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凤鸾星 初长成 第四节 初吻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师伯？”沐秋白早就猜到门外有人，但没想到清风会来，忙上前行礼。

    “免了！”清风扶着秋白，二人落座。“我今日来，是有事相求。”

    沐秋白不禁心中一紧，难道师伯刚才听到我和澈儿的对话，可又一想，不对，要是他从刚才就在这里，我怎么会没有发现。于是缓了缓紧张的心情，谦逊的说：“师伯请说，秋白自会听从。”

    “若霜从小是掌门看大，后来又跟着冷艳，自是有些娇惯，我让她拜你为师，是希望她能在一个艰苦的环境中锻炼自己的耐力。希望你以后对若霜有多严格就多严格，不要因为我们掌门而手下留情！”清风开口一说，让秋白顿时不解，按理说，清风那么喜欢天龙，天龙疼爱若霜，自是隔辈更亲才对，或是爱屋及乌啊！看清风说话的态度自是不假，难道这个冷若霜有什么不堪来历，而惹得清风不喜？

    “我对待每个弟子都是如此。”沐秋白微笑着，将茶杯递将过去，“她，也不例外！”

    “希望你，说到做到！”清风笑着点了点头，起身欲走，却又想起了什么，说道：“秋白，这个月十五，掌门大婚，我希望你能带着若霜一起去！”

    “谨遵师伯之命！”沐秋白虽不明白，但依旧恭敬的回着。清风走后，书房一片死寂。秋白伏在书案边，看着灯烛火光点点，随风恍惚，不由的想起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

    山涧小屋，若霜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但是肚子饿的不行，老是咕噜噜的叫唤，这个宇文师兄，怎么还不来叫我吃晚饭？不会是把我忘了吧！若霜下床后，开门向河边水榭望去，只见水榭在暗幕下，灯火阑珊，煞是好看。正想打开火折，去寻师兄，就见一人正蹒跚的走来，仔细一看，喜道：“爷爷，你怎么来了！”

    来者正是清风老人。

    “若霜啊，我放心不下，就来看看！”清风平定了一下自己的喘息后冷冷的说。

    “快点进屋坐坐！”若霜上前握住老人的手，那枯树般的粗糙，加上冰冷，若霜不禁心疼道：“我知道爷爷不放心我，您看，我在这里挺习惯的。”

    听着孩子的话，小小年纪，善良而又懂事。清风一怔，心颤抖着，虽然她是凤鸾星，必须要经过千百锤炼才能修得金身，可她现在还是个可怜的孩子，无量派以后的命运全在她的手中，如果我这时不狠心，岂不是对不起前辈的世代传承？左右比量，孰轻孰重，清风当下又狠下心来。

    环视了一下屋内的布置，这个秋白，可还真是和我一样“冷血”！这是一个四岁孩子住的地方吗？

    清风有些咳嗽，若霜忙上前拍了拍他的背，因屋内寒酸，连倒水的茶具都没有，她羞愧道：“对不起，爷爷，我不能给你泡茶喝了！”

    “没关系，若霜啊！”清风强忍着泪水，做到了床边，说道：“再过几天掌门和冷艳就要大婚了，你以后一定要好好跟着沐堂主学艺，好好的照顾自己，知道吗？”

    “大婚？”若霜高兴的跳了起来，“真好！我就知道冷姑姑是喜欢掌门的！”清风心中一震，这个人精，才半年多就把冷艳心思看的那么透彻，也难怪，冷艳从不在外人面前掩饰她对掌门的那点心思。

    若霜见清风不语，有些犹豫起来，怯怯的问：“我是不是以后都不能回冷姑姑那里了？”

    “你现在已经在拜月轩，就是沐秋白的徒弟！”清风坚定的说：“你若回去，掌门会分心，无法管理帮派，冷艳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孩子，自是无法照顾你！”

    “哦，这样啊！”若霜噙着泪，点了点头，难过已经把饥饿盖过。转瞬伤感变成了微笑：“既来之，则安之！放心吧，爷爷，我会好好的照顾自己！”

    “若霜，爷爷以后，也可能来不了了。”清风欣慰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小瓶，释怀道。

    “爷爷，你是不是还要出山游历啊！”

    “嗯嗯，或许吧，这里是一颗药丸，记住，若霜啊，只有在你感到绝望和无助的时候才能服下，它可以帮你消除一切痛苦，知道吗？”

    “那么名贵的药，我不能要！”若霜以为是上好的疗伤药于是摆着手拒绝道，后退了一步，跪下来，抽泣的说：“爷爷，您已经对我很好了，若霜铭记在心，自会每天都向山神祈求，祝您福寿安康！”

    “乖！听话，拿着！”清风把瓶子放在若霜手里，起身离去，若霜想送，却被清风一个摆手阻止。默默看着清风离去的背影，若霜握着药瓶，拭去眼角的泪水，喊了一句：“爷爷，您要保重身体啊！”

    听到若霜的关心，清风没有回头，顿了顿身形，径直离开，饱经风霜的脸上早已是浊泪两行。

    庭院中，他抬头看着天，夜幕袭来，月将满：“上苍，如果要惩罚，就惩罚我吧，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回不去了吗？我要从现在开始自己一个人吗？”若霜躲在屋子里，握着药瓶抱膝痛哭，不知道是哭累了，还是真的困了，小人终于不再抽泣，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去！

    ……

    “有那么多的好吃啊，全是我的吗？哈哈！”

    看着满桌的饭菜，若霜眼睛已经直了，口水咽了又咽，正要拿起筷子去夹，咦？怎么夹不住？

    “冷若霜，起床了！”宇文澈敲了一会子的门，见无人应，只得推门而进，看见躺在床上不动的若霜，不觉心思好奇，以为她是在赖床，正要作弄她，却发现那女娃睡梦中眼角还挂着泪滴，心生怜惜，蹲下身子，抬手一拂，用自己的衣袖拭去那晶莹的泪，轻唤道：“小懒虫，起床了！”

    ——

    怎么夹也夹不住那菜，焦急中忽觉脸上一痒，揉揉眼，迷糊的看到什么东西，离得自己好近，红艳艳的，一股淡淡的清香，是……是香肠吗？我好饿啊！不管了！用手拿！

    若霜突然伸出两手抱住宇文澈的脸，将两人的距离拉得好近，着实吓了宇文澈一跳，那么近的距离下，仔细的观赏着：她长得真是好看，粉嫩的小脸，小巧的鼻子，樱桃小嘴，就连那微微红肿的双眼，都是那么纯真可爱，就在宇文澈深陷痴迷中，若霜可是张口就咬！

    “唔！”宇文澈吃痛后大惊，没想到她会上来咬自己的嘴，脸红成紫绛，一下子把她推开，嘴唇因为被咬的狠，渗出血来，随着一声怒吼：“你……你要干什么啊！”若霜似乎清醒了许多，睁开眼，坐了起来，饿的有些无力了，猛的看到捂着嘴站在一边的师兄，满肚子委屈瞬间涌了出来，“师兄！”

    看着若霜跳下床，扑到自己怀里，痛哭起来，这倒弄得宇文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是你先咬的我，我还没说什么，你倒是哭的那么厉害，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又没有为难你什么，难道你这是要倒打一耙？正胡乱猜想着，就听若霜哽咽的说：

    “师兄，我以为你不管我了，昨天你说来找我一起吃晚饭，我就一直等，你却没有来……”若霜哭的伤心，其实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以后无法再得到掌门和冷艳的关怀而伤心欲绝，只是无法对人倾诉，只能将这一腔委屈化为泪水，一股脑倾倒在宇文澈的怀里。

    宇文澈忍痛擦去嘴唇上的血，轻轻拍着若霜的后背，安慰道：“傻丫头，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想想，自己昨天可是下了“狠心”的，计划着今天该如何遵从师命，挫挫若霜的锐气，可是看这情形……

    “我昨天有事忙忘了，你怎么不去找我？”一句反问，本来想试试能不能打住她的哭，没想到若霜反而哭的更厉害！宇文澈顿时没了折，忙哄道：“好了好了，师兄这就带你去吃饭，别哭了！”

    “嗯……真的？”

    “真的，我这不是喊你起床吗？”他竟然忘了自己是来让若霜起床后去厨房干活的！

    “好！我快饿死了！”若霜终于听到要去吃饭了，于是停止了哭泣，以前哪儿受过这样的“罪”？冷艳姑姑每天都是换着样的给她做好吃的，掌门虽不常见，却也托人时不时的带回一些山珍海味，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对自己如此上心的二人，眼泪又要打转，宇文澈见状，忙拉着若霜向外走：“那我们快走吧！”

    刚走到门外，冷不防被一个黑影挡住了去路，二人定睛一看，来者正是沐秋白，只见他身穿暗紫色长袍，金花滚边，露出的玄色衣领，竟也暗绣着木兰花，若霜看呆了，一时没有回过神来，木木的站在那里，仔细端详着：师父和天龙掌门真是不一样，天龙掌门沉着稳重，虽不苟言笑，但却有怜惜之情，冷峻的神情中充满着呵护，这些年，就是因为掌门的关怀，若霜才能逃过鬼门关。而师父沐秋白虽然也是气宇轩昂，但却多了些桀骜不驯的孤傲，那双迷离的眼睛，透着冷意，让人不觉产生间隙。若霜心中一颤，苦道：“这个人和昨天拜师时判若两人，我以后还能好过吗？”

    “徒儿见过师父！”宇文澈恭敬的拜见秋白，见一旁的若霜直直盯着师父看，实为不尊，忙拉了拉若霜的袖子，悄声道：“愣什么，快点叫师父啊！”

    “师父！”弱弱的一声。

    “把手伸出来！”沐秋白冷冷的看着若霜，只是一个命令，吓得宇文澈跪了下来，求道：“师妹什么都不懂，要是哪里冲撞了师父，还请师父大人有大量，饶了师妹这次！”说着忙拉若霜也跪下，若霜很是不明白，为什么师兄会那么害怕眼前这个人，说大了，是我们的师父，是无量派的青鸾堂堂主，但其实也不过是个弱冠之人！

    正想着，一只手缓缓伸到若霜面前，这只手，白皙修长，虽有练剑磨出的茧，但却并不影响它的美观。文学度 www.wenxuedu.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