人。

    霍剌多纳巨魔军团战败，消息通过巫师传达，也惊吓到了正在进攻菲勃利镇的拉顿·火山，他命令野蛮人第二军团据守荆棘堡，也使得进攻菲勃利镇的动作停滞下来。

    然而默法尔军团的目光并不是荆棘堡，他的兵锋直指霍剌多纳中部，在脱离几百名士兵后，默法尔兵力不足八千人，但尖锐的骑士冲锋在默法尔率领下，很快击溃了几支小股野蛮人士兵。

    伊文·维娜斯特是默法尔麾下最善战的骑士之一，他被人称之狼心骑士，因为他来自北方的游牧，是默法尔大公从小的玩伴，伊文家族的徽章旗帜是狼首，而伊文·维娜斯特出现，会自己手持刻画狼首的家族旗。

    他率领一支骑士团绕过飞地，穿行通过领地，骑士们马匹上悬挂着硕大的巨魔首级，震慑了据守班烈城的野蛮人。

    班烈城是野蛮人在卡塔尔世界的唯一主城，这座城池占地超过两个梅城凯利德，此刻城墙上的守军在抽调后，已经不过数千。

    伊文·维娜斯特率领骑士团绕过这座城，席卷了周围的野蛮人村子，骑士团满载而归，除了一些金币财物，还带走了许许多多的野蛮人妇孺老弱。

    “你们会带我们去哪儿？”

    一个野蛮人小孩从人群中怯生生地站出来，冲着这些身着盔甲的“盗贼首领”小声问道。

    伊文勒住战马的缰绳，低头看向他，小孩的脸上还有几滴血迹，他翻身下马，其他野蛮人害怕地远离他，伊文脱去双手的皮套，替他抹去血液。

    “我们的国王……他会回来的。”一个野蛮人妇人喊，一边的战士一拳砸在她脸上，把她打倒在地上。

    “战争很快就会结束。”伊文看了眼女人，让人把她拽起身，继续赶路。

    默法尔率领所有军团穿越平原继续逼近，沿途的异族军队不堪一击，直到一些魔法师注意到了他们，聚齐仆从军团，数量汇聚在一起不会超过两千人，他们守在这里。

    梅城与霍剌多纳双方的战争规模如此之大，都在进攻彼此最坚固的地点，并且都取得了巨大的突破和成功！这使得那些还未参与卡塔尔帝国战争的公国们转移注意力，既吃惊于霍剌多纳那些蛮荒之地的战力，也在观察梅城的军力。

    梅城凯利德大公在所有公国中，出了名的好战、悍勇，但是更让人羡慕的是他拥有着惊人的财富，传闻帝国与瑟笛斯的战争，花费的四分之一资源都来自于默法尔的直接资助，凯利德大公不仅仅是皇帝的臣公，也是实际上的大债主。

    富裕、强悍、所向披靡！

    都是大公的代名词。

    又过去十日，梅城的军队直挺挺地扑向霍剌多纳都堡，巨魔之王魁奇被迫加强内部的动员，强行征召霍剌多纳的青壮年，不论是巨魔还是蛮族，连主城内的一些黑暗种族例如豺狼人、牛魔都被聚在一起组成军队，魁奇很无奈，他自己的两支主力军团一支在北面占据着荆棘堡一带，还在进攻梅城领地；该死的巴普更是在正面战场被击败了，伤亡惨重后带着残余兵力逃亡了。

    魁奇愤怒、发狂、恐慌，即使他重新拉起一支更加庞大的军队，不仅拥有两万名野蛮人，还有七千的巨魔，这样的军队数量已经不逊于拉顿•火山手中的力量，但仍然让魁奇觉得无法守下都堡。

    战争的第一个月终于过去，默法尔以个人武力打出的战局逐渐稳固下来，拉顿•火山所在的区域形成了西北部的突出，非常难以得到后续的支援，但他并无意向南部的梅城主力发动进攻，因为他也早已得到了巴普军团被粉碎的消息，这使得他手下的野蛮人大军士气低落，接连不断地攻击菲勃利重镇让他的军团伤亡惨重，人类士兵、野蛮人与巨魔的骸骨在镇子的城墙下堆积如山，腐烂的肉散发着可怕的恶臭，只有秃鹫和老鼠会出没在那些尸山上，无论拉顿如何鼓舞和命令，都无济于事，伤亡大的连蠢笨的巨魔都清楚，军队需要重新休整。

    与此同时，菲勃利终于迎来了一支援军，虽然只有参差不齐的三千五百人，但这让菲亚塔培林和菲勃利守军感受到鼓舞和希望。来自山林间的匪徒，自称受到西雅•艾柏女公爵的命令雇佣，前来支援边的城镇。

    这代表着西雅女公爵的态度，她并没有拥有领地，仅仅是拥有公爵身份的女贵族，但是与卡塔尔帝国的皇子公主们关系匪浅，依旧控制着一支数千人的生力军，保住了岌岌可危的菲勃利城镇。

    古老的战鼓和歌声在战场上回荡，巨大的兽角来自世界的最北极，那是山兽的角，比金铁还要坚固得多，被魁奇打磨成角鼓，并且铭刻上大量的五级战争符文，能够强化战士的勇气，无惧敌人的恫吓。

    战场的另一方是无数的骑兵，这些骑士躁动着挥舞兵器，上千名三叉戟的重甲骑兵就在军阵的最前方，他们会在进攻的那一刻彼此靠拢，形成突破敌人阵型的矛头。他们身后就是正常的骑士、骑兵以及矛盾骑。

    这是梅城最强大的骑兵力量，只有不到一万人，经历数次规模不小的战争后，剩下这不到七千人，指挥他们的是梅城凯利德大公，默法尔•凯瑞斯蒂，他端坐后方控制着梅城迟到的主力兵团，银剑士兵团！

    全部包裹超重盔甲的剑士军团，共有七千人，主要武器是一片长方形的半人高盾牌，以及一柄长柄骑士剑。

    全身都是钢铁，这支剑士团就是默法尔拿来攻灭丹东城的主力军团，他们的防御力和作战意志，使得他们比重骑军团还要难缠。

    这位大公拿出了他的战矛，端坐在上等战驹上，银色面罩下没人知道他的表情，但毫无疑问，他的双手又要沐浴野蛮人和巨魔的鲜血。

    “呜呜呜！！”

    战鼓传来的声音古老低沉，但散播极远，整个战场的巨魔和野蛮人都双目渐渐赤红，蛮横的巨魔在大地上奔跑，如同一道灰色洪流。

    默法尔冷静地指挥大军，他的命令简单高效，骑士们率领骑兵迅速脱离剑士团，绕向平原两侧，这些战马的机动能力让他们很快离开巨魔和野蛮人军团的视野，他们只能把目光盯向行动迟缓的剑士团，随后发动冲击。

    “把你们的命交给我，我带你们胜利！”默法尔在大军身前大声道，他的声音并不嘹亮，也不粗犷，却迎来了剑士们的欢呼嚎叫。

    “为凯利德！为了神圣！”

    所有的战士随着他们的大公一同前进，这支沉重的军团每一步都难以撼动的坚固。

    两边军队如同迎向彼此的潮水，浪潮不断的交融，细节处迸发出火星。

    大公猛然爆发，高高跃起一个漂亮的弧度，舍弃战马落入巨魔之间，战矛和宝剑在怪物堆里摧枯拉朽，一些瘦弱的豺狼人连靠近剑刃的资格都没有，远处的巨魔之王发出惊叹，用通用语言语道：“该死的凯利德大公，他居然拥有圣阶的力量！”

    圣域气息宛若纯净光盘环绕在战场中，连战矛都不能够承受大公的力量，发出咔嚓爆裂声，不能承受。

    瑰丽的圣域力量掌握在手中，默法尔几乎不可阻挡！

    “乌西埃雅！”

    一头巨大的狼首怪物挥着一把长斧撕开两个剑士的防御，爪子生生捏爆了其中一个剑士的头颅！破坏的血肉白浆淋了一地，那头怪物是传说中的狼心兽人，他比一般的巨魔还要高出一个头，非常的健壮。

    怪物咆哮着抛下眼前的另一个剑士，朝着默法尔的方位厮杀过去，一些亲卫想要阻拦，但被其可怕的蛮力推开，亦或者随意地抛到一边。

    可惜默法尔早已注意到了，在斧子重重落下的前一刻，腰间的长剑已经抽出，反身腾跃数米，双剑贯穿狼人胸膛，璀璨的神圣力量灌输其中，剑光将整个狼人的身躯完全破碎掉，灼热的橘色火焰环绕着在战场中心，形成极亮的光柱，连着范围内的数个野蛮人战士一起摧毁。

    远处一支隐秘的军团绕过了整个霍剌多纳，他们从一侧低矮峡谷中出来，无数旗帜升起，这支军团迅速分开，形成了另外的两支军团，旗帜升起，是四千兵力的雇佣兵团狮心团与封臣们组成梅城军团，这些封臣召集了六千人，配合四千人的狮心团在默法尔的命令下奇袭河湾堡，摧毁了那里的野蛮人驻兵。

    万人冲击，仿佛是凭空出现的军队，这超出了魁奇的预料，重骑的冲击被他亲自率领的巨魔们挡下了，但此刻背后遭到了猛烈攻击，年轻的野蛮人与巨魔把后背暴露在了敌人面前，两边挤压着魁奇军团攻击，撕扯着边角的巨魔、蛮人。

    “默法尔！”

    魁奇暴怒着挥动一杆铁矛，连串戳死两名丹东铁盾剑士，高大魁梧的身躯迈动大步，挤开队伍冲着默法尔的方位扑杀过去。

    圣域力量贯彻一大片区域，默法尔的力量让手中双剑震鸣不止，抑制不住的神圣恢宏让接近他的敌人感受到巨大压力，气流从其体内汹涌澎湃，仿佛山呼海啸一般！

    魁奇那庞然的身躯面临巨大的压力，他是如此愤怒，周围弓箭手射出的箭矢也已经无力洞入此地，高能量的巨大外向漩涡把一切攻击都排斥出去，彷如神灵伟力降临人世。

    “该死！”

    魁奇震惊了，他发觉到自己那粗糙厚实的皮肤在狂风怒吼中生出丝丝裂纹！

    不是他前进了，而是风暴的范围越发的大！

    “嘭！”

    无数电光凭空生出！肆意的在人群中激荡，被击中的蛮族以及巨魔都被闪电劈中燃烧。

    魁奇连忙朝着身后奔跑，口中的咆哮变得有些凄惨，他原本肆意的屠杀也变成了为了逃命而尽快的扑杀或抛飞面前的阻碍。

    “唔呵……”

    是一阵令人费解的畅快呻吟声从风暴中心传来，声音是如此轻微，却传播甚远，几乎小半个战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到。

    整个风暴极速扩大范围，随之变成灰蒙蒙的一片白色气盾，所有人所有物都被挥飞！

    中心位置发生了一场爆炸！

    光柱戛然而止，巨魔的身躯都在战栗，拥有恐怖之名的巨魔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大公的身影从糜烂血肉构成的凹陷地方中大步走出来，身上的铠甲都残破不堪，两柄传奇大剑尚且无损的握在其双手上，低垂的剑锋刮入地面。

    “吼吼！”

    巨魔挥舞战矛，他的咆哮声令战场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默法尔的双目带着摄人的光芒，盯着巨魔王魁奇，随后大步接近。魁奇如此愤怒，他的战士在大公身后被粉碎，现在魁奇要为自己的战士复仇，他奔跑起来是那样夸张，就像是一头巨猿，战矛比两个男人加一起还要长许多，斩向大公！文学度 www.wenxuedu.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