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微凉时光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从上次席落桐过来已经有好几天没出现过了,而我也不知不觉又进入了沉默的状态,懒懒的不愿意多说一句话,宫南暮让我干什么的时候才会应答两句,那天暮色快要来临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那把琴,已经有好多日了,我琢磨着怎么开口问一下好呢,这是席落桐出现后我们之间第一次显得尴尬沉默。这么想着就走了过去小心的开口问道“你说的那把琴还能用吗?”“可以,主要上次拿出来才看到有根琴弦有些松弛,琴弦是蛛丝的所以修起来耗些时间。”“蛛丝?”我疑惑的问,“蛛丝就是,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这么笨。”我暗自扁了扁嘴默默的走在一边去了。随后宫南暮就开始把整个王府的进账和上下大大小小开销的所有帐薄让我检查过滤一下,我有点受宠若惊,但是有一些账本我倒是没有碰过,也不知道是什么。而这些只是王府上上下下的出入银两和一些进供的珍奇异宝,又或者是送进府内大大小小的物件和名单,其实也没有什么麻烦,一切是府内大总管家计档好的原帐薄送过来的,我说起来就是最后替王爷查账的人,记录有无做假账,做漏帐,做错帐等等,但是每一件毕竟都是宫南暮的事情,我还是会尽心尽力的去完成的。我坚持每天都不会忘记的好好查看一下所有送上来的账本。只是古代记账薄的方法真是落后又麻烦。
我也只是无意对他提过一句“你们这么记账很浪费时间和精力的。”他听过只是不在意的笑问一句“那应该怎么记,你还会这个?”我看着他没放在心上只是当我玩笑话,我就也没再坚持无声的掠过了。坐的时间长了就拿着帐薄站在书柜旁看,他也会过来站在我这里看一下,然后温和的问着“好算不好算。”“嗯,这挺简单的。”内心里无时不想着“这王府的每个人都还是挺认真的,每一笔账每一件物件和名单一丝都不马虎。还是宫南暮平常的样子都太过严肃和冷漠了吧。”正在这里忙着,听见一声禀告“王爷,舒奉仪在外求见。”
宫南暮静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冷冷的开口“进来吧。”我看着他的表情默默的在心里想着“你的妻妾还真多,这个果然不是很受宠,竟表现的这么明显。”我是习惯了和宫南暮这样的两个人,所以当她进来时我也默默的依旧在低着头检查着帐薄并未说话的意思。“妾身见过王爷。”“嗯”宫南暮冷冷的应出一声。“王爷这是妾身亲手为你熬的薏仁百合粥,您尝一下吧,王爷整天在书房里忙公务,也该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体啊。”“放下吧。”“妾身没看出来是王妃娘娘,见过王妃娘娘。”她有些惊讶的俯身行礼,我淡淡的,疏离的拒绝道“你不用,不用这样”然后就低下头去不再看她。“王妃娘娘你怎么了,是臣妾以为你还在廖冷阁关着呢,所以一时不敢认,你别生妾身的气。”我抬起头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淡淡的说道“哦,我没有。”“迟晚就是这样的性格,没有什么意思。”宫南暮的声音淡淡的传来。
我才安心的松下一口气。“是,妾身知道了。”她看着宫南暮的脸色殷勤的说道。我瞟了一眼宫南暮他脸上挂着隐隐的不耐烦,心里丝丝的荡漾着“他还从没有向我露过这样的表情呢。”“再研些墨吧。”他突然开口“好”我走过去大致整理了一下他的公文,认真的研起墨水,其实每次我最怕研墨,总弄不好,研出来的也不是很均匀,所以帮他研墨也总有一些隐隐的焦灼感,他也同样嫌弃我研出的墨,但也只是有些宠溺的嫌弃一下。他看着我转动的手终是轻笑着说到“你就是找不到方法,力也出了,就是出不来效果。”“来,我教你一下,这些小事都要我一点一点给你说。”他用好笑的语气无奈的说道,对我像是对待一个急需要耐心的小孩子。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笑笑。
“把这边的镇尺再向外放一些吧。”我的手刚伸过去就被另外一只手抢先了过去。我抬头一看是她,宫南暮的舒奉仪。原来是叫舒颜。我没说话缩回了手,“妾身来吧”她温柔的说道。“把这几本公文和这几本帐薄分开先放在你那里。”宫楠暮继续吩咐道,“好”我刚答应着过去。舒颜就抢先了一步放在了我的小书案上,我只得又一次默默的退了回来。“给我再倒些茶吧。”宫南暮看着我说。我点头准备走过去。舒颜又快速的过去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宫南暮。我看着她,她向我温和的一笑。我默默的弯了一下嘴角没有说任何的话。宫南暮静静的看着也始终没有说什么。我干脆就站在宫南暮的身侧静静的看他处理公文,对看一些账本。他有什么吩咐我也没有再管。因为我总是赶不上舒颜的速度,也不好觉得是在和她抢了去做什么,弄的大家都有些尴尬,就默默的守候在宫南暮的身边。他看着帐薄和书案上露出几缕从竹窗缝隙里传过来的强烈光束,还有大大小小的光斑,有些刺眼又有些反光。他小声呓语道“这些光不行,太碍眼了。”我关切的看着他说“你是说这些阳光吗。”“嗯,这光太亮了。”他回过头轻笑着说。我想了想最终说道“府里不是有成块的布匹吗?拿过来一匹大点的吧,然后挂在竹窗两侧不就行了。”“嗯,倒是有理,吩咐下去命人来挂上吧。”他略带思考的说道,
“用月白色的吧。”
“月白色吗?”
“嗯,不会太突兀,与书房很相应。”
“好,吩咐下去。”宫南暮回头对着下人说道。我看见他脸上有忍不住的笑意。心里开心的想着“我是不是很聪明,没有那么笨吧哈哈”这么想着便扭过脸忍着脸上想笑的冲动。我是亲自指导着他们把布匹的两侧和下边缝出一道宽边,将毛边都隐了进去,又将布匹的最上边套在和竹子差不多粗细的圆杆上缝合好,然后稳固的衔在了离竹窗上缘大概两寸的地方。布匹顺着垂泻下来稍稍落地,挡住了窗外投进来的浓烈光束,布匹上本就有些淡淡的花纹,月白的颜色在阳光下更显透亮,光滑的面料,随风飘动着就像起伏的水波。其实就算是一个漂亮的大窗帘吧。宫南暮站在竹窗前脸上有抑制不住的笑容。我也别过脸忍住自己想要上扬的嘴角。“挺好的。”他带着淡淡的笑容夸赞到,我回着他暖暖一笑不说话。
半晌的时候我从外面刚要进来,却听到宫南暮的声音“舒颜,没看出来你还这么体贴啊,以后干脆呆这里帮那些人们打理书房怎么样。”我偷看着宫南暮的表情虽淡淡的含着笑,话里却有说不出的讽刺。“王爷,你跟妾身开玩笑的吧。”舒颜带着疑惑默默的低着头,我的心里不知为何有一点点的触动发起呆“我不是一点都没有感觉的人,但却不想和任何人计较着什么,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事,我只是始终不想承认看到他身边也可以不是我围着会有点不舒服,我以为宫南暮没有发现这些,不会在意的。没想到你用这种方式说了出来。”我装作面无表情的略过了他们。舒颜已经退了下去,我拿着一摞查好的帐薄递过去“南暮,好了。”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还是有些别扭的。他大致翻看了一遍后用赞许惊叹的眼光望向了我。忙完一切没什么事时我就伏在书案上打算小寐一会儿,他就走过来问道“睡觉啊?”我抬起头看向他笑而不语。他却递给我一小蝶海棠糕“吃糕点了。”半晌后,“迟晚,你得学会去适应她们,得去接受这些嫡庶尊卑,上下有序,这是定律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宫南暮认真的看着我语重心长的说到。我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有些腼腆的笑笑没有答话。
暮色总会来临,哪怕迟晚一些也还是会有的。我跨出书房慢悠悠的走过走廊尽头,却好像看到宫南暮站在前面在等着什么似的,他比我先走怎么会在这里呆着,平时他也不走这条路的啊,我犹豫着还是上前打了招呼“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去哪里?”他没回答反问我。“我回廖冷阁啊。”“我去落桐那里,正好顺路一起走吧。”“哦”我呆愣的答道,书房是在前院堂室的偏后侧,而女眷都在后院,唯有自己住的最靠后一些,有些偏远,落桐的住处是比我靠前的,这样是还挺顺道的,我默默的站在那里思考着。“走吧。”“嗯”我快步跟上。这倒是第一次离开书房后和宫南暮单独呆在一起的,我俩默默的走着,他没有说话,我自然也不会说话,
但却都是一路带笑的顺便参观了一下路上的风景。“阿杜呢”我找话问着,“让他忙别的去了。”“奥”一路也再没说什么话,很快走到路口,前面就是落桐的庭院了,“那你自己先回去,路上小心点。”他温和的开口。“嗯,你走吧”说完我向另一边的路上走去。边走边回过头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我才大步离去心里隐隐有些喜悦。“小姐,今天倒是挺快的。”“和宫南暮一起回来的,走的比较快。”“小姐是王爷送你回来的?”“嗯,算是吧,顺道一起走过来的,他要去落桐那里。”“啊,王爷怎么不陪你一起回来呢。”“他过来干嘛,走了吃饭吧有些饿了。”我快步向房间走去,末一也静静的跟了过来没再说些什么。
来到这里也有两三个月了,见过一两个他的妻妾,也不曾去接触过其他的什么事和人,最多的时间都是和宫南暮呆在一起的,上次舒颜来过之后,其他的也频繁来过几次,除了席落桐宫南暮对其他的人都是冷冷冰冰的,而和我第一次见面不是很愉快,姿态妖媚的那个女的,今天也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参建王爷”她一脸妩媚,声音娇艳欲滴的说着,听到这样的声音我手里的毛笔都一哆嗦。“见过王妃娘娘”我微笑着客气的说到“起来吧”“王爷,这是初雪亲手炖的乌鸡汤,还放了一些人参补药,新鲜着呢想给王爷补补身体。王爷您休息一会儿尝一下吧。”她走上前去扯了扯宫南暮的衣服。“好,你先回去,一会儿我再去看你。”宫南暮有些无奈。“王爷,那妾身备好你最爱吃的菜等着你过去。”“嗯,先回去吧。”“那妾身就先告退了。”她向宫南暮行了礼又向我这边微一行礼才离了去。“是她?”我说道,“就是和你打架的那个。尤初雪,是落桐的表妹。”宫南暮笑看着我说。我不服气的瞪了他一下又轻轻一笑。宫南暮也真是没有浪费吩咐下人倒来两份鸡汤端过来把其中一份递给我。我尝了一口道“应该再多放辣椒,多放。”“吃那么多辣椒干吗,上火啊。”他一听笑着说道,“这没放辣椒啊,”“你心里有辣椒就好了。”他说完哈哈哈的笑了两声。我看着他的样子也开心的笑了。
现在经常会感觉时间流逝的太快,什么都抓不住似的连余温都不曾留有。宫南暮和我,我们虽不会是话最多的人,但却是彼此最默契最珍惜的人。感觉到他会越来越依赖着我的存在,我也尽力满足着他所有的习惯和事务,他每天要做的哪些事情我都会帮他记着,忘了总要我去提醒他,他要处理的公文,要看的帐薄等等,我会事先为他准备好,管理着他所有东西的摆放处置,甚至是哪一刻他即兴要作诗,或者画画,我都会递过去他最喜欢用的一种宣纸,甚至是哪一支毛笔,每一处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事无巨细。他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他接下来想要干什么而提前就为他做好准备,有时候他低着头在处理事情手习惯性向茶杯方向伸去,我就迅速端起茶杯放在他的手里,看着他处理公务时就提前为他准备好下一刻要用的毛笔,哪一刻我没有在身旁他就会跑过来问我什么东西在哪里放着,,,
他开始开心的带着我去到外面走走,或偶尔带着我一起去他名下的产业走访,会偶尔问一下我的建议,不在的时候总会先告诉我他要去哪里,或交代一些事情,或是告诉我他要去会见哪些人,我们也会时不时的开一些玩笑,我会在他的面前坦然放肆的笑,他会在我面前展露着最真实的一面,我现在知道他什么时候是开心的,什么时候是不想说话的,什么时候是心情烦躁的,我们之间从不需要表达什么,但我就是知道我是他很信任的人。而在我这里他的一切似乎也是我最上心,最尽力,最重要的事情。在他身边靠的最近,让他也最看重的也只有我一个。他也说过我要是不在,其他人就没有这么懂我意思的,我渐渐的依赖这种感觉,甚至有些上瘾。席落桐后来倒也是很意外的又一次出现过,在我心里掀起了丝丝的波澜,但是再次看着她却也有了不同的感觉。
早膳的时候我习惯会用一些包子,鸡蛋和豆浆,所以每次在宫南暮问起的时候我都是一样的回答,他终于忍不住会调侃一句“还吃包子,脑子都吃成包子了”,见我没有说话时又会继续问到“你怎么那么爱吃包子,我要是吃一样东西两三天早腻了,何况还是吃包子。”“我不喜欢吃包子啊,我只是习惯吃包子。”我也会一脸认真看着他静静的回道,这时他就带着饶有兴味的微笑探究着我。如果在我没有用早膳的时候他也会吩咐人下去送来一些糕点,我不见得会吃,但心里还是会暖暖的。偶有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他会反复问我怎么了,也有无来由自己心情烦闷的时候或者月信来时的烦躁,这个时候我就自觉坐在我的书案前懒得动,也总是不愿意开口说话,
他都会没话找话的给我说一些好笑的事情,或者会给我讲一下他认为开心的事情,我总是沉默着一张脸随意的嗯一声来应付一下,他看着我实在没心情,就默默的坐在那里也不说话不再打扰我,时而因为不知说了什么,我就莫名的有些生气总故意不愿意理他,他看见我不是很好看的脸色会故意拿着一本书走过来给我看,然后找着话给我三言两语的讨论一下,直到看到我脸上有微微的笑意他才会放心。和他在一起默默的看书时,他会突然来兴致在宣纸上写下“你看什么书?”然后丢在我面前。我看到他孩子似的行为也会稍愣一下沉默的拿起笔回到“你猜啊,不认真看你的书”再丢回给他“我是用心看,你肯定没有我认真。”“你是不是很闲,不要打扰我看书。”“以你的山寨头脑能看懂吗?”“你这是在质疑我吗?我已经全认识它们了好吗?”“没看出来,那还是你迟晚吗?”“对呀”我重重的丢在他面前,并朝着他狠狠的露出一个笑脸,他看看我然后拿起笔在我们一行一行的对话下面注上宫南暮三个字然后丢给我,我学着他的样子在宫南暮的下方添上了自己的名字冷迟晚,看着我和他的名字被写在一起,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归属和满足感,看着看着就不露声色的笑了起来。
时而我也会来些兴致因为自己独立啃完一本书而在他面前开心的像个小孩子,有些天真的笑着说“我又把这本书看完了,”他会笑的一脸无奈道“你这是要嫁给如意郎君的表情吗?”我只顾自的傻笑着不理他。有时在他走过来不经意看到我伏在书案上发呆时,也会笑着嗔怪我一句“给你的书看完了吗?又发呆。”我朝他灿烂一笑,赶紧起身翻书,他看着我的样子就好笑的说“你那么怕干嘛?”我就回头冲他笑笑不言语继续看我的书。可是却忍不住在心里问着自己“是啊,从我们陌生一句话不说到现在的融洽相处一路非常不容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总是会莫名的害怕你呢?。”记得那一次你让我递过来一些生宣,古代他们用的宣纸其实是有生宣,熟宣和半熟宣三种,宫南暮有着把他们分开用作不同途径的习惯,平常都是我认真分开放置的。
那一次却偶尔错拿了半熟宣递给他,你他拿在手里一看就无奈的说到“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敢拿错。”宫南暮的神色里有着淡淡的笑意和吃惊,并不是流露出的不满和指责,好像只是在和我陈述着一个普通的事实,而我就不知为什么会有稍微的举足无措,眼神飘忽不定静静的呆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宫南暮在注意到我反应的一刹那时立即又温和的说道“我们去吃些糕点吧。”“嗯,这只是个意外。”我带着些许的愧疚不好意思的说道,“好,那我就等着你下次的不意外。”宫南暮调笑道,我跟着也暖暖的弯了嘴角。
做的事情多起来,大脑就容易出错而搞出来一些事情,这天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意外,府里的大总管家肖管家拿着上个月整理好的帐薄来请示宫南暮“王爷,这是上个月的帐薄,月底的时候是您奉旨亲自去接的一批贡品,您检查过后说是自己会添上去的,可是却没有这些贡品的记录和名单啊。”“这件事是本王交给王妃处理了,她那里是有记录的。”我仔细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上个月月底的时候我正在认真的对查着账本,宫南暮走过来递给我一张名单,说是要上进的贡品的记录、数量还有这些贡品所属的名单。要我补记在帐薄上,“嗯,是我记录的就在上个月的最后一天上记录的,我这里还有所有帐薄的记录的。”我解释道。“王妃娘娘,老奴看过了也查找了好几遍,并未找到。”
“不可能的,你拿来我看一下。”“是”说着他上前恭敬的把帐薄递给我,我快速的按日期翻看着,明明记在最后的一页竟然没有了,是我亲手拿着宫南暮递给我的名单照着抄写上去的,怎么会没有了呢,我又翻看了好几遍确实没有,脑子一遍一遍的回忆着,我确定我是记录下来了的,怎么会没有呢?“没有吗?”宫南暮问道“除了最后一天的都有,唯独缺少了这些贡品的记录。”我如实说着,“你都记上了怎么会没有,再翻翻看看。”宫南暮走过来拿着帐薄仔细的翻看一遍,都没能找到那张名单,我心里开始有些慌张,背上已有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
我呆呆的看着宫南暮,他没有说任何话。“王爷,到时候皇上身边的陈公公要是查对起贡品而没有这些名单的记录,怕是有些麻烦啊。要是怀疑王爷您私藏贡品,那。。。。。”“对了,我这里还有一本帐薄的所有记录的,怕出什么差错就亲自记录了一本当作备用的。”说着我拿出那本帐薄给他们翻看,可是奇怪的是依然也缺少了这张记录。“这下就有些麻烦了,贡品不能随意拆封查看,就是王爷这会儿也不太清楚有些贡品是什么了。”“迟晚,你是不是忘记记录这些了。”“没有,我记得很清楚。”“那怎么会没有呢?”宫南暮若有所思的翻看着账本。“王爷就算帐薄上的找不到了,您当初给我的那张名单还在啊”“那些都是会销毁的。已免引人耳目。”我有些呆住的看着他。
“你先下去吧,本王会处理的。”“是,老奴告退。”肖总管退下后我俩都陷入了沉思中,一时间房间里静的出奇。沉默半晌宫南暮缓缓的说“以后要多检查几遍,别把重要的东西暴漏了。下次一定要当心些。”听到他说这些我想要解释可是最终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淡淡的说了句“好。”我深深的屏下一口气心里想着“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我真的有做过记录的。”宫南暮再看着我的样子始终也没说些什么,也并没有责怪我,“王爷,皇上传旨请您进宫一趟。”阿杜走进来请示到。“好,我即刻更衣过去。”宫南暮看了看我就走了出去。我慢慢的走在竹窗前看着远处“宫南暮原来你也不相信我吗?”冷静了片刻我走回书案旁边回忆那天的情景,然后开始一点点仔细翻找,我明明记录的是有的,我记得那天忙完之后就出去了。有一段时间是没有在这里的,然后那帐薄就摊开在我的书案上的。可是怎么会丢了呢。我不甘心的四处找着,心里又想“难道是我没有看清把那张又撕掉当废纸扔了吗,应该不会吧。那我也不至于把两本帐薄上都撕掉拿着玩吧。”我从我的书案,他的书案。每一层书籍,每个角落都没有放过一遍一遍的寻找,最终还是在竹窗外面相当隐蔽的角落里看见有一团纸,我走出去捡起来一看正是那两张弄丢的名单,“我就说我是记录过的嘛,还是挺幸运的。”我又激动又开心的走进来。看着外面已经少许发暗的天色我不动声色的坐了下来,拿起名单认真的抄写着。
“怎么还没回去?”宫南暮的声音突的响起,我的手一抖。“你怎么来这里了?”“找到了?”他看着我手下的帐薄问道“嗯”我点点头。“还有多少?”“就已经完了”我低头写下最后一个名单递给他。“以后要记着当心,处理完帐薄或什么其他重要的公文信件都要及时收好。”他看着我认真的嘱咐道。“嗯,知道了。”我轻轻的答应着。“赶紧回去吧。”我和他两人就此静静的背向离去,彼此没有回头的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他没有责怪也没有解释。
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一切都恢复到了往日的平淡,平淡到我都有些淡忘了。却在一日午后看见舒颜走了进来。“妾身参建王爷,见过王妃娘娘。”“起来吧。”宫南暮一向冰冷的口吻。“王妃娘娘请恕罪,臣妾那天不小心把茶水打翻,正好洒在了您摊开的两本帐薄上,我怕字迹会糊掉,就赶紧手忙脚乱的去擦,一不小心就把它扯了下来。我害怕您会怪罪所以就没敢出声把那两张纸揉乱了扔了出去。妾身不识字也不知道那是很重要的东西。”舒颜上前跪在地上柔弱的说着。“没有王爷的开口她是怎么进的书房呢?”听见她这么说我才回忆起来那天下午宫南暮回来之后看着他的书案跑过来问我“你整理我的书案了吗,然后还一本正经告诉我这些东西原本的摆放位置现在却都改变了方向。”
我当时笑的一脸震惊,他还稍有得意的看着我说“我是很细心的。”不过我并未放在心上,现在看来竟是她搞的鬼背地里陷害我,我一边心里琢磨着一边只能温和的应付道“没事,找到了,你起来吧。”“以后没有我的命令再不许随意进出书房。”宫南暮头也没抬冷冷的命令道。“是,妾身会谨记在心的。”舒颜低着头懦懦的说着。我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心里多少有些起伏,我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呢?宫南暮以这样的结果来结束也是可以的吧。看着舒颜惶恐的站在那里我只冷漠的低下头去没有说任何话。我知道我没有任何立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先退下吧。”“是,王爷,妾身先告退了。”舒颜慢慢的走出了门口。一路死死的咬着牙。宫南暮看着迟晚有些忧郁的脸,看着她朦胧疏离的眼睛忽然像被什么击中了心脏一样。“这也是给你最两全的维护,不会让你成为众矢之的,什么样的过程你既然不知道那就永远都不必知道。”这样想着宫南暮有些生硬的撇开了眼神。也撇去了心里掀起的淡淡波澜.......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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