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凤鸾星 初长成 第五节 剑如虹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掌门的手宽阔厚实，温暖有力；冷姑姑的手很漂亮，但是右手背是有一条疤痕的，清风老人的手像老树皮，饱经风霜。而眼前的这只手却散发着轻柔，若霜不觉的抬头，大胆的对视着沐秋白的眼睛，只见沐秋白一改刚才的冷漠，眼一弯，嘴角轻扬，口气有些缓和，重申了一遍：“把手给我！”似乎有一种魔力，催促着若霜伸出手！

    宇文澈突地抓住沐秋白的袖子，央求道：“师父！求……”

    “求”字还没有出口，若霜已经把小手放在秋白的手心，秋白稳稳一握，把她拉扯起来，握着她的手没有松，身子一蹲，另一只手轻轻拍掉若霜膝盖上的泥土，笑着说：“老是跪来跪去的，弄得身上多脏啊！”

    “啊！”若霜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秋白抱起来，宇文澈也呆住了，师父不是要惩罚师妹吗？

    “走，一起去吃饭吧！”秋白头不回，又抛给宇文澈一句话：“你若是想跪，没人拦你！”

    “师兄，师父喊我们一起去吃饭呢！还不跟上来？”若霜对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很是高兴，对宇文澈的担忧全部忽视！因为年龄小，不懂得大人心机，若霜顺势抱住了师父的脖子，趴在了他的肩上，傻傻的笑了起来，秋白被她一抱，似乎显得很不习惯，身子顿了顿。的确，就算是宇文澈小时候，他也没有这样抱过，那些手下及弟子们也绝不会这样跟他亲近！心里虽然抗拒，却无形中慢慢开始适应，刚走了两步，就听若霜坦言道：“师父，昨天我还怪你狠心来着，可现在我觉得，您也挺好的！”

    “哦？”秋白嘴角上扬，随意的问了句：“是吗？”

    “嗯嗯，您竟然亲自带我去吃饭，我好感动！”若霜不由自主的蹭了蹭秋白的脖子，秋白感觉到这个小人的气息，又听到若霜的肺腑之言，心中一悦，当下爽朗的笑了起来。宇文澈好久没见师父那么开心的笑了，不由纳闷，昨天师父还让我好好难为一下师妹，怎么今天又变卦了？但是看到师父竟然抱着若霜去吃饭，还是安下心来，最起码比起受苦，这样还是最好的！

    若霜被秋白轻轻的抱着，看到师父开心，那张俊美的脸上洋溢着纯纯的笑，不由的靠近，猛地亲了一下秋白的脸颊，求道：“师父，以后您都这样笑，好不好？”

    突然得到这一吻，秋白的脸竟然红了些许，笑得咳嗽了两声，见宇文澈未语，没有看若霜，只是低声冷言道：“不许胡闹！”

    “嘻嘻！”若霜小手一抱拳，吐了吐舌头：“是，徒儿遵命！”

    “澈儿！”秋白忽然想起来什么，转身停住，宇文澈忙也停住脚步，不敢怠慢的应诺着。“你去山涧小屋，把你师妹的行礼取回！”

    “是！”

    “安置在凤栖阁吧！若霜，你以后就住在凤栖阁了！”

    “凤栖阁？”若霜不解的看向师兄，只见师兄笑着对自己挤挤眼睛，一定是比那个小屋好的地方喽！聪明的人一点就透，忙谢恩：“谢谢，师父！”

    沐秋白随意束起的长发，在晨曦中任风肆意，却始未散乱，若霜在怀中如风般轻盈，虽然才四岁，她可比同龄人瘦多了，这么一个可怜小人，清风师伯竟然让我严格要求，不留情面？原本你不说，我倒是会这样做，但你昨天那么郑重的说了，我倒不想这样做了！这么一个百年不遇的练武奇才，我沐秋白怎么可以浪费呢？或许十年后，她会成为我的左膀右臂，我怎么可能不抓住这个机会？

    我沐秋白为的是什么不需要说出来，但是我却要你们都明白，我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在为那个位置筹谋，都是为了一个目的——血洗哀牢，报仇雪恨！

    “我倒要看看这无量派，最后谁说了算！”

    饭桌上，四碟小菜，一碗清粥，别看简单，却是香味四溢。秋白把若霜放置到自己左边的椅上，宇文澈心自暗叹，默默坐在下首（古代中，长辈的左边意味尊上）。只见师父秋白笑着端起清粥，给若霜递将过去，温柔的说：“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快尝尝，我猜的对不对！”若霜激动的双手接了过去，忙喝了一口，谢道：“谢谢师父，这粥真香。”

    “师父不要叫的那么早，说起来，你这个小丫头还没有正式的拜我为师呢！”秋白颇有深意的说道。

    若霜手中的碗一紧，连忙放下，小手拉住秋白的衣袖，怯怯的问道：“难不成，师父你要反悔，不收我做徒弟了？”话罢，泪水立刻模糊了双眼。

    “哈哈……”秋白逗得若霜要哭，自己却是一阵爽朗的笑声。宇文澈在一旁刚扒了口饭，咽也不是，只是将饭含在嘴里，呆呆的看着师父，心想：这到底是怎么了，师父在我们面前可从来没有这样笑过。昨天还是那么冷酷无情的师父，怎么一夜，像似变了一个人？

    “傻丫头，我是想，等到掌门大婚后，选个良日，摆个拜师宴，让你正式成为我的关门弟子！”秋白抬手对着若霜的小鼻子轻轻一刮，若霜破涕为笑，正要谢沐秋白，却被他拦住，又听他言：

    “你可是自愿，拜我沐秋白为师？”这一问，让若霜有些迟疑，但是清风老人昨夜一番话，一直在她的心里，她是回不去的，也不能回去。当下，轻了轻喉咙，起身跪了下去，回答道：“冷若霜自愿拜沐秋白为师！如若师父不弃，若霜愿一辈子呆在师父身边，伺候师父！”

    沐秋白默默看着若霜的反应，更是加固了自己的内心：如此聪慧之人，又是练武奇才，我只要多加教导，想必以后定会为我所用，到时无量派……

    秋白的雄心无限膨胀，扶起跪在地上的若霜，关心道：“好孩子，不枉我对你的看重。”顿了顿，眉头一皱，慎重的又说：“若霜，拜师之日我将公告天下，你将会是我沐秋白的关门弟子！我要把自己所学全部倾授给你，你一定要好好的学，知道吗？”

    “师父！”宇文澈的筷子定在半空中：师父要把若霜师妹收为关门弟子？还要把所学倾授？不说师父年轻，可现在正是辅佐掌门一起光大无量派的时候，青鸾堂本来弟子就少，拜月轩大部分住所都是空置，看着其他的堂主各个弟子成千，难道以后青鸾堂就为了一个冷若霜不再发展？这饭菜虽香，却难以下咽，宇文澈不觉中喝了口汤，嘴唇忽然传来疼痛，“呀！”自己呲牙轻叫，忙捂嘴红了脸，偷偷瞥了若霜一眼，高兴的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可恶！不过，师妹真是福气，有师父到时亲授单传，我来无量山都四年了，却才学的皮毛！

    “今日之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不得外传！”秋白收起笑意，冷冷看向宇文澈，宇文澈从那坚定的眼神中得到了师父的答案，只得应诺：“是，师父，徒儿定会保守秘密！”

    “谢谢，师父，我不会让您失望的！”若霜忽然觉得自己的肩上好重，抬头发现秋白笑看着自己，心中一片温暖，压力缓和了些许，思敷道：天龙掌门、冷艳姑姑，祝你们幸福，我也会好好的活着，为了无量派，为了让你们不失望，我一定会好好学艺。

    接连几日，清风老人不见了踪影，无量派上下为了掌门大婚，开始筹备，无量山脚下到处都是一片喜气洋洋，满眼的红色，满眼的喜气，一切在井井有条的布置着，冷艳心中为了那一天充满了期待，时间过的很快，转眼明日就是大婚。

    离得山泉很近的庭院，清风老人不在，任天龙有些失望，怔怔的看着院内的那颗水青树，因为前几天的大雨打落了所有的枯叶，现在只剩残枝在风中摇曳，明天就是大婚，师父却一直不见踪影。天龙心中忽然一点底都没有：师父为什么四年不见，这四年去了哪里？若霜乃凤鸾星转世他是知道的，为何当初会让她留下来，让自己为她疗伤，等到现在自己已视为己出，又出来做主让若霜拜秋白为师，那么多的师兄弟，为什么单单挑中了他？难道只是因为他参悟了无量神功的最高层？再有，为什么非让自己娶冷艳，才能要回若霜？

    一连串的迷，让天龙越来越急切的想知道师父的心思，这些事情里面藏得秘密到底是什么？

    可是现在要到哪里才能找到师父呢？看着院中干枯的深浅不一的脚印，一个个圆点让天龙心喜，这是清风老人为了防止下雨后路滑而用的拐杖的印迹！看来师父是雨停后离开的，天龙沿着拐杖的印迹寻去，不一会到了山泉附近，就没有了踪迹。正要放弃的时候，抬头看到了瀑布，这瀑布后面里是无量派的密室，只要是心烦意乱的时候，天龙就会躲进去，静坐半天，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天龙从怀里拿出玄铁令牌，飞身向瀑布越去，用神功护体，可不沾水迹的穿过瀑布，瀑布后面的石门外只有一小方台，可站一人，如果没有上层轻功自是站不稳脚步，把令牌放到门上的空洞一转，石门缓缓打开。

    密室内，因为设计巧妙，四处通风，所以人一进去，不会感觉有气闷或是窒息的感觉。但是今天的密室好像有些不一样，四壁的灯是亮着的，难道说密室有人？天龙紧了紧腰间的剑，手握在剑柄上，喊了一声：“这里是我无量派的禁地，谁敢擅闯，别怪我手下无情！”可是一番仔细的观察后，除了四壁的灯是点着的，没有其他人在！”正在蹊跷时，书架缓缓的移开了，露出了一扇门，没想到书架后还会有机关！

    从书架后走出来一个人，天龙大喝一声：“谁！”剑出鞘，直指那人喉咙！文学度 www.wenxuedu.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