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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枝绞蛮雪 情恨缠绵 第六十四章:白绫悬梁妾愿随君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数九寒天,冰天雪地。

    雪后,绵绵的白雪修饰了整座大宫院落,远远观去,却是琼枝玉叶,粉装玉砌,皓然天色。

    这时,有优扬恬淡的箫声款款响起,笛声三弄,梅心惊破,空灵悠远,婉转动听,将蒙蒙雪景中的宫苑渲染的诗意迷茫。

    院中有曼妙女子翩然起舞,清颜白衫,青丝墨染,衣裾飘逸,若仙若灵。

    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却又如此遥不可及。

    她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般地舞姿,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叶尖的圆露,令人如饮佳酿,醉得无法自抑。

    只是这出尘脱俗的舞,却带着几分浓浓哀伤感,如断桥畔上晶莹残雪,无垠的艳丽湮花,离灭翩飞。

    箫声静,舞毕,她却已泪流满面。

    犹记得数月前醒来之后,木月不仅安排她重新住回若仙宫,还破天荒遣了名宫女来照料她,这番行为不由令人匪夷所思,却在白若寒看来纯属情理应当,这毕竟是他欠她的不是?

    日子又如从前般清闲自在,却依旧无法填补她空无着落的心。忆起连日来反复做的那场噩梦,她便不觉心中惶然,估摸是因那日的血腥场面,才导致自己被梦魇缠身的罢。

    梦中的她被长藤缠的周身皆是,胸中直堵塞的喘不过气来,身上寸寸皮肤皆是皮开肉绽,似火红花苞遍地燃烧了开。不知隔了多久,在她意识快要迷离之际,前方却突窜出个白衣女子,那女子白衣胜雪,银发逶迤,只是看不清她的朦胧面容。

    迷蒙间,她只觉眼前银光闪过,身上的长藤便已裂断在地。白衣女子见状忽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只见她红唇翕动,她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周边视野逐渐豁明,但见满山遍野皆是万紫千红。她不由怔忪,哪知这时天劫却是来势汹汹,万丈天雷铺天盖地而下,她不由头痛欲裂,这才蓦然醒转。

    “娘娘,您这曲舞跳得可真好。”侍女红妁从旁拿过长氅,边说着边披在白若寒肩上。

    白若寒涩然轻笑,不由回首望向她道:“我还得谢谢你这位师傅教会我这支舞来着,若不然我是不知该如何打发这度日如年的日子了。”

    红妁见状忙伏身,面上却是镇定自若。须臾,只听得她肃然出声道:“娘娘,宫有宫规,您如今虽身处冷宫,却依旧是奴婢的主子,请娘娘勿用‘我’自称。”

    白若寒听罢不觉满心腻烦,只敛了笑意,便回身进屋。

    红妁对于自己妄言之词显然不加以反思,反倒是跟在白若寒身后多嘴起来:“奴婢知道娘娘还尚有心结未解开,只是逝者已矣,还请娘娘节哀,人道是福祸无常,生死之事更是听天由命。”

    白若寒闻言浑身一震,不由回身诘问红妁:“你是从哪儿得知这事的?”

    红妁微微颔首,神色淡然道:“在娘娘昏睡那会儿,宫里有多舌之人谣传娘娘您勾结乱党,密谋造反不成,还企图刺杀皇上的纷纷语语。皇上复您名号,更是有乌合之众愤懑不已,便于早朝向皇上提出您的大恶乃重中之重,当游街后再行斩首,聚民众示以奸恶之下场。”

    白若寒听罢,心中却是颇为不悦。隔了半晌,她似是想起什么,猛回身对上红妁的眼睛,沉声道:“红妁,带我去见皇上!”

    红妁不觉被白若寒沉重的脸色给骇住,她微微轻咳了声,这才正色道:“娘娘,您被皇上禁了足,不便出去。”

    白若寒闻言不由冷嗤:“不便出去?他这般想着法子折磨我,为何不直接将我斩首!”冰罗虽在临死前叮嘱她要好好活着,只她着实忍受不了如今那思君念君的日子。如此,她才想着去见他,她才想着去求那狗皇帝赐她一死。

    “娘娘,人生百年几今日,您可不能这么说。”红妁边说着,还不忘拽着白若寒的裙角:“弑君之罪连诛九族,皇上不杀您,便是因在乎您。所以娘娘您更是要珍惜自己的生命,万不可负了皇上的大恩大德啊。”

    白若寒不动神色地收回被红妁拽住的裙摆,昔日与冰罗嬉闹的笑颜被门外雪景笼罩成白色雕像。她忽然冷哼了声,却是毫无预警掌了红妁的耳光:“我就知那狗皇帝派你来便无好事,他是想让我尝生者之痛,这才让你来监视我,以防我自尽解脱是不是?”

    红妁吃了巴掌也不吭声,只是眼底处微有诧色闪过,她故作镇定道:“皇上只让奴婢过来好好伺候娘娘,除此之外,并无其它嘱咐。”

    白若寒冷冷望着红妁半晌,忽抬起右臂,厉声拂袖道:“好,既然你不愿带我去见他,我便想其他法子去,我倒要看看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她想死,他偏不让她死,他要她残喘苟活,她偏就死给他看,

    红妁不知为何突然硬了身子,直到屋内传来些许异动,她才醒转过神匆忙赶了进去。

    若秋去冬来,落叶蛮雪,却覆满枯枝,嫁满槁叶。吾立风莫凉,见枝落洁血,如红尘冷却。风过辖处,裂至渗肉,化血为浴。吾问君魂何处,只道天上人间,生死再难聚。深闺茫茫,人情茫茫,吾心已绝,但恨难就,情难绝。

    三尺白绫高悬梁顶,白若寒素白衣裙宛若天山盛开的白色雪莲在空中晃眼飘动,逐步勒紧的白绫卡在皮肉里,肺腔里憋的闷疼却吐不出一丝气息。

    君若黄泉,妾必随,但愿他尚在奈何桥等她,但愿他尚未喝下孟婆汤。

    白若寒的气息已窝于喉咙,眼前影像也昏花浮悬眼前。

    红妁忙扯下发上的簪子,朝房梁顶上的白绫掷去,但见暗光划过,白绫却已断裂而落,白若寒短促的惨叫声响过耳际,臀部忽而落地,她不由不住地呛声咳嗽起来。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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