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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五百一十六章 久别重逢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天上的乌云散了,随之而散的还有白玉楼。

    他终究没能施展出第三招……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可惜,得到的不是长生而是内力。

    千年的内力,于他经脉之中全力运转,每一息都如同千刀万剐加身。

    他无法承受,那三招绝学,用了两招,他便已经耗尽了所有的一切。

    内力还在……可是,人不行了。

    他的身体好似一盘散沙,随着江然这一拍落下,就此随着烟云散开。

    天边斜阳熏染,漫天红霞。

    江然一屁股坐在了白玉楼身边的位置,抬头看着这晚霞,也是轻轻出了口气。

    脚步声逐渐从身后传来。

    江然回头,咧嘴一笑:

    “都来啦?”

    ……

    ……

    事情并没有随着江然杀了白玉楼之后,就立刻结束。

    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武威候留下的烂摊子,需要收拾。

    正常来讲,这件事情应该是太子出力。

    毕竟天子垂危,太子监国乃是理所当然,也顺理成章的事情。

    可问题是,武威候又岂能留下这样一个会危机他之后计划的人?

    虽然没死,却罗织了一个罪名,将其关押在地牢之中。

    连番酷刑之下,早就已经不成人样。

    天子固然垂危,太子却几乎快要死了。

    所以,天子下旨,在他好起来之前,让长公主监理国事。

    一时之间,长公主忙的飞起。

    这朝堂之中,哪一些是和武威候勾结的,哪一些是被逼迫着不得不从的,从文臣到武将,就好像是过筛子一样的过了一遍。

    其后的处置还不能一刀切。

    为君者需得权衡利弊,拉拢人心。

    一刀切固然是简单,却也必然导致朝廷内弱,运转不得。

    从而给他国可趁之机。

    因此,哪怕内心深处再怎么想要将这帮乱臣贼子,一举歼灭……也得压着性子,想办法权衡得失。

    以至于天天这个折子那个折子看個不停,点灯熬油,苦不堪言。

    除此之外,京城之内上上下下,也是一阵阵的鸡飞狗跳。

    且不说整个武威候府被江然劈成了八瓣,最后和白玉楼一掌对冲,直接将其夷为平地,给京城的百姓带来了多大的震撼和恐慌。

    单就说其他几个国家来的高手,是不是就那天出现在武威候府那些,也没有个定数。

    万一犄角旮旯里还藏着几个包藏祸心的,忽然跳出来胡作非为那还得了?

    因此,执剑司倾巢而出。

    配合当地官员衙役,进行大规模的搜查。

    便是想要将其他几个国家的高手,全都给找出来。

    这个过程之中,又有江湖高手与之配合。

    轩辕一刀和颜无双归来之后,自然重新整顿潜藏起来的血刀堂和百珍会的势力。

    而山海会幸存之人,也纷纷来投。

    一时之间声势浩大。

    这两方一联手,几乎将整个京城翻了个底朝天。

    不仅仅找到了几个藏在暗处,准备伺机而动的他国高手,还翻出来了不少各类情报,交给了长公主从而让长公主对朝臣又有了新的认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接下来这一段时间里,京城是乱不可言。

    好在百姓方面安抚还算是得当,以至于朝廷和江湖乱他们的,百姓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

    而和长公主他们的忙碌相比,江然就显得有点无所事事了。

    先前那些来到了京城的,他挨个都见了一面。

    不管是先前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

    都拉过来聊了一下。

    让这帮人对现如今的魔教有了一个认识。

    之所以能够有这心平气和交流的机会,除了那天被江然和白玉楼给吓到的原因之外,也是因为江然自出江湖到现在,所作所为,确实是颇受认可。

    再加上,他对五大剑派有恩,和七派高手也有许多纠葛。

    十三帮就不用说了,如今血刀堂几乎蔓延了近半的势力,要不是武威候对付他们的地点是在京城,换个地方,这老小子还真拿轩辕一刀没办法。

    而一宗两会……

    山海会申屠烈死了,门人弟子涌入了血刀堂和百珍会。

    百珍会会首和江然之间,是莫逆之交。

    当然,也有人说颜无双是江然的红颜知己……

    但不管怎么说吧,反正两者关系很好,敢对江然出手,百珍会就敢让你倾家荡产。

    至于说道一宗。

    老宗主道缺真人看到江然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怎么才来啊。”

    显然早就预料到江然能够回来,两个人的关系也在这一句话之中展现无遗。

    至此,一宗两会,五剑七派,十三帮……

    不管当中不是有人不愿意和魔教为伍,亦或者是不想承认江然,不想承认魔教。

    可这个时候,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则是朝廷的态度。

    当天和白玉楼那一战结束之后,江然就直奔皇宫,给天子诊脉,确定他是中了毒。

    至此,江然还隔两日,便前往宫内一趟,给天子拔毒。

    朝廷都认可了这魔教,他们这帮江湖草莽还有什么可说的?

    凡此种种,导致江然这一次和各派会谈的结果非常不错。

    虽然长篇大论说了不少,但是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只要你不作奸犯科,那咱们就和平共处。

    还有人提议,魔教这名字实在是不中听。

    不如改个名字?

    结果江然坚决驳回了。

    魔教的魔是根本,是心中所求,是天魔大自在。

    他可以下令让魔教弟子心中存了一条底线,便是不能滥杀无辜。

    但是不能将根本都给抹去了。

    那就是本末倒置了。

    魔教就是魔教,任凭你们如何看待,魔教不以魔为耻,反以为荣……这才是魔教。

    众人见此,自然也就没有勉强。

    反倒是对魔教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至于说这个认识带来的感觉是好是坏,却并不重要了。

    而在所有交谈之中,和顾开颜的交流是最特殊的。

    别人看江然,不管是亲厚,还是警惕,至少也都压住了自己的脾气。

    哪怕对这魔教讳莫如深的,也只是绷着脸皮,看到江然笑容满面的时候,哪怕再不情愿,也得挤出一个哭一样的笑意出来。

    唯有顾开颜……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气哼哼的,上来第一句话就是:

    “什么时候成亲?”

    “尽快,尽快。”

    江然赶紧说道。

    “……少给我打马虎眼,别以为你是当世魔尊,就能欺负我的弟子。

    “先前我就告诉过你,我知道我武功不如你,但你敢欺负我的弟子,我就敢跟伱拼命!

    “这话你可还记得?”

    “记得记得!”

    哪怕江然身为魔尊,面对顾开颜这咄咄逼人,也是禁不住脑门冒汗。

    顾开颜看他低眉顺眼,并无魔尊之猖狂,倒也收敛了起来。

    她的心头其实跟明镜一样……江然不会在意一个顾开颜,更不会因为一个顾开颜而这般放低姿态。

    能够让江然在意的是叶惊霜。

    自己能够让江然这般放低姿态,不顾魔尊威严,是因为自己是叶惊霜的师父。

    但是这对顾开颜来说就足够了。

    他能够因为叶惊霜而对自己这般客气,就说明他心中对叶惊霜极为在意。

    身为长辈,要的无非也就是这样的一个态度而已。

    顾开颜看了江然两眼,忽然叹了口气,语气也软了下来:

    “师兄让我给你带个话。”

    “师圣亭?”

    江然一笑,“师掌门有什么话想让你告诉我?”

    “他说……流云剑派上下,随时听从号令。”

    顾开颜正色说道。

    江然微微点头:

    “多谢了,我知道了。”

    “……你也莫要太过大意。”

    顾开颜沉吟了一下说道:

    “如今你身处这暴雨核心之处,风暴席卷,哪怕武功盖世,也得小心在意,切不可掉以轻心。

    “不顾自己,也得多想想身边之人。”

    江然点了点头:

    “晚辈记下了。”

    “嗯……”

    这一番对话结束之后,纷纷攘攘的京城,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

    ……

    公主府。

    江然坐在岸边垂钓,不过鱼竿放在手边,草帽挡住正脸,整个人看上去有点懒散。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一个声音自身后传来。

    江然也没回头,声音自草帽之下传出:

    “闲来无事,改善改善伙食。

    “一会请你吃鱼啊?”

    “这公主府内什么好吃的没有?还用自己亲自动手?”

    阮玉青站在江然的身边,低头看他。

    江然随手拿开了草帽,与之目光交汇,对视之间,彼此都是一笑。

    然后就听江然说道:

    “这几日都在忙什么?”

    “忙着满京城的找他国高手……忙着和师门飞鸽传书,商讨如何应对你这天下第一的大魔头。”

    “最终结果如何?”

    “结果便是……师门让我清君侧,斩魔头,还这寰宇一片朗朗乾坤!!”

    阮玉青说到最后,自己却笑了出来:

    “不过,我说这魔头还算不错,只要他不作出什么祸害苍生的举动,不如就让他这般逍遥好了。”

    “这么说来我还得多谢阮姑娘手下留情,不杀之恩了。”

    江然说着连连抱拳。

    “谢就不必了……谁让我当年识人不明,认识你这么一个未来的魔尊。

    “以至于对你为人了解,清楚你绝不是那种残忍嗜杀之辈……

    “否则的话,今时今日你我还未必有机会这样面对面的坦然相处。

    “说不定,看到你的那一刻,我这柔水剑就已经出鞘了。”

    “还好还好,提前认识了你……不然的话,岂有我这魔尊今日的安宁?”

    两个人的话说到这里,彼此又是一笑。

    而江然则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忽然站起身来,解开自己的腰带。

    阮玉青瞪大了双眼,仔仔细细看着,似乎生怕错过了什么。

    一直到江然将这腰带拿在手中,方才注意到,这腰带一头乃是一个剑柄。

    阮玉青一时之间有点说不出来的失望,继而秀眉一条:

    “这是?”

    “我先前去了一趟青国,有幸被招待在皇宫之中小住了一晚。

    “当天晚上闲来无事,就出门逛了逛,恰好看到了一个大房子修的不错,就进去参观了一下。

    “里面不少的奇珍异宝都是无主之物,又恰好看到了这把软剑……

    “想到了软姑娘所用的也是这类兵器,便顺手取来。

    “本想着托人送到水月剑派,算作礼物,不枉你我结识一场的缘分。

    “可惜,回到金蝉之后,各类事情就接踵而来,更没想到,你竟然也来了京城。”

    江然笑着说道:

    “这几日,我一直都想找机会将这把剑送给你。

    “为了不耽误功夫回房间去取,便将其充当腰带……今日既然你正好来找我,算是来着了。”

    他说着,将这把剑交给了阮玉青。

    “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阮玉青伸手接过了这把剑,一抖手,嗡的一声,软剑出鞘,如灵蛇起舞。

    青芒遍撒,划一道痕,于地面蔓延。

    “好锋利的软剑。”

    阮玉青伸手轻轻擦拭剑锋:

    “玉柳?”

    “嗯。”

    江然点了点头,这把剑就叫玉柳剑。

    这两个字就在剑身之上。

    阮玉青看着这把剑,不知道心中如何想法,半晌之后她笑了起来:

    “那我就笑纳了。”

    “哎呀,那可得多谢阮姑娘不嫌弃了。”

    “既然我都不嫌弃了,不如你在帮我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来到京城这么长时间,我还未曾好好逛逛,今日你反正没事可做,不如陪我在这京城之内,稍微游览一番?”

    “哦?”

    江然看了看鱼竿,以及垂在水中的鱼线,叹了口气说道:

    “看来今日不是钓鱼的好日子……那就不钓鱼了,阮姑娘想去何处?在下作陪。”

    “那就随我来。”

    阮玉青收好了玉柳剑,转身就走。

    江然便只好跟在了她的身后。

    然而说逛逛,也真的是逛逛。

    走在街上,阮玉青便好似是一个从未来过京城的小女孩一样,看到什么都喜欢,看到什么都想要。

    只是她却不想自己花钱,而是眼巴巴的看着江然。

    江然无奈只好给她掏了银子。

    街边的糖葫芦,小商贩手中的纸风车,老师父捏的糖人,还有各种各样的胭脂水粉。

    后面这个江然其实不太理解。

    虽然和阮玉青相处的时间不算太长,却也知道这姑娘很少用这种东西。

    可今天她不仅让江然给她买,而且还买了不少。

    两个人从上午开始闲逛,中午就在京城的一家酒楼之中吃的饭。

    饭后继续闲逛……一直逛到了晚上。

    可惜,今天晚上没有庙会,也不是什么节日,哪怕是这天子脚下,这种日子的夜晚,也不会太过热闹。

    江然本以为也是时候可以打道回府了。

    但是阮玉青却没有让他走。

    而是拉着他来到了一家客栈,开了一间房。

    要了酒菜,摆满了桌子。

    “让你陪了我这一天,这一顿就算是我犒劳你的。”

    阮玉青给江然倒了杯酒。

    江然狐疑的看了她两眼:

    “总感觉你今天有些奇奇怪怪……咱们固然是久别重逢,你这性格也不至于便成这般模样吧?

    “可是有什么心事?”

    “有啊。”

    阮玉青笑吟吟的看着江然:

    “今天我想把你灌醉了。”

    “……然后呢?”

    “然后?”

    阮玉青自怀中拿出了一本书,翻开看了两眼,跟着念了两句小孩不能听的。

    江然一时之间哭笑不得:

    “你这还随时翻书?

    “话说,你还天天看这种东西?”

    “山上无聊嘛,总得有些事情打发这清苦的日子。”

    阮玉青笑着说道:

    “你怕不怕?”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江然哑然,举起酒杯:

    “只是,你能不能将我灌醉,这还得看你的本事。”

    “酒不醉人……人自醉。”

    阮玉青眸光略显迷离的看向江然:

    “你以为如何?”

    常言道,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

    烛火的光芒不算太亮,映衬着眼前的人,也颇为迷离。

    江然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

    “阮姑娘……你这……目光灼灼,叫人心慌。”

    “哎呀,吓到你了吗?”

    阮玉青笑着说道:

    “看来应该将这狐狸尾巴收起来……不然的话,将你吓跑了可该如何是好?

    “来,喝酒。”

    “好,喝酒。”

    江然具备和她轻轻碰了一下。

    酒是好酒,人是美人。

    闲话两三言,时而是别后见闻,时而又谈起昔日曾经一同行走江湖的时光。

    或许阮玉青说的不错,酒不醉人人自醉。

    江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迷迷糊糊的躺了下来。

    阮玉青则靠在床前,静静的看着他。

    良久之后,她忽然站了起来,走到桌子跟前提笔书写。

    片刻,写了一封信放在了桌子上。

    她的脚步有些摇晃,勉强来到了江然的跟前之后,伸手到江然的胸前摸索了一番,最后将那封信塞进了他的怀里。

    然后她站起身来,又定定的看着他。

    继而一笑:

    “真应该一鼓作气,希望今后不会后悔,走了,走了……”

    说完之后,她走到了桌子跟前,把江然今天给她买的小玩意,全都一件一件的收好,好似宝贝一样的抱着,摇摇晃晃的来到门前,随手推开,又小心翼翼的关上。

    房间内,再无余音。

    唯有江然默默睁开双眼,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伸手入怀,将那封信取了出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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