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剑试练 第八章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回到清寒殿已是用完膳的时间，旭姑姑在门口焦急地把我上下大量了一番，最后才把我们引到里屋，当然楚庭算是被旭姑姑用眼神又秒杀了三遍，我想究其原因，应该是旭姑姑认为他是把我打出去不好好养病的罪魁祸首。

    司马瑾很准时地又来我这里报道，一顿饭吃的我极其郁闷，因为司马瑾在这里，我和楚庭聊八卦的计划不得不暂时打住，我们可没那个胆子在当事人面前聊八卦。

    第二天一早，找了个借口支开了旭姑姑，在想保证不会和楚庭乱跑之后，终于只剩下我和楚庭两个人。

    “快说，我一晚上都没睡好了。”

    楚庭组织语言，欲言又止，“那几幅画的意思呢，是说一个女人的爱情史，从一个奴婢变成一个妃子的故事。”

    我了然地点头，那一定是讲的禧妃，“还有呢？”

    “禧妃受到皇上宠爱，当了主子，但是却一直感叹所嫁非人——”楚庭小声说道。

    我当场镇住了，脑袋里一阵清明，禧妃喜欢的不是皇上？！

    “看你这表情！有那么意外吗？”楚庭捏着我的脸蛋，揩油。

    我拍开他的手：“这还不够惊讶吗？！旭姑姑可是说了，禧妃和先皇伉俪情深，禧妃的性子有温和，如果没有万妃的阴谋，是不会被冷落软禁的！”

    楚庭看着我开解道：“旭姑姑是下人，怎么可能知道具体情况，而且就算知道了，她又岂能说出来给你听？”

    这样一想，倒也的确有这个可能。又听他继续道：“空穴来风是不可能，没有把柄和证据在万妃手里，皇上会轻易相信？”

    我点了点头，皱眉：“那岂不是说禧妃喜欢别的男人？”

    楚庭用茶座轻轻敲打了一下桌面，发出“嘭”的一声，表示赞同。

    我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一下这个消息，看来皇宫里的女人个个都是不简单，什么禧妃被万妃陷害啊，在古代这种严格的制度下，这可就属于红杏出墙了，更何况还是皇上的女人，不立刻处死而只是冷落软禁已经很好了，看来先皇一定很喜欢这个禧妃。

    “你想不想知道那个被禧妃喜欢的男人是谁？”

    楚庭的问题一出，我脑海里立刻闪现了一个人影：“司马孚！”

    他怪异地看了我一眼，我看他这个表情，十有八、九就是司马孚，心里更是惊涛骇浪不断了。

    “你怎么知道是司马孚的？你也看懂了那幅画？”

    我摇了摇头，那画我压根就没有去看过。

    “我看皇宫里面可以自由出入后宫的只有皇亲国戚和大臣，我只知道先皇还有司马孚和雍王两个兄弟，司马孚又是教过司马熏吹箫，曾经也单独在茅草屋呆过，我联想到他一点也不稀奇。”

    楚庭哦了一声，承认我还是有几分聪明的，但是我实在很好奇他是怎么确定是司马孚的，毕竟他只是看了几幅画，我不相信禧妃会有那么傻，在自己的卧室里挂几幅画明目张胆地告诉别人自己红杏出墙！

    楚庭用手蘸点茶水，寥寥几笔，便在桌上画了一幅简单的画，以指扣桌，清脆的声音：“这是什么？”

    我趴到桌子上方，仔细地打量桌上的画作，我的眼力劲的确很不好，“不明白！”

    “哎！也不期待你能看明白！”楚庭叹了一口气，把我脑袋推回原位，指着一处划痕讲：“这是水上浮萍，明不明白？”

    我皱着眉，原来那几道划痕是水，上面是浮萍啊！

    “在河边有一匹骏马，为白色，山上有一凉亭，站着一个女人！”楚庭详细的解说，“上有题词：白衣何处拂尘，思君顾归处。”

    我呢喃着他的话，五分钟都没有反应过来这里哪里有说司马孚，只有眨着眼求楚庭解释。

    “司——马——孚——”楚庭无力地指了指词中的思，在指了指河边的马，又指了指水中浮萍，对号入座。

    我眯着眼：“就这样？”这么简单？谐音加意象？

    楚庭不善地看着我，我傻笑，看来是我把问题复杂化了……

    “不过真看不出来，司马孚居然敢有胆量喜欢自己的嫂嫂，看上去他不像是那种人啊！”

    “你可别误会了，司马孚应该算是比较可怜的男人。”楚庭替司马孚开脱。

    我反倒是不解了：“为什么？”

    “禧妃屋里的画有先后顺序之分，这一幅是第一幅，第二幅则是女子与白马郊游之景，第三幅则是一个茅草屋，里面有一男一女，而白马独自在紫竹林的边缘。”

    我呆呆地愣在那里：“你是说，禧妃一开始和司马孚是一对，后来被先皇拆散了！”

    楚庭听了我的话，终于欣慰地点点头。

    嗓子里忽然感觉有些干燥，这简直就是一部后宫的苦情戏呀！有情人终不能成眷属，还要面临后宫女人之间的争斗和陷害，我想也许禧妃倒是乐意自己被先皇冷落。

    “还有一件事情，你要不要听？”

    我狐疑地看着他，点了点头，也许故事还没有结束……

    “本公子不是和你说过那里的画少了一幅吗？我想那一幅画里一定还有描述。”

    我忽然想起那一幅画不是在司马孚手里吗？上回我有见到那幅画上的内容，是一个女人的肖像，虽然没有什么印象，但是现在看来，应该是禧妃的肖像吧。

    我和楚庭说了这个情况，他对我不屑一顾，“你觉得禧妃会在自己的屋子里挂自己的肖像吗？吃饱了撑的？”

    我对他的反问不以为然，要不然怎么解释那幅肖像？说禧妃的屋子里挂着别的女人的画像，然后司马孚还特地去把它取走了？打死我都不相信……

    旭姑姑这个时候已经又回来了，至于最后那一幅画，我和楚庭始终是没有讨论出结果，毕竟一个没有见过那幅画，一个虽然见过，但是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上面画的什么，所以只能不了了之。

    本想着什么时候去套套司马熏的话，没想到没过多久，她自己却是寻到了清寒殿来。

    旭姑姑领着她进来的时候，我和司马瑾正在下棋。

    司马瑾难得不用在自己的御书房看那些破折子，做那种日理万机的高耗能活动，我反正闲着无聊，楚庭依旧在琢磨那最后一幅画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最后当旭姑姑提议下棋的时候，我欣然的接受了。

    “小小，你又死了。”司马瑾纤长的手指将一枚黑子往棋盘上一敲。

    我连忙把他的手拦住，把我先前放下的白子又拿了起来，“等等，我还没有决定一定放在这里呢！”

    司马瑾叹了一口气，楚庭在一边说风凉话：“小小，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落子不悔？”

    我哼了一声：“别说话！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观棋不语！”

    司马瑾笑了，“和小小下棋，我都习惯她的下法了……”

    虽然这话听上去贼不舒服，但是我本来就理亏，自然也不好多说，我知道司马瑾是在让我，就凭我学了半年还不到的围棋水平能和一个正紧的古人下棋下这么久，简直就是在扯淡！

    “皇上，娘娘，二公主殿下觐见。”

    司马瑾倒是有些意外：“二妹和你关系处的很好？”

    我悻悻然地点了点头，“总比那个长公主好！”

    司马熏进来之后见了礼，虽然我说过让她不要行礼，但是她却很固执，让旭姑姑准备了一个软座，大冷天的，冷板凳坐着可不舒服。

    “熏儿，身体可好？朕很久没有见到你出来走动了。”司马瑾开口问道。

    我在一边纳闷，你妹子出来的可勤快着呢，是你自己看不见好吧！

    司马熏微微颔首：“身体好多了，今天特地来看望皇嫂。”

    我坐直着身子，接受司马瑾好奇的神色，得意洋洋地使了个眼色，姐的人品比你好，和你不亲的妹子和我亲，活该！

    “熏儿今天算是赶巧了，我让旭姑姑准备了一道我家乡的菜式，正好让熏儿尝一口鲜！”

    “呦！那看来我们赶的正巧了！”

    司马凤和温如玉正好从门口走进来，看门的小太监一脸的惊慌失措，司马瑾身后的万公公呵斥道：“混蛋奴才，长公主和温姑娘来怎的不通传？！”

    司马凤挥退那个奴才：“万公公，是本公主让他不要通传的！”说完，拉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温如玉走了进来，“旭姑姑，还不看座！”

    旭姑姑看向我，我微微点了点头，这才上了坐垫。

    这个司马凤是真的一点都不给我面子了，拉着一个温如玉，进清寒殿竟然一点都不通报，真当我好说话吗？

    “熏儿见过姐姐！”司马熏站起来行礼，司马凤却是都没有正眼瞧她。

    我道：“熏儿不用多礼了，你们都是同辈，都是公主封号，还是坐着好！”

    司马凤凶恶的眼神立刻扫了过来，宫里的人都知道，虽然司马熏也是公主，但是出生低下，二人遇到了，都是司马熏向她行礼，如今被我一说，立刻否决了这种上下等级的关系，怎么不把怒火迁移到我身上？

    “长公主今天来找本宫有事？”将了司马凤一军，心里无比爽快！

    我正等着司马凤上前一步开骂，好让司马瑾看看这丫头是如何的凶悍，能不能治一个对嫂嫂大不敬的罪，温如玉忽然站了出来拦住了司马凤，对着我行礼：“民女温如玉参见皇上，见过皇后娘娘。”

    落井下石的愿望落空，司马瑾清淡却不失威严的声音传来：“平身！”

    温如玉看着我，温言温语道：“皇后娘娘，长公主素来都是直性子，但是并没有恶意，请娘娘宽宏大量，不要和自己的妹妹计较。”文学度 www.wenxuedu.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