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章 惊险时刻
傍晚时,世子刚吃完晚饭,就忽然晕厥,醒来后就咳嗽不止,还吐了两次血,这会躺在床榻上,面色如纸,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失去了生机。
辽国公是第一个赶过来的,一进屋,就闻到一股草药混合着的血腥气,不由得眉头一皱,待走近床榻,看到躺在那里眼眸紧闭的儿子,心不由得一颤。
虽然他平时对叶妄尘很是严苛,可那是因为叶妄尘是世子,未来国公府的继承人,他不得不这样对他。
可此时他才意识到,叶妄尘也只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是他和已故发妻的唯一儿子啊。
“兄长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病得这么厉害,郎中怎么说?”
叶霄云冲进来,脸上写满了担心,进门的时候还不小心绊了一跤。
辽国公看到二儿子这般模样,感受到了他的焦急,颇为欣慰:
“你兄长这身体一直如此,哎,恐怕日后也难当大任了。”
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叶霄云,对这个儿子,他还是很满意的,不仅是因为叶霄云身体健康,正直开朗,更因为叶霄云是倪氏所生,那才是他最爱的女人。
倪氏刚入府时只是侧室,后来因发妻去世才扶了正。
对倪氏,辽国公一直有所亏欠,因此对叶霄云这个二儿子就更加慈爱。
他甚至也偷偷想过,世子叶妄尘身体这般孱弱,如果活不过二十,那将来他向朝廷请封,将世子之位给叶霄云,也是名正言顺。
想到这里,看向叶霄云的目光就更加柔和了。
叶霄云:“父亲千万别这么说,兄长一定会好起来的,我昨日还出去寻访了当地的名医,想请人过来给兄长看病,我等了一天,可那名医竟出去云游了,无奈只能空手而归,怎知回来就见到兄长这般....”
辽国公闻言大为感动,起身搂住二儿子的肩膀:
“霄云啊,你是个好样的,对你兄长是尽了心了,日后不必这般辛苦,别把自己的身子也累垮了,为父很心疼啊。”
叶霄云低着头,嘴角勾起一抹讥诮,他昨天哪是去寻访名医,他是在瑶瑶姑娘床榻上缠绵了一整天,舒爽极了。
此时,卧房里世子的下人们都颇为尴尬,世子还躺在床上生死不明,这二人是在干什么。
尤其是江渊,他站在一旁,眼睛死死盯着这二人,身体两侧的拳头捏得死死的,整个人绷得就像一张弓,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出声。
要不是知道世子这病是假的,他都恨不得上去拼命。
什么父亲什么兄弟,这国公府看着光鲜,实则沆瀣腌臜,处处都是不公平,恶心至极!
忽然,叶妄尘床榻上方有东西掉下来,顺着床榻滚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又骨碌碌滚到了辽国公的脚边。
叶霄云也寻声看去,瞳孔骤然一缩,不过瞬间恢复如常。
辽国公俯身捡起,不禁皱眉:
“这是何物,怎味道这般冲。”
立在一边的知夏上前一步:
“回禀国公爷,此物是鎏金香球,是二公子送给世子的礼物,平日里就挂在帷帐顶上,世子很是喜欢,可能是挂了数日松散了,今日便掉了下来。”
辽国公拿着这鎏金香球,看向叶霄云。
叶霄云忙回应:
“此物有安神镇定的功效,是儿子好不容得来,特意送给兄长的。”
“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一向这么好,就是这味道有些重,不太适合病人,摘了吧。”辽国公说。
叶霄云掩住眼底的不悦,给一旁的府医使了个眼神,府医立马会意,来到辽国公面前,说道:
“此香味道虽重,但却无碍,国公爷无需担忧。”
辽国公这会才想起问府医,他长得本就魁梧,一板起脸,看起来面色冷肃,十分吓人:
“世子究竟如何了?他什么时候能醒?你们还能治不能治?”
府医立马下跪:
“国公爷息怒,世子如今性命无虞,待喝下汤药,休息一夜,明日便可醒来,但世子本就天生不足,多年来身体已然亏虚,恐怕时日不多...”
辽国公眼皮一跳:
“这个年能过去吗?”他心想,怎么也得挨到十五之后回云州。
府医躬身:
“小人定会尽力。”
辽国公闭了闭眼,露出伤心神色,重重叹息一声。
此时,楚皙已经潜入了叶霄云的卧房。
世子让她做的事,就是趁叶霄云不在,进入他的卧房寻找和大火有关的线索。
这件事她之前也想过,但没有头绪,就算是找,也根本不知道方向。
但世子给提供了方向,信件,首饰...
这个任务听起来简单,但是想要完成,是非常非常困难,考验的是她抗压能力,心理承受能力,临场反应能力,一旦不够机敏被抓现行,对于她这样身份地位的丫鬟来说,就是万劫不复。
可楚皙还是答应下来,她要在世子那证明自己,具备这些能力。
叶霄云的卧房和叶妄尘的对比,处处都透出奢靡,大红的波斯地毯十分张扬,房间宽敞明亮,却透着股阴冷的气息,房梁上悬挂着一盏鎏金宫灯,灯罩上绘着八仙过海,烛光摇曳间,仙人的衣袂仿佛在飘动。
这里,楚皙很熟悉,搜寻起来,反倒没想象中艰难。
她重点查看了叶霄云的书案,而可笑的是,叶霄云根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东西,
案头堆着几本《孙子兵法》和《战国策》,书页间夹着张未完成的字帖,字迹潦草,显然是匆忙写就,他惯会装装样子。
小心地翻了翻书案的抽屉暗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信件之类。
忽然,视线下落,她看到下面桌腿边放着一个铁盆,这东西出现在这里很不寻常,她蹲下身用手去够那铁盆,拉过来一看,一阵焦糊味,里面竟然是被烧掉的纸张。
能看出当时烧信的时候,很是匆忙,都没有完全烧干净。
楚皙翻了翻,找到了几块边缘焦黑蜷曲的残片,上面仍然可见到一些字迹,可她无比懊恼,因为自己只认得简单的字,这上面的字,只认得一个‘和’字,根本连不成句。
她小心地将残片收起来揣好,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靴底碾过青砖的声响,由远及近。
楚皙的心跳陡然加快,连带着耳边也嗡嗡作响...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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