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14颧骨发青发红,额间有虚寒,气血两虚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那人一件走过来的是一个女子,心里当时就不乐意了,大声喊叫着。“你喊什么?!能让我家王……医馆的神医圣手给你主子看病,是你主子天大的福气!”
珠儿毫无惧意地怒怼回去,瞪着面前那个男人,面对这样没有礼貌瞧不起女人的奴才,她也不用给好脸色。
“你……”伏六咬牙切齿,若不是对面是个女人,敢这样和他说话,他早就动手一拳头抡过去了。
“伏六,住嘴,不得无礼!”
“主子……”
“劳烦大夫给看看。”
男人名叫娄恒,他忍着身上的疼痛,将手放在诊脉枕上,闭上了眼睛。他的左手手臂上满是鲜血,半点力气都提不起来。相比于他的侍从,他倒是有礼貌的多。
云苡歌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观察了一下他的面色,缓缓开口:“颧骨发青发红,额间有虚寒,公子除了手肘,身上可还有哪里有伤?”
伏六和娄恒对视一眼,警惕地看着云苡歌,这个戴着面纱的女人怎么知道他身上其他地方还有伤?
伏六顿时抽出剑,指着云苡歌的脖子,剑散发着阵阵寒光,目光阴狠,语气不善:“说,你怎么知道我家主子腿上有伤的?是不是暗中跟着我家主子?”
云苡歌淡淡说道:“这位兄弟,你别动不动就这么大火气,我没有说公子腿上有伤,只是说他身上有伤。”
“我都不认识你们,为何要暗中跟着你们?怎么知道你们的底细?是你们自己要来万寿堂的,别动不动就动刀动枪的。”
云苡歌面不改色地按住剑,从自己的脖子上移开,纵使她脾气再好,也禁不住如此无礼的男人言语攻击,她没必要受这个气。
伏六惊讶这个女子竟然还会武功?他到是小瞧她了,一个民间的坐堂女大夫,竟然还有些内力。
京城,真是卧虎藏龙。
云苡歌看向那个男人:“若是想看病,就管好你自己的嘴,若是不想看病,慢走不送。”
伏六的脸色很难看,娄恒身边的另一个侍从在他开口发作之前,一把将他拉开,示意他管好自己的嘴,不要再言语。
云苡歌对娄恒严肃地说道:“公子,您别多想,您左手手肘上的伤是新伤,而您颧骨发青发红,额间有虚寒,气血两虚,这一看就是旧伤引起的。”
“这旧伤定是有些时日了,才会发症的如此明显,所以,您的旧伤若是不赶快医治,怕是会有性命之忧。”
“您能忍受这疼痛也就罢了,怎么做下人的这么不注意主子的身子,竟是让公子吃了这么多苦头?若是最开始受伤就好好医治,也不会到今日这个地步。”
伏六脸色铁青,气的胸脯上下起伏,他听的出来这女大夫是在阴阳怪气地骂自己呢。
娄恒撩起了自己的裤脚,露出半截青紫色的小腿,珠儿和月儿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腿都这样了,他都不治,真能忍啊!
“不怪他们,是我坚持不治的。” 娄恒毫不在意地说道。
一路过来,他赶时间,他所谋求的大事不能有丝毫的差池,一条腿又算得了什么?
云苡歌弯腰低头检查他的小腿:“脉象沉色入骨……腿里还有坚硬的像是碎石子、羽箭的箭头没有取出来,需要把这肉割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清理好伤口后再缝上。”
“放肆,我家……我家公子的身子金贵着呢,岂能容你在这儿动刀子?!”伏六再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怒声呵斥。
云苡歌无语了,这一个侍卫怎么这么多话?
“里面有碎物,只能动刀,若是不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吃多少药都没用,甭说是你家公子身子金贵,就是陛下来了,也得这么治。”
娄恒将伏六拉到身后,开口命令道:“伏六,你出去守着。”
“主子……”伏六气呼呼地迈着大步子走了出去。
医馆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月儿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这人和钱遂大人有一拼,都是话多。”
珠儿听到了小声反驳道:“钱遂可比他好多了,钱遂只是话多,他是眼瞎心盲嘴还碎!自己菜什么都不懂,还在那里指手画脚的,苍蝇不咬人膈应人。”
二人嘟嘟囔囔的说话的声音很小,可云苡歌和娄恒都是习武之人,将二人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娄恒等二人说完后,清了清嗓子:“那依大夫之见,具体要怎么动刀?”
“用烧热的尖刀划开皮肉,挤出脓水,剜掉腐肉,取出碎物,刮干净残渣,再撒上药粉,缠上纱布。”
“至于要不要缝针,还要具体看看伤口的情况。”
云苡歌说的轻松,月儿和珠儿听的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那就有劳了。”
娄恒极有礼貌地微微颔首,一副把自己交给云苡歌全权处理的样子。
云苡歌点点头,并没有和他再三确认,看的出来,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一般人,有几分胆色和决断。
“珠儿,准备烧酒和热水,月儿,去把挂在墙上的那把利刃拿过来,章姨,帮我准备药……”
医馆的学徒们扶着娄恒进了里间。
一个使臣后,医馆的学徒通知在外面等候的侍卫进来将人带走。
娄恒脸色苍白,浑身的衣裳都被汗水浸透了,云苡歌见那个没脑子伏六皱着眉头又要开口,赶紧说道:“是你家主子自己说不用麻药的,说是要记住这屈辱,我已经治好了他的病,这是取出来的东西,你们自己收着吧!”
云苡歌将取出来的东西放在盒子里递了过去。
伏六抿着嘴唇,满眼心疼,一言不发,主子说的对,要记住这屈辱,将来成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记着,避清热,忌辣忌酒,像是鱼肉、鹿肉之类的发物都不能吃。”
云苡歌给他们拿了几副药,又嘱咐了几句便让他们离开了。
娄恒再次表示感谢,并留下了一沓银票
看着一行人走远,珠儿惊诧道:“那人是什么来头啊,看这马车寒酸的要命,穿的也是破破烂烂的,出手怎么这么大方?”
“既然是在医馆,我们只管瞧病,其余的一概不问。”
云苡歌警告珠儿,也是在告诫医馆里面的人,知道的越少越安全,至少不会惹祸上身,被人灭口。
关于这男人的身份,云苡歌有几分猜测。
他穿的外袍破败不堪却用的是火浣布的布料制作的,这种布料不需要用水洗,沾染上污渍后只需要用火烧红,这污渍便可自行落下、消散,最适合长途跋涉不方便清洗衣物的时候使用。
可见此人,虽然没有外地口音,但不是京城人,而且,是远道而来,说不定是南阳、西凉、楼兰、匈奴的人。
而且,她给他把脉的时候,注意到他露出的里衣袖口用的是上等金蚕丝,还带有蟒纹,这金蚕丝过年的时候,宫里曾赏赐给冥王府一匹,说是南阳的贡品,而这蟒纹只有皇室成员才能用,他出手又如此大方,那一沓银票都够买下这整整三条街的铺子了。
所以,这人可能是南阳皇室的人,可他暗中来京城,是有什么目的呢?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又是被谁所伤的呢?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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