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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不该有的感情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这个时间实在不适合冒昧打扰人休息,但许加一咬牙,还是硬着头皮联系了沈清然。

    电话响了好久才接听,那头的人睡意很浓,说话都带着疲倦慵懒的鼻音。

    许加先是一通道歉,最后才不好意思地问:

    “您知道老板去哪儿了吗?我联系不上他。”

    这话好像惹恼了被打断美梦的人,话语中透露着极不耐烦的情绪:“与其问我,你不如去他常泡的酒吧和会所找找。”

    “不不不,您先别挂。”

    许加知道老板从不屑于拿他之前矿山出事以及他奶奶去世等事情跟沈清然卖可怜求同情,但他觉得沈清然有些太心狠了,就算不念在以二人结婚一场,仅仅是对一个刚刚失去最敬爱的长辈的陌生人,她都不应该这么冷漠。

    哑着嗓子用哀求的声音对她说:“沈小姐,真不是我小题大做,只是老夫人才去世没多久,老板一直没缓过来……老板以前怎么对您的,我都知道,但……哪怕只是发发善心,您如果知道他去哪儿了,请马上联系我,可以吗?”

    电话安静几秒,微哑的声音才缓缓传来:“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许加表情凝重又带着歉意,郑重地说:“好,抱歉打扰您了,再见。”

    挂了电话沈清然把手机扔到一边,翻了个身企图再次入睡。

    闭上眼睛,天马行空的画面在脑海中游走,强制入睡几次无果,心烦意乱的她又把手机摸出来点开手机相册看她的孩子的照片。

    很久没有见到小向言了。

    从孩子被抱进江家开始,江言晨不停地让她搬过去和孩子一起住,沈清然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并没如他的愿。

    她不想因为孩子渐渐被江言晨掌控,可失落孤独难免会充斥着她。

    小家伙长了一颗小牙,拿不到喜欢的小球生气的时候还会拍着小手嘟嘴叫妈妈,他越来越可爱了,可也越来越像陆宴琛,尤其是没什么表情呆呆的看向某一处时,简直和安静处理工作时的陆宴琛一模一样。

    每次想到这儿,心中的恨意越发浓烈。

    她做不到像个朋友一样好言好语和他说话,所有的尖酸刻薄都在替她发泄难以忍受的怨恨,或许时间久了,等她不再为自己的报复让陆宴琛难过而感到恶意的痛快时,她可以真正放开手,开始新的生活。

    又是辗转反侧的一夜,听着卧室墙上挂着的时钟滴答滴答响了不知道多少次,终于忍不住发短信给许加,问,“找到陆宴琛了么?”

    许加很快回复了,只简单的几个字:“还没有。”

    一个念头在心头闪过,沈清然摇头,觉得自己多心了,可又忍不住不去想,反复纠结许久,她最终还是决定去墓园看看。

    凌晨的雨比她下班回来时小了许多,或许更像水雾,如果不打伞,打在头发上,好久都不会把头发打湿。拦了辆出租车去墓园,可能是气氛太过压抑,心中的不安升腾而至,她加快脚步去往陆宴琛奶奶的墓碑前,远远就看见黑暗的夜色中蜷缩着一个更暗的人影。

    手机灯光照在男人身上,才看清瑟缩成一团的人怀里抱着他前几天放在碑前的百合,完全湿透的头发紧紧贴着头皮,再往下看,嘴唇已经冻成暗紫色。

    “陆宴琛……”

    沈清然蹲下身拍他的脸企图叫醒他,想把人扶起来时才发现他手中紧紧攥着的药瓶。

    抽出药罐时沈清然心里一惊,明明在公司楼下她捡起来时里面是满满的,可现在……空荡荡的瓶子竟然没几颗药了……

    “你别吓我……”

    才反应过来眼前发生了什么,沈清然的人捂着嘴崩溃落泪,意识有些涣散,重重栽倒在地上才让她清醒一些。

    忙把陆宴琛整个人搭在身上,瘦弱的身缓背着他往前走。

    空气又潮又凉,肩上的男人温热的鼻息烫得她心肺颤抖,身后是地狱,有无脸的黑白无常拿着夺命的镰刀在和他们玩死亡游戏,他们不能被追上。

    陆宴琛不能有事,满脸泪水的她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强大的意志力让她跨越极限的临界点,本来出墓园要十分钟的路程,背着高大的男人却只用了五分钟。墓园位置偏僻,而且正是凌晨,车流更是稀少。

    沈清然用手机叫了辆车,自己跑到马路中间伸手拦车,不知道哪一个会更快。

    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在差几毫米就要撞上她之后急转方向盘,狠踩刹车滑出去近五米远,最终停在了路边。车主下来,揪着沈清然衣领骂:“大半夜的找死吗!”

    沈清然没在意他愤怒表情,快步走到马路牙子上把陆宴琛背起来,含着泪看着那位车主:“我老公吞了一瓶药,现在情况很危险,您能不能送我们去医院,求您了……”

    车主一看她肩上薄唇发紫的男人,怒火立马平息,慌慌张张把人扶进车座,踩着油门奔向医院。

    路上沈清然忍着泪通知许加,等到了医院急诊部,高壮的车主背起陆宴琛跑进急诊室,沈清然跟着他身后小跑,医生迅速接应,很快陆宴琛被推进抢救室。

    许加是二十分钟后到的,又过了十几分钟远航也赶来了。

    沈清然眼泪已经流干,极度恐惧的身子也已经僵硬的停止了颤抖,只瞪着双木讷的眼睛盯着地面。

    傅远航找了一晚上的人,刚得到消息就发现人已经躺在抢救室,并被下两次病危通知,悲愤和心痛包裹着他,快步走到沈清然面前把人从长椅上拖出,对着她脸颊狠狠给了她一一巴掌,悲痛怒吼:

    “他欠你的现在还清了没?!”

    嘴角都被打的碎裂开来,可沈清然感受不到疼,好像被棉花扫了一下,轻飘飘的,并无真实的感觉。

    许加上前拉住傅远航再次落下来的手,傅远航冷冷将人甩开,冷漠愤恨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沈清然,许久,平静下来的人对沈清然冷笑:

    “沈清然,因为你,他两次差点没命,他有抑郁症,你却还让他死。”

    傅远航咬牙切齿:“要不是陆宴琛对你还有感情,我早就掐死你了。但是我告诉你,你不心疼的,别人未必不心疼,我不允许你再这样伤害他。”

    示意保镖将人请出医院,转过身不再看她,只留给她最后一句冷漠的声音:

    “从今往后,你别想再见他一面。”

    许加只是个领着薪水的普通人,他没有立场也没有能力插手老板们的私人恩怨,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沈清然被几个保镖推搡着赶出急诊部。

    抢救室门前的绿色灯光依旧亮着,傅远航双手捧着脸颓然地坐在门口长椅上,旁若无人般发着神经,一会叹气,一会冷笑。

    这情景如此熟悉。

    他家老板从矿山底下被救出后昏迷不醒那几天,傅远航就是这幅样子,好像在懊恼,也好像在自责,或许……还有一些其他的什么情绪。

    当时老板从南非苏醒后只又在医院躺了两天就要赶回国,因为他听说江家要给沈清然的孩子办百天宴。许加劝他,身体还没恢复好,更何况大脑昏迷的病症还需做进一步的检查,但老板执意出院,沉着脸说:

    “我得去沈清然面前晃悠晃悠,要不然她真把我忘干净了。”

    他走的急,眼里也从没关注过除了沈清然以外的其他人,所以他不曾想过更不曾在意自己是怎么被救出来的。

    地下几十米的暗道真的那么好挖吗,塌陷的区域长达近百米,三天就能挖开吗,过程远比结果来的艰难的多。

    当时傅远航调来矿山中所有闲置的人员和车辆,在暴雨中不吃不喝挖了一个白天,进度不及总长度的十分之一。

    傅远航穿着雨衣同自己一同下地下查看救援进展情况,在黑暗狭长的通道内先是绝望地暴吼一声,随后一个转身不见了人影。

    许加叹了口气,到地面上继续配合救援人员工作,可看着慢如龟速的进度,渐渐的,他也快失去希望。就是在这绝望之际,朦胧雨布中浮现一排排相继驶入救援现场的铲车和重型挂车,公派的救援人员也比刚开始多了一倍。

    后来才听说,傅远航父亲跟那边政府打了招呼,把能调来的救援人员都弄来了,傅远航又和周围的几家矿山联系,委托他们停工两天借用矿上的人员和车辆。

    诺大的矿山不可能说停就停,一天之内创造的价值就是常人无法想象的,更别说竟然是为了救埋在地下两个人这种因小失大的理由。

    许加不知道傅远航是如何做的,可他确实做到了,自家老板在缺水缺氧缺食物的地下捡回条命。

    有些感情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许加工作以后通过相亲认识了现在的妻子,很快,他们有了孩子,一家三口过得平凡且幸福,一路顺遂的他体会不了痛彻心扉的爱,或者求而不得的恨,究竟是怎样一种感受。

    但他能感觉到傅远航对老板的情谊已远远超过了兄弟之情。

    也许他对老板有了不该有的感情。

    爱而不得是人生的常态,不可能因为我爱你爱的死去活来,对方一定要回应你,这不是道德,更不是义务,如果对方因为你的真心付出而对你施舍怜悯,在不爱你的情况下强人所难地将就和你过一生,这不是爱情,而是悲剧。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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